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相
许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甚至怀疑这是路婉儿联合外人的一个圈套，他起身怒斥阿舒布满嘴谎言。
阿舒布并不愤怒，她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她已经感受到锁情蛊了，她搭上许岸的脉搏，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错不了。
“她给你下了锁情蛊，中了这个蛊的人会对下蛊之人魂牵梦绕，几乎痴狂。”
什么！贱人！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路婉儿气得肝疼，难怪四哥会对她另眼相看，连路家都不来了！要不是阿舒布及时出现，四哥还不知被那贱人迷成什么样子，往后哪里还会顾得上她的生死！一想到这，路婉儿咬紧双唇，气得发抖。
许岸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阿舒布嘿嘿一笑，在房间里悠哉游荡着，指甲在家具表面滑过划出刺耳的声响。
“锁情蛊入心，中蛊之时，心会突然疼痛难耐，过了一会儿又会恢复正常，你，可有过这种症状？”
阿舒布的话让他瞳孔瞬间放大，她女巫般的笑声再次响起，幸灾乐祸道：“你一定不知道，远离她你会死吧？哈哈哈哈哈！这贱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啊！”
“我不信。”他不相信秦舞会要杀他。
“愚蠢至极！”
阿舒布冷眼骂道：“你现在中了她的锁情蛊，哪来的理智可言。你了解她吗？知道她的过去吗？不过是被她的皮相所惑！这就是男人，没人在乎她皮相下丑陋发臭、扭曲变态的内心，你以为你看透了她，其实，你对她一无所知！”
“你闭嘴！”许岸握紧了双拳。
阿舒布停下脚步，手指拨弄着架子上的沙漏，声音阴暗低沉，带着深深的嘲笑。
“你一定不知道，你现在护着的是一头野兽，一头10岁逼得生母自杀，13岁就能狠心杀死五个同父异母姐妹的野兽！现在的她收敛锋芒只是为了逃过猎人的捕杀，但不代表，她不是野兽了！”
阿舒布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震惊，她得意洋洋。
“这对她做过的许多事而言还算不得什么，她擅长伪装，知道怎么利用人心，所以，别被她骗了。能将海灵门、熠门、乌盟的人都迷得团团转，果然，她还是这么擅长勾引男人。”
“你一定没有被他蛊惑到吧，否则，她不会对你下锁情蛊，她还是没变，征服欲极强！怎样？被人玩弄的感觉不好吧？”
阿舒布深深呼了一口气，觉得无比的畅快。她改变主意了，与其她动手，还不如让她心爱的男人动手好了，这才有意思！
秦舞，你也是时候还债了。
——
从路家出来后的许岸没有回别墅而是将车开上了山顶，他靠在椅背上合上双眼，心情百感交集。
“四爷，你打算怎么做？”
楚西没想到事情会反转成这样，秦舞给四爷下了会致死的蛊，如此冷漠狠心，只为了一己私欲。难怪四爷这段时间这么反常。
四爷最恨别人的背叛与欺骗，更痛恨别人将他玩弄股掌之间，这一次，她该怎么收场。
“你先走吧。”许岸按下车窗，凉风拂面让他的头脑慢慢清醒。
阿舒布的出现，让许岸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她的耳力超人，能操控自己的血，这些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她的过去连小六都找不到，能搜寻到线索的时间点与阿舒布说的秦舞叛逃的时间大致对得上。这段时间他的反常，也有了答案，即便他再不愿相信，所有种种都表明了阿舒布说的是真的。
看着他一步步走入圈套，或者一步步走向死亡，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耍着中蛊的他，她内心一定得意极了吧。
——
许岸回来已是两天后的深夜，没想到秦舞在客厅等着，心思各异的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刻都变换了眼神。
“路婉儿还好吗？”
“没事了。”
“那就好。”
这两天，她想明白了，齐晏说得对，不是双向的感情毫无意义，对他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倒不如潇洒放手，给彼此留最后一丝体面。
秦舞拿出准备好的果汁递给许岸让他喝下，但是他对她多了防备之心推脱不渴，这也是他的测试。
果然，秦舞坚持让他喝下，许岸不想引起她的怀疑，还是一口气喝光了，有一点点类似血腥的味道在其中，但是很好的被混合果汁的味道覆盖，大概又是她下的毒吧。
在他喝光后她明显松了口气，明天，一切都会不同了吧。
夜晚，秦舞给齐晏打了电话他没接，她知道齐晏还在生她的气，便发了消息，告诉齐晏她已经给许岸解了蛊，过几日便会回去找他。
她躺在大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发呆，是时候找老大兑现他的承诺了。
指腹摩挲着手链上的一个小葫芦，那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金葫芦里装的是母亲的骨灰，这么多年从未离身，过几天就是母亲的忌日了，当年母亲的嘱托她也该去完成了。
——
秦舞默默收拾好行李，在房间里呆坐了一天，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许岸，只等夜幕降临悄悄离开。
