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寡人有疾4
慕容伊川的身体不适不光他自己郁闷焦急,作为他最亲近的枕边人宛若自然也是为此心焦。
无论是御医还是上官天绝都说慕容伊川身体无恙,可宛若知道他真的不好,明明不好却诊不出病因一股不祥的预感悄悄在宛若心里勾萌。
宛若把自己珍藏的几本医书找出来然后仔细的翻阅,希望可以寻到一些对慕容伊川身体有关的蛛丝马迹。面对密密麻麻的文字宛若只觉得头疼,心烦。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蒙住了宛若的眼睛;“玉儿;又胡闹了。”
“母后怎知是玉儿呢?”
旋即,红玉从后面转到了宛若面前,仿佛一只蝴蝶翩翩而至。
宛若盈盈道;“也只有我的玉儿会这么顽皮了。”
红玉一噘嘴;“玉儿才没有顽皮,只是玉儿看母后一个人在皱眉,想来心情不佳,母后若有心事和玉儿说说如何?”
宛若欣慰的望着红玉柔声道;“有玉儿关切母后就已知足,也无要说的心事,玉儿你今日怎肯乖乖在宫里呆着?”
对于自己忧心慕容伊川病情的事宛若是断然不会与红玉言说的,毕竟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儿,更要紧的那是她父皇的隐痛。
“我想在宫里陪父皇和母后,故而就不出宫了。”红玉轻轻牵住宛若的衣角像小孩子一样撒着娇。
宛若抚摸着红玉乌黑柔亮的秀发婉声道;“我的玉儿真贴心,若你觉得在宫里闷得慌就出去玩儿吧,玉儿欢喜了母后猜欢喜。”
宛若虽然想要红玉陪着自己,可她不想勉强把红玉困在宫里。
红玉拿过宛若手里的书扫了一眼;“母后怎还看起医书来了呢?”
宛若忙说;“闲来无事,随意翻着看的罢了。”
“母后;玉儿想要跟您要一个东西,不知母后舍不舍得?”红玉亲密的搂住宛若的脖子。
“只要你要的东西我有我便舍得。”
虽然宛若不知红玉想跟自己要什么,她却还是先应承下来。
“母后;玉儿想要您手里那一枚免死金牌,不知母后舍不舍得给玉儿。”
宛若一听红玉要的免死金牌就是一愣;“玉儿;你要金牌作甚?”
“母后就说给不给嘛。”
宛若犹豫了一下回答;“只要你不是胡作非为我可以给你,不过得要你父皇许可才行。毕竟免死金牌不是寻常的珍宝。”
“父皇要我来找母后的。”
“玉儿;你竟然先去跟你父皇要免死金牌,看来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你得告诉我要了金牌做何用途我猜给,否则我不会给你。”宛若知红玉乖巧,可她提出要免死金牌还是有些小忐忑,毕竟红玉在宫外和什么人接触自己不知,她怕涉世未深的红玉被遇人不淑。这免死金牌若到了歹人手里可就不妙了。
红玉以为她的母后会比较好说话没想到却不如她的父皇。
一时间红玉不好把自己替香菱要金牌的事说出,只好作罢。
“母后;我不要金牌了,我想看看它长个甚样子可以不?”
宛若迟疑怕片刻允了。
宛若从卧房的梳妆台下拿出来了一支雕刻金凤的精巧锦盒。
“金牌就在盒子里头。”宛若把锦盒递给了红玉。
红玉接过锦盒忙迫不及待的打开,但见一块黄绸子布包裹着一块四四方方巴掌大小闪烁着咬牙金光的牌,这就是免死金牌。
金牌的正面刻着大正皇朝慕容氏,背面则刻着免死金牌四个字,另外在金牌的四周都刻着赤色火焰,因为大正皇朝五行属火。
任何人在犯错后持有这一枚金牌只要犯的不是某犯罪就可以免得死罪。
握着这枚金牌红玉感觉沉淀的的,并非金牌的重量,而是比金牌本身的特殊价值。
半晌,红玉默默的把免死金牌放回到盒子里,然后重新还给了宛若。
“母后;他日玉儿若闯了祸需要这枚金牌,母后一定不会吝惜对吗?”
