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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公主嫁1


晚风清凉,夜色阑珊,灯影交错,最是合家相欢时。

        红玉跟父皇母后,还有姐姐姐夫,弟弟妹妹一起在日月轩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尽享这出闺之前的最后一场合家欢宴。

        一顿酒宴差不多持续了一个半时辰方才散去。

        酒席散去后红玉便跟父皇母后告退回转凤来阁,而茜雪和玉婉也跟随而至,姐妹仨早已经商议好了,今晚要同床共枕眠。她们姐妹仨重逢以来不曾真正的同寝过。

        来到凤来阁以后红玉便吩咐百合和白芍准备茶和点心果品,长夜漫漫,她们姐妹仨要好好说说贴己话。

        “不要喝茶,我要吃酒。”茜雪道。

        玉婉笑道;“刚刚在日月轩姐姐还没吃够吗?”

        茜雪挑了挑她那漂亮的远山眉道;“在父皇面前自然不那么自在了,我知道这凤来阁里有好酒,故而留了余地。”

        红玉便要百合去把自己珍藏的一坛扬州来的琼花泪取来。

        红玉亲自取来了三支紫玉杯。

        新酒一一倒入杯中,琼浆玉液,莹白如雪,玉婉端起酒杯仔细闻了闻;“二姐;这酒叫什么名字?我闻着这味道好像之前从未品尝过。”

        “这酒名唤琼花泪。产自扬州。因为此酒太过温柔,很适合女子来饮。”红玉微微小酌了一口杯中酒,然后半眯起眼睛,细细品味酒之香醇。

        “琼花泪,好伤感的名字。”玉婉说着便饮了一口杯中酒。

        茜雪笑道;“哪有用伤感来形容酒的,亏婉丫头想的出来。”

        玉婉自语道;“我只是觉得这琼花花期太短暂了,才开不多时便在春光里如雪一般在枝上凋零。听说当年隋炀帝做过一阵子扬州大总管,即使回到洛阳城,对于扬州琼花依旧心心念念,故而才不惜劳民伤财在扬州修筑行宫,只为了赏琼花。这琼花短暂花期犹似隋炀帝那短暂的帝业。”

        玉婉是被钟离文俊调教出来的,自然是满腹经纶,只是她不善于表现,偶尔一语也可惊艳四座。

        茜雪饮下了一杯酒之后随手抓了一棵蜜枣吃。

        等红玉放下酒杯后茜雪已经把嘴里的枣子咽下去,这才腾出空来说话;“玉儿;你明晚这个时辰可就要和萧驸马洞房花烛了,玉儿;你可得好好表现,多丢几次身子,给驸马留下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如此男人才可以对你爱如珍宝。”

        红玉的脸微微一红,她没想到茜雪可以如此口不择言,但她没搭理茜雪,拿了一颗蜜桔来吃。

        一旁的玉婉嗫嚅着问了一句;“姐姐要二姐如何表现呢?丢身子是何意?身子岂不是失身吗?”

        因为要出嫁了红玉自然从伺候她的老宫女那里了解了一些男女的房中事,明白茜雪话里的意思。玉婉如今还是一张白纸,对于情事一无所知。

        玉婉的话没说完就把茜雪给逗笑了,她伸手戳了一下玉婉的鼻尖;“呆丫头,等你有了情郎一切自然明白了。”

        玉婉朝茜雪吐了吐舌头,然后继续吃酒。

        红玉望了望窗外的阑珊夜色,然后回头对茜雪和玉婉道;“如此好的夜晚,如果只吃酒不吟诗岂不是辜负了。”

        一听要吟诗玉婉显得很有兴致,而茜雪却直皱眉。姐妹仨就她不擅长吟诗作赋,她喜欢弹琵琶,作画,骑马射箭,还有跳舞。她在十二岁时就学会了跳胡人的胡旋舞,还有唐朝留下来的霓裳舞以及惊鸿舞,可以说是一舞倾城,再舞倾国。

        虽然茜雪不乐意吟诗,可她不想扫了两个妹妹的兴致;“吟诗可以,不过得从小到大,婉儿你先来。”

        对于茜雪要自己想来玉婉也没题词,她提议要以花为题,对此茜雪和红玉无异议。

        玉婉提起玉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小酌一口,微一沉吟后便出口吟道;:“一树琼雪一度春,几多幽客几逡巡。花开阅过千人面,唯独不见惜花人。”

        吟罢玉婉便仰头饮了一大口酒。

        认真听了玉婉的诗后红玉忖度道;“我猜婉儿你诗里的惜花人并非是惜琼花的隋炀帝,而是借花思故人吧。”

        没等玉婉回答茜雪忙插了一嘴;“婉丫头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认识的人除了咱们这些亲人便是丫鬟婆子的,她哪有故人可思。”

        “还是姐姐最了解我。”玉婉盈声道。

        红玉仔细想想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玉婉没有什么心事,这诗是即兴而作罢了。

        接下来就轮到红玉了。

        红玉来到琴旁,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撩动琴弦,和着流转琴音她浅吟低唱;“零落芳菲已断肠,盈盈浅笑掩魂伤。来生乞愿为海棠,许我前缘所欠香。”

        吟罢红玉便迅速回到原来的位置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姐;你好事将至怎会吟出如此伤感的句子呢,不好,不好。”玉婉一脸不解的看着红玉,她不明白为何喜事即将来到,二姐却心怀忧伤,莫非还是难忘与那江湖白衣的一段错缘?

