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翌日清晨，卫晚晚依旧在一片香味中醒来。只是今天不同的是，卫晚晚刚一睁眼就看到江存颜正坐在床边望着她。
江存颜的神情太过温柔，所以卫晚晚刚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被吓到，只是微微一笑轻声问道：“颜颜在想什么？”
见她醒来，江存颜脸上的表情更温柔了。
“我在想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在你身边。”
卫晚晚以为江存颜的意思是，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于是笑了笑，将手伸向江存颜，有些撒娇地对她说道：“颜颜拉我起床吧。”
江存颜闻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但并未将手直接伸向卫晚晚，而是缓缓弯腰将双手穿过她的腰间，以一个拥抱的姿势抱住了她。
卫晚晚顺着她的力道坐了起来。
但江存颜却迟迟没有松开她，将头抵在了她的肩上。
下巴轻轻蹭着她的肩头。
因为睡姿的问题，卫晚晚的肩头露出了一段洁白。
有些冷又有些热。
卫晚晚轻轻地唤了她一声：“颜颜？”
江存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因为刚刚从被窝中出来，卫晚晚身上充斥着暖意，江存颜又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姐姐你身上好暖和呀。”
听江存颜这般说着，卫晚晚才顺着她的胳膊，握住了她的手。
发现她的手还是像往常一样冰冷时，小声嘀咕道：“怎么还这么冷啊。”
然后将江存颜的手拉进了被窝，放在了自己热乎乎的腹前。
江存颜下意识缩了缩手，卫晚晚不以为意，又道：“暖和一下。”
过了一会儿，卫晚晚察觉江存颜的手暖和了些之后，才抬头笑着出声：“好了，暖和了。”
却正对上江存颜的眼神。
复杂又认真。
卫晚晚看不懂她在想什么，问道：“怎么了？”
江存颜这才摇了摇头：“没什么。”
“姐姐，起来吃饭吧。”
有江存颜在的这两天卫晚晚算是明白了自己之前过的生活有多糟糕。
不由得有些感叹——
“你在真好。”
彼时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茶几上还放着江存颜切好的水果。
听到这话，江存颜嘴角有了些弧度，又剥了个橘子递到卫晚晚嘴边，喂给她——
“那以后我都在姐姐身边好不好。”
这两天卫晚晚已经习惯了江存颜的行为，张了张嘴咬住了她喂到嘴边的那瓣橘子，有滴橘汁溅在了唇瓣上，卫晚晚下意识舔了下唇，咀嚼了一下，然后弯唇道：
“好啊。”
江存颜的手指悬空，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目光灼灼地盯着卫晚晚的唇。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清晨玫瑰庄园里那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
在瞧见她舔唇的动作时，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江存颜的目光引起了卫晚晚的注意。
她笑：“怎么了啊？”
江存颜舔了舔上唇，吞咽了一下，而后低下头回答：“橘子好吃吗？”
卫晚晚察觉到江存颜的声音好像有些变了。
虽然疑惑但卫晚晚也没有问，而是从她手指间拿过剥开的剩下的橘子。
“我觉得挺甜的，”卫晚晚取了两瓣下来，张唇，“啊——”
江存颜看着她，然后学着她啊了一声，咬住了她手中的橘子瓣。
唇瓣还轻轻擦过卫晚晚的指尖。
卫晚晚只觉得自己的指尖有片刻温润。低下头去看时，只见江存颜垂着眸，眼睫又长又弯，耳根看上去有些微红。
微红？
卫晚晚有些不解：“颜颜，你耳朵怎么红了啊？”
“是房间的暖气开太高了吗？”
江存颜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她：“不是，是姐姐太漂亮了这么靠近我，我有些害羞。”
卫晚晚听到她这话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江存颜会突然说这种话似的，不确定地询问了一遍：“真的吗？”
卫晚晚突然想起从两人认识开始江存颜就从不吝啬对她的夸奖。
她还记得高二的时候有一场校花评选，那时候高三有个学姐的人气很高，很多人都将票投给了她。
卫晚晚虽然没有参加这样的评选，但是，她也认为这个学姐是最符合校花的人选。
和江存颜聊天的时候，无意间聊到这件事。
卫晚晚好奇，江存颜会将票给谁，于是就直接问了她。
谁知那时的江存颜却说：“她们都不好看。”
卫晚晚笑江存颜眼界高，那么多漂亮姐姐，她却说都不好看。
在卫晚晚的追问下，江存颜才说：“姐姐才是最漂亮的。”
虽然她并不喜欢参加这样的评选活动，但是江存颜的这句话让她开心了很久。
想到往事，卫晚晚嘀咕了一声：“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普通。”
“从小到大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以前上学的时候成绩总是平均，没有自己擅长的东西，性子也总是温温吞吞的。”
“高中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填一个梦想表，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后来找工作也找不到自己的爱好。”
听着卫晚晚的话多了起来，刚才江存颜心中升起的那股冲动缓缓地降了下来。
此时只是默默地坐在她旁边听她说着话。
“没有的，姐姐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美好的存在，是一个榜样。”
“姐姐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以往，卫晚晚从来不会对江存颜说这种话。因为江存颜在她心中就是一个妹妹，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对她说。
但是自从这次江存颜回来之后，卫晚晚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对她更信任了些。
或者可以说，并非只是信任，更多的是一种依赖。
“不是那次在高二楼层，顾璃介绍我们认识的吗？”
江存颜摇了摇头，温声道：“是在迎新会上。”
“那时候你作为负责人在维持秩序，你朋友身体不舒服然后你安慰她时我在你旁边。”
“那时我就在想，如果能够和这个温柔的姐姐做朋友该多好啊。”
卫晚晚从来没有听江存颜说过这件事。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们之间最早的相遇是当初在高二楼层。
所以，她一直都很感谢顾璃，因为顾璃她才认识了江存颜。
卫晚晚知道江存颜不是撒谎的人，而且这件事也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现在才说。
