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狮子大开口
这个葛淑云完全没有当客人的自觉性，或者她根本不想。这头过年领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登门，很明显想要讨要些好处回去的。
陶翠红深知自己的大嫂的脾气秉性，为人小气无利不起早。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她就没有给自己好脸色，要不是自己的走运遇到了莫爸莫兴国，现在还不知被嫁到那个穷山沟里面。
这边葛淑云还在感慨：“这小妹家过的才叫日子，着实令人羡慕。咱们老陶家就没有这个能耐。”
这是给陶翠红暗示，你是老陶家的姑娘，你别忘本。
这边莫雪欣给她们娘三个泡了三杯红糖水，这时候茶叶可是金贵的东西，一般人家都没有。陶世财是葛淑云最小的儿子今年19岁，长得人高马大黑的跟块碳似的，小眯缝眼，跟莫家村的小伙们都不能比，那个脏兮兮丫头名叫陶小芸今年13岁，干瘦干瘦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满脸的雀斑，脸跟尖嘴猴腮的葛淑云简直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莫雪音对大舅母还有表哥表妹一点好感都没有，印象中大舅妈每次来都是哭穷，然后发挥其不要脸的精神从莫家白拿。
自从娘家大嫂进门以后，陶翠红脸色都不太好看，她直接问：“大嫂，这不过年不过节，你怎么带着阿财和小芸过来了。”
这边莫雪欣悄悄在雪音耳边说：“小妹，小芸多少天没洗澡了，她身上都有味道了。”
其实莫雪音早就发现了，不光发现陶小芸不洗澡还发现她头发上有虱子，这可是她不能够忍受的，刚刚她的真好想一把火把小芸那乱糟糟的头发烧掉，幸好她忍住了，假装眼不见为净。
蛋蛋小朋友心直口快，直接说：“小芸姐，你真脏，你头上有虱子，你离我远点。”
小芸被蛋蛋说的哇的一声哭了，那边葛淑云正跟莫兴国热聊着，她不耐烦的喊了一句：“你给我憋回去。”
那嗓音有尖又细，听得人浑身不舒服。
听到葛淑云的吼声，小芸不敢哭了，垂着头努力不让自己的哭。看得出葛淑云平常也是在家里这么管教孩子的。
陶世财吃的满嘴是油，大半的早餐都被他吃了，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陶世财看着不起眼没想到这么能吃。
莫雪欣悄悄在莫雪音的耳边说：“小妹，你别担心，我藏了些吃食，一会饿了咱们就回屋吃。”
莫雪音觉得姐姐想得周到，她说：“姐，我不饿。你不是说要找栓子哥吗？”
提到栓子雪欣面色潮红一副小女儿姿态：“那个憨货摆放家具也让我过去看看，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莫雪音打趣道：“谁让姐姐就稀罕这样的。”
“小妹，你真是的。”莫雪欣假意轻轻的锤了一下莫雪欣的肩膀。
“那我先去了。”
“去吧，去吧，要不然栓子哥该着急了。”
莫雪欣笑着说：“就让他等着吧！”
绕了一圈子，最后葛淑云终于开口了：“妹子，你是不知道啊，今年我家遭了鼠患。仓库的粮食损失过半。马上阿财过了年就19了，也该结婚了。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妹子你能不能再帮帮我们。”
葛淑云说的可怜兮兮的，莫雪音半句话都不相信。就她一大家子好吃懒惰的个性，就算遭受鼠患，也攒不下存粮。
陶翠红：“大嫂，我家也没有闲钱了。”
葛淑云马上接话：“敲你家吃的早餐就知道你们家多么富有。”
这边莫雪音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直接呛声道：“大舅母，我记得你去年借我们家的300元还没有还回来吧！还有不少杂粮呢！大舅母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大舅母抬眼看着屋内那俏生生漂亮的不像话的小丫头，她说：“这日子难过又不是我不想还，你小孩子家家跟你有什么关系。”
莫雪音看着她，气势绝对碾压她：“我是莫家的人，我当然有资格说话。有些话我娘不好意思开口，我替她说了。”
葛淑云没想到以前不爱吱声的小丫头如今变得如此的伶牙俐齿，她语气不悦的说：“小姑，你看看你养的好姑娘，居然敢教训自己的大舅母了。”
莫爸：“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别参合。”
莫妈：“小雪，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葛淑云盘腿坐在炕边，那消瘦的面庞比自家的蒋老太还要刻薄三分：“你这丫头，还没嫁人就开始当家作主了，你娘是我陶家的姑娘，帮我一点怎么了。”
莫雪音问道：“你当过我娘是陶家人马？”
葛淑云：“我怎么没有当她是陶家人。”
