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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太子行2


红玉并没有关心杜晴娘被关在何处,发生了这件事以后她对杜晴娘的那些好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萧思成见红玉没有要继续关心杜晴娘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在多言。

        杜通判被抓,与之勾结的驿丞被抓,旋即驿站官吏被大换血。

        虽然杜通判没有牵涉到盐政的案子里来,但太子还是下令查抄杜府。

        这一查抄还真有收获。

        从杜通判花园的地窖里挖出了三大箱银子还有两箱子上好的锦缎,这些锦缎可都是上好的贡品。

        没想到给人俭朴之感的杜通判家竟然藏了这么多好东西,回到衙门过了一下称从杜林家查抄的银两有十二万两,锦缎有二百皮。

        一个小小的通判怎么会有如此家私,当然不可能是俸禄所得。

        杜林本身就是寒门子弟出身,一家老小都靠着他这点俸禄养活,而他的子侄们也没有经商的,那么他家里查抄出来的这数量不菲的银子和上等锦缎就是非正常手段所得。

        除了这些银两和锦缎之外在没有其他发现,杜林书房里的信件也已经到了太子手里,这些信件要嘛是亲人之间的家书,要嘛就是同僚之间的相互问候,并没有丝毫的不妥。

        “没想到杜林是一个如此谨慎之人!”萧思成徐徐道。

        太子把手里的信件往案几上重重一拍,冷冷道;“他的谨慎用错了地方。”

        萧思成颔首道;“殿下所言极是,臣与这位杜通判打了一阵子交道了,此人能力平平,然又不甘平庸,他坐上通判这个位置靠的不是能耐,而是资历,其实在朝廷也好地方也罢有诸多向杜林这样能力不足靠资历一步步升迁上来的。”

        太子很快就明白了萧思成的意思,他微微叹了口气,幽幽道;“你的心思我何尝不知呢,然祖宗留下的一些规矩轻易是动不得的。”

        萧思成再次颔首。

        本朝自太祖皇帝开始重文轻武,不杀士大夫,对于文官过于宽容有待,给予官员过分的宽容,许多庸碌之辈靠着自己在资历从而一步步坐上高位。

        虽然许多人都看到了这其中的弊端,但却无能改变,即使当朝天子慕容伊川上位以后做出了许多改革,然而一些基本的政策还是没能改变,因此当下官场还有很多尸位素餐之辈。

        太子与萧思成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然后就商议起来下面的事。

        “徐州盐政一案由我亲自做最终审判,而你择负责审问杜林,必须得让他交代出藏银赃物的下落,兴许又会牵出一条或者几条大鱼。”太子一脸正色道。

        萧思成忙道;“全凭殿下安排!”

        接下来几日太子就亲自提审涉及徐州盐政的所有要犯,因为在之前萧思成都已经审过一回,卷宗也极为详细,接下来太子再审的时候就轻松了不少。

        与此同时萧思成则负责主审通判杜林的案子。

        常理说萧思成作为知州没有权限来审通判杜林,他应该被带回京城由大理寺主审,但太子作为钦差给了萧思成权限,那么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放手去办。

        一天多以后杜林的案子就已经水落石出。

        杜林家里查抄出来的赃款赃物是他中饱私囊来的,他在做钱塘县令和徐州通判期间都和当地的乡绅商贾由着密切的联系,无论银两还是锦缎都是那些乡绅商贾们“孝敬”给他的。

        杜林从小家境贫寒,好不容易靠着十年寒窗苦读考中了进士,走入仕途,他希望彻底改换门庭,可靠着俸禄根本不可能让他尝到那种繁花似锦的奢华生活,因此当地方上的乡绅商贾朝他主动示好以后经不住诱惑杜林最终迷失了自我。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贪心毁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前程,因此他把和那些乡绅商贾往来的证据都毁掉,然后把收受的贿赂藏起来。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进入到那个地窖中,摸一摸锦缎的丝滑,把那凉凉的银子揣入怀抱。

