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终归会叫你开口
“那个谁,昨天没喝过去吧。”安小山早上吃饭的时候问关可卿和大长公主。
问的自然是辛子羊。
人老不死谓之鬼,这老家伙喝酒偷奸耍滑还用辈分压人,安小山给喝趴下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用眼睛斜看两个,关键时刻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
“陪老人家开心么,九十岁的人了,见陛下都不用下跪。陛下还要以礼相待。再说人家可帮了咱们大忙了。”
关可卿毫不客气的说道。
“哼哼,说的好听,他能活到哪一天么?再说万一没事儿不是被他赚了?”安小山心中还是有怨气。
“你呀,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多少人请他老人家上门,都没机会。能来咱们定北王府那是蓬荜生辉。”大长公主也说到。
得了,安小山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娘们胳膊肘拐到南萧去了。
算了说不过不说了,准备喝粥。
“相公,昨天晚上我做了一首咏梅,你给点评一下?”关可卿突然笑着说道。
“咏梅,好啊。说来听听!”安小山不在意的说道。
“我也有一首那。”大长公主也凑趣。
“哦,两位夫人都是才女,向来是不错的。”无论怎样先夸奖着。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相公我做的这首梅花怎么样?”关可卿促狭的问道。
安小山吸了一口凉气,这诗要是她关可卿做的,就奇了怪了。
那绝对是跟自己来自一个时代的人,或者比自己早晚点。不然怎么会知道这首王安石诗?
“宋元明清后?”安小山对了一下暗号。
“相公这算是什么点评,宋元明清是什么?”关可卿奇怪的问道。
“相公,再看看我这首。”
大长公主把《卜算子·咏梅》诵读出来。
“只有香如故,高洁的品性,相公你觉得我这词做的怎么样?”
大长公主戏谑的问道。
安小山犹豫了。两个人什么情况,怎么知道的这两首诗词,还都是宋代的。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安小山继续对了一下暗号。
“靖康耻是什么?”大长公主也觉得奇怪问到。
“你们两个怎么会做出这种诗词来的?我昨天喝断片了,你们两个做什么了?”安小山想到了一种可能。
“哪有,昨晚相公清醒的很。我们姐妹作诗之后,相公还和了一首咏雪。”
关可卿忍不住笑道。
“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
大长公主紧接着说道: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说完之后两姐妹哈哈大笑,安小山听了这首打油诗,全都明白了。
一定是自己昨晚喝多了,这两个女人趁机套自己的话了。骗走了两首诗词,估计是最后自己实在不耐烦了,才把这句憋出来了。
“你们两个吓我一跳,这首诗不能流传出去,影响我诗坛魁首的名声。”
安小山警告说道。
“也行,不过那两首咏梅可就是我们姐妹的了。”大长公主趁机敲诈。
“好好,都是你们的了。”安小山大手一挥。
吃完早饭之后,安小山到皇城办公,王元吉终于上班了。出了十八个和尚进京的事情之后,他终于回来执掌大权了。生怕再搞出什么乱子。
不过应对的第一个大乱子竟然就是金蝉寺的事情。李卓那天烧了所有的债券之后,这些和尚也都全抓起来了。
这一下那些曾经被权贵压制的苦主们,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整个京畿府北包围的水泄不通。
张彩紧急向朝廷求援。就凭他京畿府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多人。目测有好几千人。据说还有周围的人赶往这里。
可见金蝉寺积攒了多少怨气?
王元吉直接命令都察院、刑部、吏部、抽调精干人员,直接到京畿府附近,临时接收状纸。
据说这两天京城负责写状纸的这些个讼棍门庭若市,已经赚的盆满钵满。
王元吉为了防止其他变故发生,还让巡城兵马司的人抽掉一部分精干力量向周围的县去巡逻。
就怕朝中某些权贵在路上设卡拦截,或者直接假扮成碱性的强盗杀人灭口。
李卓绝对不是一个省心的人。
跟安小山商议之后,他就做了一个惊天大事。那就是每天清理账本儿。
将账本之中记载侵占土地,抢占民女等阴私勾当的账目,全都登录在安小山的报纸上。
每日更新。
安小山这个报纸本来因为女子出来做官之事火了一段时间,现在有些沉寂了。正没有导火索呢,这下好了每天都卖脱销。
金蝉寺每天都被抽上一鞭子,而且是血淋淋的见骨。太祖敕封的镇国寺庙啊,私下里竟然干了如此多的隐私勾当。简直是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金禅寺彻底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牵连着天下佛门的名声也一天比一天臭了下来。
终于有御史挺不住了。
这么大的事儿。账本上涉及的案子,其中有的已经十多年了,朝中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吗?
