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扼杀

林祖看着怀里因为劳累过度而沉睡的周晓莹，突然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原本他以为的物是人非，没想到一切都还在，变化不大。

        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后便悄悄走出房门。

        这是一室一厅的结构，鞋柜里有一双男士拖鞋，从上面落满灰尘的模样来看，周晓莹一直在等他归来，期待某一天他重新穿上这双拖鞋。

        林祖微微叹息，随即笑了笑，还好，他及时回来了。

        客厅不算整洁，应该有些时日没有打扫了，也是，这傻丫头到处忙着寻找他，哪有时间顾家，而且在傻丫头心里，没有他的地方，也不算家吧。

        轻松使了个法术，将房屋里所有污浊之物全部清理干净，并且布下了一座微型阵法。

        此阵不过是玄云大陆最为常见的“聚灵阵”，作用便是收集天地灵气，林祖当然不是准备用它收集地球的灵气，末法之地，毫无灵气可言。

        他拿出一株尚处于幼年期的“世界树”，顿时整个太阳系开始沸腾起来，某种枷锁无声无息间打破，丝丝灵气开始从四面八方溢出。

        这还是一棵幼年期的世界树，林祖连忙封印它的异象，不然庞大的精纯能量会撑爆地球，末法之地太过于脆弱了，根本承受不住。

        遮掩了异象的世界树看上去就像一棵普通的装饰小树，把它放在了盆栽中，源源不断为房间提供灵气。

        他的玄黄世界中还有无穷无尽的宝物，好的坏的都有，只不过万事都要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他心中早就有了将周晓莹引进仙路的想法，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打下修行基础。

        随后他花费了几秒钟记下整个城市的地理环境，毕竟这是妻子周晓莹，也是他曾经生活的地方，想了解这十年发生的变化。

        不得不说十年前的魔都和现在的魔都还是差距很大，变化很大的。

        安置好一些事情后，总算能闲下身来，他来到天台，练起了还是凡人时期的一些拳法，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只不过是手痒了。

        他的道路并没有走到尽头，化繁为简，化仙为凡，以凡战仙，凡人之力是无穷无尽的，仙人也不过是凡人之力的一种极致表现。

        这次的地球之旅后，他便要前往其他诸天，继续追求武道的极致。

        不过这末法之地的某些地方他也看不透，华夏的天庭神话，西方的诸神，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发生了某种异变，使得整个神话时代被截断，世人不得不寻求另类出路。

        比如——肉体苦弱，机械飞升这种说法。

        宇宙星系中早有文明达到这个高度，林祖见识过，而且还与之交手，不过终究还是依靠外物，摒弃了人体最原始的奥秘。

        时间飞快流逝，几个小时过去了，西方和东方的时间刚好相反，西方的白天，这边东方是黑夜。

        周晓莹睡得很是安稳，自从林祖消失后，她已经没有睡过这么甜的觉。

        感受到手掌心传来的温度，睁开眼便看到林祖依靠在床边，正握着她的手，闭着眼，不知是否睡着了。

        “老公？”

        床头上，是那张大大的结婚照，林祖和周晓莹热情相拥，亲吻着对方。

        林祖睁开眼，停止了佛家梦之一道的神通，武道拳法推演小有收益，见到周晓莹已经醒来，温柔笑道：“天还没亮，怎么不多睡会儿？”

        伸手将枕头靠在床头，让对方靠着。

        周晓莹摇头，幸福地抱着林祖，额头紧贴，“你回来了，真好。”再也不用过着那种永远看不到希望的生活了。

        她习惯性地喜欢向林祖撒娇，“老公，我们去外面吃早餐散步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走走。”

        时隔十年，两人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变得陌生，仿佛还是从前那样，谁也没有离开谁。

        这样很好。

        林祖笑着点头，“去哪里老婆说了算，哪怕是去摘星星月亮也可以。”手握日月摘星辰，小事而已。

        周晓莹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肯定在那什么玄云大陆勾搭了很多漂亮妹妹吧？”