打开房门，只见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放在地板上，为什么？不是解了蛊吗？为什么还有花？秦舞拿起一旁的卡片。
“九十九朵玫瑰的花语：我想和你长长久久。”
这一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置身在云端之中，她的心被紧紧揪住，拿着卡片的手微微发抖。她将每一个字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看着，是他的字迹！
可是，怎么会？
“喜欢吗？”温柔的嗓音传来，秦舞抬头看见许岸捧着一个盒子站在她的面前，好看的嘴唇带着浅浅的笑意。
“我今天去玫瑰园剪的，还被骂了。”
他略带委屈的抱怨让她想笑，但眼眶却泛了红鼻尖狠狠发酸。
“你还没告诉我呢，喜欢吗？”
“嗯，喜欢。”她才发现原来红玫瑰是这么的美。
许岸将礼盒递到她的面前，秦舞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上面的蝴蝶结丝带。
“我想我是个很笨的人，一直想不明白你喜欢什么，所以准备了你最喜欢的棒棒糖，希望你会喜欢。”
棒棒糖在礼盒中被摆成心形，她的手指抚过这些糖果，泪水涌上眼眶，划过睫毛滴落在棒棒糖上。
“为什么要做这些？”
“傻瓜~”修长的手指拭去她的泪珠：“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送你喜欢的东西，希望得到你开心的笑容。”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喜欢？”
许岸对上她迟疑的眼光，张开双臂将她环抱住，满目柔情嗓音坚定：“是爱，我爱你秦舞。”
我爱你这三个字就像颗子弹将她原地击毙，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只留下我爱你三个字，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我爱你。”
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睫毛滴落，一颗颗滴落在他肩膀上，击打在他心上。
“留在我身边好吗？永远不要离开我。”
此时的秦舞已经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点头。此刻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她的激动，她庆幸自己给了他解药，否则她永远不会知道原来许岸对她也是有情意的。
“傻丫头，别哭了。”
轻轻拭去她的泪水，他的指腹在她眼尾的红色泪痣处恋恋不舍地徘徊，最终还是忍不住吻了上去。他温暖的唇瓣印上眼尾那一刻，她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当他决定踏出这一步时，事情就已经朝着无法预想的方向发展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双唇慢慢往下，吻上她软软的唇瓣。秦舞的身体瞬间僵硬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抓着他腰间的衬衫。
柔软香甜的触觉让他舍不得松开，只想拼命掠夺，他的情不自禁与失控是他没预想到的，秦舞青涩的回应更是让他欲罢不能，他将一切都归给了锁情蛊，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地做他想做的，任由自己失控。
这甜蜜深吻让她差点站不稳，直到快喘不上气许岸才将她松开，秦舞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敢抬头。
“害羞了？”
许岸撩起她的下巴轻笑，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两人四目相对，紧紧相拥。
陷入热恋的两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好得仿佛是一个人一般，秦舞迫不及待想要和齐晏分享这个喜讯，只是他还是没有接她电话，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她真的好想和他说说话的，这些天，许岸对她越好她越内疚，虽然锁情蛊早已解开，但她下蛊的事实不会改变，或许坦白一切会让她的心里好受些。她想，他会原谅她的，若生气，她便求着哄着，他总会心软的。
秦舞给齐晏发了消息，告诉他决定和许岸坦白下蛊一事，如今许岸宠着她，一定会原谅她的。
齐晏说过，爱一个人就要让他走进她的世界，她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
血虫蛊事件后，他从未提起过，但心里一定会有芥蒂，她不想让他从别人的嘴里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愿带着秘密和他在一起。
母亲的忌日快到了，她想在那天与他坦白一切，彻底告别过去，往后余生，她便不再是一个人了。
母亲，应该也会很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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