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路见不平算盘响
当然要成为好青年自然不是莽上去。
越澜清站在一旁静静观察场上的局势。
“那是我家祖传的点心秘方，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想占为己有，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刘老伯气的青筋直跳，但是在这些身强力壮的大汉面前也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
或者就连老虎也算不上。
越澜清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群人争论，嘱咐银烛一会若是打起来了立刻报官。
为首的大汉许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抄起棍子就砸向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展台。
“快去！”越澜清拍拍银烛的手，“要是官兵不肯动就报咱家的名号。”
这厢银烛还未领命而去，不远处便遥遥传来一道声音，“小李且慢。”
嗯？还有人和自己抢见义勇为？
越澜清望去就见一个肚肥腰圆，小小三角眼中闪着精明光芒，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走来。
几步路的工夫他已经是气喘吁吁，来到摊子前，方才的一众打手全都纷纷让开一条路，显然是天香苑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老刘，好久不见呐？”他擦擦额上并没有的汗水，客套道。
刘老伯显然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冷哼个一声没有回应。
越澜清蹙眉，有些时候，比起那些莽撞的打手，这些靠嘴皮子办事的人才更加难缠。
“老刘。咱俩老熟人相见了。你怎么这个态度？”他依旧在笑可目光却是透着三分冷意，“今个我来不是为了你家的点心。”
见刘老伯依旧不理他，他径自说起来，“是你家姑娘。喏，她不是之前在我们天香苑打工吗？现在书契规定期满，我是来送书契的。”
刘老伯一听事关自家女儿，脸上强撑着的严肃、愤怒出现裂痕，眉眼间已经爬上了隐隐焦急。
“宋掌柜，咱们不是来……”为首的大汉面露不解。
宋掌柜没有理他，只是将一张薄薄黄宣纸递到刘老伯手中。
刘老伯不识字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将纸揣进怀里，警惕地盯着宋掌柜，“那谢谢宋掌柜了，今天我先收摊了。”
“哎，老刘，也不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吗？”宋掌柜依旧气定神闲。
刘老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又拿出宣纸看了看，奈何看不懂，一时尴尬之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哦，对！”宋掌柜一拍脑门似是恍然大悟，讽刺一笑，“你不识字是吧，我来告诉你。”
他清清嗓子，“你女儿之前在天香苑签的书契不符合官府规定，如今换了新的你好好看看。”
刘老伯一听这话瞬间垮了脸色，赶紧仔细地对着那宣纸看了看又看。
银烛站不住了，上前帮刘老伯看了眼宣纸上的话，“上面写着……嗯，刚才你不说书契期限已满，怎么还有三年？”
“这是哪来的黄毛丫头，这有你说话的份？”大汉紧了紧手中棍子，凶神恶煞。
宋掌柜冷眼瞥了大汉一眼，他早就注意到站着的两个小姐穿的衣服身价不菲，不能随便得罪。
“那还要谢谢这位小姐。老刘，你家姑娘今个没去已经算是缺职了。”
刘老伯气的整个人几乎发抖，“三天前书契就已经到期，这怎么又多出三年来，我不在天香苑卖我家的点心你就坑害我们一家，你还是不是人了！”
“哎，扯远了老刘，你家姑娘呢快点，今天晚上她要是再不上班，我以后就把她安排在玉漱斋。”
玉漱斋，算是天香苑里面的娱乐场所，里面的伶人卖艺不卖身，但是其中的暗处的灰色交易却是不为人知。
“你，她一个清白女儿家……”刘老伯深吸一口气，“她已经去了外省，今天就是豁出去我这条老命，点心方子和我女儿你们是一个也别想碰。”
宋掌柜抱臂讥笑一声，似是已经料到这种场面，“那小李，赶紧报官。”
“且慢。”一道清亮的女生穿过嘈杂的人群传来，正是方才看热闹的越澜清。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少女，嗯，很带感。
但是幻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实际上吵嚷纷乱的刘记点心铺门口，根本没有人搭理越澜清。
