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恨别鸟惊心2
云让郑重的把燕儿递给自己的小包袱接过来;“燕儿;等我回来!”
燕儿朝云让盈盈一笑,似三千桃花灼灼盛开;“让哥哥一路珍重,记得咱们的约定,荷花盛开你就归来,我给你做荷叶鸡吃。”
如果不是有众人在场云让真的想把他的小丫头纳入怀抱狠狠的亲几口,这一刻他只能朝小丫头深深一望;“燕儿;快回去吧,我走了,等我的薛涛笺。”
时辰不能再耽搁了,云让只得狠狠心迅速转过头,然后上了马车,他努力的要自己不往外面看,他真的怕燕儿会牵绊住了自己启程的脚步。
燕儿和太子等人站在原地忙送云让一行人远去。
马蹄荡起烟尘让天色和眼前的景致都变得朦胧起来。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烟尘中燕儿等人才回过神来。
“燕儿;没想到你能独子骑马来送我三皇兄,你这匹枣红马真好,是不是三皇兄送给你的啊?”云舒仔细打量着燕儿的这匹马,喜欢之心已经溢于言表。
燕儿忙道;“这匹马是我二哥送给我的,他说是从西域那边买来的。”
云舒恩了一声,然后就伸手去摸这批枣红马,谁知这马儿性子烈的很,云舒的手微微一靠近这马儿就要尥蹶子踢他,云舒只得忙闪身;“燕儿;你这匹马性子也太列了,上官守业也真是的怎么能给你一匹烈马呢,万一这畜生万一发起脾气来可如何是好啊?”
燕儿一脸淡定道;“云舒哥哥不必担心,这匹马已经被我调教好了,它真的很温顺,只要它认识你了跟你熟悉了就会对你表现出十分友善的样子来的。”
云舒朝燕儿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对她刚刚的话持怀疑态度。
太子轻轻咳嗽了一声;“时辰不早了咱们都各自散了吧。”
说罢太子率先上马。#@$&
一行人陆续的离开了十里长亭。
玉婉和红玉上了同一辆马车,她们已经约好等送云让启程后就去冷萃庵上香,保佑云让平安顺遂。
姐妹俩到了冷萃庵后就先去上香,然后又见了妙尘师太,用各自捐给冷萃庵一些香油钱。
正要离开时碰到了随后赶来上香的紫焉。
“你们两个这是要回去吗?”紫焉问道。%&(&
红玉忙道;“不着急回去,周遭景致甚好,我和婉儿打算玩赏一番再回去。”
紫焉颔首道;“那我先去上香,一会儿咱们一起去转转。”
红玉和玉婉同时点头。
紫焉先去上香,红玉姐妹则在外面等候着,约莫一柱香后紫焉就从里面出来了,然后和红玉姐妹一起朝不远处的桃花林走了过去。
山下的桃花早已零落成泥,然这里的桃花开的正好,只有几许落英。
冷萃庵的住持妙尘师太对桃花情有独钟,故此她指掌冷萃庵后就在周在陆续栽植了桃花。
许是沐浴佛光的缘故,这里的桃花开的格外好。
每年桃花盛开时都会有不少人慕名而至。
紫焉扶着花枝缓缓道;“你们的母后还是王妃的时候几乎每年都要来这里好几趟,大多时候我都会与她同行,一入宫门,身不由己,每次来冷萃庵我都会想起曾经和你们的母后年轻时的种种,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你母后都是祖母和外祖母了,而我即将也要当祖母了。”
“即将要当祖母,娘的意思是思雨有身子了?”玉婉凝视着紫焉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这个时候红玉也反应过来了,她的目光随之也看了过来。
紫焉微微点了下头;“还没到三个月故此就没有要外人知晓,这几日思雨的胎不太稳当故此我就来上柱香,希望神灵护佑一二,你们俩知道就好,暂时别说出去,等三个月胎稳了再说。”
姐妹俩同时点头。
“姑母;若是思雨的情况没大有好转你就把御医院的雪无尘请去瞧瞧,丽华怀剑恒和现在这个孩子头三个月胎都很是不稳当,雪无尘的方子一剂药吃下去就好了。”红玉认真的说,她很清楚紫焉即便给萧思雨请御医也不可能请负责帝后和东宫的御医,故此她才推荐了雪无尘。
紫焉忙道;“既是如此那回头我就差人请这位雪御医给思雨瞧瞧。”
