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水淹南水1
暴雨一点也没有停歇的意思，一连三天，没有中断，愈下愈大。
一直呆在房间也不是办法，两人决定但楼下大厅看看。
刚进大厅就个粗嗓子大哥声音特别突出：“我终于知道倾盆大雨是什么意思了，这是倾缸大雨吧，这怕不是天漏了。”
一个老人家看着大雨感慨：“我在南水市活了六十多年也没见过下雨下成这样的。”
“我们这里不会被淹吧，我看新闻，我家那边一楼都被淹了，虽然我家在二十三层。”
“这里是南水市最高点，这里淹了，南水市就会成汪洋，谁都别想活。”
“会有人来救我们吗？我不会游泳啊，”小姑娘细细的声音传来。
“这么大的水，会不会游泳都一样，掉进去就没影了。”
“政府肯定会安排消防救援，相信政府。”
众人议论纷纷，叽叽喳喳的吵得头疼。
“果然我不喜欢人多，太吵了。”谢桑突然后悔下来了。
“误打误撞，没想到这里居然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屋外的泳池、喷泉兜不住更多的水，开始向外涌出，隐隐有漫进屋内的趋势。
工作作人员注意到情况，立刻组织大家回到二楼客房避水。两人刚下来，又被请了回去。
谢桑惆怅道：“唉，又回来了。老老实实等着救援吧。别想着跑了。”
无疾时刻关注外面的水势。
“来不及了，这雨再持续半天，这里也会崩溃，待在这里会被困死。”
“我们能走，其他人呢？救他们的代价太大，我们都没办法承担。我们就算救了他们，暴露身份，你还想被抓一次吗！”
无疾沉默了。
片刻，他提议到：“以我们房间为中心在这里布下避水咒，可以保护屋内的游客即可，希望能拖延到政府的救援的到来。”
谢桑早就料到他的决定，拿出一支毛笔开始描绘咒文。
不一会，咒文开始生效。
有人发现楼下的水开始慢慢褪去，“雨停了吗？”
后来，人们才注意到雨一直下着，但是雨水仿佛忘记了这栋房子，不再砸向门窗，外面的洪水依旧泛滥，唯独不到达屋内，像是有什么将此处与外界隔开。
而此刻，无疾，谢桑早以离开。二人身上均施了避水咒，雨水不沾。
外面的情况远比度假村的更加糟糕。洪水就像凶猛又饥饿的猛兽肆虐而来，迅速蔓延又无孔不入，到处一片汪洋。整个市区已经断电断电断路，交通瘫痪。
街道上大水咆哮，多辆汽车叠在一起被洪水冲走。不幸落水的人苦苦挣扎还是抵不过水流的冲击。人们不断向更高处迁移。武警，消防等逆流而上，乘坐皮划艇冒着大雨转移受灾群众，给他们运送救援物资。
穿梭其间的还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谢桑，无疾对视一眼，立刻追上去。
“谢安，无赦，你们怎么来了。”
两位无常停下追捕，转过身来，像无疾行礼。随后回答到：“缉拿鬼魂。”
“已经有人丧命了？”
“太多了，这次冥界的鬼差出动了大半，四处抓捕冤魂。”
“前辈还是不要插手为好，天灾人祸，您不该帮忙。”
谢桑道：“负责降水的家伙是疯了么？上头那边不管管？”
“这个不归我们冥界管，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前辈，抱歉，我们公务在身不能久留，如果想查明情况，还请亲自找雨师详谈。告辞。”
无疾点头回应。无常立刻消失不见。
“现在我们去找雨师，问问她什么情况。”
“嗯。”无疾看到被漩涡困住的人，眼神挣扎。
谢桑立刻就懂了，“你还是想救人。”
“想救就救吧。没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无疾到：“我不能干涉常人的生死。不能连累你。”
“我们可以稍稍帮他们一下，至于能不能活下来，还是靠他们自己。”
语毕，二人重新看向地面，悄悄帮助了一下。
比如，被水流冲走的人恰好抱住了电线杆，身陷漩涡的人突然脱困，救援人员顺利找到被困群众，就连掉进水里的小奶狗都被悄悄地放上了救援队的船。
两人来到雨师住处时，她正在睡觉。
听到两人的来意后不禁疑惑起来。
“这几天我一直在睡眠中，未曾布雨。”
“你确定？”二人震惊。
“当然。不过掌管降水的不止我一人，我可以问问他们。”
不一会儿，他们的回复通通来了，全都是未曾。
“不是你们还有谁有能力降水？难道人工降雨？”
无疾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
“我傻了，人工降雨的规模根本不可能这么大，更不可能引起洪水。”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可以插手此事，去救人。”
“雨师，麻烦你来看看这雨水有什么不同。我总觉得这里面的气息不同寻常。”
雨师接了把雨水，仔细辨别。
“这的确不是我们任何司雨神官所降。这气息…似乎是长右？”
“长右？它山里待的好好的，怎么跑出来了？”
“不清楚，它一向胆小谨慎，一般不会外出。或许有什么惊动了它。我立刻将情况反映给上界，搜寻长右下落。你们可以先帮助救人。”
二人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返程。
南水市降水未停，越来越多的尸体漂浮在水面。鬼差们四处勾魂，忙的一团乱。
突然一个身着救生服的身影疾速跑过，穿过二人身体还转头说了句抱歉。
是一张年轻硬朗的脸。
后面黑白无常追过来，匆匆停下。
“抱歉，前辈，我门正在抓捕这个逃跑的灵魂，先走一步。”
“等等，刚才那个人是个军官？”