越澜清额头三条黑线垂下，合着她是一点主角光环也没有呗？
正在宋掌柜一众嚣张地站在，门口等官府的空档，忽然柜子上摆放的招牌糕点被人狠狠打翻在地。
“宋掌柜就为了这么个糕点大动干戈？”出手的正是越澜清，她语气非常不屑，说着还抬脚碾碎脚边的一块点心。
整件事情的经过她已经猜出了三分，大概就是这位刘老伯之前在天香苑处售卖自家的点心，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不再与天香苑合作，另起门户。结果天香苑想要将他祖传点心据为己有，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这位小姐，我哪里是为了这点心，是这老刘的女儿玩忽职守。”宋掌柜很是恭敬，“我们天香苑这么大的酒楼怎么会和这么一个点心铺子过不去呢？”
真是又当又立。
“宋掌柜是生意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越澜清走到宋老板身前，“在我看来这么普通的点心配不上天香苑，我的家传点心比他的不知好吃了多少倍，宋掌柜有意向尝尝吗？”
打入天香苑，了解后楼，合伙人的身份可比顾客的好用。
而且她看了看那些对夭阙娘子痴迷失神的人群，心中已经有了绝妙的营销计划。
银烛不明所以，但是看到刘老伯如此惨淡的境遇，上前帮腔道：“就是，我家小姐的点心可是太后娘娘都说好的，小姐宅心仁厚不愿美食高悬空阁，这才来问问天香苑的。”
宋掌柜一时摸不着头脑，这两位看着就不是平头百姓的小姐为什么要参与到这种事中来。
“小姐，想要天香楼认可你的点心可不是件容易事，您还是要多加考虑啊。”他三角眼一转，看见越澜清白皙细腻的手，心中了然，算准了这是个不谙世事，上前帮忙的富家小姐。
“自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掌柜的要是不信，可以等我做好一尝。”
“那就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宋掌柜一笑，“只是若小姐不能让我们心服口服，那又该如何呢？”
越澜清料到他会这样说，“那我补偿各位一月工钱，刘老伯的事情我不再插手，如何？”
在场的一众打手先按捺不住了，怂恿着宋掌柜答应。
越澜清见他还在犹豫，拍出随身携带的玉佩，“这个作为抵押，若是我拿不出银子，这玉佩便是你的了。”
宋掌柜是个识货的，一见这玉佩立刻满脸堆笑答应下来，看来这小姐有的是钱，银子不赚白不赚。
“可若是众位心服口服了，我也有个条件。”她扬手一指刘记点心铺的牌匾，“就是绝对不和这么普通的点心一起买在天香苑。”
宋掌柜应了下来。
两方人达成协定，越澜清领着银烛进了后厨。
刘老伯也跟了上来，“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只是……”
他顿了顿，“不是我自夸哈，我家的点心确实是上京中有名的，也正是如此，才被这些歹人盯上，姑娘真的有自信吗？”
越澜清一拍额头，唤来银烛，掏出二两银子，“今天无奈之下打翻了老伯的点心，实在抱歉这二两银子你拿着。”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刘老伯慌忙摆手，“我看得出来，姑娘今天是在帮我，是我的恩人，怎么会有怪罪的道理？”
越澜清也不客气，收了银子，“既然老伯认我为恩人，那我就替您摆平这件事。”
一顿忙活过后，越澜清端出来她的点心——蛋挞。
系统所给予的厨艺加成并不局限于古代，而是贯穿古今。若是说新颖的食材样式不足以让这些人折服，那么她的厨艺也定能做到。
宋掌柜一行人看着越澜清端出来的蛋挞，十分新奇。
“小姐，这点心可用勺子吃的？”一个大汉问道。
“这外圈是面皮，可以直接吃的。”越澜清拿起一个用油纸包着的蛋挞向他们演示。
众人吃完顿时来两眼放光，口感细腻丝滑，是上京城中从未见过的点心。
宋掌柜虽然也惊叹于这吃食的美味，但他本质上还是个商人，心中不由得盘算起最大的利益。
“小姐，你的糕点十分新奇，和老刘简直是不分伯仲啊。”他佯装难以抉择之态。“要不然拿进天香苑，让众人评说。”
一旦进了天香苑，便是别人的地盘，她才不傻。
“人们自然都有各自的喜好，我理解，既然如此我有一计，不知宋掌柜可听？”
“尽管说来。”
越澜清将老刘的点心与自己的蛋挞分别装在两个食盒中，提着走向了人群密集之处——夭阙姑娘的看台之下。
她将两个食盒系在红绸子上，“今日夭阙姑娘正巧在此，我们为何不借她评判高下。”
宋掌柜被她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这小姐昏头了，怎么就能确定这夭阙娘子会对两盒点心另眼相看？
那娘子心比天高，这么做还不是白用功一场，最后照样进天香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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