三人在桃花林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就去了别处,离开的时候已经日上中天。
回到钟离府后紫焉顾不得自己腹内饥肠辘辘先去看萧思雨。
去钟离明仁已经考中了进士年前他的差事才下来。他的才学钟离文俊没法比,科举考试的成绩属于中等略偏上,虽有资格参加殿试,但殿试的城继不佳,他的才学虽然寻常但他的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丞相,想要某个好差事易如反掌,不过钟离文俊不希望儿子靠他和紫焉的庇护,他希望明仁能从最底层做起故故此明仁就去了工部从跑腿端茶下等小官做起。
虽然紫焉心疼儿子,但她左右不了钟离文俊的决定。
在十里长亭给云让送行毕钟离明仁就直接回工部衙门当职了,此刻萧思雨正准备用午饭。
“婆母来了,快请坐。”萧思雨把紫焉让到了上座,她则在下垂首站立,婆婆没有让她坐她自是不敢坐,这可是枢密使家的嫡女,规矩礼仪上自然是一丝不苟。
这样的萧思雨亦是端庄有余,活泼不足。
紫焉看到萧思雨一直站着就忙让她坐下;“思雨;你的面色还是不大好,张御医开的安胎药你都按时用了吗?”
萧思雨忙一脸恭敬道;“回婆母,安胎药我都按时用了,头午张御医来过了,他说我的胎象已经比过去稳当多了,只要按照他开的方子吃上几日的药就安然无恙了。都是儿媳不好,害婆母操心。”
“你这孩子怎么责怪起自己来了呢,这哪里是你的错呢,别胡思乱想了,等下午我再请别的御医来给你瞧瞧,饭菜都凉了你快用吧我先回去了。”说着紫焉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然后迈步朝外走,萧思雨忙起身相送,她一直把紫焉送出院外。
走出去老远后紫焉才跟身边的彩云道;“思雨是个好孩子,但我总觉得她在我面前一直都特别小心翼翼的,难不成我是个母老虎会吃人吗?”
与萧思雨当了半年的婆媳了一直都相安无事的,晨昏定省萧思雨都做的极好,紫焉身子稍微不舒坦她只要得到消息就会来嘘寒问暖,还要留下了侍疾,可紫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具体怎么着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彩云明白紫焉的意思,略微思存后道;“依我看公主是总拿着少夫人和婉公主比较,婉公主那是您自己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可那也是您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况且你们还是姑母和侄女,少夫人和您没有那种血浓于水的亲缘关系,也没有养育之恩,故此她对您亦是恭顺多于亲近。”
紫焉微微颔首,由衷言道;“还是你看的透啊,是我糊涂了。”
用罢了午饭后紫焉就差人去御医院把雪无尘请到了府上给萧思雨诊脉,虽雪无尘主要负责太子妃的康健,但是长公主请他他自然不敢推辞。
雪无尘给萧思雨诊脉后跟菊脉象开了一个方子,他的方子是在原来张御医那张方子上加减了几味药。
萧思雨喝了一剂药后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
如此她就继续按照雪无尘的方子吃了两剂,胎象彻底稳固。
萧思雨的胎安然无恙了紫焉悬着的心也就彻底落下了,如此她才有心情入宫陪婉然说话。
云让已经离开三天了,这三天里宛若都没怎么睡安稳,人明显憔悴了不少。
一早慕容伊川与太子以及其他皇子在文武百官的陪同下去往太庙,祭拜先祖,望先祖保佑国泰民安,这次地动对于慕容伊川以及整个朝廷而言都是沉重一击,除了派钦差去安抚,银子,粮食陆续抵达彭水县之外慕容伊川还亲自写了一份罪己诏昭告天下,同时颁布一道大赦令。
紫焉来的时候宛若正在缝补慕容伊川一件旧的龙袍。
看到宛若形容憔悴紫焉就忙关切道;“嫂嫂的面色不太好,莫不是昨晚没睡安稳?”
