第365章 我一定要变得强大直到能撑起一片天
“是我输了”。
胜负即分,台下更是一片沸腾,而算算时间,此时已经来到了十一月初八日,离子衿大会武试的结束时间,只有一天了,明日将是最后一天,其实此时已经可以下结论了,武士头筹,刘一锅。
然而此刻,我想的,却并不是失败与成功的各种副作用,也没有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阿娇,当时她抱着疍民的尸体离开,那种落寞和孤寂,悲痛与伤心,我害怕她作出什么傻事来。
结果一出,我就奔下了武士台,连辞别红木攻雄的过程都没有,就直接追出了武士场。
可是等我出了武士场,我才发现,我追出来,其实也没有用,天地苍茫,我这是到哪里方才能够寻到她。
很快夜色就彻底的笼罩下来,时光已经来到了十一月,也就是冬月,我以为修之的王城永远都不会下雪,因为这里有许多的大风向师,然而世间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以为?也不是我以为,就能成的,此时修之王城已经开始飘落稀稀疏疏的雪花。
“热酒嘞。热酒,三冬暖,春不寒的热酒嘞。”
在这雪夜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推着一个手推车,在街道上吆喝起来。
他生得干练,偏瘦不高,一身粗衣,戴个毛线帽,将两只耳朵给遮住,长脸无须,鼻梁之上生了两颗黑痣。
手推车经改装过,有点儿像华夏街道上的烧烤车,一边炉子之上,正温着酒,一边是各种酒具家什。
待他走得近了,我方才叫住他:“伙计,等一下,给我热两壶酒。”
“好嘞。大哥,请稍等,你可以叫我二麻子,只因爹妈生我时,鼻梁上就有两颗黑痣,就取了这名儿。”
他年龄长我许多,却叫我大哥,这就是处世之道,和为人之学了,说实话,其中的东西,我不甚清楚,不过多的表述,其实他的名字取的方法与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我叫二狗子,他叫二麻子罢了。
“对了,二麻子哥,你知道这王城之中,有什么地方,是埋葬死人的地方吗。”
我等着他温酒,同时和他聊磕,二麻子边工作,边回我道:“你问这个呀,修之王城,埋人的地方,就只有一个,为修之王城的公墓,他其实不在王城之中,你出纵字号港口,往西行,十分钟之后,你就会看见,海上有一岛,名曰尸滨,那里便是王城唯一一处埋葬死人的地方。”
我拿了酒,谢过二麻子,快速的奔向了纵字号港口,雇了一艘船,按照二麻子的指示,前往尸滨。
果不其然,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看见了海中一小岛,岛上有专门的监尸队,负责尸滨的一切,通过监尸队,我进入了公墓之中。
坟碑临立,三步一座,五步一所,终于在公墓之中找了一会儿,总算是在一座新坟面前,找到了一袭红装的阿娇。
此时的阿娇,靠着疍民的墓碑,抱着双膝,好像是睡着了。
“谁。”
可是我刚走近她身边,她就蓦然的惊醒过来。我把我温的酒递给了她:“热的,你也爱酒,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我将我温的酒递了一壶给她,阿娇没有拒绝,伸手接下了。
“跟我回商行吧。”
陪她喝了一壶酒,确定她没事之后,我看着她道,阿娇不知是酒醉了,还是怎么了,站了起来,看着我许久,终是开口道:“大哥谢谢你。”
这一声大哥,我是好久没有听到了,然这一切,却并没有让我高兴,难道一壶酒,就能够让阿娇与我冰释前嫌。
“大哥,阿娇想通了,阿娇从小跟着九位哥哥,虽然辛苦,但是有什么好的,都是仅我先来,纵然是十大掌柜的位置,为了让我开心,都让我坐大掌柜,阿娇不是公主,胜似公主,你知道吗?他们的情分与我最重,就像某一天,我突然的死了,你也会疯了一样,周大生对我兄妹十人有再生之恩,然是非善恶,阿娇分得清,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对四哥说,我们不干了,但是四哥不允,他说人世之间,好些事情,不是分清善恶,就能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如今三哥,二哥,八哥,七姐,都死了,这一切思量起来,总归就是一个原因,怪阿娇实力太弱,没有保护好他们……”
阿娇说道这里之后,终是再也没有忍住,再次的哭了出来。
“这不怪你,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所以才有这百态的人生。阿娇,跟我回商行吧,等我此间事了,我送你回大漠。”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能说的只有这一些,阿娇却是摇头道:“不,大哥,阿娇不信宿命,如果我足够强大,就能不屈居于人,就能护住我的哥哥姐姐,我就依旧还是在大漠时,你遇见的阿娇,你依旧是与我赌酒的那个大哥,如今即使我回大漠,我们也回不去了,今日阿娇在此,就知道大哥会来,想把这些心里话给大哥说,阿娇还想就此拜别大哥。”
拜别?我皱了皱眉头,这丫头真不是喝酒醉了吧,如今她还能去哪里,回去找其他的掌柜?
