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 蛇缠人人泡酒疗伤 师劝徒…
山上贞利剑几易其主,山下谷底云雷刀神已经上药,白蛇缠身,开始修复丹田的治疗,一代刀神明星又开始点亮了。刀神被放在一个巨大的坛子里,装满了酒,他脱得一丝不挂,泡在坛子里,白蛇也跟着泡在酒里。少年说:“这算是白蛇泡酒还是刀神泡酒?”
小师弟说:“刀神,你喝两口看看会不会真气大涨,金枪不倒?”
云雷刀神说:“等我在里面撒两泡尿,请你们师兄弟俩尝尝,有我的真气在其中,药效必定更好,你们可要珍惜这坛酒,百年难得一遇。”
少年说:“你好好待着,可别睡着,晚上老鼠要来啃你,你现在养得白白胖胖,山谷里的老鼠盯你很久了。”
小师弟说:“老鼠喝了你泡的酒,必定功力大涨,成为天下第一老鼠。”
少年说:“他们吃了你的肉,就会夜以继日地繁殖,这谷底很快就会是老鼠的天下,我们也要迁出去,把这小院子让给它们。刀神,你现在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刀神说:“老鼠不可怕,我就怕你这个酒鬼夜里来偷喝这坛好酒,我警告你,我现在已经撒了一泡了,你喝的时候小心点,把嘴巴擦干净点。”
少年说:“留着你自己喝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看到云雷刀神丹田转好,少年也努力练剑习武,师叔说冬天已至,不要走了,先在谷底把冬天过了再走吧。王聪和钟瑜玟觉得谷底暖和,在这过冬是个不错的主意。
少年苦于没有酒,有酒在哪里过冬对他来说无所谓,他一身真气,到哪里都不怕冷。那就从了两位姑娘的意,留在师叔的小院过冬。
小师弟听说他要留下过冬,缠他教授离手剑,说教学相长,师兄边教半学,事倍功半。这些歪理能想出来,注定是这个门派的人。
少年说:“要在这过冬,这些东西不够啊,穿的吃的都不够,这么艰苦,只怕冷死在这没人知道。”
钟瑜玟说;“什么没吃没穿,我看你是在这没热闹看,没酒喝,不想待吧,眼下江湖混乱,在这避开那些你争我夺也好,何必出去招惹麻烦。”
王聪说:“想喝酒就去剑舍拿,你对剑舍的酒窖还不熟悉吗?没有酒这个冬天你是过不下去的。”
少年说:“两位真是懂我,我肚子里的蛔虫都甘拜下风。谷底的酒都给云雷刀神泡澡了,眼下一杯都没有,我得上剑舍山上去想想办法。”
小师弟说:“你可以把剑舍酒窖搬到这里来,他们守备不严。”
少年说:“他们守备森严我也不怕,我从没把这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你师兄我在剑舍就是剑舍第一,我不在剑舍,剑舍就没有第一,只有第二。”
少年这话说得不对,现在剑舍山上高手如云,那涣群门的两个残废人还没走远,他们也还在剑舍逗留,他们四处寻找陈观的身影,不见了,各个院子都看尽,只能失望地到北山庭院去,那里也有个他们很赏识的人,姜秋林。
姜秋林冒着北山的严寒,搭理庭院改建的事,比秋天时还兢兢业业,别人在剑舍是越待武功也见长,他是越待勤奋越见长。师兄们都劝不住,他一心想把北山庭院建起来,他认为剑舍是大门派,往来宾客繁多,不能没有规矩,没有规矩就会乱套,乱套就会乱来。至殊的事已经是最大的教训,现在谁都不能再出这种事,即使剑舍山上没有别的女人了。
姜秋林把流程化待客的想法给剑舍掌门说了,掌门称赞他能看到大局,有远见,把这是交给他来办。同在掌门庭院里的至殊看到姜秋林能看到剑舍现在混乱的根源,好像发现这人不那么废了,身上还是有点闪光点的。她朝姜秋林点点头,表示赞许。
姜秋林得令,没有在掌门庭院多做停留,他奉武林盟主的手谕到客房庭院整顿那些吃吃喝喝肆无忌惮玩乐的侠客。侠客们在涣群门的脸残人走后又回来了,美其名曰来支援剑舍,其实是看到剑舍有惊无险,整日来这白吃白喝。
姜秋林一到就把守卫编组,各组动起来在剑舍山上巡逻,不能死守一个庭院,要到个个庭院个个角落去巡逻,发现异常立即报告。客房庭院门口的守卫们都振奋精神,终于不用守着这帮废物度日。
他还在客房庭院实行宵禁,午夜不能再喧哗,不能猜拳喝酒,每日供食都有固定,不能再大摆宴席大鱼大肉。宾客们不满他的做法,但剑舍还有吃喝,总比回到昭义去当流浪侠客好,眼下冬日严寒袭来,出去不是饿死就是冻死,还是在剑舍待着,不能狂饮,能聊聊天吹吹牛也好啊。他们都忍了,没人敢出来说不满。
