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即便还是夏天，但是巴黎的天气一直很凉爽，太阳也不烈，小镜和薛子棋张楠三人就站在大厦的门口闲谈起来，小镜想起之前怕太阳的说法，取笑薛子棋：“僵尸先生，现在的太阳你怕不怕啊？”
薛子棋耸了耸肩：“真是小丫头，见了这么多和传言不符的事情，怎么还相信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我的确不喜欢阳光，倒不是因为真怕，只是当年在地底睡了几百年，醒来的时候一下子适应不了阳光，产生了一点心理阴影，几百年过去了都没好一点，倒是被你笑话了，这点阳光没什么，但我还是喜欢黑夜，夜里出没的女人比较有风情。”
小镜吐了吐舌头，本性不改的色狼。
莫提宁很快也从大厦里面出来了，脸上带着笑容，过来就搂住小镜的肩膀：“托我们小镜的福，来法国好好放松一下，公费旅游啊，下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小镜：“那南山呢，不是一向都很忙的。”
莫提宁摊了摊手：“丹主说要我们不要担心，南山的事情他已经安排好了，既然如此那就放松一次，和平年代也出不了大事，都是琐碎小事而已。”
这么一说，小镜倒是有一点不好意思说昨晚的事情了，队长每天都很忙，难得有次机会出来这样轻松。张楠看出了她的忧郁：“小镜，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们说？”
小镜斟酌一下觉得还是说了比较好：“嗯，我在这边碰到了一个叫ALEX的人。”然后把半个月在这边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遍，还有那个莫名的来人。
“之前队长就告诉我时刻关注一点周围的气息，我一回到法国就发现了ALEX，他好像认识我一样。”顿了一顿，好像有点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信的样子：“好像带着某种目的性在接近我。”小镜觉得把别人想得这般龌龊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但的的确确又有这样的感觉。
莫提宁想了一会儿：“这倒的确是个事儿，可惜没有让我们亲眼看到过，不然至少能确定他是什么，不过既然镜说他有段时间未曾出现，应该是出问题了，我倒觉得那天救你们的应该就是这个ALEX，小镜，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事情比较特殊，能够确认他们身份的？”
小镜想了好一会儿，她想起了初遇ALEX的那天，莫名地两个女孩的昏厥，还有sara的昏厥，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连老医生都说是减肥过度造成的：“没有，不过应该是巧合，我遇到ALEX的那天，有那么两个女孩子昏厥，医生说是减肥过度造成的，这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张楠闻言摇头：“小镜，从现在起，你要学着对一切事情表示怀疑。”
小镜并不擅长这些勾心的事情，她只能机械地按照张楠说的去做，怀疑。
怀疑这些女孩的昏厥和ALEX有关，他们有什么具体关系呢，那个叫ameli的女孩和juli，甚至包括sabrine都和ALEX保持着暧昧关系，会做什么？交谈？拥抱？亲吻？
小镜脑中一闪，等等，亲吻！sara说过，她失去意识之前，那个疯子作势要亲吻她，而疯子和ALEX是同一个物种，难道这些女孩子的昏厥都和亲吻有关。
小镜不大确信地说：“如果非要说有关系的话，好像都是和他们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孩子会昏厥，比如亲吻，队长，你们能想到什么吗？”
薛子棋一听，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好像沾惹了什么很不好的东西，莫提宁哈哈大笑起来：“镜啊，有长进，一讲就说到了重点，你的这个描述，我倒是想到了两种人。”说着就把薛子棋推到了面前：“一个就是你薛哥哥，这老僵尸吸起血来可不是一般地狠啊，啧啧。”
僵尸吸血不是奇事，小镜自然不会相信这是薛子棋干的，这是队长玩笑呢，不过这个吸血，她又不懂了：“吸血？吸血不是在脖子上啃俩洞吗，就算不在脖子上，那也该开个洞啊，可是那些女孩子身上完全没有外伤啊，怎么吸血，我觉得还是我想错了。”
薛子棋冷哼了一声：“是谁告诉你吸血非得开洞的，那个粘稠稠的鲜血你喝得下去？我们说的吸血，吸的是气血，气血，精血，你知道的吧，当初在白狼族那儿不是见过吗，那个易命盘的女人，还记得吗？”