“你欲去哪里?如果你不想在为周大生卖命,我可以保护你的。”
我看着她道,阿娇摇了摇头:“我不打算在为周大生卖命,也不想再受人保护,阿娇一定要变得强大,更强大,直到有一天,能够自己撑起一片天,守护自己想要守护东西。”
这一刻的阿娇,突然变得有些让我手足无措,这是成长,还是?
我不止一次询问阿娇,她要去哪,可是阿娇却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她说四海天下,阿娇尽可去得,等阿娇,足够强大了,或许我们兄妹二人,还有相逢之机。
这就是人生,也是命运殊途的旅程,在尸滨,我终究还是没有能够留下阿娇,当一个人决心离开的时候,是无法挽留的,唯愿天地长清,从此遥遥无期的岁月,千辛万苦的旅程,世界能多给她一些温暖。
“疍民兄,你我虽然只有数次之缘,但你知否,十大掌柜,从我修道之始,一直到现在,虽身不由己,而为敌对,但于我二狗子而言,你们也算是我的朋友啊。”
我把手中剩余的半瓶酒,敬了他,站起身来,走出了墓园,很快迎着风雪,消失在了尸滨的夜色之中。
这是我在修之见过的第二场雪,却是在同一年之中,第一次的时间是在盛夏光年的时节里,在冬雪镇,那是大风向师招来的雪。
而这一次,是真正的天降之物,没有在冬雪镇的时候,那么大,但是稀稀落落的,白了行人的头发,洒落肩头,融化而湿衣,脚下也稀稀落落的铺了一层,踩上去,已然能够听得出嘎吱的声响。
再这样的雪夜里,归元家族,伏龙殿之中,此时庄严肃穆的大殿里,那尊坐之上,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银发黑袍,不怒而威,正是归元一族族长,归元振国,在他的身旁不远处,立着一个年轻俊逸的少年郎,正是归元家族神子,笃婴。
“你大哥,还没有找到吗?”
归元振国声音略显疲惫的对笃婴说道,笃婴摇了摇头:“冬雪镇之后,不知他去了哪里,终无音讯可寻,魔神双生,我和他血脉相连,之前还可以感应,可是从那以后,再没有任何的感应了。”
归元振国叹息一声:“魔子归来,必灭吾族,这个诅咒就像是一把刀一般,时时刻刻都悬在我的头顶之上,这更比红木家族的势大让我头疼,枫叶暮雲,雄才大略,不会再让我们这样的大家族做大,如今归元一族的处境,表面鲜光,实则如履薄冰。”
笃婴转了转眼珠,原本阳光温暖的气息,蓦然变成了浓浓的杀气:“父亲,明日孩儿自当上台,杀了那刘一锅。”
归元振国摇了摇头:“你不是他的对手,此人的确留不得,不过我想此时应该有人,更比我们想要杀了他,刘一锅杀伐果断,的确是为将之才,但是此人做事,锋芒太露。刘一锅的身上,我们其实并不用过多的费心,我还是担心你大哥的事!”
归元振国,三言两语,又说回到了魔子笃术的身上,眉宇之间,皱得深纹堆叠。
笃婴沉默了良久,终是怯怯的说道:“那个魔咒就真的那么可怕么?就是因为这个魔咒,令父亲杀子,笃婴弑兄,孩儿有时候就在想,如果这诅咒许是一个谎言呢。”
笃婴说道这里,原本是很融洽的父子交流的气氛,突然间的一下子沉重下来,归元笃术更是瞬间出手,笃婴的脸上就多了两个巴掌印。
归元振国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笃婴道:“谎言!亏你说得出,这是一个诅咒,一个恶魔一般的诅咒,归元家族史上,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那一次不是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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