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执念此生终不悔1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云让还没从昏迷中醒来,云舒很是担心,一旁的萧尹二位驸马亦是心中忐忑,帐篷内异常的安静,静的要人微微有些心慌。
云舒望着云让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如纸的面庞喃喃道;“皇兄;你怎还不醒来呢,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燕儿可就是我的了,你从小稀罕燕儿,我何尝不是呢,你是我亲哥哥我只能把我心爱的燕儿让给你,你要再不醒来我就派人去告诉燕儿你死了,让她嫁给我。”
云舒的话音还未落云让的眼睛就睁开了,他用虽然微弱但力道十足的口吻道;“慕容云舒你放肆!”
“殿下总算醒了,刚刚平王殿下不过是故意气您的。”萧思成望着云让的眼睛缓缓道。
云让淡淡道;“姐夫无需为他说好话,这个混账惦记燕儿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萧思成道;“那殿下就快些要自己痊愈,这样才能守好自己的东西啊!”
云让嗯了一声表示对萧思成这番话的认同。
“殿下终于醒了,自殿下受伤后微臣一直都忧心不已。”尹长生自知自己没法和萧驸马比跟瑞王的交情,那就只能使劲儿献殷勤了。
虽然云让不是太子,但尹长生知道巴结好了云让就等于巴结好了太子。
云舒亲自去皇帝御帐把云让苏醒的好消息禀告之。
得知云让已经苏醒无恙慕容伊川悬着的那颗心才算放下。
慕容伊川没有马上去看云让,而是把太子与南风等都打发出去,就留上官天绝在帐内。
皇帝单独把自己留下,这要上官天绝隐约觉察到了一丝不妙,转而他的心也就微微的提了起来。跟在皇帝身边快三十年了上官天绝岂会不li了解这位主上?看来他是怀疑自己没有把隐瞒南风的实情坦白。
见帐篷内彻底安静下来后慕容伊川方才开口;“上官天绝;你特意隐瞒南风的身世是为了遵从柳儿的临终遗愿你能骗的了南风和满朝文武,却骗不了朕,也许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朕更了解你,说吧,当初你为何不肯把南风带回朕的身边,南风的生母真的是难产而死吗?”
皇帝的目光亦如两把锋利的匕首,只是在上官天绝面上稍稍逡巡但已经让他胆战心惊,浑身冷汗之冒。
良久,上官天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用力的朝上一叩首;“陛下;臣有罪,臣罪不可恕,当初微臣没有把南风带回的确不是柳儿的临终遗愿,而是臣擅作主张,柳儿不是难产而死,她是被微臣给逼死的。”
事到如今上官天绝知道一切都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索性就把当年的所有真相和盘托出。
当慕容伊川得知上官天绝隐瞒南风的真正原因是为了宛若后顿时勃然大怒,转而抓起了面前的茶杯毫不迟疑的朝跪在下面的上官天绝砸了过去;“好啊,你竟然惦记朕的妻子,你该死,该死!”
以上官天绝的能耐他完全可以躲过皇帝仍过来的杯子,但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闪躲。
翠玉茶杯砸在了上官天绝的面上,转而落在地上,碎落了一地的玉片,而上官天绝的口鼻已经开始窜血,慕容伊川还是不解气继续抓气另外一支茶杯砸了过去。
年轻时候慕容伊川己此出京都是留上官天绝在家保护宛若,他因为过于信任上官天绝,根本没想过竟让上官天绝生了不该有的贼心。
慕容伊川恨不得把面前人给碎尸万段,但他终究没能这么做,他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答应云让赦免上官天绝的欺君之罪,若是杀了他一则是朝令夕改,反而不妙,再一个上官天绝跟随了自己将近三十年他真的不忍对他痛下杀手。
沉吟了良久慕容伊川才冷冷开口;“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
“臣告退!”上官天绝战战兢兢的出了大帐,贴身的衣服早已经被冷汗浸湿,而鼻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
上官嘉木看到父亲如此狼狈的从御帐内出来吓了一跳,连忙疾步上前;“父亲;您这是?”
