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你们管这叫选择题？
多年后，某乎上有这样一个高分问题：
如何评价杨学武的小生活系列？
短短一个月多达上千个有效回复，入选某乎文娱榜十大年度问题。
1楼：是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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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我不同意楼上，小生活是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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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楼：杨导就是综艺之神！没有他做不好综艺！杨氏宇宙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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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同意楼上所有观点，我们这学期上课还在分析小生活系列为什么成功？
杨导开创了国内真实体验类综艺的先河（你杠就是你对），一改当时浮躁的综艺环境，打造温暖治愈的内容，传递年轻人需要的正能量。
更是用ip串联起杨氏宇宙，撑起了草莓站长视频的多半壁江山。
嘤嘤嘤，毕业后还想加入杨导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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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楼上会说你就多说点！
尤其是第一季！修复版每年必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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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楼上交出链接，交出链接，再说一遍交出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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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第一季封神！陈氏水泥，您的不二选择！知道这句口号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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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高二，已考古，同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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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3楼：杨导昨天拿到最佳综艺大奖，获奖链接如下，
后台采访罕见地回忆了小生活第一季《山村小生活》筹备期的艰难，还有几个嘉宾的由来。
杨导最后说，如果再活一次，他还是会继续做综艺，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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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4楼：楼上的盆友！我也看了！唐梦飞、孟天扬还有陈田田都在台下！连马老师都来了！嘤嘤嘤，这个画面太美好了，陪伴我成长的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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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5楼：一人血书求唐梦飞多多营业，小生活之后再也没参加过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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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6楼：同求！求求唐影帝，这里还有你落下的综艺粉！我只能一遍遍刷飞哥在早年的直播视频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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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7楼：唐梦飞的粉丝已经很幸福了好吗！！谁有我们惨！孟天扬！你没有心！不要再开连锁店了好吗！求求你出专辑，我保证再也不嘲笑你唱歌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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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8楼：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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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9楼：还是我们田田好，昨天路过通信研究所还碰到田田下班，嘻嘻，最新合照指路老红薯，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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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0楼：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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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1楼：田田是这个圈里最不做作的综艺咖，没有之一（你杠你对）。还有谁能参加综艺火了之后还入职研究所。