姜秋林把这些宾客收拾得服服帖帖,剑舍又恢复往日的安静了。剑舍掌门看到他的做法奏效,又给他更大的权利,要他组织侠客们每日在客房庭院交流武学心得,把剑舍这个免费大酒楼变成武学圣地。
他得到示意就开始动起来,侠客们都不想动,姜秋林说:“剑舍不是菩萨,我们不养闲人懒汉,既然到这山上来,就是有心为武林多点事的朋友,如果没有这个心思,烦请下山去。”谁都不好说自己是来混吃的,都表示愿为武林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这话说大了,姜秋林也没机会让他们赴汤蹈火,把很多细碎的小事交给他们办,一些吃了很多天白食的侠客也过意不去,他们自告奋勇到山下去为剑舍跑腿。
剑舍掌门看到这现象,说:“姜秋林这弟子收得值,剑舍就缺他这样的人,游手好闲的人太多了,剑舍现在半死不活。这些没事做的侠客为我剑舍稍稍在江湖上走动一些,让整个武林都知道他们在为我剑舍办事,是归顺我们的人,这就把大旗立起来了。”
至殊说:“这些人都是墙头草,靠不住。”
剑舍掌门说:“墙头草也有墙头草的好处,哪边风大他们就会顺着哪边,姜秋林现在是把我们剑舍的风吹起来了。这些手段你得和他好好学学。”
至殊说:“有他在就够了,我替师父做些案头抄写即可,我不是成大事的人。”
剑舍掌门说:“姜秋林再能干,他终究是个外人,他的立场不够坚定,不比你和至临,你们都是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师父信得过你们,你们要争气,不能让别人呈了威风。剑舍现在多少弟子可都对姜秋林另眼相待,他的旗帜在剑舍已经立起来了,你和至临的旗帜呢?”
至殊说:“我没有旗帜,我也不需要自己的旗帜,我只想在师父手下过活。”
剑舍掌门说:“师父老了,不可能陪你们一辈子,你们终有离巢的时候,剑舍要代代都牢牢掌握在剑舍人的手里。不要给人釜底抽薪了,剑舍的今日都来之不易,你也付出不少代价,还能让别人坐享其成么?”
至殊说:“我武功低微,撑不起来,还是让我师兄来吧。”
剑舍掌门说:“都要来,剑舍是大派,需要平衡,你以前还小,看不到剑舍的本质和全貌,一个门派之大,并不总在与武学,你看涣群门武功之高,而弟子又有几个;更有甚者,那灰衣少年的门派,千年神剑,所传弟子不过三四人。所以武功高低不是在剑舍立足的必然,姜秋林早就认识到这一点,我要亲自教他武功,他都借病不练。现在剑舍你们这一代,就他独大,想当年觉凡和觉尘一文一武,一内一外,相互合作又相互牵制,这才把剑舍壮大起来。”
至殊点头说:“那我明白了,我要多为师父分忧,我武功不行,多动点脑子就行。”
剑舍掌门说:“今夕不同往日,你也不用走觉尘的老路。纵观当今天下,女中豪杰就只有夕惕一派,独树一帜,天下学武的女子尽归旗下,短短一年不到,她们弟子已经过千,成为能和剑舍、归藏匹敌的大派。江湖也是需要平衡的,我们现在是天下第一剑派,理应也收授女徒才是。”
至殊说:“师父是想让我收女徒?我武功太低,不能带徒弟啊。”
剑舍掌门说:“武林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不可胜数,那夕惕的仪琳,武功就在她师父之上,而且是远在他师父之上,你没见他在京畿打败你师兄么,那可是一战成名,成就了夕惕的威名。你只需带她们走进剑舍的剑术,所谓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
至殊说:“明白了,我这几日就提出告示,选一批天资上等的苗子上山来。”
剑舍掌门说:“这就对啦,以后抄写的事交给别人,客房庭院那些吃白饭的也该出点力了,不能光喊着为武林肝脑涂地的口号而在我剑舍好吃好喝。你明日就不用再来了,先去忙招徒的事吧。”
至殊领命出来,她没想到自己要在剑舍立起自己的旗帜,建立自己的山头。但这也未必是坏事,要在江湖上立足,没有自己的势力怎么能行。她回到自己房里苦思冥想,好好思量招收女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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