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团聚

　　“非得今晚。”
　　“布爷，您行行好。晚上才是开张的时候，今天把她救出来就少吃一天苦！您积德行善~”
　　之后贾珏没多久告辞，洪时也知道他的心思，也自己着急看书。小时候他就喜欢看杂书，如今的洪晓也是。这不稀奇了。
　　而出去之后，贾珏就拉着布凡要去解救史湘云。
　　布凡本来也没多想，但看着贾珏认真的模样，收起笑容：“走。带路吧。”
　　贾珏欣喜带着他一起走，但布凡已经叫了马车。上了马车后贾珏大致和车夫说了位置，显然车夫倒是熟悉经常去，一提就知道都不用告诉。
　　“我说。我还没查到，你居然已经找到了？”布凡疑惑询问。
　　贾珏犹豫一下，无奈开口：“其实你不提我都忘了，之前我碰到过她。”
　　“是吗？什么时候？”布凡好奇。
　　贾珏开口：“就是之前抄家后我有段时间浑浑噩噩的要饭，有一次要到她的花船前就看到她陪酒。”
　　“那你是忘了？”布凡明白过来。
　　贾珏示意：“后来我已经有点失去心智，差点跟着和尚和道士出家。但天空一道雷劈下来我幡然醒悟，家是败了。但以前的姐妹都还在各地受苦，我不能甩手不管就直接避世。”
　　看着布凡：“就是你说那句话，不当人子。”
　　布凡看看贾珏，拍拍他肩膀：“我是粗人，不会说话。如今你跟了三爷，以后好日子还长。我帮你找那些流落在外的亲人，当然如果已经不在世的我也没办法。”
　　“我有心理准备。”贾珏道谢。
　　没多久就抵达了，贾珏却落后一步跟着。
　　布凡看看他的模样，笑了一声抱着刀就往里走。如今监管严，侠以武犯禁，路上谁敢带刀？但敢带刀的都不是一般人。
　　“哎呦，这位……”
　　还是之前那个姓刘的嫲嫲招待人，不过此刻已经打扮正式。
　　嗓子有些哑了，显然接待客人有一段时间。
　　看到布凡下意识就要殷切笑着过来，但看到紧随其后的贾珏，不由愣住。
　　“刘嫲嫲~我来赎人。”贾珏拱手客气。
　　刘嫲嫲干笑一声，看看迈步往里进的布凡：“倒是利索，是个爷们……这位是？”
　　贾珏摇头：“不方便说。不过肯定要把人赎出来，您熟门熟路，帮忙牵连一下？”
　　刘嫲嫲看着布凡来者不善，或者说人家没什么善意恶意，却霸道惯了。
　　“不好……”
　　刘嫲嫲正要说话，突然想起什么，赶忙跟着过去。
　　而贾珏似乎也想到什么，皱眉跟着一起。
　　“人在哪呢？”
　　车夫也是一个熟门熟路的，而且王府的车夫鸡犬升天一般。
　　“有个叫史湘云的。”
　　车夫不耐烦抓了一个端酒菜的小厮：“我们布爷给她赎身。”
　　“什么史……我不知道……”小厮吓一跳。
　　车夫推倒他：“滚你吗的！叫你管事过来！！”
　　“这位爷……”
　　刘嫲嫲过去：“您别急，我带您去。不过她如今有客人……”
　　“赎身多少钱？”
　　布凡看着刘嫲嫲：“我不跟你废话，我也不差钱。但是别磨烦！我这人耐性不好！”
　　刘嫲嫲犹豫一下，看看贾珏。贾珏不可能让史湘云“伺候完客人”再赎身，那又何必？
　　“刘嫲嫲，一切损失都算钱。”
　　贾珏拱手，直接朝着下午那个史湘云房间过去。
　　“砰~”
　　门被推开，史湘云衣衫不整的赶忙坐起，而有个男人已经宽衣解带。但看着好像还没有办事。
　　惊讶看着贾珏：“爱哥哥？！”
　　贾珏直接过去给她整理衣服，示意史湘云：“收拾东西，咱们走。”
　　史湘云嘴唇发颤，似乎不敢相信。
　　果然，就在这时一群护院进来，领头的就是今天下午那个大茶壶。
　　“谁啊？！谁特么敢在这搞事？！”
　　见到护院进来，有点懵还在整理衣服的那个客人也叫嚣：“你们什么人？！进来干什么？”
　　指着护院：“你们怎么办事的？！”
　　“您见谅！我们这就……”
　　大茶壶拱手道罪却突然看到史湘云身边的贾珏：“又特么是你？！你捣乱是吧？！活腻歪了？！”
　　指着周围：“给我打出去！”
　　说完自己先动手，贾珏不是打不过他，怕他误伤到史湘云。下意识护住她的同时，背对大茶壶等他手落下。
　　但是没落下。
　　“我去你吗的！”
　　车夫显然也会个三拳两脚的，直接将领头的踢到。
　　“还敢动手？！”“给我上！！”
　　狭窄的空间随着车夫的动手而掀起混战，但随后就停止。
　　“沧啷~”
　　刀一开一合，跟侠客似的。布凡就坐在那里，所有人都安静，互相看看自己身子是不是中了刀，发现没事之后却看到领头的大茶壶一动没动。