        即便家里钱不够用了,他也不敢把地窖里的银子拿出来使。

        本来这次徐州盐政一案杜林没有被牵扯其中,他的不作为顶多会被贬官,他只是受不了贬官的耻辱,一时图脑发热,竟然铸成大错,前途尽毁。

        一朝赌成败,怀抱怨纵横。

        五日之后徐州盐政一案以及杜通判的案子相继告一段落。

        太子作为钦差来徐州的使命结束了,不日他就会启程,不是回京,而是去别处视察盐政。

        徐州官员来了一次大换血。

        上一任知州张炯以及上上任知州胡强,还有徐州都监,以及丰县知县彭城知县,另外几位负责盐政的官吏一一定罪,而那些与官府勾结走私食盐的盐帮掌柜以及向陈广海这样不法盐商也都被定了罪,包括杜林的案子,这两个案子审结以后要报到刑部,刑部确认无误以后再呈报给皇帝,然后做最终裁定,被没收的所有财产一缕充公。

        一晃太子在徐州已经待了二十多天了,这些日子都在忙公务,根本没有时间好好逛逛徐州城。

        红玉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由萧思成把太子请到了家中。

        “皇姐准备的酒席如此丰盛莫不是要给我践行?”太子呵呵笑道。

        红玉柔声道;“等给你践行的时候酒席会更丰盛,这桌酒席呢是跟二位大人道贺的,恭贺二位大人把案子审清问明,还百姓一个公道,徐州城一片青天。”

        太子呵呵一笑;“看来我是沾了萧驸马的光,徐州盐政一案即便没有我亲临照样是今天这个结果。”

        萧思成忙谦然道;“殿下过誉了,若无殿下支持臣——”

        不等萧思成把话说完红玉就忙摆摆手;“你们俩就别相互客气了,你们二人属于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好一个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啊!”太子朗声大笑的同时还拍了两下巴掌。

        红玉亲自给二人斟了酒,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酒过三巡以后太子才说自己打算在徐州逛两日,然后就启程。

        红玉道;“那我就好好陪陪你,这徐州城哪热闹我可比萧驸马清楚。”

        太子笑道;“我就是打算要皇姐陪着呢,衙门里事情比较多我可不敢耽误思成。”

        “有玉儿陪着殿下必能玩儿的尽兴。”萧思成谦声道。

        酒席差不多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才结束。

        太子没有回驿站,而是暂住在红玉这里。

        次日一早,红玉没有睡到日上三竿,因为要陪着太子去逛徐州城自然得早早起来做准备。

        为了方便出行红玉就换上了一身男装。

        她穿的这身月白色的长衫是萧思成的,因为红玉身高比萧思成挨了不少,这长衫稍微做了一下改动,但穿在身上还是显得有些宽宽大大的。

        太子已经不是头一次看到红玉伴男装了,故此当他看到一袭男儿装扮,潇洒俊逸的红玉时丝毫不意外;“这身衣裳穿在皇姐身上虽然有些宽大,但显得人很是飘逸,甚好,甚好!”

        红玉朝太子微微挑挑眉;“你几时学会奉承了?”

        “皇姐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在皇姐面前向来无虚言。”太子一脸郑重道。

        红玉轻哼一声;“你拿着你这一套去对付东宫的妻妾们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说着红玉就抬手帮太子把落下的一枚衣扣给系好,然后姐弟俩就出门了,吉祥和上官嘉木在后面悄悄跟随。

        红玉先带着太子去了燕子楼。

        从燕子楼出来以后就直奔徐州最热闹的街市。

        已至半夏,天最是热的时候。

        走了半日后红玉有些吃不消了,身上的衣裳已经都湿透了,已经日挂中天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红玉引着太子到了春生楼吃饭。

