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情难却3
程明并没有把自己心悦薛同心的事情告诉自己的母亲,他是想等一切有了眉目以后再说,虽然一切还未彻底确定,但薛同心已经给了他一个相知的机会,如此也算是有眉目了。
衙门的差事结束以后程明便即刻赶回家中,他要把自己的欢喜告诉母亲。
程明的父亲曾是秀才,靠教书为生,可惜命不久长,在程明五岁时便驾鹤西去,他便与母亲王氏相依为命。
王氏靠着给人缝衣服和刺绣养活自己和儿子,日子虽然过的十分清苦,然母子俩相依为命,道也不乏温馨。
总算是等到程明金榜题名,有了功名,某了差事,可程母的身体因为积劳成疾每况愈下,如今亦是药不离口了,为了照顾母亲故此程明只得上奏朝廷推掉了去登封做知县的差事,在徐州某了这监税的差事。
只要能陪在母亲身边一切牺牲都值得。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程明的家在一片贫民区,过去他们家住的是茅草屋,自程明有了差事以后才用俸禄修缮了房屋,住上了砖瓦房。
程明还顾了一个手脚麻利,老实可靠的婆子来伺候母亲。
程明回来的时候程母在那里做针线。
“明儿今日怎回来的这么早,衙门的差事都做完了?”看到儿子的那一瞬程木的眼睛里满是神采,虽然程母不过四十左右岁,但因为长年累月的辛苦让她比同龄人看上去稍老了几岁。
程明挨着母亲坐下,然后柔声道;“衙门的差事已经处理完了,孩儿有一件事急着和母亲说,故此便提早回来。”
“有什么事要你如此着急呢,快说来给我听听。”程母目光柔和的从程母的面庞上一扫而过,看到儿子面带喜色想来要说的一件好事。
程明仔细酝酿了一下情绪以后才徐徐开口;“母亲;孩儿心悦一个姑娘,已经托人给做媒了,那个姑娘给了孩儿一个机会,若孩儿表现不佳还是不能抱得美人归。孩儿知道婚事该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儿不该瞒着母亲这件事,请母亲宽恕孩儿这一回。”
得知了这件事以后程母先是惊讶,然后便是困惑,惊讶与事出突然,困惑与儿子的行为,向来儿子都是最听话乖顺的,婚姻大事怎么能瞒着自己这个当娘的呢?
程母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起伏的情绪然后以一种无比平静的口吻道;“我儿年岁不小了是该成个家了,只是不知我儿看上的是哪家千金呢?”
程母觉得自己的宝贝儿子绝非池中物,因此在他考取功名之前便没有主张他娶妻,想等功成名就然后好娶一个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这样的女孩子才能和儿子琴瑟和鸣,而且儿子也能靠着婚姻在仕途上走的平顺一些。
正是因为有母亲的引导,所以程明才一直没有着急娶妻生子。
当程明告诉母亲我喜欢的女子是包子铺的女掌柜时程母差一点吐血,她愤怒的指着程明的鼻子道;“你这个瞎了眼的东西,我累死累活供你读书就是要你去娶一个商女为妻吗?而且还是一个抛头露面的女人,早知如此当初我便不必这般辛苦供你读书,早早让你娶个有颜色的商女自立门户好了。”
因为太过气恼老太太的嘴唇和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程明甚少看到向来性情平和的母亲这番大发雷霆。
他忙不迭跪倒在地;“母亲莫生气,听孩儿把话说完,虽然孩儿喜欢的是一个商女,可她曾是已经致仕的薛居民薛老的千金,她和萧夫人也就是安泰公主是手帕交,这次给孩儿做媒的便是萧大人的幕僚赵先生。”
程明的话让老太太的情绪一点点冷静下来,不过脸色依旧十分的难看;“她既然是薛府的千金公主的姐妹那如何沦落为抛头露面的商女?我儿可向来不会撒谎的。”
面对母亲的质疑程明只得把薛同心的过往经历一五一十的叙说一番。
程母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当得知程明喜欢的那位薛姑娘来历如此复杂,而且又是一个有过婚史的,敢跟齐王府的二公子和离可见这个姑娘的脾气和秉性了。
她老人家希望自己的儿媳妇是一个出身好,而且性情温柔如水,好拿捏的,可薛同心这种姑娘肯定是不好拿捏的,而且如今她已经不再是薛府的千金了,不过是一个卖包子的而已。
想明白了以后程母便郑重其事对跪在地上的儿子道;“这门亲事我不答应,这位薛姑娘我虽不曾见过,然听你讲述这些我便知道她是一个不好相与的,而且她已非清白之身,如此残花败柳怎配得上我儿。”
母亲的话如一根刺扎进了程明的心里,他微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然后才开口;“母亲;孩儿非薛姑娘不娶,母亲没有见过薛姑娘不该早早的下结论,她是一个温婉娴静的女子,而且才华横溢,还十分能干,必是一个持家有道的贤妻良母。至于她和齐王府慕容二公子的过往,只愿她遇人不淑,那不是她的过错。她虽已不是薛家千金,可她还是安泰公主的挚友,她和很多上层还有交情,孩儿娶了她必是如虎添翼,求母亲成全。”
