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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方想的故事


方想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伤口?!

        我瞪着方想的后背震惊的长大嘴巴,心中掀起的惊骇久久不能平息。

        方想褪去上衣,后背上的伤口无一遮掩的暴露出来,让人一览无余。

        只是,只是那些伤口实在是太惊人、太让人感觉到震惊了。

        狰狞的伤口犹如是一条条扭曲的小蛇一般,密布在方想的后背。最为触目惊心的两条伤口,当属左肩到右腰以及右肩到左腰的两道刀伤。

        那两道刀伤完全呈现一个大写的X字,疤痕更像是一只巨大狰狞的蜈蚣一样。

        我不知道这伤口留下了多少年,但肯定不是最近才留下的,如若不然的话伤疤的恢复也不可能这么快。

        方想今年才二十多岁,他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我敢肯定,在方想的后背上想要找到三寸以内的完整皮肤,比登天还要难。

        “嘿嘿,吓到你了吧?这可是老子东征西伐,血染白甲的唯一证明。”方想面色苍白的回头,冲我虚弱的一笑。

        我咽了口唾液,回过神来,然后快步走到方想身边,一边帮他将被鲜血黏住的衣服脱去,一边无语的说:先把血止住,然后再想办法取出子弹吧。

        方想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你去厨房中的第三个柜子里把医药箱拿来,里面有取出子弹的工具。

        我一愣,然后点着头退出了屋子。

        在厨房里找到医药箱,我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

        不光有大量的医药用品,还有柳叶刀、钳子之类的手术工具。

        联想到方想身上惊人的伤口,我一直怀疑,话唠这家伙受伤的时候,不会一直都是自己处理伤口吧?

        我摇了摇脑袋,抛开心中的杂念,然后将医药箱拿了进去。

        卧室里面方想靠在床头,用手捂着小腹的伤口,面色苍白的看着门外,额头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流淌。

        我将医药箱放在方想面前,有点儿担心的说:要不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方想瞪了我一眼,继续嘿嘿的笑着:按照这情况看,还没到医院老子就已经死了。没事儿的,我一个人就成,你先出去吧。

        我愣了一下说:你要自己取子弹?

        “你这不放屁呢吗?老子不自己取还能让你取啊?赶紧出去吧,再晚一会儿老子恐怕真的撑不下去了。”方想对我摇了摇头说。

        “可是……”

        “可是个鸟,你他娘的怎么跟个娘们似得,赶紧出去,有事儿的话老子会叫你。”方想不耐烦的伸手推了我一下。

        我叹了口气,将医药箱放在方想旁边,无奈的退出房间。

        临走前我把房间的门顺手关上,我想方想应该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和方想接触那么长时间,我知道他一直都格外注意自己的形象,特别是再和他关系好的人面前。

        我站在门外不断的抽着烟,焦急的来回渡步,耳朵更是完全竖了起来。

        要不是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很轻的痛吟声,我真的以为方想那家伙已经死在了里面。

        我连呸了三声,心说这家伙命硬的很,身上那么多的伤疤都被他死死的撑了过来,三个枪伤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想到方想身上的伤疤,我又一次沉默了起来。

        方想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他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伤疤?

        要说那是因为他当上警察留下的,我是一点也不信。

        现在是法治社会,能有多少凶狠异常的歹徒?

        即使有的话,那么多警察也没理由偏偏轮到方想身上吧?

        就在我想不明白的时候,兜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打来电话的竟然是江伯,这老头肯定是见我迟迟没回复等着急了,所以打电话催我。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肯定没心思搭理这老头,直接给按死了。

        可谁知道这老头还挺锲而不舍的,见我不接便是一直打。

        最后我有点儿没办法了,只能按了接听,语气有点儿不善的说:你有事儿没事儿了?

        江伯那边沉默了一下,道:“阿郎,之前我利用你的确是我的不对。我觉得我们应该不计前嫌,重新合作一次。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你灵魂的事儿?”

        我去你大爷的不计前嫌。

        你他娘的都差点把我整死,我还能跟你不计前嫌的喝酒撸串?

        这个人啊,不要脸起来谁拿他都没办法,现在的江伯就是这个样子。

        江伯也能算是个狠角色,我自认为没本事儿和他打。所以就只能用缓兵之计,既不能答应也不能那么快的拒绝。

        对于江伯所说关于我灵魂的事儿,我是真的想知道,但我觉得江伯这老头知道的也不多,估计就是想拿着这个把柄来忽悠我。

        我冷笑两声,说:江伯,不管怎么说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害我的事儿我能不放在心上,可是你能害我一次,谁能保证你会不会害我第二次?

        江伯一愣之下便是没了声音,我说的都是实话,江伯肯定也想到了这些,可以说我的担忧完全不是多余的。

        过了一会儿,江伯对我说:之前利用你我承认是我的不对,至于你说的害你,我想可没那回事儿。当时我也说了,你把精血交给我,我安然无恙的让你离开,可是你却迟迟不把精血交出来,那之后的事儿就不能怪我了。

        听到江伯的话我顿时一愣。

        这他娘的江伯也太贼了吧?一句话就丫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了?

