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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蹉跎纠缠绕!


白愁飞近来也没做什么其他的事,但他也没有长日在风今朝眼前晃,他们啊总是这样,明明最清楚对方的性子,可却都背道而驰,所以都在折磨彼此。

        如朝府,是风今朝的地盘,正也是自己的地盘,但再熟悉也会因为此刻身体的原因,想走也走不了。

        先不说院子外遍布的人手,就此刻不知是中了什么药,她能走动,能做一些寻常之事,可就是使不出内力,跑不得。

        她的每一餐都会有人送来,可她也总是吃不了多少,因为她根本吃不下,管事的见她如此忧心忡忡,也尝试让厨房做些风今朝平时爱吃的,但效果并不佳。

        白愁飞将自己的东西都搬到如朝府,其实也没什么,身无长物,也就一个人两把刀。

        上半日去了蔡相府问了他与风今朝婚事的进展,蔡相说已经在官家面前提过了,他也说过这事即使他们先成亲,有什么他兜着也行。

        一回到府内就听闻风今朝的状态不好,食欲更是差,于是他就亲自出动。

        白愁飞提着管事已经装好的食盒踏入了她的院子,一入门见到的便是立于那棵松树下的风今朝,就这么背着一只手而立,望着院子的围墙愣了神,他的进入都未打断她此刻的思绪。

        白愁飞将食盒搁置在亭子内的石桌上,再走向她。

        风今朝听见动静转身就见到了迎面而来的白愁飞,瞬间她的反应是往后退,只要他越靠近自己,她就越往后退。

        她这般动作,并没有使白愁飞止住脚步,偏生着就是逼的她后退。

        风今朝的背已经抵住那棵粗大的树干上,无路可退打算换个方向,可白愁飞长腿一跨就是她步数的两倍,还未成功整个人已经被抵到树干上靠着。

        身形的差距她仰头看着他,没有说话,可是眼神中透露着抵触。

        “消瘦了,为什么要折磨自己?”白愁飞自上而下仔细打量,伸手在她脸庞轻抚了一道,身形确实比以前单薄了不少,皱着眉说,他知道她不过是在折磨自己。

        “要过得好,也可以,你放过我,也放过府里的其他人,我便不会如此。”风今朝定定的看着他,他明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却还要明知故问,这让她分辨不清他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欺骗他自己。

        听到这些话,白愁飞的视线定在风今朝的脸上,慢慢他感觉一股气突上心头,微微眯了眯眼,眼皮跟着跳动了几下,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他时刻提醒自己对她不能动气。

        “如果我把你就这么放走了,那我呢?我该怎么活?朝朝,你不能如此自私的!”

        风今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么叫做她自私?

        “白愁飞,现在自私的是你!”她怒了,他把自己困在这反倒责怪她自私。

        “况且,这个世界没有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下去的。”风今朝偏开视线不去看他,离开会难受痛苦,可始终也还是能活的。

        白愁飞被她的这句话彻底激怒,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近自己,眼睛则是注视着她的眼睛。

        “朝朝,你不能说这样的话!为什么?明明我们以前那么好,即使我们只是见过数面,你便可以抛开你的原则同我作约定,哪怕我落魄你也不嫌弃,依然帮助我不离不弃,在我遇到危险时你会挺身而出,我同苏梦枕意见不同路不同你也会尊重我的选择,就连楚河都能为我闯,为了我你冒犯官家,这些再危险再难的事都做了,为什么唯独留在我身边你做不到呢?”

        白愁飞眼睛周围的筋皮再次跳了几下,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明白,如果不是他自作多情,她对自己该是有意的,就算无男女欢爱之意,也该在乎他的,可为什么现在变了!

        “那些已成过往,况且那不过都是为了大白,而不是现在的白愁飞,你让我接受,如何接受?做灭我父母宗亲仇人的狗吗?就算有意又如何?以后不会有了。”

        风今朝如今也不能稳定自己脾气,她虽有时随性,可向来从来没吃过这些亏,此刻她也顾不得自己身处何境,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而出,说完也不愿再与他耗在这,于是挣开他的手就要从旁绕开。

        谁知白愁飞拉住她将她拉回自己身前,风今朝要反抗,却被他抓住双手扣在身后,因为中了药的原因,能使力却根本不能打,所以就算再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我不管你现在喜不喜欢我,想嫁或是不想嫁,但你只能是我的!”