不过听说他们所特别开明，不仅同意她请假录节目，还鼓励她最好像宣传她家水泥厂那样宣传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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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2楼：这楼是不是歪了？你们先聊，今天杨导新节目上线，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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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一档叫做《生活小生活》的综艺才刚刚开始。
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抱着陈大壮。陈田田看着眼前的土胚房和站在院子里的十多个人，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
昨天她还是个考研上岸，每天吃了睡、就剩睡了吃的大号咸鱼。今天一大早就开始长途跋涉，来到眼前的村子。
当然她爸的原话是：能否振兴家族企业就看这一次了。
让陈田田一定要拿出比考研还重视的态度。
下了小巴之后，沿着标识走了十来分钟。大部分人家都是带院子的普通砖瓦房，只有一两家是贴了瓷砖的乡村大别墅。
眼前的土胚房算是独树一帜，和前面看到的房子都不一样，破的如此与众不同。陈田田感慨不愧是专业节目组，竟然复刻出还原度这么高的场景，这得是她爸那个年代才有的房子吧，想必花不少经费。
“田田到了吧，快来，就等你了，”一个穿着纯黑色长袖的瘦高个男人，和陈田田挥手示意。
这应该就是她爸提过的杨导了，陈田田一边快步走过去，一边微微弯腰点头打招呼。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最后一位嘉宾，大四学生陈田田。既然人到齐了，我们马上开始录制。”杨导说罢，示意陈田田把手里的东西先给工作人员，去院子中间落座。
院子中间已经摆好了四张椅子，其中的三张前面都有了人。
最左边的椅子前是一个一米七多点，目测比陈田田高一点但是高出不多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属于第一眼看上去长得很帅，但是好像又和电视上很多人的帅差不多，不算特别有辨识度。
年轻人旁边是一个正在整理收声装置的老人。衬衫西裤，腰背挺直，比很多年轻人看起来都更精神，就是表情十分严肃，属于只要一皱眉就能让一多半熊孩子发自肺腑哭着大喊我爱学习的类型。
陈田田旁边站着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身上都是腱子肉脸却十分稚嫩的男生，金刚芭比大概就是形容这类人。好像衣服不太合身，一直在低头专注地左拽一下右拽一下，试图通过勤劳的双手把衣服改造大一号。
“老师们好，我叫陈田田，”带了些局促，没等到其他人反应，陈田田鞠着躬三步并两步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全体注意，《山村小生活》第一次录制，开始。”杨导双臂张开，举过头顶，迅速合十，清脆的掌声示意全体工作人员正式开始录制。
不同视角的摄像机同时进入工作状态。
陈田田就像教育局的领导来视察班级，下意识挺胸抬头，双腿并拢，就差把双手背在身后。
“大家好，欢迎来到由陈氏水泥独家冠名的真实体验综艺《山村小生活》的录制，陈氏水泥，您得不二选择。第一次录制大家将共同生活一个月，希望大家在这段时间里可以放下疲惫，找回初心。”杨导调动脸面部表情，想要展现一个看起来平和又善良的微笑，就是可能平时不常做这个动作，看起来更像皮笑肉不笑。
“我们的首次录制一共有四位嘉宾，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熟悉熟悉”，杨导示意从唐梦飞开始发言。
“大家好，我叫唐梦飞，毕业于c省戏剧学院16届，目前职业为演员，大家可以叫我小飞，很高兴来到这个节目。”抿起嘴角面向镜头鞠一躬，示意自己的介绍结束了。
“好，那我们下一位，马老师，”镜头给到坐在唐梦飞右侧的严肃老人。
一阵播音腔在院子里立体声环绕。
“你们好，我叫马进，退休前在戏剧学院从事文学相关的教学工作，小飞是我退休前教过的最后一届学生。”说完看向唐梦飞。
老师点名，唐梦飞小腿已经发力，下意识想要站起来。
“我平时喜欢研究教学方法，近来爱好钻研厨艺。另外，我的年纪确实有点大了，”顿了顿，看大家看过来，继续说：“节目的大部分活动我就不参加了，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吧，但是我可以给你们做做饭，发挥一下最后的能量。”说完摆摆手，不等大家反应直接坐下。
“hey-yo，这里是aka-young，孟天扬，爱好是唱歌跳舞说唱，很高兴大家认识一场，如果你觉得这不是说唱，那我只能说你没有立场，everybodysayyoung”不等杨导点名，金刚芭比向前大步一迈，用着广播体操式大开大合开启自我介绍。
凭借着来之前填鸭式的综艺速成，陈田田觉得这个时候应该配合的跟着喊两句，可是话到嘴边真的很难开口。
孟天扬期待的眼神，实在和她家大壮要零食的时候太像了。于是陈田田就成了全场唯一响应的人。虽然声音小到近乎听不见，还是收获了孟天扬感激地眼神。
“大家也可以叫我天天扬，”看着前面的效果不好，立马用上planb。
“啊哈，好像也不太好笑，那，那没事大家叫我什么都行，”和迈出来的果断步伐不同，孟天扬慢腾腾蹭回座位。