上官天绝低声道;“不必多问,等我收拾一番就去看看瑞王殿下。”
父亲不让多问上官嘉木自然不敢多言语。
云让的帐篷里此刻很是热闹,太子,蜀王嘉王以及云舒和南风都在,南风作为大哥已经接受了几个弟弟的一一见礼,对于突然多出来一个大哥两位庶出的皇子没觉得如何,而嫡出的小皇子云舒也没觉得怎样,因为之前不止一次和南风打过交道,对于武艺高,医术佳,既能煮酒论史,吟诗作赋,又能做的一手好吃叫花鸡的大哥云舒还是很喜欢的,唯有太子心底里对这个大哥是排斥的。
虽然南风威胁不到太子的地位,但是太子很清楚南风处处都强过自己,作为太子他希望自己是兄弟中最出类拔萃的,可在南风面前他总有有i一种深深挫败感。
云让已经无大碍了,他和几个兄弟简单的说了几句后就单独把南风留下。
南风为云让把了个脉然后一脸欣慰道;“从脉象来看你的情况比我预想的好甚多。”
云让深深凝视着南风那温柔深邃的眼眸徐徐道;“大哥;你我终于成为真正的手足了,大哥;从此以后希望娘彻底放下那错误的执念,然后去寻找那朵属于自己的解语花。”
南风只要想到云让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心下就暖意无限;“云让;你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今日你中剑的真相我已知晓,云让;你这是何苦来呢,刀剑无眼,万一你有个好歹那我可就成了罪人了。云让;你也知道我不希望自己是皇家子,你生来就是在皇家,已经习惯了各种束缚以及诸多关注,而我生在江湖长在江湖,我习惯自由自在,毫无拘束的日子,对我而言皇子的身份亦如一条无形的枷锁把我深深捆了起来,有些动弹不得,就如雄鹰断了翅膀一般。”
云让没想到上官天绝会把今日自己中剑的真相告诉南风;“大哥;我做这一切并不光是为了你回到父皇身边,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替皇兄档下那一剑会让父皇和皇兄看到我的真心,你也知道自从彭水赈灾我稍露锋芒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在皇兄心里我不在是那个只懂风花雪月,五谷不分,注定一事无成的皇子了,虽然皇兄对我一如既往,但我还是不安,许是我太过敏感了一些,我只想后半生和燕儿过富足安逸的日子,故此我必须得让皇兄看到我的真心,故此才有了危急时刻的挺身而出,刺客是我亲自调教的,我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南风轻轻拍了拍云让的胳膊轻声道;“贤弟;以后不要再此等冒险了,要让太子知道你无野心的法子甚多,你小心谨慎一些是对的,如今的太子已然不是七年前我初见的那个太子了,他的仁慈不过是一张表皮罢了。”
云让岂会不知如今的太子与十五六岁时的他不可同日而语了,正因如此他才格外的小心。
历朝历代的皇家不乏一母同胞的兄弟相互残杀的,很多皇子不是因为谋反而死,而是死于上位者的猜忌。
太子出离了云让的帐篷后就回了自己的大帐。
太子的帐篷与皇帝的御帐比邻而居,规格略输皇帝的御帐。
回到大帐内太子就命吉祥把萧思成叫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萧思成就随着吉祥到了太子面前。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一脸和色道;“爱卿平身。”
旋即,太子就让人给萧思成搬了个座,然后把闲杂人等都打发了出去。
“思成;你和本宫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独孤南风的真实身份?”太子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萧思成先是一楞,然后便如实道;“回太子殿下臣的确一早就得知了独孤南风的身世,殿下可还记得未央出生后李岳林就把玉儿和独孤南风有私的流言散布与上京,并且还言之凿凿的说未央不是我的女儿,而是玉儿和独孤南风私通生出来的孽障,说实话当时我也真的被那些流言左右,安国公听到流言后就把玉儿请到府中,然后把独孤南风的身世告知。