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过去的可塑性
“的，几点了？我睡了多久了？。”居永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会议室窗外已是黄昏。
“人呢？都散场了吗？”
环顾四周，他发现，周围只剩下破败的景象，散乱的桌椅，被烧毁的木制讲台，坠落的天花板，烧焦的味道萦绕在整个会议厅。
火灾现场。
“好像隐隐约约闻到烤肉的味道诶。这是在哪？这不是在会议厅吗？”
自言自语。
无人回应。
居永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不是让魏思瑶躲在杂物间里了，得去看看。
刚站起来，椅子就化成了灰烬。
他想起那一本厚厚的字典。
既视感。不安感。夹杂着悲伤涌上了居永的心头。
他的脑海里开始弥漫着一种十分诡异的幻觉。就像是和自己打起来了。
他似乎能听到所谓的“旁白”。
魏思瑶死了。火从杂物间开始蔓延，第一个烧死的就是她了。
“死了？”居永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她死了我怎么没事，瞎想什么呢？”
但魏思瑶确实是死了。居永亲眼看到了。
“放屁呢？我晕过去了，我还能看得到。？”居永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忐忑的走向杂物间。
可他确实有过这么一段“虚假”的记忆，是记忆又紊乱了吗？
不安感。既视感。
“不就开个会，看个魔术吗？至于吗？难道还能爆炸了不成？”他握紧门把手。
居然猜对了。确实发生了爆炸。不过不在这里。不在这条时间线上。
幻听又开始了。
从始至终都是他自言自语。
他不愿意接受亲眼目睹魏思瑶死亡的事实。
他猛的打开门。
【时间线收束已完成】
压抑不住的悲伤终于爆发了出来，眼泪涌了出来，他大声叫喊，
“魏思瑶！你死哪去了！你人呢！我知道你在里面！”
奇怪，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相信魏思瑶死了的鬼话，刚刚还笃定人好好的，现在却接受了“假的”现实。
仿佛魏思瑶真的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跪倒在地面，猛的将头部砸向金属门框。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给砸醒。
“重来。重来。”
“这次我一定要救你！”
居永喊出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可人明明没死，为什么要说救呢。
“呐呐怎么啦？阿永，找不到我就急哭了？”少女稚嫩的声音如天籁一般从上方传来。
她就这么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想要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以及居永哭丧似的表情。
居永抬头，擦干眼泪，但依然保持跪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他就这么迷迷糊糊说道，连他自己也糊涂了。
“你有蠢是吧？巴不得老娘死？”
魏思瑶极力想要缓和现在的氛围，但出口却成了脏话。
“明明是你叫我藏在这里的，还说要玩躲猫猫，我还想着你都知道我藏的位置了还躲个p的猫猫呢。”
熟悉的语气，居永感到无比亲切，她真的好傻。
“我还以为”
正当居永想说点什么，冲进来两个穿警服的人。
“你们干什么的？在火灾现场也要搞黄色？赶紧出来！”
“盯着我看什么？还有疑问啊？赶紧的，出来！”警官的语气明显加重了不少。
居永用魏思瑶的裙角擦干了眼泪，擤干了鼻涕，缓缓地站起来身，连忙拍了拍身上的灰，用拉着魏思瑶就向外走去，准备接受警官的问话。
“我我们是来开会的。”
“搞颜色就搞颜色，不用解释，这年头像你们这样喜欢搞特殊的情侣越来越少了，不过你们也得挑个好地方，玩刺激的也不能来这里吧。”
魏思瑶听了之后歪起了头，好像听不明白似的，倒是居永已经面红耳赤了。
可恶！必须要解释清楚！居永心想。
“同志，我们的确是来开会的，而且我们不是情侣，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突然就有火灾？开着开着会突然穿越了？”警官仿佛料到了居永会准备这样的说辞。
“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警官纳闷了，这个b人脸皮为什么这么厚，明明已经给他台阶下了，他摇了摇头，想当年在漂亮国，他用单动速射左轮手枪展开美式居合纱了不少像这样的小年轻了。
他拂了拂脸上的胡渣，“赶紧的，我们送你们出去，没什么事就别再来这种危险的地方了。”随后让出了道路，并示意让他们离开。
什么叫做危险的地方，逛商场要是危险的话，那我叫个外卖不就算是上门追杀了啊。居永这么想着，迈向楼梯口。
眼前的景象很奇怪，墙壁上满是被火焰侵蚀的痕迹，明明几个小时以前还是好好的。
而且居然一点也不热，为什么会这样？居永十分疑惑，但瞥向旁边的魏思瑶，十分的自然，好像见怪不怪。
这么清纯的少女与破败的场景形成强烈的反差感。
奇怪。
居永摩挲着墙壁。
火焰侵蚀的痕迹很奇怪。
按道理来说火舌一般是向上吞噬的，但是这间商场好像在火焰燃烧的时候被“翻转”过来了，火舌的痕迹沿着楼梯通道向下蔓延，十分显眼。
可惜身后跟着两个同志，要不然居永高低得去地下停车场看个究竟。
出到外面，原来人潮涌动的步行街现在空无一人，这让居永感到强烈的不适。
明明刚刚还是人山人海的。
“喂喂（魏魏），这里的人去哪里了？你在杂物间里面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啊？”
“没有哦，阿永，说了多少次，在外面不要叫我小名，要不然有损我大小姐的身份。”
很明显，魏思瑶帮不上什么忙，居永回头，打算求助于警官，
“警官同志，刚刚在这里的人呢？为什么都消失了，还有会议室为什么突然着火了？”
警官一脸疑惑，好像听到了什么稀奇的言论，他甚至怀疑这个小伙子是不是磕药了。
再三纠结，他还是决定向这个搞不清状况的赛博精神病解释一下。
“这条街区从前天开始就封禁了，至于原因嘛，估计就是因为那间会议室不知道为什么在前天那个雨夜烧起来了。”
“听本地有个居民的口述火焰还是向下烧的，听到这种离谱的言论当时差点把他抓到精神病院去。”
“可经过专家的检测，火焰确实是向下烧的，而且燃烧的时候商场正在营业。”
“但很离奇，里面一具烧焦的尸体也找不到，仿佛在那一刻温度太高了都化成了灰”
“所有人都失踪了，有人认为他们其实还活着，只不过”
越听居永越觉得恍惚，落差感又来了，和自己记忆不一样的地方。
就算是离他这么近的魏思瑶也不记得。
过了封锁线，四人就分离了，警官继续巡逻，监视这片地区还有没有像居伦二人一样的赛博疯子。
居永则准备回到宿舍好好洗漱一下，睡一觉，说不定明天会想起什么。
梦。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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