来不及多想，镜头已经转向了陈田田。顾不得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上下牙用力一咬，脱稿背诵来之前精心准备的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陈田田，今年大四，平时最喜欢活水泥，特别是陈氏水泥，抗压性耐久性都特别好，”
“田田，田田，”看着陈田田还在大夸特夸陈氏水泥优点，杨导赶紧打断。“田田，后面还有很多时间，现在只说自我介绍就行。”
“啊，好的，导演。那我平时没什么爱好，我这次是和我家陈大壮一起来的，很高兴认识大家。”面色绯红地胡乱说几句。
陈田田想自己的表现一定差极了。
怕吓到小姑娘，杨导又拿出独家笑容，对陈田田鼓励地笑笑。
陈田田：我更不好了。
“好，下面我来说一下咱们节目的规则，我们节目的特色就是节目组不会过多干预大家的行动。需要你们彼此互相扶持，共同努力，建设美好家园。
在此期间，你们可以通过各种劳动所得赚取报酬，再来和节目组购买其他物品。剩余金钱在节目结束我们会一比十进行兑换。”
“当然，我们会不定时推出一些二选一的选择题，建议大家谨慎思考，每一个选项可能都会影响到大家接下来的生活质量。”
最后的一比十兑换机制让几个年轻人眼前一亮。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这个规则在未来被称为永远不可能实现的10梦想。陈田田参加的几季都没能成功兑换到一分钱。
看着所有人都在认真听讲，杨导继续说道：“念在大家初来乍到，我们贴心为每个人准备了生活费，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的节目经费比较紧张，但是，我们还是咬着牙给大家每人发放1000元，一共是4000元，大家可以自行使用。”
“咬着牙”三个字的重音，以及杨导好像有深仇大恨的狰狞表情，让在场每个人都感受到节目组经费确实很紧张。
马老师甚至觉得如果早点认识到小杨这一面，把这种表情应用到教学中，应该会让很多同学对自己的不够努力产生忏悔之心。
“大家需要的物品，都可以从我们山村小超市来购买，超市老板是我们的副导演查查”小杨导拍了拍旁边一个年轻人的肩膀。
一个长相憨厚圆圆脸站起来，和大家打招呼。
衣服上印着八个大字，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这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怎么看都是黑店吧。陈田田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综艺套路大全，开始为未来一个月的生活担心。
“最后再强调一下，我们除了任务不会干预大家的日常生活，也希望大家除非是节目任务，否则尽可能不去打扰村民们的日常生活，包括但不限于食品、物品的往来。好，我就说到这里，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稍后生活经费导演组筹集好会给到大家。”
筹集？她没听错吧。
“杨导，我想问一下，”陈田田顾不得怯场，赶紧举手。
“你说，是哪里没清楚吗？”就好像班主任问你，我讲的这么清楚，你还有哪里没听懂。
“那个，大壮也是我们成员，是不是也有生活费？”陈田田硬着头皮问。
拴在门口的陈大壮，还没理解周围环境怎么变了。听到有人喊它，汪汪叫着往这边冲。
杨导想着节目好不容易开拍了，这又是唯一的独苗客户，也不能做的太绝，
“大壮毕竟不是人，但是毕竟也是我们山村家族的一员，那我们就再加200元，算了加500吧。”
“谢谢杨导，”看着杨导肉疼的表情，陈田田不敢再讨价还价。
“不错。”收获马老师孺子可教赞许眼神。
杨导带着查查说是要去给大家募集生活费，院子里除了戴口罩的摄像小哥，只剩四个风中凌乱的嘉宾。
“老师，天扬、田田这么叫大家可以吧。”孟天扬和陈田田点头同意。
“要不我们先分配一下房间，各自收拾好再整理？”唐梦飞感觉自己毕竟比另外两个人年长，应该起到带头作用。
“走吧，”马老师一马当先，另外三个人赶紧跟上。
陈田田看着面前的土坯房，在想是不是应该问问导演真的住这吗，她来的路上看了不少爆料帖，都说综艺节目里拍摄和实际住宿是不一样的，平时大家看到的都是摆拍，晚上大家都要回到酒店住的，陈田田看到的时候还挺庆幸不用吃苦了。
“真的住在这。”不等陈田田去问，唐梦飞主动回答。
节目开始前他已经问过了，杨导还语重心长地和他大讲特讲真实环境的重要性。
唐梦飞被杨导说得有点感慨，怪不得自己没戏拍，你看看人家做综艺多用心，自己还是修行不够。
完全没意识到这是因为节目组太穷，他们几个又不懂行。
房子是半包围结构，算上院子大概一百多平，左手边是厨房，正面是四间卧室，右手边目前是空着的杂物间。
经过了简单的分配，马老师独自住在挨着厨房的第一间，唐梦飞和孟天扬合住在第二间，陈田田自己住在第三间，最后一间暂时空置，以防后面有飞行嘉宾过来没地方住。
进到房间，就看见墙上贴满了报纸和医院的彩色传单，非常有时代特色。
屋里唯一的家具是宿舍标配：彩色碎花布艺双层衣柜，特点是只要挂点重物，就能原地变身摇摇乐。
好在炕边已经放好了崭新的四件套，以及一看就是临时改造出来的卫生间，总算在艰苦环境里没有突破绝对底线。
“请大家到院子里集合，即将发布第一次选择。”
陈田田放下正在整理的衣物，起身来到院子里。
“这是经费4500元，你们派个人来拿一下吧。”
马老师摆摆手表示自己就不参与了。
“飞哥，你来拿吧，”陈田田和孟天扬一致同意由看起来最靠谱的唐梦飞掌管财政大权。
把信封艰难的递给唐梦飞后，杨导继续说：“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了，咱们的居住环境十分艰苦，尤其是雨季到来的时候，屋里屋外能同步下雨，”说到这好像勾起了回忆，“但是，咱们也要抓好生产，不然大家就是去喝西北风，导演组也不会提供任何帮助的。所以我们第一个选择是盖房子还是种水稻？”
“如果选择盖房子，查查这里已经给大家统计好了费用清单，原材料需要在山村超市购买，大家放心，我们参考了市场价，甚至更便宜。”
“如果选择种水稻，节目组已经给大家准备好免费的水稻苗，今天超市开业大酬宾，只需支付少量金钱就可以一次性购买所有农具。”
查查递过来的清单。
好家伙，水泥、沙子、砖头、人工，每一项都列出来单价和总价，最后一行用红笔圈出来，开业酬宾只需10万！
“农具大礼包只要50块钱哦。”查查的语气充满诱惑。“当然如果大家选择盖房子，我们也坚决不会提供任何赊账服务，目前我们只差95500元，真是替大家感到遗憾，”拿出计算器假模假式地计算。
查查的小圆脸上写满了真诚，旁边的杨导也是十指相扣握在身前，静静等待山村家族的选择。
陈田田只想问，你们管这叫选择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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