        原先因为有狮子楼在,故此这春生来在徐州诸酒楼里只能屈居第二,如今狮子楼掌柜的坏了事,自然春生楼就成了眼下徐州城的第一酒楼。

        姐弟俩要了一个二楼雅间,而紧随其后跟来的上官嘉木和吉祥二人则到了他们胳膊雅间坐下。

        “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小伙计一边给客人斟茶一边笑呵呵的问。

        太子看了红玉一眼没说话。

        “小二哥;把你们春生楼最拿手的几道菜全都上来,再要一道佛跳墙,一道荷叶鸡,几个应景的凉菜,另外再要一坛顶级女儿红。”红玉对小伙计吩咐道。

        “客观稍等!”客人一下子点了这么多菜小伙计自然欢喜不已了,走路都带着风。

        小伙计退出以后红玉就忙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香茶入口,顿觉得心旷神怡。

        喝了一盏茶以后红玉就拿起团扇使劲的扇了几下,正好窗户是开着的,外面的浅浅微风吹了进来,凉意习习,红玉说了声好舒服,然后就抓起盘子里的点心吃了起来。

        “皇姐还是和过去一样。”太子手里的扇子轻轻摇动,脸上堆满了笑意。

        红玉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以后才嗔怪道;“你可是在笑我吃翔不好?”

        太子忙摇摇头;“皇姐误会我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皇姐的吃翔的确不太像公主该有的样子,但不影响皇姐在我心中的娴雅温婉。”

        红玉轻哼道;“那种小口小口吃东西,一个橘子瓣要好几口才吃下去我可学不来,我就喜欢一口一个橘子瓣,一块绿豆糕几口就吃完,这样才痛快嘛。”

        因为养在深宫,从小被各种礼仪舒服,太子是学不来红玉的这种不拘小节,快意生活,一直以来他对红玉都心生些许羡慕,他想如果自己是那个养在民间的,想来也会和红玉这般潇洒。

        看太子在那里微微发愣红玉就忙问;“怎不吭声了,想什么呢?”

        太子忙把思绪拉回到眼前,然后笑道;“我在想初次与皇姐一起吃饭时的情景,一晃已经快四年了,你我也都为人父母了,真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红玉同样感慨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我还是怀念年少无知时的自己,可终究会长大成人!”

        太子微微颔首。

        “皇姐;我看你和思成越发恩爱了,看来你的心是彻底从南风处收回来了。”太子徐徐道。

        红玉捏着点心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才接太子的话;“我从和萧驸马拜堂的那一刻南风就只能是我的一个无关风月的知己。既然我要和萧驸马过一辈子那自然得学会去爱护他,我们虽然志向不同,然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却很有默契,也是因为这份默契促使我们心心相印。云开;你和丽华亦可如此。”

        太子微微叹了口气,仰头望了望房顶然后喃喃低语道;“我一直希望丽华能成为的的解语花,可她终究不能。”

        红玉明白太子心中解语花的样子。

        母后是父皇的解语花,而太子希望的解语花就是母后那样的。

        稍稍沉吟后红玉才缓缓开口;“云开;每个人都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即便是双生姐妹也没法真正的替代彼此。”

        太子是一个通透的人,红玉这番话他亦是心中了然;“也许是我太钻牛角尖了吧。”

        “你能意识到自己是在钻牛角尖就好,只要你肯把自己从牛角尖里抽离出来,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红玉语重心长道。

        太子嗯了一声,然后缓缓把面前的茶盏端起。

        姐弟俩说了会子贴己话然后小伙计就把酒菜送来。

        半个多时辰以后姐弟俩酒足饭饱,离开了春生楼,自然曹吉祥和上官嘉木也是紧随其后。

        接下来红玉引着太子又去了几个热闹的地方逛,差不多红日西坠他们才打道回府,姐弟俩收货颇丰,包括吉祥和上官嘉木这两个跟班的手里也不空。

        太子在红玉府上用了晚膳就回驿站歇息。

        逛了一整天红玉亦是疲惫不已,等把太子送走以后她就去沐浴。

        洗去了一天的疲惫后红玉顿觉得神清气爽,步履轻盈。

        刚坐到梳妆台前萧思成就把一封信递到了红玉手里;“这是母亲的家信。”

        自从萧丽华早产以后荣国夫人就没有信送来,而以往荣国夫人的信红玉都不会看,她知道那是写给她儿子的,对于自己这个儿媳妇只是捎带着问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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