        茜雪一看气氛略显伤感她便朗声道;“好好的干嘛就伤春悲秋,又是怀思故人的,听我给你们吟一首。”茜雪喝了一大口酒,眼波流转间她已然信手拿起了梅瓶里的一枝红梅,然后对着月白雪影窗纱吟道;“对雪开颜满枝红,玉质风骨与谁同。无边艳色为春种,引得春深无弭觅踪。”

        吟罢,茜雪轻轻摘下一朵红梅,别与发间,接着便利落的把杯中酒仰头饮下。

        茜雪的这首咏梅诗霸气侧漏,冷艳逼人,引得红玉和玉婉不自已的拍手叫绝。

        茜雪虽不擅长吟诗,然并非她胸无点墨,毕竟她是慕容伊川和宛若的女儿,从小宛若就手把手教她吟诗作画,大一些了慕容伊川就请来了翰林学士来教她。茜雪是不喜欢把心思花在诗词歌赋上,若不然她的才气未必逊色于红玉和玉婉。

        姐妹仨吟够了诗,然后说笑了一阵子,更漏声起,夜已深沉,姐妹仨便同榻睡去。

        ……

        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跟红玉拜堂成亲了,萧思成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

        虽然夜已深,可他却无心睡眠,只愿时光快些走,自己早一些抱的美人归。

        刚刚沐浴完毕,萧思成静静玉立在窗前。

        新房已经布置好,红双喜字贴满了整个屋子,窗花已经换成了大红喜字。

        崭新的被褥上面都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样,而枕下堆满了花生栗子和枣子,寓意早生贵子。

        今夜他独自一人再次安眠,从明晚开始以后的每个夜晚他都再也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他的青梅一起共枕眠,想想萧思成的嘴角就微微上扬。

        琼瑶捧着一杯蜂蜜水走了进来,见萧思成站在窗前静静发呆就上面催促;“公子;时候不早了,奴婢伺候你安歇,明日还得早起呢。”

        半天萧思成没回应,琼瑶便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公子;该安寝了。”

        萧思成这才把思绪拉回到眼前来;“你出去吧,我有事在叫你。”

        琼瑶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手还牢牢地抓着萧思成的衣袖;“琼瑶;你怎么了?”

        琼瑶微微咬了咬唇,她松开萧思成的袖子,但她没有转身退下,而是靠近他。

        琼瑶朝思成盈盈鞠了一躬;“公子;往后奴婢可以贴身服侍你的机会就少了,琼瑶想今晚在服侍公子一回。”说着琼瑶就上去抱住了思成,手开始探寻一个男子最隐秘的所在。

        萧思成忙推开琼瑶;“过去我与你的几次接触都非我所愿,琼瑶;你承诺过会把那些事情忘却的,若你食言的话我只能把你从荣国府赶出去了。”刚刚萧思成还温和如风,而这一刻已然面色阴沉,眼露杀意。

        琼瑶看到主子生气了忙不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赎罪,奴婢错了,求公子宽宥。从此以后奴婢再也不会有非分之想了,奴婢只想待在公子身边。”话未落琼瑶已然粉泪盈盈,身体娇颤。

        “滚出去!”这三个字萧思成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与此同时他已经背向了琼瑶。

        琼瑶忙不迭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屋子,然后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因为琼瑶是一等丫鬟,故此有自己的一个可以容纳一张床一张桌子的小房间。

        回到房间以后琼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坐在床沿上,屋子里没有灯,眼前一片漆黑。

        在这要人窒息的黑暗里琼瑶开始盘算,她想自己绝对不可以离开荣国府,更不想把后半辈子配一个小厮,哪怕是做主子的妾也好,总之死也要死在这里。

        琼瑶是穷人家出来的女子,她真的被那朝不保夕的日子给穷怕了,来到荣国府,她面对这鲜花卓锦的生活唯有艳羡,她明白自己不可能成为这里的主人,然而她想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因此她靠着自己的聪明一步步从最底层的丫鬟熬到了今日,她不但成为主子最信赖的人,而且还成为少主子初尝云雨情的人。当初她和萧思成的第一次是个意外,而之后的几次便是她的精心谋划。她明白驸马不可以纳妾,自己没机会成为少主人的妾,然而只要自己好好谋划,步步为营,就会在这里赢得一席之地。

        ……

        这一夜仿佛过的格外漫长,仿佛一夜已然是三秋。当东方破晓,崭新的一日就此开始,对于寻常人而言不过是最寻常的一天开始了,然对于红玉而言,这将是她人生崭新一页的开始,这一天注定是不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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