        她故作生气地鼓起嘴巴，时不时偷看对方的反应，煞是可爱。

        林祖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在那里可没有道侣红颜。”

        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再有后来者，他也不为所动，他的一生中，只有周晓莹和武道，以及早已经老死的转世父母。

        当然，前世的父母对他而言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从未见过接触过，不讨厌也不喜欢，就像陌生人。

        “真的？”周晓莹心里甜甜的，她知道林祖从不会对她撒谎，而且作为武祖，也不屑撒谎吧。

        更重要的是信任。

        林祖认真地点头，“是真的，我活了万载，还是光棍一个，老婆你可以检查一下的。”

        周晓莹自然明白这“检查”什么意思，顿时俏脸微红，不过她好歹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人，已经不是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她贴近林祖的耳朵轻声细语道：“今晚检查。”随后转身起床洗漱，“走吧，起床了。”

        林祖微愣，脑中想到了一些画面，顿时哭笑不得。

        仙躯不染凡尘，万毒不侵，他并不需要做什么洗漱，而且有世界树在，无时无刻都冲刷着周晓莹身体的杂质，不需要洗漱也可以的。

        搞完一切后，周晓莹换上了一件碎花连衣裙，扎着一束马尾，身高一米七多的她妥妥的成熟女神范，哪怕是没有化妆，肌肤依旧生机盎然。

        这一切都是项链的作用，无形中起到驻颜作用。

        林北玄将仙衣随意转化了形态，成了一件休闲套装，一米八多的身高恰到好处，面容依旧是前世模样，在跻身元婴的时候有一次“改天换地”的机会，他选择了前世的容貌，并且不曾改变。

        “房子怎么干净这么多？”周晓莹用手擦了擦桌子，一点灰尘也没有，“而且空气好清新。”

        林祖牵起她的手，“一点小法术而已，我可以教老婆。”

        周晓莹扬起下巴，像个高傲的白天鹅，“好吧，以后学，走吧，去散步，这十年魔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我委屈一下，当一回导游吧！”

        林祖宠溺地牵着她的手，其实魔都的一屋一瓦他都一清二楚了，不过他并不打算说破，而是享受着这份安宁。

        两人俊男靓女，出街的回头率百分百，尤其是那些单身人士，看得眼里只剩下羡慕嫉妒恨。

        林祖早已经习惯这些目光，武祖降世，万物生灵的目光比这些人疯狂太多太多。

        而周晓莹则是不在乎，对于自己的美貌她很清楚有多大的杀伤力，一直以来都面对着别人的羡慕嫉妒，已经麻木了。

        二人在一家餐馆吃了早餐后，便顺着街道慢慢朝公园走去，这才像一对夫妻的正常生活，而不是四处奔波，征战沙场。

        林祖很享受，却没有沉迷，化出一道分身，继续梦之大道参悟拳法，而本体则陪着周晓莹玩闹。

        突然周晓莹的电话响了起来，没有来电显示，她好奇地摁下接听，询问道：“喂，你是？”

        电话里传来一道厚重的声音，“小莹，是我，陈峰，你怎么把我给拉黑了，我……”

        电话直接被挂断，周晓莹气呼呼地再次将这个号码拉黑，“说了不要来烦我，听不懂人话。”

        林祖大概推演出这其中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还是装作好奇，问道：“发生什么了？”

        周晓莹挽着他的手臂，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这位陈峰是在林祖消失不久后偶然遇见的，当时对方只是落魄的一名高中生，被同学霸凌，恰好被周晓莹撞见了，出于助人为乐的心思，她吓跑了那些混混，于是两人才逐渐认识。

        陈峰这个人瘦小懦弱，性格内向，平日里被人欺负了也不还手，模样有点像小时候的她，出于同情她才帮助这个小男孩。

        不过陈峰在当时消失过一段时间，回来之后便性情大变，整个人变得自信了不说，还莫名其妙多出了许许多多的本领，就像都市小说里的主角那样崛起。

        一个内向软弱的小屁孩变成一个智慧无双，自信而张扬的大男孩，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周晓莹也没有在意，或者说她不在意任何人。

