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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邻省蝗灾两月既至


蝗灾,无论古今,都是大灾害!

        有蝗灾,就代表着粮食要减产。

        土地的主人听到这个消息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愁眉不展。

        可这些乡绅,非但不愁,反而还高兴万分:“蝗灾?好!好哇!这蝗灾,来得好!”

        张顺眼睛发亮,问那下人:“邻省的蝗灾,可严重吗?预计多久能到这边?”

        “邻省的蝗灾,上月方显,地方上没当回事,结果不到一个月,铺天盖地,蝗虫过处,寸草不生……庄稼全都啃完了!”

        “那些蝗虫,不出两个月,定会蔓延到宁海!老爷们,该怎么办?用不用马上寻访奇人异士,寻找治蝗之法?”

        来汇报地下人希冀地说道。

        几个乡绅异口同声:“不!不必!那秦风不是厉害吗?叫他自己想办法去!”

        “这蝗灾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了?”

        下人琢磨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小的一回宁海,就立刻来汇报给各位老爷了,这消息,旁人还都不得知。”

        胡莱嘴角一勾,掂了掂袖口,算计了一下,说道:“咱们这宁海县,往来邻省的不在多数,只有少数几家铺子的老板,会去邻省买卖东西。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他拍了拍下人的肩膀:“你给我听好了,蝗灾的事情,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万万不可泄露给任何人,尤其是衙门的人!”

        “啊?这是为何?”

        “为何?哼哼……”胡莱冷冷一笑:“自然是要这蝗灾,打秦风一个措手不及!最好他知道的时候,蝗灾已经遍布宁海!叫他想治,也有心无力!”

        众多乡绅听后,走上前来,称赞道:“甚是,甚是!就该这么办!”

        “今年若是闹了蝗灾,我等仓库内的陈年粮食,也能派上用场了,秋日里粮价,俱是你我掌控!到时候,陈年的粮食,当新粮卖,哪怕是那些发了霉的,怕是也有人抢着要!”

        “是也,要么饿死,要么就花银子买粮食。如此一来,咱们又能发一笔横财。到时候百姓们没有银子,必然会拿着欠条去找秦风!庄稼受到侵害,那秦风也必定交不上今年的粮税!叫他焦头烂额,看他再怎么威风!”

        “对!粮税缴纳不上,朝廷必然会对他有意见。要是百姓们再联名告他……哼哼哼哼,他这县官,也就当到头了!”

        “等这秦风完蛋了,咱们再想办法治蝗。只要保证明年的收成就行了。”

        旁边的苏盛,听得直皱眉头。

        这些乡绅,居然盼着蝗灾蔓延?

        若是真有蝗灾,岂不是苦了百姓?

        明明这些乡绅们也会受到损失,但他们却不以为意,这简直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嘛。

        何必呢?

        苏盛轻轻摇头,觉得这些乡绅的想法,极为不智。

        可看他们的样子,怕是听不进去劝,他也只好默然无语,只在一旁附和,默默地陪着他们吃过了饭,离开了聚会。

        回到家,苏盛找到苏锦,跟大小姐仔细说了在聚会上的见闻。

        “大小姐,如今看来,这宁海县今年形势不利啊。正好大小姐回来宁海,醇香楼的生意,也不算多红火,以我之见,不如顺便把这醇香楼的生意关了,以后宁海老家,也尽量少回来。”

        “尤其是今年,须得在两个月之内,尽快离开。蝗灾一到,庄稼必毁,农户们家中多无积蓄,不知道咱们这宁海,会有多少流民。若是安置不当,恐怕要出大乱啊。”

        苏盛对面,坐着一个面容姣好,身材更是没得挑的女子,身着华服。

        正是苏家的掌事人苏锦。

        她听完苏盛的描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黛眉轻锁,疑惑地问:“那些乡绅,居然为了秦风,连今年的收成都能放弃?”

        “实在难以理解。”

        “剿匪……诈捐,还摆了乡绅们一道,把衙门的师爷给算计死了。这秦风……怎么和我印象中的县官,不太一样?”

