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套麻袋
混混们明显有备而来，落座之后每桌只点一碗最便宜的面，把几张桌子都占得满满的。
好些原本要来买吃食的客人见了，胆小的当即放弃了。反正不过是些吃食而已，少吃一口又不会死。可万一惹上了那群混混，那才是真的麻烦呢。
倒是有富贵人家不怕他们，跑来买了几回卤肉。但这样的客人不多，一天下来也就挣个几百文，大头已经丢了。
不仅如此，周围摊位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那些摊主跟赵四宝关系一般，见自家平白遭了难，对赵四宝也是一肚子怨气。
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兴许他们后面还会针对赵家的摊位。
一开始还有巡逻的捕快来问过，但见混混们没有闹事便没多管。五娘捏紧了菜刀想要打人，却被赵四宝给拦了下来。
“他们又没做什么，你跟他们动手到时候理亏的可就是我们了。万一他们告去县衙，到时候咱们得摊子就更没法儿摆了。”赵四宝解释道。
五娘皱起眉头，心中越发不痛快起来。
难道就这样让这群混混霸占摊位，耽误他们做生意，让云鹤楼的阴谋得逞？
赵四宝冲妹妹安抚般地眨了眨眼睛，暂且把这事儿压了下去。
今儿的生意不好做，因为这群混混的关系往常早该卖完了吃食回家的赵家人硬是拖到了太阳快落山，这才收拾了还剩大半卤货的摊子准备回家。
卤货剩了太多，如今天气转暖赵家又没有冰窖，这些吃食不好放，只能拿回去跟周围的邻居分了。
好在方便面都是现煮现卖的，今儿没几个人点，倒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日他们的摊子恐怕就没法继续开下去了。
想到这里，卫霄和五娘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小幼娘虽然不知道这些混混的来历，却也明白他们在欺负自己家。
所以收拾东西走之前，她迈着小短腿对着几人连“呸”了几声骂了一句坏人，然后逃也似地跑回了哥哥和姐姐身边。
几个混混仗着人多没少在漳县招摇，还是第一次被个小娃娃给骂了。
小混混们当即不乐意了，要不是这地方有官府的人管着，恐怕就要当场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了。
不过现在教训不了也没关系，反正他们收了云鹤楼的银子，这几日天天都要来占着赵四宝的摊位，后面有的是机会教训这个野丫头。
混混们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结伴离开了。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刚刚望向小幼娘那不善的眼神，被五娘默默收入眼底。
几个孩子匆匆收了摊子回家，这事儿早通过相熟之人的口传到了文人巷里。好些人见到孩子们灰头土脸回来，向来乐呵呵的小幼娘也红了眼眶，一个个都心疼不已。
年岁大的些更是直接从家里拿了钱，打算把今儿的卤货给包圆了。
但赵四宝没答应，回家之后把卤货切了切，分给左邻右舍了。
应付好了邻居们，赵四宝这才把自己今儿憋了一天的话说出来：“今天晚上套麻袋，去吗？”
五娘眼睛亮了，卫霄手指动了，一旁坐着的江秋娘嘴角勾起，眼底浮现出一抹兴味。只有小幼娘傻乎乎看看娘亲又看看哥哥，不懂什么是套麻袋。
这天晚上小幼娘睡得格外早，刚一入夜就被江秋娘哄着洗漱干净，又擦了香膏后直接塞进了被窝里。
虽然白日里发生的事儿着实把小姑娘气到了，但在娘亲的轻声哄劝下，劳累了一日的小幼娘很快陷入睡眠。
小幼娘一睡，家里其他做好了准备的人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五娘早从自己的渠道打听出了那些混混晚上的去处，直到他们平日都会去什么地方消磨时光后，一行人悄悄离开了文人巷子，摸去了漳县百姓惯常玩乐的地方，最终在柳树巷子前的大街上碰上了这群混混。
卫霄特意数了人数，发现一个没少，这才冲江秋娘和五娘点了点头。
大块儿黑布兜头落下来，混混们立刻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等他们作出反应，把脑袋上的黑布扯下来，密集的拳头就跟雨点一样落下来，直直往他们身上砸。
除了拳头之外还有棍子，砸在他们腿上简直疼的要命！
混混头子还想反抗，但话都没说几句就被打晕了过去，其他的小混混也没能幸免于难。
等把人都打晕之后，江秋娘让几个孩子先走，她留下来把现场处理一下。
三个孩子自然信她的本事，赶在巡逻的衙役找来这里之前溜走了。
剩下的江秋娘默默收起黑布，捞起赵四宝地阿莱的棍子，照着混混的的小腿一个个敲了过去。
这伤不重，最多只是骨折罢了。
寻常小伤她担心这些人吃不到教训，明儿还会为了云鹤楼给的银子，忍痛跑去摊子上找麻烦。
但若是伤了腿，连行动都成问题了，这群混混们自然得待在家里好好养伤，没法儿出来祸害人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赵四宝带着弟弟妹妹们出来摆摊儿，周围人都以为赵家的摊子今儿肯定还得有麻烦。
结果看了一上午，客人倒是多起来了，却始终不见那些来找茬的混混。
直到摊子上的吃食都快卖干净了，才有人打听出些消息来：
“你们听说了没，之前去四宝摊子上找麻烦的那些混混，昨儿晚上被人给揍了！据说打人的是其他帮派的，两边因为抢地盘的事儿动的手。”
“我也听说了，那些混混伤得可重了，好几个都被打吐血了，据说没几天好活了。”
“我怎么听说是当场打死了好几个呢？害，他们那样的泼皮无赖，多死几个才好呢！”
听着越来越夸张的议论声，赵四宝利索地收拾了摊位，推着卖光了的小车回家去了。
他们这边倒是高兴了，云鹤楼那边却不痛快得很。
听说了自己买通的小混混一夜之间竟都被揍趴下了，金掌柜气得胡子都在颤。
“真是一群废物，白瞎我那二十两银子了！”他抬手点了一个小二出来，“你，去再给我找二十人来，我非要把赵家的摊位给耗死不可！”
小二依言去了，只是好消息没带回来，带来的却是小二连同他找到的那些小混混都挨了揍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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