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战争来了
这点小事现在在朱翊钧的眼中都已经不值一提，人头一砍，罪状一公布，这些流程不单单是他，就连徐文璧、孙传庭等人也是熟练的不行。然后留下一个看起来信得过的人先维稳善后，安抚百姓情绪。
所以，在耽误一天之后，次日清晨，朱翊钧等人便出发，尽快赶回帝都。
如今的草原，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对于朱翊钧而言也是一个【练级】的好对手。
等他的军事素养足够的时候，就是他正式举全国之力，针对辽东【屠龙者】挥刀的之时！
现在大同镇战事已起，朱翊钧要尽快回京师做准备。
这下半年到明年，都不会安宁了。
四月初的时候，朱翊钧回到了京师。
刚到北京城外三十里，百官迎接皇帝的仪仗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
大臣们一起叩拜：“臣等恭迎陛下圣驾凯旋。”
“都免礼吧！”
“谢陛下！”
内阁首辅张居正在一边道：“陛下，蒙古巴儿速孛罗突袭大同镇，现在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
“朕知道。”
“老臣已经安排人去通知察哈尔右翼阻拦巴儿速孛罗了。”
朱翊钧道：“靠不住靠不住，巴儿速孛罗那条老狗现在是疯了，此事回去再说。”
在百官的簇拥下，朱翊钧进入北京城，随后入紫禁城。
……
“陛下，李小姐拜师成功了。”张鲸的手里拿着唐宇汇报的信件。
“好，给朕读读。”朱翊钧一边看着内阁关于巴儿速孛罗的分析，一边吩咐道。
拆开之后，张鲸一目十行的先简单扫了一扫，为了稍后阅读的时候可以保证流畅程度。
“……”
听完之后，朱翊钧微微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孔氏完成的如此之好。
“唐宇这个文章不错，可以全国推广，李月明这次的拜师事件无需删改，占据头版头条，然后和巴儿速孛罗这个老王八开战的事，放在背面。”
张鲸完全想象不到一个国家开战之事，竟然会不如一个女子拜师的事情重要。
朱翊钧一时间没有听到张鲸的应答，于是抬起头果然看到对方那不可思议的表情。
思索了片刻后，解释道：“你不理解？”
“回陛下，是有点不懂。战争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应该是……”张鲸的话也是点到为止。
朱翊钧自然清楚，于是解释道：“和蒙古，我们双方小规模摩擦基本每年都会有，稍微上点规模的也是几年一次，所以无论对于大明官僚而言，还是大明百姓而言，这样的战争已经是【习以为常】了，而报纸的头版头条的规则之一，就是要足够的劲爆！”
“再者说来，李月明自从科举之后，在天下士林之间，早就隐隐成为了排斥对象，她能够拜师成功，对于天下读书人来说，才是真正的【战争】！这不过，这个战场上人们的退场方式不再是。”
经过朱翊钧一解释，张鲸瞬间理解。
“回陛下，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下去把这篇报道发往全国。”
“嗯，去吧。然后告知唐宇，以后专门服务李月明。”
……
早朝。
当所有人都汇报完自己的工作之后，朱翊钧开口说道。
“朕简单讲几句，诸位大人都是大明最聪慧的人，一定可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有人听到【合理】二字，就是知道，后面的话，要遭了。
一个个紧了紧身子，默默的低了头。
“……朕已经把从陕西经历的事和大家都简单复述一遍了，你们谁能告诉我，朕新编纂的京察制度，到底做了些什么？”
“大明这些蛀虫们，到底该如何清理？自朕登基一来，罚俸的官员有多少！降撤职的官员有多少！杀头抄家的又有多少！可是为什么不见好转？”
这一次朱翊钧没有打着【怒其不争】的愤慨，而是语气平淡的讨论着。
朝堂之上的大臣们纷纷沉默以对。
“张太傅，你来说说。”
没办法，既然无人举手，那只能点名了。
“回陛下，老臣认为，仅仅凭借外部的高压政策，是无法阻断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要想办法提高所有官员的思想觉悟，才能从根本上杜绝。”张居正沉声说道。
“思想觉悟？说说看。”
“老臣认为，人的欲望可以分为五个等级。”
不愧是张居正，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朱翊钧来了兴趣，于是追问道：“详说！”
“第一级，生理欲望。必然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这样的欲望是最初级，也是最根本的。”
“第二级，安全欲望，当人吃饱喝足了之后，自然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长久的过下去，不然就是‘断头饭’了，而只有大明能够满足天下百姓这两个欲望，便可称为【太平】！”
“不错，继续说下去。”这个角度，已经和传统的儒家思维有些不同了，在朱翊钧看来，张居正一定是受了自己的影响，主动接触了现代思想。
“第三级，设交欲望，这一层，往往出现在比较成功的人的身上，他们会为自己的未来做出一定的设定，同时想办法去达到，如果生活在平稳的社会环境中，那么这类人的手段会比较温和，但是一旦大环境动荡，那么这群人往往就是最恐怖的人。”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张居正已经解释了为何自己的‘一条鞭法’会在大明底层遭遇如此坎坷。
“也就是说，大明如今的官员、权贵，大部分都是处在了这一层了？”朱翊钧疑惑道。
“依臣之见，是的。”
“那后面2个呢，一并说来。”
“第四级，尊重欲望，这一层的人，会让自己从【欲望】奴隶的身份中摆脱出来，往往即便是有追求，也会循序渐进，不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来。”
“第五级，自我欲望，一般到这一层，就是出家了。哈哈哈。”张居正轻声笑道。
朱翊钧是首次听到如此简单准确的剖析，自然放在了自己身上做一番对比。
“看来朕的境界还是不够啊。”片刻后，朱翊钧叹息道。
“陛下此言何意？”张居正问道。
“朕现在只想将一切阻碍扫平，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现在连续抄家权贵，虽然朕的口碑已经有些两极分化的趋势，但朕依旧不会后悔，至少为大明国库抄家抄出来超过1亿两白银！如此一来道路系统可以全面动工，银行系统资金储备雄厚。至于跟不上朕的官员们，杀就杀了吧。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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