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文道石碑

此时，在大齐国都之中，齐紫霄被霓凰带走，离开了镇灵塔，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院子。
李白衣，君万里都在，他们还在下棋。
看到两人回来，他们都是转过头来，笑着打招呼。
“紫霄，你回来了。”
齐紫霄也是笑着回应，站在一旁，看着棋局，李白衣的棋风大开大合，很快，君万里便是败下阵来。
“紫霄，我是第一次来上京，你陪着我出去转转吧。”
君万里扔掉棋子，开口说道。
“也好，我对这上京也是有些好奇。”
齐紫霄一笑，答应下来，即使对方不说，自己也要出去走走，他还要去打探一下自己妹妹的下落。
“既然你们都去，我也一起吧。”
李白衣开口说道。
“清都，你们就在这这里等着吧。”
齐紫霄看向陈清都，对方对外出没有兴趣，只是想要磨剑。
因此，陈清都很高兴的答应下来。
齐紫霄，霓凰，君万里，李白衣四个人离开守夜人总部，行走在上京的街道之上。
此时，夜幕降临，但是这座不破神城却是万家灯火，照耀的宛如白昼。
各种商铺林立，客人川流不息。
叫卖声，吆喝声，嬉笑声汇聚在一起，脑海之中浮现无数画面。
霓凰拉着齐紫霄，眼中有着一抹兴奋，看着一个捏糖人的小摊位，顿时眼睛一亮，上前两步，开口说道，“老板，拿两个。”
“好嘞。”
捏糖人的老者顿时拿出两个，递给霓凰，“谢谢姑娘，一共十文。”
“不用找了。”
齐紫霄拿出一块碎银，直接扔给老者。
老者接过碎银子，连忙道谢，又拿了两个递给齐紫霄。
李白衣和君万里也是各自拿着一个糖人。
四个人走在路上，各自吃着一个糖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这里虽然是上京，但是不代表没有普通人，很多百姓都是普通人，甚至没有一点修为，不过，这里却是很少看到有人横行霸道。
一路走来，治安好到离谱。
小偷都没看到有一个。
当他们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巨大的书院，门口的牌匾上有着四个大字。
“稷下学宫”
看着这几个大字，齐紫霄顿时一惊，“这里就是天下学子的圣地吧，至圣先师所在。”
光是看着这四个大字，齐紫霄便是感觉到一股文道之气袭来，似乎看到了一尊尊屹立在历史长河的儒家圣者。
“据说稷下学宫之中，光是大儒便是足足有七十二位，每一个学问都是经天纬地。”
李白衣沉声开口，“每一届的科举，朝廷都要邀请稷下学宫的大儒当审卷人。”
“至于那位至圣先师，好久都不过问学宫之事了，甚至有人传已经云游四海了。”
“不如我们进去看看。”
君万里饶有兴趣的开口。
好不容易来一趟上京，他自然是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之中的儒门圣地。
“走。”
齐紫霄开口说道。
说着，他们便是先前走去，来到了学宫门口，那里有着几个书生站着，看着他们上前，正要开口，不过，下一刻却是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将脚步退回去，不再说什么。
齐紫霄四人直接进入这座学宫。
“师兄，刚才那是大先生给我们说话嘛？”
一个书生一脸震惊的低声开口。
另外一个书生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看来这几个人背景不得了，竟然连大先生都惊动了，我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此时，走在学宫之中，齐紫霄等人看到无数假山流水，还有一座座学堂。
这哪里还像是一座书院，简直就是一个世界。
路上，他们看到不少一身白衣的儒生，有的在泛舟游玩，有的则是登高远望，还有的在凉亭之中下棋。
虽然不认识，但是见面的时候双方都是含笑点头。
当他们经过一个花园的时候，看到有两个儒生相对而坐，一个儒生笑眯眯的开口，“我这里有上联一副，不知道王兄是否可以对出下联？”
说着，他便是开口，“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听到此话，对面的儒生略微沉吟，便是笑着说道，“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啪”“啪”
齐紫霄等人忍不住鼓掌。
一人以科举为例，阐述现在科举风气，另外一个也是以科举为背景，旨在说明官场人情关系的龌龊。
此时，他们也看到了齐紫霄等人，起身笑着说道，“几位朋友是来自哪里，稷下学宫似乎没有诸位吧。”
“我们是来稷下学宫参观，如果有打扰的地方，还请见谅。”
齐紫霄笑着说道。
他们看着齐紫霄，眼神微微闪烁，随即看向李白衣，则是眼睛一亮，“好一身浩然之气。”
李白衣也是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当他们看向君万里，则是眉头一挑，“你身上的气息好怪，和我儒家格格不入。”
君万里淡淡一笑，没有解释。
“不打扰两位雅兴了，我们这就走。”
齐紫霄说道。
说完，便是带着李白衣他们离开。