莫雪音直接道出她的恶行：“当年我娘刚出生就被扔到了乱葬岗，要不是我那早夭的大姨捡回了哭了三天还未断气的母亲，恐怕现在你们根本没有地方捞油水吧！”
葛淑云似乎不在意：“那年月谁家不扔孩子，这也没有办法事。把你娘捡回来不也好好长大么！”
“那是年幼的大姨挨家挨户跪求一点米糊，大姨怎么死的，你比我心里清楚。”莫雪音一点都不怕跟大舅母撕破脸，因为大舅母这个人根本就不要脸。
大舅母冷哼一声：“她短命跟我有什么关系。”
刚刚话，让陶翠红红了眼眶，陶姥姥在世的时候生了八个儿女最后只活了三个，可惜大姐没有赶上好时候。
葛淑云没想到小丫头会揭开这些陈年旧事，当年大姑娘在出嫁前寻了短剑给陶家抹了黑。
莫雪音完全看不上陶家贪得无厌的嘴脸，她说：“当年你们让大姨嫁给一个70岁得了肺痨的老头子续弦，亏你们做亲人能够做得出来。”
葛淑云极为不服气的说：“我们也是为了她着想，那老头死了，那些家产就都是她的了。她完全可以再嫁。”
莫雪音真是打心眼鄙视这个见利忘义的大舅母：“大舅母，你怎么不让自己的姑娘嫁给70岁的老头。”
葛淑云：“你少跟我在这里东拉西扯。”
莫雪音毫不畏惧：“我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你不爱听罢了。我今个就把话撂下，咱们家是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一粒粮。不光是这样，以前你借我们家钱和粮食都要如数奉还。要不然我就要乡里公社告你们，让你们陶家吃不了兜着走。”
葛淑云不干了炸锅了，那声调足足了提高了八十分贝：“你这个臭丫头是翻了天了。”
陶世财那个看着不太聪明的表哥起身怒视着莫雪音，一副要将其生吞活剥的模样。大哥莫绍康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呵斥道：“阿财，你小子想干什么？你敢动我妹妹一下，你试一试。”
葛淑云转向莫爸莫妈两人：“小姑，小姑丈，你们就不管管这个无法无天的丫头吗？我大老远可不是看这个丫头的嘴脸的。”
莫爸刚想开口，莫妈抢先说：“大嫂，你回去吧！我家没钱，我没有粮食可以借你。”板着面孔一副不仅情面的样子。
葛淑云算是看出来了，陶翠红铁了心一毛不拔了：“陶翠红，你别忘了你是陶家的姑娘。没有陶家就根本没有你。你现在日子好了，不把我们这些娘家的穷亲戚放在眼里，你难道忘了咱娘临终前的嘱托了么！
莫雪音知道陶姥姥临终前的嘱托，她让陶翠红一点要帮衬陶家大哥，不能让陶家断了香火。你永远都不能忘了你是陶家的姑娘。
典型的道德绑架，这个陶姥姥是典型的老派重男轻女的主。这是走的早，要不然得比蒋老太还要作。
莫雪音说：“大舅母，你不会忘了吧！当年我爹可是用一头耕牛娶的我娘。你记性不会这么差吧！”
“那有咋样。”对于这一点葛淑云还是承认，当年那头耕牛可是最为的彩礼，就放到现在也是高价。
莫雪音觉得葛淑云可笑：“你也听到我娘是不会给你任何东西的。”
葛淑云稳稳的坐在炕上：“今个你们要是不把钱和粮拿出来，我就不走了。”一副耍无赖的模样。
莫爸：“大嫂，你这不是男人所难吗？”
莫妈：“大嫂，今天我不会让你拿走莫家的一针一线。”
见葛淑云懒着不走，着实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莫雪音灵机一动在蛋蛋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蛋蛋抬头看着姐姐。
“二姐，这能行吗？”
莫雪音也不解释：“我让你叫，你就叫，别问这么多为什么。”
葛淑云这边也不消停：“我可听说，你们家又是嫁姑娘又是娶儿媳妇，来年还要盖大房子。这都是钱。你们少跟我这里装穷，像你们这样富得流油的人家，随便施舍一点都够我们活个一年半载的了。”
莫雪音直接怼道：“钱是我们一分分攒的，凭什么给你们花。你们一家子有手有脚为什么不想办法去挣，反倒绞尽脑汁来出嫁的小姑家捞油水，你们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们害臊。”
葛淑云一通歪理邪说：“我是她大嫂，她亲大哥有困难，哪有不帮的道理。你这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这般冷血，我看谁能够娶你。”
莫爸不客气的说：“这个不用大嫂你操心，喜欢我姑娘的大有人在。想娶我姑娘从村西头排到村东头，挑还挑不多来呢！”
宝贝姑娘可是莫兴国的底线，谁碰触都不好使。
葛淑云：“这等没教养的姑娘，我可养不出来。”
莫雪音：“我可不喜欢你这样的娘。”
莫妈：“我姑娘有没有教养不用你来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家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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