得知自己与独孤南风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后玉儿一时半刻自是无法接受,故此就把真相告诉了我,而她再三保证自己与独孤南风绝对没有越雷池,未央的的确确是我的女儿。我曾想过要把这件事禀报给殿下,可我知殿下忌惮独孤南风,若知晓了他是陛下的儿子可能会起杀心,独孤南风有个好歹玉儿断然不会袖手旁观,故此我才把这个秘密深藏于心,当初臣在徐州时未央被西门小曼设计暗算中了蛊毒,玉儿用心脉之血才让她脱险,玉儿陷入危险中是独孤南风救了她,可他却处于危险中,必须得用手足之血来救,若不是瑞王殿下在徐州独孤南风必死无疑。”
太子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微微挑眉;“事已至此本宫只能认了独孤南风这个兄长,本宫虽然忌惮他但他是个聪明人,而且他有儿子,本宫相信为了他的儿子也不会胡作非为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次日。
用罢早膳后慕容伊川就传下旨意起驾回宫去,原本他是打算在猎场呆个三五天的,因为南风的身世以及云让的伤要他没了继续秋猎的兴致。
晌午时分圣驾回宫。
正要用午膳的宛若听秦明禀报说陛下回宫了,正朝朝阳宫这边来不免有些惊讶;“他不是说要在猎场多呆几日嘛,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春香忙接口道;“以我看是陛下放心不下娘能,故此才提早归来。”
宛若早已不是年方二八的少妇了听春香这么说她并无羞怯之态;“我想必然是遇到了一些事故此他才提早归来的。”
不一会儿功夫慕容伊川就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入殿内,看到午膳已经摆上他便笑着对宛若道;“看来我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宛若看到慕容伊川面带笑意便知自己刚刚兴许是太敏感多疑了;“夫君怎归来的这般早,不是说要在猎场多自在几日的吗?”
慕容伊川道;“原本是这般打算的,谁料出了一些状况故此我便提前归来了,先用膳等用完膳我再与你说猎场发生的事。”
要是这个时候宛若知晓云让受伤自然没法安心吃饭了,故此慕容伊川才选择在饭后把猎场内发生的所有事说与宛若知晓。
午膳毕,慕容伊川就与宛若到了卧房,夫妻俩肩并肩的坐在床榻之上,慕容伊川迟疑再三后才把云让受伤和南风是自己长子的事情告诉宛若。
得知云让受伤宛若立马从床上站起身来;“你怎不早告诉我云让受伤了呢?他现在何处?伤势如何?”
慕容伊川忙道;“他已经回到王府了,没有伤及要害,等一下要春香陪着你去看看他。”
得知云让无大碍宛若才稍微宽心;“没想到柳儿当年竟然怀了你的孩子,当初我坠马是落霞那个贱人的算计,柳儿蒙受不白之冤,是你对不住她,理应追封她为妃,还有好好善待南风。当我第一次在御膳房见到南风时就觉得他和你年轻时甚是相似,虽然他的模样不太类你,可他的眉宇,他的背影都要我想起年轻时候的你。”
半个时辰后宛若就乘坐凤銮到了瑞王府。
云让还在养伤没法下床自然没法亲自出去迎接。
看到容色苍白的儿子宛若禁不住眼圈儿泛红;“我的儿受罪了,要我看看你的伤。”
“母后;儿臣不孝害您担心,儿臣没事,修养几日就能入宫给您请安了。”云让死活不让宛若看他的伤口,无奈宛若只得依了他。
宛若爱怜的抚了抚云让的面庞柔声道;“答应我往后不许这样冒险了。”
云让道;“母后放心,儿臣会保护好自己的,昨日儿臣若不及时挺身而出的话有危险的就是皇兄,对于父皇对于整个大正皇城而言皇兄比儿臣更重要。”
云让的话要宛若不禁心酸;“我知道你所作所为是对的,你和云开都是我十月怀胎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你们谁有不测都会要我心如刀绞,我只求你们兄弟和睦相处,平安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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