宛若微微叹息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自得知云让要启程去彭水赈灾以后我就没怎么睡安稳过,即便睡下了也会做噩梦。紫焉;我真的很怕很怕云让会——”
余下的话宛若不敢言语,只能深深的叹息。
紫焉忙安慰道;“嫂嫂快别胡思乱想了,云让自会没事的,我听文俊说从上京至彭水县最快也得二十几天,通常情况下地动发生过一回后就不会在发生,即便会发生也会头一次地动发生后的几日内,等云让抵达彭水县的时候自然一切无恙了。”
紫焉说的这些宛若何尝不明白呢?然而身为母亲她没法把这次云让的远行等闲视之,即便当初云让出京去游山玩水的时候宛若也曾有过一段茶饭不思,直到云让一封封的平安书纷至沓来,她那悬着的心才回稍稍放下。
“嫂嫂;外面风和日丽的,我看到你院子里牡丹开的正好,咱们出去走走吧,为我你簪花。”宛若虽然没有兴致出去赏牡丹,可她知道紫焉也是为了自己好,故此勉强提起一些兴致同紫焉到了外头。
朝阳宫的牡丹已经竞相开放,朵朵国色天香,明艳无双。
世间名花甚多,有的艳而不香,譬如海棠,有的香儿不艳,譬如桂子,唯有牡丹香艳无双,仪态万方。
紫焉挑了一朵她觉得最明艳的牡丹花为宛若簪与发间;“嫂嫂虽然最爱梅,然唯有这牡丹才配嫂嫂母仪天下的气度。”
宛若轻轻拍了紫焉的手一下,柔声嗔怪道;“你怎么也学会奉承我了!”
紫焉笑盈盈道;“嫂嫂可是皇后,国母,这普天之下除了皇兄不必奉承你之外水不想着奉承你呢。”
“你这丫头几日不见怎就牙尖嘴利了?”丫头二字听在紫焉耳中倍感温暖,因为这丫头二子真的久违了,为人妻为人母后女人距离小丫头,丫头的称呼就渐行渐远了,何况如今的紫焉即将要当祖母了呢。
姑嫂二人说笑了一阵子后就到了亭子里一边赏花一边吃茶。
当宛若得知紫焉即将做祖母了很是替她欢喜;“你都要当祖母了,看来我自己真是老了。”
紫焉轻哼一声;“你别在我勉强卖老了你不就比我年长一岁嘛,不对,不是一岁,你生辰是腊月,我生辰是来年三月,你也就比我大几个月罢了,若我嫁给文俊后能马上有身孕,兴许先做祖母的人就是我。”
宛若禁不住莞尔。
紫焉在宫里用了午膳后便出宫去了,宛若躺在美人榻上小憩一会儿后就起来继续为慕容伊川缝补那件旧龙袍,红日西坠时慕容伊川才从太庙归来。
回宫后慕容伊川就直接到了日月轩,看到慕容伊川形容疲惫宛若亦是心疼不已,忙吩咐春香准备一杯参茶,她亲自为慕容伊川把外裳宽下,然后把一件质地柔软的长衫给他穿上,然后把扣子一颗一颗的系好。
许是太累了晚膳后慕容伊川就拉着宛若就寝了,躺下没一会儿他就沉沉进入梦乡,但宛若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悄悄起身下床,坐在床下观书。
宛若刚翻开书卷就听到床上的慕容伊川在梦语;“抓刺客抓刺客——”
宛若手里的书瞬间落地,她顾不得去捡起就忙疾步至床上,慕容伊川已然从睡梦中惊醒,他本能的去抓宛若的手;“夫君你做噩梦了,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宛若温柔的言语渐渐驱散了慕容伊川因为噩梦带来的惊恐,他紧紧把宛若抱在怀中;“若若;刚刚梦到自己被刺客刺杀,不过好在有人替我挡了一箭,虽是梦但那种感觉要我觉得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
“伊川;那是个梦而已,你是九五之尊没人敢奈何你,也许是你太类了故此才做噩梦,快睡吧。”宛若柔声宽慰道,旋即双手紧紧的抱住慕容伊川的身体,让他感觉到温暖和安逸。
慕容伊川夺位之初曾做过类似被刺杀被追杀的梦,不过随着时光流逝类似凶险的画面就不曾再入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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