“准确的来说，他生前是个消防员，这次的救援任务中溺水身亡。他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执意逃跑，说要回去帮助他的兄弟救人。”
“我看他并非鬼魂。”
黑白无常不再接话。
无疾道：“你们不要管他，我去会会他。”
另一边，陈路回到了救援现场，当时自己被洪水卷走，眼睁睁的看着战友们对自己伸出的援手，自己却再也没有力气浮出水面。
救援现场依旧紧张。连续超四十八小时的救援，所有人都疲惫不堪，陈路站在一边生怕战友像自己一样体力不支倒下。
“你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有意义吗？”
陈路周身紧绷起来，转过身，看到两人。
“你们是…刚才的两位？你们能看到我！”陈路很惊喜。
谢桑道：“那你也知道你的情况，就算在现场，他们看不见你，你也帮不了你的队友。”
“你们是什么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不能这么离开。”陈路注意到大雨倾盆，而这两人身上未沾染一滴水，不由得警惕起来。
“既然你心愿未了，我们就帮帮你。你的身体在哪？”
“啊？下游的一处河道，卡在两棵树中间。”陈路急了：“你们问这些干嘛？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
“你不是人吗？当然是救你。”说罢，谢桑抓住陈路的手臂，向下游疾驰而去。
三人在空中看向一望无际的水，谢桑勾唇一笑：“找到了。”
落在树上，陈路的身体如他而言卡在树中间并没有被洪水冲走，面部向上，时不时的水流就会覆盖住口鼻，情况很紧急。
谢桑弯腰勾住他的腋下，将他拖上来，背在肩上，说了句。
“走吧。”
陈路不明白他的意思，帮自己收尸吗？为什么？
“你的身体没有受到伤害，还有一口气，及时送到医院可以救活。你现在暂时魂魄离体，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植物人，修养一段时间等身体痊愈魂魄归位就可以苏醒。如果留在这里，你只有死路一条。”
“我，我还可以活着？我还没死！”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自己死掉，就算是身为战士，也是如此。
“别说了，搭把手，重死了。”谢桑打断两人。
“哦，好，好。”陈路立刻上前扶自己的身体。“可是，我碰不到。怎么办。”
无疾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说：“你再试试。”
“可以了！”陈路很是激动，这样他也可以继续救人。
几人将陈路送进附近一个安置点进行抢救。工作人员见是个消防战士被送过来，立刻安排救治。
“我们要去这个地方救人，你呢？”谢桑指着手机热搜第一的地铁站。
陈路看了一眼，说：“我们部队的抢险救灾目标就是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行。”
雨还在下着，尽管已经布置了多套抽排设备，还是跟不上降雨的速度。
“不知道雨师的进展如何了，这雨还是不停。”
无疾摇摇头。
地铁站口，浑浊的洪水不停地涌入地铁站内，救援人员根本无法进入。
三人到达地铁站口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这雨怎么也不停，当年水漫金山有这么夸张吗！”
谢桑接过话茬：“差不多吧，当年也淹死了不少人。”
“谢大师！无疾！”宁阿雪一阵惊呼，“你们怎么来了。来帮忙救援吗？快快快，情况危急。”
原本洪灾是不需要超调组参与救援的，无奈这次洪灾严重，千年一遇，杨局就把他们都派来协助帮忙。
单权负责提供临时电源，而负责卫炙光靠蒸发对洪灾来说无济于事。叶栗原不动声色地安抚所有人的情绪，小苗虽然会水，但是也怕水，对救援工作没啥帮助，宁阿雪仗着速度优势不断的来回穿梭抢救人员和物资。
众人满身像个湿透的水猴子，满身泥泞，疲惫不堪。而谢桑和无疾却身不染尘，与周围的灾难格格不入。
“大师，帮帮忙，快快，你们有办法吗，里面的人水都漫到胸口了，再救不出来就要死了。”
“急什么，我们三不就是来帮忙的吗？”
“什么三？”宁阿雪还没说完，就被他在眼睛上施了咒法，连同超调组其它成员一起。
她立刻看见了第三个人。
“这是…消防战士！这怎么…”宁阿雪还没说完就被捂了嘴。
“少说话，在边上看着。”谢桑转头问卫炙，“只要确保水不再进地铁站就行？”
“是的，我们几个很快体力就要消耗殆尽，现在没法做到。”
“懂了，无疾过来帮忙。”这次的避水咒要比度假村的更加细致才行，地铁范围太广，不一定可以全面覆盖。
众人看到谢桑几步翻上地铁口的雨棚，蹲下身，不知道他在上面干什么。
“这是你们的隐藏成员？”有救援士兵队长问。
“啊，对，他俩可神了，我们一般叫他们大师。”
所有人放心下来。
“他在做什么？”陈路站在一边看着他冒着雨在玻璃上画着繁复的咒文，居然没被雨水冲刷掉，问道。
“避水咒。等会你就知道了。”
陈路不再开口，乖乖的站在一边，内心充满了担忧。
很快，阵法完成，由无疾完成最后一笔。
一瞬间，白光大现。一道屏障沿着地铁口展开，洪水突然停滞一般被隔离在外。
所有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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