        白愁飞的眼睛变得通红,隐忍的情绪突然爆发而出,风今朝最不喜被人困住,拼着力气挣扎,可她此刻这点力气对于白愁飞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原本她手腕就纤细,加上白愁飞身高腿长这手指必也纤长有力,靠着一只手就能抓住她扣在背后的手。

        “你疯了!”风今朝惊愕的看着他,什么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她又挣扎不开,也不顾惹怒他有什么后果,瞪着眼睛喊了一句。

        就是这一句彻底将白愁飞好不容易控制下来的情绪分崩离析,而后他一手抓着她的手将她抵在后面的松树上,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限制住她挣扎的动作,逼着她看向自己。

        “你说的没错,我是疯了,就在那暗无天日的牢里疯的,是你们把我逼疯的!小石头丢下我消失不见,就连我最在乎的你,都能跟着方应看走,我怎么可能不疯!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谁也抢不走!”

        他说的每句话都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可他说完了,却没感觉到任何的用处,视线从她的双眼慢慢移至她那桃红的唇上,不等风今朝反应过来,白愁飞的气息扑面而来,而自己的唇被他的唇抵住,惊得她要挣扎,可手上被禁锢住下巴也被捏住,双脚也被他防御得动不了,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住他的愤怒。

        她感觉自己脑子浑浑噩噩的,从未经历过这些的风今朝根本不知道如何换气,实在熬不住了才找到机会咬了他下嘴唇一下,白愁飞明显吃痛一下,暂时停止了动作,风今朝赶紧大口呼吸缓解方才的缺氧感。

        因为不会换气,风今朝的脸颊憋得通红,白愁飞近距离看着这样的她心满意足,而后舔了舔自己嘴唇的伤,心满意足的扬起嘴唇笑了,然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切的感受着彼此的每一道呼吸。

        “乖,你好好待在府里,养好身子等着我们的婚礼,成为我的新娘。”

        “不若,府里上下的人可能就不能同家人团聚了,还有细雨楼,说不定我心情不好就去端了它,苏梦枕此时病入膏肓,若我想杀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白愁飞了解她所以知道她的命门是什么,虽平时感觉无欲无求,其实很难袖手旁观,特别是她在乎的人,既如此她就只能顺从。

        说到这,风今朝也不再挣扎,而是垂着眼眸,眼角慢慢渗出泪水。

        “来,听说今日你还未进食,我带了一些你爱吃的吃食,看看此刻瘦的,我会心疼的。”

        白愁飞见到她此刻的模样满意的松开了捏她下巴的手和背后的手,而是扶着她到亭下去让她坐下,然后把饭菜拿出来,他特意拿了两个人的碗筷和两人的份量,就是要与她一同用餐。

        风今朝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碗里堆积如山的曾经自己最喜爱的食物,在白愁飞威逼利诱的注视下夹入口中,并没有尝出平时的味道,反而觉得味同嚼蜡,连咽下去都觉得困难。

        或许是白愁飞细心,看出了她此刻的感觉,拿了一个汤碗为她盛了一些汤置于她身前。

        “若觉得吞咽困难,就喝些汤,还有牵绊就得活着。”

        其实白愁飞心里也是害怕的,害怕她恨自己,害怕她抛下自己,更害怕她伤害到她自己,他太了解风今朝了,她狠起来比自己都狠,所以他不得不用她在乎的人来牵绊住她,这样她才不会狠下心来。

        风今朝垂眸看着那碗清汤,是她最爱的,她不喜油腻,像汤水这些都偏寡淡,可不知为何她只觉得恶心,不想喝,可白愁飞说得又没错,她还有牵挂就必须活下去。

        白愁飞看着她顺从的端着那碗汤喝下,心中并没有感觉愉悦舒畅,反而更令人郁闷,若是以前的自己必然不会让她如此,不会这般折磨她,可是他怕了,他害怕那样的场景重现。

        “是不是只要我同意与你成亲,你便能放过如朝府的人和细雨楼?”