        “而且我们现在不过是各有所需,我只要精血其余的事情对我来说都不重要,精血那东西你也用不着,所以我不害怕你反过来咬我一口,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还有什么理由去害你?”江伯不停歇,接着说:“再有就是,只有我拿到了精血才能带你去找回你的灵魂。”

        这一次沉默的换做是我了,我自然不会傻到因为这两句话就相信江伯,我只是在想江伯对于关乎我灵魂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

        “关于我的事儿,你身边的那个警察都告诉你了吧?”见我不说话,江伯忽然问道。

        我点头说:“告诉我了,我也知道你要精血是为了什么。”

        “那不就成了?我要精血只求自保,只求恢复正常人的样子。而且你身边有那个警察帮你,你还会害怕我?”江伯嘿嘿的笑着。

        我一愣,顿时气的骂娘,心说这江伯实在太他娘的鸡贼了。不知不觉就从我口中套出,关于方想的事儿。

        方想能够一眼看出江伯为什么会要精血,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肯定不是一般人。

        而江伯就是利用这一点,再度拉近我与他合作的可能性。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笨,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江伯在那边继续说:“我就是一个糟老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过着也算是习惯了,虽然每天都要煎熬莫大的痛楚,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活着的。至于你,那可就不一定了。”

        我觉得江伯这话里有话,刚想要刨根问底整个明白,就听到方想在卧室里面叫我。

        现在这时候我肯定不能多问,在电话里面对江伯说:我现在手头上有点儿事儿,等我忙完这两天就去找你。

        见我这么说,江伯顿时欣喜起来,还说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一般的事儿我不放在眼里。

        我心想你就可劲吹吧,有能耐自己去小洋楼?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挂断电话我连忙走进方想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我在房间中闻到一股奇特的异香,这香味似是花粉的香味,又似是中药的苦味,闻起来可以说是一面快乐,一面难受。

        我皱着眉朝着地面看去,发现三颗子弹已经被方想取出来并且丢在了地上。

        而方想则是靠着床沿一脸虚弱的看着门外,见我进来顿时就冲我嘿嘿的笑了两声。

        我担心方想的伤势,就问他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儿。

        方想冲我没心没肺的笑着说:“就这三个破玩意还要不了老子的命,放心吧傻蛋,老子躺床上休息两天就好了。”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想要扶方想到床上休息,他却是摆了摆手让我坐下聊会。

        我顺势坐在方想旁边,然后摸出两根烟,一同点着后朝着方想嘴里塞上一根。

        “草,你他娘的含过的还给老子,老子不吃你口水。”方想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把烟放在嘴里吧唧吧唧的抽着。

        我白了方想一眼,猛抽了一口烟,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方想毫不在意摇了摇头说:“执行任务的时候大意了,没想到那群王八蛋手里有枪。一时没注意就挨了三枪,不过我还是好的,那几个家伙就倒霉了,被我一枪击毙了。”

        方想说的轻松,但过程肯定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只不过这是方想的工作,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抽着烟,我耸了耸鼻子,发现在我身边不仅有烟味,还有刚进屋时闻到的香味。

        我看了一眼方想,确信香味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方想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嘿嘿笑着说:“我这有点儿老神棍留下来的药草,那药草是老神棍自己配制的,对于刀伤枪伤什么的很管用,敷上去之后不出三天就能恢复痊愈。这也是我不愿让你送我去医院的原因。”

        听了方想的话我有点儿惊讶,很好奇那是什么药草,竟然能够让伤口不出三天就能痊愈。

        不过,相比之下我更加好奇方想身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方想还没穿上衣服,后背的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数不尽的伤痕全部暴露出来,只是看一眼我便感觉头皮发麻。

        “你……你这身上的伤都是怎么回事儿?”我抽了一口烟,镇定了一下问。

        方想瞟了我一眼我,叼着烟吊儿郎当的说:我不说了吗?只有这些伤才能证明我曾经血战沙场过。

        我说你少扯犊子,这他娘的都是啥社会了,还血战沙场?

        这话说出来我就沉默了。

        因为我又一次想到了小时候给我奶糖的年轻叔叔。

        如果那个年轻叔叔真是方想的话,那现在方想的容貌不变,是不是说明方想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再联想到那满背触目惊心的伤口,我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

        方想不要脸的笑了笑,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老神棍捡到我的时候,听他说我是一个深山中的野孩子,头部还受到了重创,根本就什么也记不得,不夸张的说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个没人性的家伙。”

        我瞄了一眼方想,逗乐说:你现在也挺没人性的。

        方想气极,冲我骂道:你他娘的还想不想听了?

        “听听听,你继续说。”我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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