不过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初顾璃介绍她们认识的时候，江存颜会知道她是宣传部的副部长，还知道她在哪个班叫什么名字。
肯定是当初在外维持秩序时，江存颜看到了她的工作牌。
想到这儿，卫晚晚心里有些暖暖的。
“那这么说的话，我应该比你认识我认识你更早。”
江存颜抬眸看向她，就听见卫晚晚说：“作为一个宣传部副部长，是有资格看新生资料的，你可是那一届的省中考状元诶，当时我就在想，这个女孩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卫晚晚的话并非作假，她当时看到江存颜的分数以及中学时代获得的奖项时震惊了许久，不明白，同样是中学三年时间，为什么江存颜能够拿到这么多的竞赛第一名，还拿到中考状元。
“姐姐，可是是我先见到你的呀。”
也不知怎么地，江存颜突然起了比较的心。
卫晚晚轻笑了一下：“争赢这个有什么奖励吗？”
江存颜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当然有。”
“那奖励是什么？”卫晚晚正襟危坐，认真地问她。
江存颜突然转过头望向她：“输的人亲一下赢的人？”
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卫晚晚睁了睁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见状，江存颜抿了抿唇准备说开玩笑的。
下一秒就听见卫晚晚略带苦恼的声音：“那我到底是应该赢啊，还是应该输啊？”
卫晚晚突然想起来，中学时代确实有很多关系好的女生朋友之间都会发生一些亲密举动。
有些会亲脸，有些会互相抚摸，其实想想也没什么。
就是方才卫晚晚刚听到江存颜说这话的时候，觉得有些震惊，江存颜中学时代虽然很黏她，但其实江存颜主动的亲密举动并没有多少。最多的也不过是抱着她睡觉，和她牵牵手之类的。
江存颜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后悔了，因为她害怕卫晚晚察觉出她的心思。
担心被厌恶。
但现在看卫晚晚的反应，江存颜却仿佛能够猜出卫晚晚在想什么。
不过就是那些直女的思维。
就在江存颜困于自己的思维时，她突然感觉到脸颊有一阵湿润。
眼神里闪过困惑，之后又被惊喜替代，最后脸颊又开始红了起来。
已经完成偷袭的卫晚晚此刻，正偏着头欣赏着江存颜神情的变化。
她很少见到这样的江存颜，有点像是在害羞。
看到这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颜颜胆子也没多大嘛。”
她就知道刚刚江存颜的话肯定是故意的。
江存颜刚刚虽然那么说，但是她并没有打算实际操作，只是想试探一下卫晚晚，想知道她是否反感这样的事情。
但这一刻，她却仿佛是一个偷了腥的猫一样，在心里小心地窃喜着。
“姐姐，怎么偷亲我呀？”江存颜一边委屈出声一边伸手拉了拉卫晚晚的袖子，像是在撒娇一样。
“你不是说输了的人要亲赢了的人一下吗？我输了呀。”
直到此刻，卫晚晚依然认为江存颜方才会那般说，只是因为笃定她不敢亲。
但此刻江存颜并没有装，她现在确实很害羞，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回国前国外的朋友会告诉她小心直女这种话。
撩人于无形，太可怕。
卫晚晚看着眼前的江存颜觉得有些好玩，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
“颜颜，下次还敢不敢说大话了？”
江存颜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小声嘀咕道：“那还不是因为姐姐偷袭，我敢保证姐姐让我亲一下也会害羞。”
卫晚晚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将身体坐直，面朝向她：“才不会呢。”
江存颜咬了咬唇：“真的不会吗？”
卫晚晚点头。
高中时候女生之间再高的尺度她都见过，亲亲脸颊算什么。
江存颜靠近了她，眸光看向她的唇瓣。
然而，卫晚晚并没有发现江存颜的异常，而是在想着之前高中时候见过的事儿。
倏然间，卫晚晚感觉到自己的唇瓣有一片温热。
对方也不过停留了一两秒，但卫晚晚却觉得自己的唇瓣有些发烫。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高中毕业聚会时候的场面。
见卫晚晚许久没有说话，江存颜以为她生气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生气了吗？”
卫晚晚回过神来，摇摇了摇头：“没。”
脸颊却不自觉地开始发烫。
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话。
“姐姐会觉得恶心吗？”
卫晚晚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要觉得恶心？”
江存颜抿了抿唇，深深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唇瓣上还有着橘子的香气。
听到卫晚晚这般说着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见江存颜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卫晚晚假装不在意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恶心的，这不就是女孩子之间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吗？我高中时候见的可多了，比这个更厉害的都有。”
卫晚晚也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江存颜会追问：“更过分的是什么？”
江存颜一边问着心里也在开心，她不反感诶。
高中毕业时，那是接受的游戏惩罚，事后在卫晚晚看来并不能算作是初吻，所以一直以来，江存颜以为卫晚晚是有些排斥的。
卫晚晚轻咳了一声，脸上有些尴尬，但还是将话说了出来：“之前她们都一起裸睡的。”
“她们？”
“对呀，我高一时候的两个室友，关系可好了，现在两人还住在一起呢。”
江存颜知道，卫晚晚高一的时候是住宿生。
“所以一起裸睡是女生间友情的最高表达方式吗？”江存颜问道。
卫晚晚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然而下一刻，江存颜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姐姐，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卫晚晚点头：“当然是啦。”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裸睡呢？”江存颜天真地盯着她。
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卫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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