        一碗汤一滴不剩的饮尽,在这寥寥的时间内,她做出了决定,或许以她一人若能换取更多人,她能做。

        白愁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好似还未反应过来她的话,隔了一会才扬唇一笑,心中则是心花怒放。

        其实蔡京替白愁飞向官家求赐婚,官家虽先前并未因为风今朝求情而出面救白愁飞,这次依然没有立马同意,先不说他先前的过往,就说此刻不过是一位三无男人,无身世家族、无官职爵位,更无功名立世,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如朝郡主呢?

        蔡京是以人互生情愫,心意相通为由,况且他曾记得先帝当年册封风今朝时,曾许下如朝郡主不需为政权牺牲姻亲,就借着这一段,蔡京助白愁飞得到机会,只要风今朝自愿上书求赐婚,官家可以立刻下旨安排。

        在得到消息的时候白愁飞既欣喜也忧心,欣喜官家那边同意了,可风今朝这呢?该如何让她答应呢?

        不过此刻他不再担忧,因为风今朝自己提出来了,他觉得什么都比不上此刻的欢乐。

        “自然,府上的人能继续在府上,我也不会为难他们,先前你把他们当家人,此后我们一同是家人,至于细雨楼,反正苏梦枕也不过是一个垂危之人,只要他不反抗有桥集团,我还能保他活着。”

        此刻他心情好,她的什么要求都不觉得过分,他都可以满足。

        “我希望府上的人能安排他们和家人离开京城,拜堂也只能拜风家祖祠不拜蔡京,且让我休书一封同世叔还有几位哥哥,我成亲他们也该知晓。”

        风今朝沉着脸道,她若做不到权衡所有,也该为别人做打算,她不愿连累,更不愿让在意她的人忧心。

        “好,我都答应你,待赐婚后,你便可以休书给诸葛神侯和几位神捕,你我成亲后府里上下的人我会赏赐一些钱财,安排他们离开,且会断迹让人无从可查。”

        “朝朝,你所有的顾虑我一清二楚,你所想的每一步我也了如指掌,不过分的我都可以满足,可你是否也能满足我,此生此世对我不离不弃,若非我死,不得离我半步!”

        白愁飞轻轻执起她的手,然后握在手中,不敢用力珍惜的生怕自己力气大些伤到她,他不是什么无私的人,希望所有的付出也能得到回应,看向她的眼中充满期待。

        此刻他的模样让风今朝看着心揪疼,他们明明最了解对方,可此刻她却觉得眼前的人越发难以琢磨,她知道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知道她的心也总会为他疼。

        “好。”

        风今朝不知自己蹉跎了多久才轻轻应下,声音并不大,可白愁飞听得一清二楚,欣喜若狂的将身前的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生怕她突然反悔,可她并未想过反悔。

        风今朝的上书很快就有人来宣读旨意,是她与白愁飞的赐婚圣旨,成亲日期白愁飞定的很近,因为他不愿出岔子。

        风今朝坐在院子里看着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张灯结彩,这是她的婚礼,可她一点都不期待,像是与她无关一样。

        婚服早就紧赶慢赶出来了,白愁飞根据她的喜好挑的款式,官家赐婚谁敢怠慢?

        若不是她还未傻还能按照日出日落数日子,或许还真的会被困糊涂。

        白愁飞自然也不傻,自然也看得出来她的心思,可是他放不了手,比起放她离开,更愿意她恨自己。

        风今朝的性子越发不像从前,安静的令人害怕,自赐婚后白愁飞也不只是局限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只要不出如朝府,府内任何地方都随她,而她也并没有到处走,不是自己的院子就是祠堂。

        常常一日中半数时间都在祠堂安静的跪着,不说话不流泪沉默着。

        这一切都被白愁飞看在眼里,他内心煎熬,他也恨自己,曾经抨击方应看的占有,自己却做着这样的事。

        夜间,白愁飞实在煎熬,独自饮了不少的酒,他想了很多,最终还是跌跌撞撞直接冲进了风今朝的院子。

        风今朝沐浴后着着寝衣整理被子准备休息,其实说是睡觉,不过是躺在床上不管是睁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都是清醒,因为她一闭上眼睛就是白愁飞捅朱小腰、莫北辰他们的场景,还有就是她的梦境,他从白楼一跃而下的场景。