两位儒生看着他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齐紫霄四个人不知道走了多远，来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小院内，院子里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在他头顶，还有一株桃树，此时桃花盛开，看起来多了一分绝美的意境。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他们刚刚接近，便是听到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
“诸位，还请进来一叙。”
他们对视一眼，随即向着院子里走去，坐在男子旁边的石凳上。
此时，他们才看清对方的面容，面色清秀，带着一个白色纶巾，身材修长，一身白衣的长袍，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这位先生打扰了。”
齐紫霄开口说道，从对方身上，他察觉到一股极为恐怖的浩然之气，心里很清楚，能在这稷下学宫的，都是当世顶尖的儒生。
“无妨，相遇便是缘分。”
儒生笑着说道，“我这里没有什么好招待诸位的，只有清茶一壶，希望诸位不要介意。”
说着，儒生亲自给齐紫霄他们倒了四杯茶。
齐紫霄他们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顿时间，似乎听到了无尽读书声响起。
“诚者，天之道，思诚者，人之道也……”
“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
“……”
他们似乎看到了无尽的读书人在齐声念诵，浩然之气弥漫天地。
似乎一瞬，又似乎过去了数年，下一刻，他们都是恢复了清醒。
“这是？”
齐紫霄眼神一凝。
“一杯茶喝完，诸位可以走了。”
儒生笑着说道。
齐紫霄很是错愕，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几个人离开。
当他们离开之后，儒生叹息一声，“师尊，你真的选择站在他这边嘛？”
“道门和佛门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儒家也有自己的选择……”
一道缥缈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来。
“百年前，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只有他，可以真正让儒家之道发扬光大……”
说完，这个声音沉默了一下，随即又说道，“子路，大战即将开始，让你的所有师弟都回来吧，儒家是否可以传承万世，只看此战了。”
闻言，儒生脸色一变，声音凝重的开口，“果然，他们还是忍不住了，弟子这便召回所有师弟。”
……
从儒生院子离开，齐紫霄带着几个人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里有着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周围有着一个个灯笼，将石碑照耀的明亮无比。
石碑足有十丈大小，上面有着许多字迹。
“这是？”
齐紫霄好奇的看着这个石碑。
“这是文道之碑，稷下学宫所有大儒都需要在这块石碑之上留下自己的一句话，第一个在这上面留字的便是至圣先师，你看。”
李白衣说道，指着最上方的一句话，“人而无仁，如礼何？人而无仁，如乐何？””
“那就是这位至圣先师的证道之言。”
看着石碑上的那句话，齐紫霄似乎看到了一尊引领人道的圣师向着天穹发出自己的声音。
带领人族走出愚昧蛮荒，以礼教诲天下。
再往下，则是其他人的话语，七十二位大儒，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证道之言。
“除了这些大儒，其他人也可以在其上留言，只要可以获得石碑的承认即可。”
李白衣笑着说道。
他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似乎也想尝试一下。
说道这里，他上前一步，站在石碑面前，并指如剑，在空白处开始书写起来。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看着李白衣所写，齐紫霄等人都是神色一震，感受到了李白衣内心的宽广。
石碑之上，光芒骤然释放，在夜空之中明亮无比。
很多人看到，都是脸色一变，向着这里赶来。
一尊尊儒生赶来，看着散发着光芒的石碑，那一句话在虚空之中浮现，整个学宫都是可以看到。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有人轻声念诵，眼中闪过一抹敬佩。
“如此名言，应当位于文道石碑之上。”
大家都是读书人，这句话是好是好都可以分得很清楚。
整个儒家圣地，都未必可以找出几个与此话相媲美的。
这一句话在半空之中呈现了大概一盏茶，随即缓缓消散，石碑之上，这句话却是牢牢的印刻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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