于是其中一个年轻御史不知深浅的直接上书弹劾。金蝉寺是镇国佛寺,和尚就算是贪婪怎么可能如此肆无忌惮。
到底是谁跟他们同流合污,残民害国,国之蛀虫不外如是,如不清理将来还会出现,玉禅寺、金刚寺之流。
严查天下佛寺,严查背后何人撑腰,以儆效尤。
这位年轻御史倒谈不上多有见识。但是终于谈到了保护伞这个问题。等于揭开了所有人都不愿意面对的一个盖子。
安小山看着这篇奏章。嘴角牵着冷笑,吩咐人让他们把这篇奏章明日刊登在报纸之上。
既然已经开启了舆论战争,那就不要轻易结束。
十八位金刚大护法被李卓全都给抓了。有些人他是一个也没想放过,抓进去之后就严刑拷问。
事实证明,金刚大护法并不是金刚不坏之身。面对酷刑也惨叫连连。他们日日挂在嘴边上的佛祖也许早就厌弃了他们这种行为。根本没有救他们。
李卓终于找到了当酷吏的快感。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智远很快就全都招认了。他手里还有一本秘密账册,里面记载了朝中哪位兄贵在金蝉寺投了多少钱?每年要分成多少?
这本儿账册并不是记录在纸上,而是用黄金铸造。每年跟各位勋贵核对之后,重新熔铸封存起来,第二年再拿出来重新核对。
且这本账册还有副册,副册上则记录了这名勋贵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助金蝉寺做了哪些事情?
李卓兴奋异常。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周王的账册那?”李卓文智远。
“周王?”智远惊慌了一下。
“我不知道周王的事情,周王位置太高看不上金蝉寺的这种勾当。”智远摇头说道。
“哦,原来如此,周王到是洁身自好啊。”李卓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周王自有营生。”智远低头说道。
现在李卓可以确认一件事情了。那本黄金铸造的账册之上一定没有关于周王的记录。就算是有也一定不是周王的名字。
李卓不肯就这样放过智远。
“智远大师你认识他么?”李卓捏了捏智远被拔掉指甲的手指说道。
智远疼的一声惨叫,抬起头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让他猛然惊醒了一下。
尤封,他当然记得,这个人每个月都把大量的铜钱交给金蝉寺。然后金蝉寺利用自己的渠道把这些铜钱,用高利贷的方式借给一些急需铜钱的人。
智远刚想说什么,却被李卓捂住了嘴。
“想好了再说,你们两个之间的口供如果对不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李卓残忍的说道。
智远浑身颤抖了一下。李卓非常得意的让人把尤封给带走了。
现在他们彼此之间应该会相互怀疑了吧。
李卓今天特意带着尤封来参观他的推事院邢房,也特意让他看看智远的凄惨模样。
“我知道你嘴硬,什么都不会说的,不过没关系,你猜智远大师看到你之后,会说什么呢?”
“只要他说了,你知道你犯的罪是什么样的。索性你一个人扛着吧。你扛得住你的妻儿老小,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了。”
李卓兴奋地说道。
“我这人其实很有底线。只追杀主犯,其他的不问。而且从未给教坊司送过什么人,顶多就是发配。不过金蝉寺做的事情太缺德了。竟然开设青楼,我不介意给教坊司送一些犯官女眷。”
李卓继续说道。
尤封的面皮抽动了一下,自从被抓之后就没人怎么提审,按照道理来说私铸铜钱是大罪。
家里人也会遭受牵连,可是现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家里人紧张成了什么样子。
“你在监狱里面待了很久,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我给你传达一下。”
李卓背着手在油封面前走来走去,好像真着从哪里说起。
“说说你最关心的吧,你姐姐两个儿子。大儿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小儿子空相因为组织人冲击定北王府已经被我抓了。而且还是奉了陛下的圣旨。”
“现在又牵扯出了金蝉寺一事,你肯定是死定了。我可以保证你的三族,保证你家的女子不入教坊司。前提是你告诉我有用的东西。”
李卓循循善诱。
“你撒谎!不可能。陛下怎么会下令动周王府?”尤封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显然他心目中最恐惧的就是这个,他害怕周王府出事。只要周王府不出事,凭借周王的强大实力,他根本无需死。
“来人把空相带过来,见见这位舅舅。”李卓笑着说道。
他要一步一步的摧毁尤封的防线,让他开口。
很快空相被带来了,这养尊处优的青年也挨了不少揍。不过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舅舅跟金蝉寺有什么关系。
更加不知道周王府跟金蝉寺之间的关系,否则他也不会随意就把金蝉寺房高利贷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舅舅,你怎么在这里?”空相惊讶的问道。
这一句话击溃了尤封的最后一道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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