　　众人上去一看，双眼无神，随后胸口突然喷出血，直接仰头倒地，没了生息。
　　“啊~”贾珏见惯了，但史湘云却收了刺激尖叫。
　　贾珏揽着她护着脸：“没事没事，别看……”
　　“怎么了怎么了？！”
　　刘嫲嫲只是管事，但是真正的妈妈桑花枝招展的过来，出这么大事肯定要来维护。
　　进门先吓一跳：“妈呀……”
　　拍着胸口后退，但到底是见多识广，看着地上的死人，妈妈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其实长得不差，但打扮得俗气，不知道是不是怕抢了女儿的风头。
　　拿着小扇子掩着鼻子，看着周围的人，最终目光投在坐在那里悠闲的布凡身上。
　　但话却是对着车夫说的。
　　“李爷~”
　　妈妈桑笑着贴过去：“可是今儿女儿们招待不周？跑我这砸场子来了？”
　　“一边去~”
　　车夫不耐烦推开他：“我们布爷在这，你不是不知道我身份。”
　　妈妈桑脸色一变，看着布凡：“布爷是吧？知道您身份尊贵，可跑我们这来杀人……您也得知道我们就是台面上的下人，背后终归有老板的。您别为难我们。”
　　布凡嗤笑：“你背后有什么人能打过我们三爷？”
　　看着妈妈桑：“我懒得给你摆台面。”
　　指着史湘云：“她我赎了，钱我一分不少你的。放人吧。”
　　说完排在桌上几个银锭，估计赎人的钱只多不少。
　　妈妈桑一顿，看着布凡：“布爷，我叫您一声爷。您要知道我这里可是官妓云集，那不是有钱就能赎出来的。”
　　“乒朗”一声，一块牌子摔在桌上。
　　布凡看着妈妈桑：“我们三爷担着，人我带走了。让他们有事去福王府。”
　　起身皱眉：“我是不懂你们背后老板开这么大买卖，会为了一个官妓去和福王爷过不去。那这官也别做了，你说呢？”
　　妈妈桑看到牌子终于脸色一变，虽然一直隐约猜到，却也是终于确定了。这可是大人物，和前朝洪武皇帝不同的是，皇子二十多个，快比平民多了。但当今皇上就几个儿子而已。
　　除了最炙手可热的四皇子宝王爷之外，最大的就数行三前两个夭折的福王爷。
　　物依稀为贵，二十几个和两三个，份量能一样吗？
　　而且盛传这位福王爷和宝王爷可不同，宝王爷贵重，轻易不干丢人败兴的事，但福王爷可不一样，那是百无禁忌。
　　“人您带走！”
　　妈妈桑索性也爽快：“一个妓子倒也不用惊动老板，事我担了。”
　　布凡轻笑打量她：“你还是个人物。”
　　收起令牌，那是福王府专用的。示意贾珏：“走吧。”
　　贾珏下意识过去拉着他，指指地面上：“这个……”
　　布凡嗤笑理都不理，妈妈桑对着贾珏才知道是正主：“我来料理。”
　　史湘云脸色发白，此刻又惊又喜。喜的自然是终于被赎身了，而且居然没等多久，下午的事晚上就来了，爱哥哥一刻苦都不让她吃。但惊的是自己走居然还牵扯一条人命。到底是女孩，平时这个大茶壶对她非打即骂，但此刻就这么死不瞑目躺在那，却也唏嘘。
　　“别看了，他活该。”
　　贾珏拉着她：“收拾东西吗？”
　　“不要了~”
　　史湘云依偎着贾珏，因为腿发软：“这里的东西我不想要。”
　　“那就走。”
　　贾珏揽着她跟着布凡一起，车夫留在最后目送他们离开，拽过妈妈桑交代几句：“我跟你说，咱有交情你别怪我没提醒，三爷和四爷可不同。他也很少重视什么人，这事你自己料理好别有手尾最好别牵扯那位姑娘，就当她没来过这里，那对你有好处。不然……”
　　“谢谢李爷~”
　　妈妈桑道谢，车夫冷哼离开。
　　再看看满地的狼藉，妈妈桑有些疲惫整理头发对着刘嫲嫲：“把这里收拾一下……”
　　结果一开始还咋呼的那位客人，此刻躲在床上瑟瑟发抖不吭声。差点被无视。
　　妈妈桑有些鄙视，一边指使刘嫲嫲让周围把这里尸体抬走血迹擦干，一边过去安抚客人，带到另一个房间，找了两个美女陪着，好生安抚，今晚所有花销免费。
　　慢慢才安抚住别多嘴。
　　一直到第二天，这件事也就留在昨晚的夜里。白天的时候再没有任何痕迹，包括船内也没人提过大茶壶，好像他没存在过。
　　要么是人缘不好要么是大家见怪不怪。
　　没多久，已经被遗忘。
　　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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