那块石头，那具没有任何生命力的尸体，这些并不是美好的回忆，如果吸的是精血那就好解释了，这些无形的东西自然是用不着开洞的。
难道他们真是僵尸，可感觉和薛子棋也完全不同啊，还是说这僵尸和陈年老酒一样，年代久了，连味道也变了？小镜小心翼翼地问薛子棋：“薛子棋，除了你，这还有多少僵尸啊？”
“哎哎，我们僵尸也是有格调有品位的，在大中国土地上生活了这么久，喜欢的就是细细致致黑发黑眼的东方姑娘，这西方大奶金发的洋妞可下不了口，这事儿跟僵尸一点边都不沾，别搭上了。你怎么不问问那个第二种吸血的呢。”
是啊，还有第二种，小镜想起ALEX笑吟吟的样子，那个金发蓝眼的俊俏模样，就是那个疯子，凭良心讲，也是一等一的样貌，会吸血的帅哥？这不是吸血鬼吗。
小镜眼中发光：“难道是吸血鬼？”
东方的僵尸，西方的吸血鬼，都是各自传说中的常客，他们俊美，神秘，活过的年代都是一本历史，对于普通人而言，他们的魅力远比他们的危险来得有吸引力得多。
莫提宁点头：“没错，我估摸着就是吸血鬼，因为吸的是精血，老中医把脉把出减肥过度也是正常。但是这吸血也是个技术活，弄不好是要死人的，这是一个自制力的问题，要是所有的吸血鬼都能把握这个度，人类也不会这么给他们加上这个‘鬼’字了。按照小镜的说法，无论是这个ALEX,还是那个疯子，都能把握好这个度，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张楠：“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小心为上。”
薛子棋却是站在小镜身后，左边搂上张楠，右边拉住莫提宁，簇拥着小镜一起往外走去：“走，巴黎可是国际大都市，我们得好好看看走走，吸血鬼也不会现在就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小镜回头：“你可真有心情。”
莫提宁也笑：“镜啊，干我们这行的，要是不抓紧时间，见缝插针地玩乐，还要不要活了，走，玩去了！”
小镜终归不比那个三个老油条，心态没有他们能伸能缩，吸血鬼这三个字始终在她的心头萦绕。她坐在床上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有无辜的人受累，先是ALEX，他虽然是个麻烦，但从来没有做过真正的坏事，至于那个疯子，那天晚上，小镜心中的慌乱有一大半是因为sara在他手上，本来和sara就没什么关系，目标一直都是小镜自己，但是谁也不能保证，疯子会不会再拿sara来威胁小镜。
想到这点，小镜就拿起手机打电话给sara：“sara，你还好吗？”
Sara在那头笑：“miroir，我刚想打电话问你呢，第一天实习怎么样，有帅哥吗？”
“你就整体都想帅哥吧，我很好，工作也很好，你呢？”
“我？我一直都很好，正整理行李呢，带了一些衣服，也不知道美国的服装怎么样，离开巴黎我上哪买衣服去。”
对啊，sara马上就要去美国了，这个时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无疑是个好的选择，sara无意中避开了漩涡的中心，小镜马上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Sara：“笨丫头，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18号离开，就是后天，你可记住了，不来机场送我，小心我骚扰你哥哥！”
小镜翻了个白眼，哥哥杀人向来不见血，到时候sara让他卖了还得乖乖给他数钱呢，她掰了掰手指头：“后天？晚上还是早上？离现在，我算算，至少也还有六十几个小时，你可要小心一点。”
Sara突然就听到了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小心点：“怎么就按小时算起来了呢，听起来像是你盼着我早点离开，要我小心什么呢？”
糟糕，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没呢，我这不是不想你走嘛，我可是要经常打电话的，以后要见面可是漂洋过海的。”小镜本来想过剩下的时间过去和sara一起住，又担心自己离她过分亲近会招致危险，所以就打算时不时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
Sara在那头笑得开心：“过去的你算不上是冰块，像是你告诉我的温润的玉，但现在你是一把激情的火，这么热情。”
小镜又和sara随便说了两句才挂了电话，她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吸血鬼，招致了这些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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