“玉儿;母后可以为你舍出性命去,但母后希望你永远不会有事,这块金牌关系重大,母后不给你并非吝啬而是——”没等宛若把话说完红玉就忙打断;“母后的意思玉儿明白,玉儿相信我们之间是心有灵犀的。”
红玉没有要到免死金牌她并未太过失落,想日后若香菱真的需要这块金牌,只要对方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香菱,她慕容红玉会毫不犹豫的去留住她的性命。
过了晌午紫嫣带着玉婉来宫里陪宛若说话,顺便关切一下慕容伊川的境况。
等红玉和玉婉离开日月轩以后宛若才对紫嫣提及了金牌的事;“我担心玉儿在外头结交了不好的朋友,这免死金牌她要的要我觉得蹊跷。”
紫嫣一边悠然的剥着手里的蜜桔一边安慰宛若;“嫂嫂多虑了,我看玉儿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她要免死金牌兴许就是偶尔兴起呢。玉儿出宫也就是去上官府,去我那里或者茜雪那里在就是荣国府,这丫头性情孤傲的很,一般人也入不了她的眼,说句不该说的就算雪儿和婉儿被骗玉儿也不会。”
“但愿我是杞人忧天了。”宛若幽幽道。
“我看你就是在杞人忧天。”紫嫣说着就把一片橘子塞到了嘴巴里。已经三十几岁的她却未曾改变年轻时的单纯,顽皮,她依旧是宛若世界里的一道明媚轻快的阳光。
红玉携玉婉的手来到了凤来阁。
百合奉了茶点以后就被红玉给打发出去。
玉婉手捧着蓝花瓷茶盏在随意的打量着周遭。
“昔日大姐在这里时这凤来阁富丽堂皇,到处流光溢彩的,而今这里仿佛成了公子哥的书房呢。不过这样的雅致到也要我觉得甚是温馨。”玉婉目光在书架上停留片刻便转回到红玉面上。
红玉笑道;“这里既是我的住处,我自然要把它布置成我喜欢的样子了。我真真不喜欢茜雪那处处都珠光宝气的,觉得俗气的很。”
“也就只有二姐敢说大姐俗气了。”玉婉笑道。
红玉不以为然的一噘嘴;“我就觉得茜雪俗气,若当着她的面我也敢说。”
“婉儿知道二姐最勇敢了,不过皇家人哪个不是俗气的呢。二姐姐在京城待久了一切就习惯了。”玉婉由衷道。
红玉不屑的撇撇嘴;“别人俗气别人的,我慕容红玉无论身处何地都要保持自己的风骨。”
面对红玉的那股子坚韧和倔强玉婉由衷的欣赏,然而却是她无所匹敌的。她既学不来茜雪的霸道与任性,也学不来红玉的不逊于清高,她比寻常大家闺秀高贵,却比公主要柔和。
茶罢,红玉把玉婉带到了自己的卧房,然后从梳妆台拿了一个东西给她。
是一枚还未绣成的香囊。
“知道你针线好,快给我指点一二。”
玉婉仔细端详了一下手心里这个看上去有些粗糙的香囊,“二姐这个香囊是绣给顺安哥的吗?”
虽然花样不是表达情愫的鸳鸯,而是一朵盛开的海棠,可玉婉觉得红玉可以亲手绣这支香囊必然不是给自己的。
琴棋书画对于红玉而言小菜一碟,然而针线真不是她所擅长的。
面对玉婉的问话红玉的脸颊不自已的一红,娇嗔道;“你这个小蹄子瞎猜个甚,这东西是绣给我自己的。”
玉婉莞尔一笑,轻轻捏了红玉微红的桃花腮,“都害羞了还在这里口是心非呢。二姐姐和顺安哥早有婚约,你绣香囊给他无可厚非。虽然这针线有些粗糙,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只要是二姐姐亲手做的,想来顺安哥必然会随身佩戴,爱如珍宝。”
这香囊红玉的确不是绣给萧顺安的,她没法和玉婉说自己是送给一个叫独孤南风的男子,这是她无法言说的秘密,只得默默藏在心底。
“婉儿;你若没有被父皇母后送给姑姑姑父想来也会跟我跟茜雪一样成为父皇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没准儿你也有一位世家公子的未婚夫婿了。”红玉是艳羡玉婉至今未曾许亲的,至少她还是一朵自由的花,无需承受一份负重。萧顺安绵长而炽烈的爱慕要红玉觉得是一种无法承受之重,每每想起亦或者面对时都要她渴望逃走。红玉希望她与萧顺安以后不是举案齐眉,而是天涯两端,各自安好。
单纯的玉婉自然没法听出红玉的弦外之音,“往后我自然也会被许给一位世家公子亦或者像娘一样嫁一个状元。我希望可以像娘一样相中一个像爹一样温润如玉的才子。”
“婉儿;你觉得姑姑和姑父在一起真的幸福吗?”红玉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知道钟离文俊心中真正的挚爱,想想紫嫣和一个心有她人的男子天长日久,她不知道她是幸福还是无奈。
“我娘和爹举案齐眉,岂会不幸福?打我记事起就没有见二人拌过嘴,始终爹都把娘宠爱的很,娘对爹始终如一的爱慕,依赖,娘常常跟我说嫁给爹是她这一生这一世做的最正确的选择。”玉婉在说起文俊和紫嫣的日常时亦是眉目闪光,好像她已然沉浸在那浓得化不开的幸福中。
听玉婉怎么说红玉更加的欣赏钟离文俊,这个男人不负初心却又可以要陪伴他的女人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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