说罢程明就给母亲磕了一个头。
程明爱慕薛同心并非她的那些光环和人脉,只是爱慕这个人,他之所以把薛同心的光环举出来为的就是能打动母亲。
面对儿子的执着程母微微蹙眉;“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同意,你若还肯认我这个母亲那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你若执意如此那我只能去见你的父亲了。”
她这是在以死相逼。
程明无奈的从地上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然后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婆子把晚饭做好了然后叫程明来用,可一直没人应。
程母知道儿子这是在跟自己赌气,她并未因此而心软。
一顿两顿不吃饿不死。
次日一早程明便去衙门了,早饭也没在家里吃,他也没给母亲请安,母子俩这是置上气了。
程母看着病歪歪的,但可不是一个弱的,一个女人能够靠着自己柔弱的肩膀把儿子养大,而且培养成才都是不简单的。
等程明去了衙门以后程母就换上了一身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穿的好衣裳,重新梳了一下头发,插上了生辰日儿子送给自己的一根银簪,又涂抹了一些脂粉,这样打扮一番后看上去比平日里年轻了好几岁。
半个时辰以后程母就出现在了薛同心的包子铺。
还不是吃饭的点儿故此包子铺门口亦是门可罗雀。
“我想见你们家掌柜的。”程母对在那里忙活的芭蕉道。
芭蕉缓缓把头抬起微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妇人,芭蕉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一看这妇人就知道什么出身什么来历,她淡淡道;“请问这位夫人和我们家掌柜的认识吗?”
一看芭蕉的架势程母便微微蹙眉,心道果然是个厉害的连自己养的丫头都这般不好相与。
沉吟片刻后程母才道;“想来你们家掌柜的必认识程至高程公子,我是他的母亲。”
芭蕉一听面前这个老妇人竟是程明的母亲她自不敢怠慢,忙去里面通报薛同心。
得知程明的母亲在外要见薛同心瞬间就把对方的来意忖度出个六七分。
稍微迟疑了一下薛同心便随着芭蕉亲自出去把程母迎了进来。
彼此客气了几句,然后分宾主落座。
芭蕉忙不迭准备上茶。
程母微微打量了坐在她对面的薛同心一番。
但见对面女子杏眼桃腮,明眸皓齿,虽然未施脂粉,但却也明艳动人,穿戴朴素,却也掩不住那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程母毕竟是经历过世事沧桑之人,是有一定眼力的。
心里暗道;“怪不得我那痴儿子见了这丫头便难以自持,情难却,如此姿容绝代,器宇不凡的女子有几个男人能敌得过诱惑呢。”
薛同心被程母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忙不迭的垂下眼帘,很快巴结就把茶送上。
因为程母的身份特殊,当是贵客,故此芭蕉拿来的茶具从上京带来的五彩玲珑杯,这可是贡品,是当年皇帝赏赐给薛老的,薛同心成婚的时候薛老就把这套茶杯拿出来给她当嫁妆。
程母哪里见过如此精致的茶杯啊,一时间竟有些不敢伸手去接芭蕉奉上的茶。
很快她便恢复了该有的淡定,然后从容的把茶杯接过,瞬间茶香扑面而来。
“不知这黄山毛峰夫人是否喝的惯,若是不习惯的话我可以让芭蕉给你另换。”薛同心一脸客气道。
程母忙道;“姑娘费心了,这茶正好。”
黄山毛峰这种名贵的茶岂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能吃的起的,薛同心刚刚的话除了该有的客气关切之外自然还有别的意思。
薛同心毕竟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从程母看自己的第一眼她便已经确定对方今日的来意为何。
茶罢搁盏,没等程母开口薛同心便来了一个先发制人;“夫人今日的来意同心已经知晓了,既是如此夫人不必多费唇舌了,回去转告令郎以后莫要纠缠,否则坏的可就不是我薛同心一个人的名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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