        苏锦本就是宁海县人,虽说不怎么在宁海待,隔三差五也会回来一趟。

        秦风在这里当了十年的知县,不可能一面都没见过。

        她捏着腰间一枚方形玉佩,反复摩挲。

        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

        想问题,或者回忆过往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去做。

        这秦风,给她的印象,可不怎么好。

        她有记忆的,总共就见了三面。

        一次是在自家的醇香楼。

        醇香楼概不赊账,可秦风那次吃了饭不给钱,硬是要记账,掌柜的不同意,他就让衙役把掌柜的打了。

        第二次是在胭脂阁门口。

        胭脂阁是个窑子,可位置正好开在醇香楼附近。

        苏锦从家中到醇香楼,必要经过。

        那天秦风喝得大醉,从醇香楼出来,看见苏锦,惊艳不已,把她当成了胭脂阁的姑娘,硬要拉扯。

        当时是夜里,周围人不多,秦风醉醺醺的站立不稳,苏锦找机会踹了他一脚,才得以脱身。

        事后这秦风倒是没找苏锦的麻烦,却叫人把胭脂阁给拆了,估计是没记住苏锦的模样。

        第三次是在衙门。

        县官可是个不小的职位,在一个县里,那就是皇帝一般的存在,独揽方方面面各种大权。

        苏锦那年要申请醇香楼扩建,必须从县官的手里,拿到许可。

        她本来还担心秦风看见她能想起当年夜里被她踹过的事儿,结果去了衙门,只见了秦风一个背影。

        当时的师爷就已经是甲午了,是甲午写的文书签的字,给苏锦许可的时候,还问苏锦要银子。

        按照朝廷律法,这是索贿,苏锦是个正气的女子,不愿意做行贿这种事情,当即拒绝,要找秦风这个县官理论。

        结果秦风直接在里面喊了嗓子许可的事儿他不负责,不办事儿就滚出去,办事儿就把银子交给师爷,就把她给打发了。

        这三段回忆,想忘都难。

        无论是哪段回忆,都跟苏锦今天听到的秦风对不上号。

        秦风原本跟甲师爷,乡绅之流走得很近,贪得无厌。

        怎么会借剿匪诈捐之事,得罪和他同流合污已久的这些乡绅?

        秦风一个连本职工作都不想负责的怠惰官员,不务正业,奇懒无比。

        怎么会想着为农户提高亩产,弄什么土制化肥?还开堂授课,分文不收?他图什么?

        秦风原本是个色鬼,整天流连烟花之地,判案的时候见那李老汉的女儿家貌美,怎么会公正断案,判李老汉清白,反而把张顺给得罪了?

        秦风一个靠着甲师爷吃饭,平日里衙门诸事都被甲师爷给把持,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设计把甲午给除了?

        苏锦怎么想怎么不对劲,直想找到这秦风好好看看,究竟和自己印象之中的,是不是一个人了。

        不过她忍住了。

        苏盛的建议她都听见了,若为自保,她自然是可以走的。

        醇香楼生意不景气也有一段时间了,本来她就稍微有点把醇香楼关闭的心思。

        可这个时候走,合适吗?

        蝗灾快到了,宁海县的乡亲们还不知情,一点预备都没有,等到蝗灾一到,庄稼全毁了,一个县的百姓,不知道会饿死多少。

        苏盛估计的动乱,恐怕也会出现。

        动乱一旦出现,朝廷必然会打压。

        县衙门必然会是镇压动乱的一线力量,不知道会有多少民众会死在朝廷的犬牙之下……

        苏锦想到这些,就于心不忍。

        “等等再走吧。盛叔,你代我通知苏家的下人,把蝗灾快到了的消息,散出去,叫衙门和宁海县的民众们都知道。”

        “我也再留两天,想想有没有什么好法子,能帮点忙抵挡蝗灾。若是这秦风真如你口中所言转了性,或许他能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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