        就在她掀起被角时,门响起一阵敲击声,非常的响亮,她先是被惊了一下,凑近才看清楚门外人的身影,白愁飞,她愣在原地,不知道开还是不开。

        他敲的很凶,往来他从来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找她,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门外的人说话都不太清楚,又担心他。

        “朝朝,开门,开门……”

        米白色宽袖内的手紧了紧握着的拳头,最后还是坳不过担忧的心将门打开。

        门刚开扑面而来的酒气差点没把她熏晕,很明显他酗酒了。

        白愁飞跌跌撞撞扶着门口站也站不稳,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的那一刻倒是惊愣住了。

        风今朝身上米白色的寝衣处处做的很贴身,该收的地方都有收,加上不似平常衣饰的繁琐,此刻既简约又勾勒出她的身形,一头青丝全数披于后背,可能因为怕挡视线,额前两缕头发由着一根红色的丝带束于背后,整个人倒是一番清新脱俗淡雅。

        白愁飞灼热而危险的眼神看得她连连后退几步,而后想把门关起来谁知他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门被一只手挡住,而白愁飞的脚已经踏入。

        “你喝酒了。”风今朝踉跄了一下道,脚步也缓缓往后退。

        “是。”白愁飞轻轻的回答,视线落在了她后退的脚步声,而后他扬起了笑容。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风今朝警惕的往后继续退。

        这次白愁飞不再说话,而是放快了脚步朝她而来,这样的动作惊得风今朝没注意背后就直接往后退,以至于后背碰到了她的书案,这样就给了白愁飞机会将她困于怀中。

        在他们旁边是风今朝挂着的白愁飞的画作,而案几上摆着那串他赠她的菩提珠串,白愁飞将它握在手上,看着墙上安裱的画,忽而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放开我!”风今朝掰扯着他的手,他的力气大的很,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朝朝,我们还如以前一般可好,我们谈笑风生,你预祝我,我可包下所有的酒,无论谈什么都可以。”白愁飞的视线回到她身上,眼神中透露着这些天从未有过的真诚。

        这话风今朝觉得好笑,如何回去?

        “好啊。”风今朝轻笑道。

        白愁飞一听眼神中开始动荡,慢慢映起一丝光。

        “还我自由,还细雨楼自由,放弃你现在的一切,都可以回去。”

        风今朝知道这些话伤人,可是她此刻就是无法控制,话比思索还要快,可说完后她就后悔了,这就像是一场笑话,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再说如果真的可以的话,她想没有人比白愁飞更想吧,说来说去伤痛最大的还是他,话是让人内疚的,特别是她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因为扶着她双肩的手在收紧也在发抖。

        不过一瞬间,风今朝还未反应过来,不知何时身下碰到的就是她的床板,而白愁飞则压于她的上方,危险感冒上心头,全身如穿过一击电流一般。

        她拼尽全力要挣扎,因为如果不挣扎下一刻的事将难以想象。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我对你的要求真的不多,我只希望你如往前一般待我就好,我不想伤害你,我也不想逼迫你,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你的离开,为什么不能满足我?为什么!”

        还没等她挣扎几下,双手就被举过头顶控制住,她的话刺激到他,心底压制的那股魔劲被激发出来,怒火已经燃烧了他的理智,此刻他就如迷失方向的野兽,混乱冒犯。

        而后就在风今朝要开口时,他又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他知道她要说的话必定不会是什么好听的,毅然决然的俯下身堵住了那张会咄咄逼人的唇。

        他自那日的初尝后,对她的味道更加痴迷,是他想要时刻汲取的“养分”,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或许他还会觉得风今朝对他下了什么离开就会生不如死的蛊呢,不然为什么此刻的他离不了她呢?这几日的暗自忍耐折磨得他要疯,却又怕伤害到她。

        满足的愉悦加上酒迷心蒙智,慢慢他不满足于唇上的汲取,而是开始往下,脖颈间,甚至更下,而手也开始有所行动,首先就是她腰间的软带,一只手压制她动弹的手,一只手挑开了她腰间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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