        除了丈夫林祖。

        后来那几年陈峰逐渐成为了魔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还是什么龙王，受人尊敬，财富无数，后来还热烈追求过她，只不过被她严厉拒绝了，并且断绝了联系。

        只是这些年对方总是不放弃，时不时总会出现。

        林祖恍然，“原来在华夏镇住那些宵小之辈的就是他，龙王吗。”

        周晓莹疑惑道：“你知道他？”

        林祖解释道：“还记得昨天那两个西方人吧，我拘了他们的灵魂，取了他们的记忆，所以才知道的。”

        周晓莹打破砂锅问到底，“拘灵魂？怎么拘，又怎么读取记忆？那读取了之后呢，灵魂会怎样？”像极了一个好奇宝宝。

        林祖沉默，不知道该不该向她解释清楚，毕竟这也算是修真界的黑暗，但雏鹰总是要长大的，相信对方的内心也没有那么脆弱。

        “拘捕灵魂只不过是一个小法术，读取记忆同样如此，不过……读取了记忆后，灵魂会受到重伤，三魂七魄残会缺不全。”

        但那两人的灵魂可不是破损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任何想要伤害周晓莹的生灵，都是他武祖的敌人，他不会手下留情。

        周晓莹点点头，“坏蛋就应该这样惩罚，我知道那是个杀局，我不得不去，只是我没想到里面根本找不到你。”

        她展颜一笑，春暖花开，“还好，你回来了。”

        林祖拥抱对方，轻声安慰着，“我回来了，我不会再离开老婆了。”

        突然他心有所感，冥冥之中似乎有东西正在推演他，微微惊讶，心神瞬间笼罩整个银河系，寻找那东西的来源。

        原来是在老地方。

        黑色匣子中的魔眼似乎有所察觉，刹那间消失不见，疯狂逃窜。

        一只无形大手毫不费力地握住它，轻轻一捏，彻底让对方泯灭。

        它到死也未能说一句话。

        教授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辛辛苦苦打造的幽澧计算机瞬间被无形大手拧成了一团废铁，融化成金属液体，最后彻底消失。

        人工智能在一旁好奇观望着，对于幽澧的毁灭丝毫不为所动，它的本体不存在于计算机中，只要有互联网，它就不死不灭。

        “计算目标能量等级……”

        它看起来毫无变化，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

        教授发了疯似的冲了过去，却忘了自己的腿已经残废，若不是那名岛国女子及时拦住，恐怕他就要摔个狗啃泥了。

        转瞬之间，魔主消失，幽澧被毁，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他无法接受。

        “你是何人？！你是何人？！”他疯狂呐喊着，神情狰狞。

        周围的人瞬间进入战斗，只不过教授没有下命令，他们也不敢妄动。

        林祖打量着周围，这些人的身上充满一股魔的气息，想必是某个魔族的人类奴隶。

        “你在找我？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推演我，所以只能来找你。”

        岛国女子没有说话，拔刀如鬼魅般冲了过去，振金制作的刀锋可以轻易切割地球上的大部分事物，尤其是人的躯体。

        可下一刻女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她的刀落在对方的衣服上，刹那间穿透过去，怎么也斩不到。

        “这只是一道投影。”人工智能善意提醒。

        林祖望着他，微微惊讶，不过没有说什么，他有些不耐烦了，随手一拍，岛国女子顿时人间蒸发，彻底不复存在。

        人工智能不禁感慨道：“实在太强大了。”

        教授顿时如坠冰窖，他也看清楚了事实，眼前这位“投影”对他们来说是未知的存在，是无法匹敌的人，也难怪魔主会消失，可能是逃走了，也可能是死了。

        他一瞬间仿佛苍老到了极点，不再有精气神，像垂暮老人，眼神空洞。

        林祖一挥手，所有人刹那间消失，包括人工智能，他没有把麻烦留到以后的习惯，所有对妻子周晓莹不利的东西都要抹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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