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秦观下
9月29日,得知所有的真相后,秦观走在街上,他要最后看一眼这个让他痛彻心扉的城市,他终于打定主意,再次离开这里了,永不回来。
秋雨绵绵不绝地打在秦观的身上。秦观浑身湿淋淋地来到一家酒吧。秦观孤独地叫了一瓶酒。他就像他这些年孤独地吞咽着苦闷一样,吞咽着一杯杯的烈酒。秦观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谎言支撑着自己走下来。读大学的时候,每当有人嘲笑罪犯时,秦观就感到郁闷和自卑,但他也在心里暗暗发誓,有一天自己会向全南州的人宣布父亲是无罪的。没想到,那只是阿Q式的一种自我欺骗罢了。
秦观一杯一杯地喝着,他的心已破碎,他不但不能让一家人团圆,就连这些年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也要离开他去重新建立家庭了。
十年的精神支柱,就这么倒塌了。
当秦观走在街上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面孔,无数嘲笑的面孔。秦观无力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许多人聚集在秦观身边,惊奇地看着这个浑身酒气喃喃自语的年轻人,但没人伸手帮忙。因为老百姓都知道,如果你伸手帮忙了,法院会判你赔钱的。
这时,一辆高尔夫滑了过来。车里正是余雅熙和蓝小蕊。余雅熙原本刚应酬完一个饭局准备回家的,但她从车上看到这里围了一圈人,心想肯定有人出事了,赶紧就把车停了过来想来帮忙。
看到倒在地上的秦观后,余雅熙大吃一惊,心想这个看似儒雅的家伙怎么会这么不堪,酗酒后还睡在大街上。余雅熙想把秦观扶到车里,但她根本抱不动一米八的秦观。余雅熙连忙向众人求助。但没人敢帮忙,甚至有个大妈说:“闺女,你别管他了,小心他讹上你。”
余雅熙着急喊道:“这是我朋友,谁过来把他搬上我的车,我出一万。”
众人大多觉得这可能是个套。
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群里最终还是跳出来一个小伙和一老头。小伙怕生意被抢走,撸了把袖子就要搬人。姜是老的辣,那位老头立马拦住小伙,对余雅熙说:“先拿钱。而且你要向在场的人亲口保证,这人如果出什么事了,跟我们无关。”
余雅熙没这么多现金,跟蓝小蕊凑了一下,只有五千,说:“只有五千,剩下的道熙蕊瑜伽馆来拿”说完把钱塞个了那老头。
俩人这才将秦观搬上了余雅熙的车。
秦观这一觉睡得够长,他反复梦见小时候爸爸妈妈带自己看露天电影,看完电影还给自己买冰激凌的情形。
秦观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秦观睁开眼发现一双美的无法形容的眼睛在看着自己。秦观立马起身说:“余小姐,我,我这是在哪里?”
余雅熙说:“在我的瑜伽馆里,你昨晚喝醉了,一直睡到现在。”
秦观想起了自己的梦,想起了昨天的一切。秦观眼睛直直的看着墙壁,惆怅万分,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不能活在梦中呢?
余雅熙摇了摇秦观说道:“怎么了,秦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蓝小蕊忍不住了,说道:“你老婆是不是又给你戴绿帽了?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余雅熙赶紧捂住蓝小蕊的觜。
秦观说“什么老婆?”
蓝小蕊说:“你昨晚不是因为又戴绿帽了才在街上游魂的吗?”
秦观心想,不知所云。
秦观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只穿一个内库,赶紧盖上床单说:“我……我的衣服呢?”
蓝小蕊说:“放心,不是我们帮你洗的澡换的衣服,是我们这里的工人。”
秦观这才放心。不想,蓝小蕊补了一句:“我们这的工人全是女的。”
秦观又尴尬了起来。
临走的时候,秦观再次向余雅熙和蓝小蕊表达了谢意。
余雅熙问:“秦观,你的事情,准备怎么解决?”
“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看着秦观离去的背影,余雅熙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
蓝小蕊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公主,说道:“你跟秦观之间,不会到此结束,我有一种预感,你们会有故事发生。”
余雅熙说:“他这个人,似乎用情很专一,三番五次被老婆戴绿帽,估计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而且听他的口气,马上就要回美国了,再也不回来了,还有什么故事呢!”
回到家后,谈静已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这,就算是分手饭吧。
吃完这顿饭,从此就是两家人了。
秦观红着眼睛,一口也吃不下。
这是他今生最痛苦的一顿饭。
谈静则是坐在旁边不停的垂泪。
秦观抬起头,忍住眼泪,装出轻松的神情,说道:“妈。你和郑叔叔待会就走吧,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不介意的。别忘了,我在美国生活过三年,思想很西化的。现在是国庆,我去西岭省韩冰家散散心。”
秦观说完就走了,出了门之后,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谈静歇斯底里的哭了出来。
回到宿舍,秦观收拾好行李后,将唯一一部手机关掉后留在了宿舍。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秦观心想,永远离开这个令人悲伤欲绝的城市了,再也不回来了,让所有烦恼都随风而去吧。
瑜伽馆里,余雅熙沉思了良久,对蓝小蕊说道:“小蕊,我们去劝劝秦观的老婆,怎么样?”
蓝小蕊说:“不想去。清官难断家务事。”
余雅熙说:“必须去,让这样一个忧郁的男人伤心欲绝,是多么残忍的事。我们必须劝劝这个女人。”
两个人凭着两个月前的记忆,找到了秦观家。
这时,谈静和郑舒乙刚刚锁好门,准备离开南州前往北@京。
余雅熙问道:“叔叔阿姨你们好,这是秦观家吗?”
