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必要
话说到这个份上，邓布利多的意思也已经很明白了：自己的情况自己最了解，不必做无谓的担心和烦恼，他有足够的时间，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
“既然如此，让我提前祝你圣诞快乐。”雷古勒斯半开玩笑地说道，“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我也好提早做准备。”
“你看, 我这里奇怪的东西已经有很多了……”邓布利多指向了一旁的陈列柜，眨了眨亮蓝色的眼睛，“书也多得看不完，我都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认认真真从头到尾读完一本书了……所以，或许一双加厚的羊毛袜，是个好主意。”
“我记住了。”雷古勒斯轻轻点了一下头, 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如果某些事情注定要发生，就让它顺其自然吧。”在雷古勒斯刚迈步走下螺旋形楼梯的时候，邓布利多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
他的办公桌上, 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造型古怪的怀表，表盖打开着，里面有些微弱的淡金色光芒在闪动。
“某些时候，我觉得比起西比尔来，你更像是有先知血统的那个人。”雷古勒斯无奈地笑了笑。
他并没有费心思去琢磨邓布利多话语中的含义，自古以来，这些类似于预言的话，大都是模棱两可含混不清的，不到最后真相大白的时候，没人能理解其中的隐藏信息。
离开校长办公室后，雷古勒斯沿着石头台阶走下了八楼，城堡中已经开始有圣诞节的气氛，不时有发着光的仙子在城堡中振翅飞舞，在空中留下星星点点的轨迹。
但学生们似乎觉得，温暖的公共休息室和宿舍才是这时更应该呆的地方，平时下课之后吵闹的走廊，显得安静了许多，窗外飘着雪花, 能清楚地听到外面寒风掠过的声音。
雷古勒斯一边与墙上的名人壁画眼神交流，一边缓缓踱到了四楼空旷的走廊中，他在这里曾经遭遇过弗雷德和乔治的“伏击”，并且从双胞胎手中没收了活点地图。
走到走廊的中段，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已经跟着我走了三层楼了，西弗勒斯，有什么事吗？”
随着话声，穿着黑袍的斯内普从一座雕像后面飘了出来，脸色一如既往地像窗外布满乌云的天空那样阴郁。
“不久之前，有人委托我给有名的哈利·波特补习黑魔法防御术，这件事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斯内普用他一贯的、节奏古怪的腔调说话了，“就在昨天晚上八点，我完成了那个人的委托。”
“啊……感谢斯内普教授慷慨的帮助。”雷古勒斯微微欠了欠身，“不知道课程进展如何？”
“我能不能先问个问题？”斯内普冷冰冰地反问道。
“你已经在这么做了……”雷古勒斯微笑着说。
斯内普挑起了眉毛。
“……不过你可以继续问。”
斯内普的喉咙中发出咕哝一声，不过他最终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想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想让波特这样一个连基础魔法都没学好的平庸家伙, 去学习大脑封闭术这样高深的魔法？”
“因为我们觉得有必要。”雷古勒斯给出了一个斯内普完全无法接受的回答。
“有必要……真是一个合适的理由。”斯内普的脸颊肌肉抽动了几下, 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也不知道他的火气是冲着雷古勒斯，还是背后给他布置下这项任务的邓布利多。
雷古勒斯也心知肚明，自己提出的代课要求，斯内普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唯一的解释就是邓布利多给斯内普交代过了。
“你应该知道，哈利和……黑魔王之间的关系。”思来想去，雷古勒斯决定稍微给斯内普透露点内幕，“我不知道你在授课的时候，翻看了他多少记忆……哪怕那些他年纪太小，还不理解的东西，都埋藏在他的记忆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雷古勒斯忽然停住了话头，因为他发现面前的斯内普脸色变得和死人一样惨白。
“斯内普教授？西弗勒斯？”
“继续，我在听。”斯内普僵硬地说道。
“邓布利多认为，那道失败的阿瓦达索命咒，在哈利和黑魔王之间建立起了一道无形的桥梁。之前黑魔王在阿尔巴尼亚躲藏，遥远的距离加上他虚弱的状态，让这种联系在最近的十年中，都没有表现出来。”雷古勒斯解释道，“但随着黑魔王回到英国，力量逐渐复苏，这种联系也逐渐开始显现出来，体现在哈利经常发生的头疼上……”
“容我打断一下。”斯内普忽然说道，“刚才这些，是邓布利多的看法，还是你的看法？”
“这很重要吗？”
“因为我觉得有必要弄清楚。”斯内普说道，“这对于我很重要。”
雷古勒斯轻声笑了笑，抬起头坦然直视着斯内普的黑眼睛，认真地说道：“这是我们共同的看法，你应该能分辨出，我是不是在说假话。”
两人沉默对视了大概五秒钟后，斯内普冷哼了一声，薄嘴唇中挤出一个词：“继续。”
走廊尽头，有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跑过，但看到身穿标志性黑袍的斯内普，他们明智地选择了绕远路。
“刚才说到头疼，这种头疼往往出现在他精神防线最松弛的时刻……也就是睡觉的时候。”待学生离开之后，雷古勒斯继续说道，“据我观察，在他最近的梦境中，出现了一些他从来没有去过，却确实存在的地方，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只把这当做了普通的梦。”
“你的意思是，波特能通过这种连接感受到黑魔王的……所见所感？”斯内普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但他很好地将这份情绪波动掩藏了下去，“既然如此……”
“没错……你应该也想到关键了，这种连接很有可能是双向的。”雷古勒斯点点头，“我们不知道黑魔王是否已经发现了这件事，但我们可以假定以他的能力，必定会发现这种连接的存在，并且……会利用它。”
“你觉得，我们是否有必要做些什么，来预防一下？”看着默不作声的斯内普，雷古勒斯又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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