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无路之处，寻找出路
蔡云看到众生纷纭，心中突有所悟。
他曾对后嫣说过，人要靠自己的双手握住未来。
那时其实就是自己，也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如今他立在云头，看着脚下众生，仿佛跳脱出了三界，变成了一个冷眼旁观的过客。
天下众生，可能会被潮流裹挟，身不由己随着天道的流向，跌跌撞撞走向未来。
那方向或许不是他们想要去的，所以他们抬头看时，才会挥舞双臂，想要在潮流之中拨转自己的身体，向着理想中的方向挣扎。
有人浮浮沉沉，想要抓住什么，有人力竭，沉了下去，有人渐渐找对了方向，踏水奋起。
然而无论是那种人，他们的手臂都在不停奋力游动，即使下一秒会变成徒劳。
完全屈服于天道的，其实少之又少，绝大多数人的内心，其实都是不甘的。
人不一定胜天，但人人其实都想胜天。
不同的是，有人在自救，有人在等被救。
只有天在冷眼旁观。
蔡云看着脚下的人们，心想天庭上，昊天上帝看着下界，也是一样想法。
天道如果有灵，是不是也是如自己现在这般？
蔡云想到这里，感觉道心更上一层。
先能自救，才能救人！
他哈哈一笑，跳上云彩，向着天边飞去。
此时山河社稷图中的女娲娘娘神念很是奇怪，怎么蔡云仿佛呆了一会，境界就有所提升？
她出声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蔡云盯着远处天边，说道：“我看到了一面镜子。”
“里面有我，有过去，也有未来。”
他指着天边，那是封神道图的边缘之处，“如果我猜错了，那你我的未来，会永远停止于那道线上。”
女娲娘娘婶娘似懂非懂，看着蔡云架着云头，连着飞了好几个时辰，终于飞到了海之尽头。
天海之极，仿佛有道无形的墙壁，竖立在面前。
蔡云伸出手去，一尺之遥的前面，上面的天空，一片黑暗，脚下的大海，同样如漆黑如墨。
整个天地，仿佛被一道黑幕隔开，前面一步，就是深渊。
而黑幕的后面，就是蔡云的目标。
手掌贴在黑幕上，一股强大的斥力凭空在黑幕上生了出来，将他手掌弹开。
他手掌一抓，聚集空气中的金气，化成数道气剑，他抬手一扬，气剑飞出，打在黑幕上。
黑幕生出道道涟漪，气剑粉碎。
他抽出如意棒，一端变成枪尖，狠狠朝黑幕上扎了过去！
枪尖只进入了三寸，就被弹了出来。
女娲娘娘神念在山河社稷图中发话了：“当年我也是在这里止步，只进去三尺就被弹出，你要是只有这点本事，我就后悔相信你了。”
蔡云笑道：“别急，让我再想想。”
女娲娘娘暗自摇摇头，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自己当时来的时候，远比蔡云境界要高，如今蔡云只是个神仙，能有什么作为？
蔡云将手贴在黑幕上，开始运转九转玄功。
他的手随之变化，一会变成石头，一会变成钢铁，医护变成树木。
他现在九转玄功修炼有成，已经能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随意变化，就像杨戬一样，要哪里硬就哪里硬，哪里软就哪里软。
这一尝试，就过去了半天时间。
蔡云知道急不来，黑幕到底是什么，他也不能知道，只能尽量变成相似的东西，只要不被黑幕排斥，他就能进入其内，再想办法挪移。
他看着高处，上面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也是被黑幕划开。
蔡云以前就在想，封神道图上的玄黄大陆，真的只有这么一块，道图的边缘，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最好的情况，是黑幕并不是很厚，只要突破，就能看到另外一个天地。
万一不成，一切谋划都无从谈起。
他手上在不断变化，口中却说道：“娘娘，当年人道代替巫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娲娘娘一愣，说道：“你不知道？”
蔡云也愣了：“我知道什么？”
女娲娘娘解释道：“不知为何，我忘记了。”
蔡云一怔，心道这就有意思了，圣人都会失忆，是被天道影响了？
女娲娘娘说道：“但我有些猜测。”
“巫道掌管天地时，残忍暴虐，生灵为尘，天下众生惶惶不可终日，仿佛活在巨兽爪下，现在的巫族相比起来，简直就像小鸡一样。”
“我当时造人，也是无心之举，我在神灵之中，甚至不是最强的那批。”
“人类诞生，很是弱小，没有神通，没有怪力，只能艰难生存，甚至会沦为妖怪食粮。”
“然而人类有一种最奇怪的特质，学习的传承。”
“他们自从造了文字，一代代积累，越发聪明，发明了工具，驯化了兽类，耕种了田地，找到了草药，并将这些方法传给了下一代。”
“不同于妖族的血脉为尊，人类都可以通过学习变强，并最终能团结在一起。”
“然后天道变了。”
“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巫族从此销声匿迹，流传下来的也是一般的巫术，最古老恶毒的那些东西，仿佛在玄黄大陆消失了，就像被这个世界丢弃了一样。”
蔡云听着女娲娘娘的话，心想着慢慢开始对起来了，人道代替巫道，成为了天道，把巫道排斥了出去。
甚至有可能，巫道并没有消失，而是躲在黑幕后面的某处，蠢蠢欲动。
自己要是把这个黑幕打破，巫道会不会卷土重来？
他沉吟起来。
不过一会他就洒然一笑，自己难道有本事把这个世界毁灭？
整个玄黄大陆已经没有多少造化了，自己要寻机会，自然要最艰难处寻找。
他手中不停变化，日子一天天过去，法力空了，就吃丹药补充。
好在他到了神仙境界，已经可以辟谷，天上神仙食用鲜果佳酿其实是吃个感觉，不吃也饿不死。
终于有一天，他手中慢慢化作一团黑雾，渗入到了黑幕中！
蔡云心中终于轻松了一些，他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这是用了九转玄功变化，加上了巫术，以及模仿了一丝坐忘丹的混沌之力，混合而成！
这已经接近于巫族原始的本像，这黑幕，果然是巫道形成的！
这遮天黑幕，是巫道想重新进入玄黄大陆，却被玄黄大陆死死排斥，两者互相角力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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