谈静眼睛都哭肿了,说:“是的,但是秦观不在家。”
余雅熙问:“那她老婆在家吗?”
谈静奇怪了,说:“老婆?秦观刚刚毕业回国,哪来的老婆?”
余雅熙和蓝小蕊都张大了觜。
蓝小蕊快人快语道:“可是,我们两个月前送秦观回过这里,那晚他非常伤心,我们还听这里有女人的哭声,我们以为是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了。”
谈静和郑舒乙当然知道那晚是怎么回事,互相看了一眼,异常尴尬。
郑舒乙比较稳重,说:“你们是他的好朋友吗?”
余雅熙说:“是的。他好像很不开心,我们怕他出事,所以跑过来看看的。”
谈静心想,自己这一走,以后也就不再回南州了,秦观这些年性格孤僻,几乎没有朋友,难得有这么两个热心的女孩子关心他,自己应该推一把。
谈静重新打开家门,把余雅熙和蓝小蕊让进了屋。
当余雅熙和蓝小蕊听完秦观的故事后,两人都默不作声了,心想,怪不得,他的神情那么坚毅,他的眼神,那么忧郁沧桑,原来他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背负了那么重的精神压力。
出了秦观家,余雅熙感觉无比的轻松,似乎整个天空,都是温暖喜人的阳光。
余雅熙狠狠的掐了一把蓝小蕊,说:“被你这聪明女人害惨了,信誓旦旦说人家老婆出轨了,结果人家连恋爱都没谈过。”
蓝小蕊嘟着觜说:“我那也是正常推理嘛,谁知道情况这么复杂。对了,你还有空在这掐我,你忘记秦观在我们那说的话了么?他说离开是最好的办法。秦观现在已经完全丧失生活的目标了。”
余雅熙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道:“那怎么办?”
蓝小蕊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余雅熙想了想说:“说不上来,同情他的遭遇,佩服他的坚强。”
蓝小蕊说:“他去西岭省是什么意思?马里兰大学的天才博士,去哪不好,难道他是去隐居?天哪。这样一个人物,如果进了大学当教授,绝对是令无数女学生为之倾倒的才俊,如果当个律师,或者做个上市公司的法律顾问什么的,前途也不可限量。唉,埋没了。”
余雅熙说:“我们去把他劝回来,让他不要消沉,重新振作起来,怎么样?”
蓝小蕊也义正言辞道:“顶你,我陪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
“我勒个去,重色轻友到极致了。从小到大都依赖我,刚遇上喜欢的男人,就把我撇的干干净净。你自己去的话,安全怎么保障?让你爸给你派保镖吧?”
余雅熙说:“不用,西岭省又没人知道我是余雅熙有几斤几两,没人打我主意的。对了,你看一下南州飞贵阳的飞机是几点?”
蓝小蕊查了下,说:“半个小时前刚飞走。”
看着余雅熙失望的样子,蓝小蕊笑了:“我还查了,上城去贵阳的机票还有,而且两个小时后起飞。”
“那有什么用,我们这里开车到上城机场就得两小时。”
蓝小蕊诡笑道:“傻丫头,开高尔夫,确实要两小时,可如果开你那两千万的辆布加迪威龙,一小时之内就到了。”
余雅熙说:“你这个家伙,那么多车,偏偏挑我最宝贝的。今天算是被你讹上了,赶紧回家开车送我去上城。”
“路上多带点现金,那边可没什么自动取款机。”
……
听完秦观和彦俊的故事后,文玉馨笑道:“晕死,你们这什么剧情嘛,不过这秦观和余雅熙确实蛮有缘分。他们昨晚应该是一前一后到木里山寨的吧!”
蓝小蕊说:“应该差不多吧。”
文玉馨悄声对彦俊说道:“你看看人家秦观,回南州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搞定了南州首富的女儿,瞧瞧你吧,一天到晚云里雾里的,追着什么海伦不放!傻不傻呀你!”
这时,登机的广播响了起来,几个人拿上包,暂停了这次谈话。
蓝小蕊的行李比较多,对着金彪嚷道:“金胖子,帮我把行李都拿上。”
金彪翻着白眼道:“凭什么呀,你自己没手啊?”
蓝小蕊低声道:“我这次带手枪了,别人没法把枪带上飞机,但我可以做到。胖子,你要是不听使唤的话,到了西岭别怪我擦枪走火,茫茫大山里,死一个人跟死一头野猪是一样的。”
金彪并不买账,说道:“吹牛又不犯法,别看你爷爷蓝向阳呼风唤雨的,我金彪从来就不畏强权。”
蓝小蕊来到金彪身边,双手探在库兜里,贴近了金彪的大、腿。
金彪感到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低头一看,大惊失色,说道:“你疯了吗?还真带这家伙了,你不怕上飞机被查啊?”
蓝小蕊得意洋洋道:“我从来都是枪不离身,没本事的人才会被查到,快搬行李。”
金彪想到那次酒吧出来之后,自己仅仅因为想和余雅熙套个近乎,就被蓝小蕊用手枪顶在了肚皮上。金彪心想,这蓝小蕊跟他爷爷一个德行,邪乎的不像话。
金彪一边搬着蓝小蕊那堆零食,一边小声嘟囔道:“第一次见到有拿着手枪逼人帮忙拿行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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