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皕进七 陈观庭院急宴宾客 少年王府破击走…


淮南青楼的日子如春日般惬意,莺歌燕舞,灯红酒绿,但没人把青楼当家,常驻的姑娘们都不认为这里是久留之地,上门花钱的男客更不会久居此地。少年再不舍,那也是青楼,终究留不得,三日后,他们驾车前往京畿。华丽的马车是他们在淮南锦衣玉食的唯一见证,马车上的点心,是他们的倔强,淮南是好地方,完事后他们还会回来的,如姑娘们招手所言:客官再来啊。”

        少年一行四人驱车在通往京畿的路上,春意渐消,暑热来犯,衣服脱了一件又一件,京畿的人已经生活在夏天里了。

        京畿耳目众多,不能大摇大摆驱车就进城去,他们在城外十里的客栈安顿下来,远观才能知道京畿武林的整天全貌。

        京畿的侠客们都聚集在见不得人的庭院,少年和小师妹隐身来到此地。贞利剑解封来到尾声,玄铁乌黑的宝剑变成深蓝色,像是碧玉打造的一样,这才是女人用的剑嘛,黑不溜秋的和女人的性情不相配。

        贞利剑快耗尽太行山三位掌门的真气,他们拖无可拖。陈观每天都守着,不给他们耍把戏的机会,他端详着贞利剑,说:“涣群门不是我们的对手,贞利剑这样是他们也没见过的。”

        夕惕掌门和若厉掌门彼此相视一眼,说;“剑是要开锋了,但不知它的绝招是什么,如何使用。”

        陈观说:“这不用你们操心,几位已经为武林立了大功,过两日就可以休息了。”他拿着剑,眼里透露出奸邪之光。

        奸邪的盟主能带大伙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呢?少年和小师妹来见仪琳,她心急如焚,师父马上要大功告成,陈观即将卸磨杀驴,庭院里的师父和地牢里的师姐们都危在旦夕。见到少年,深陷沼泽的她仿佛抓到了一根稻草,死死拽着。少年说:“要救你师父师姐要从长计议,庭院和地牢都守备森严,我们有去无回。”干着急折磨人,对现实问题一点帮助都没有。他们晚上到城外和钟瑜玟等人商量。

        钟瑜玟脑子最好用,她认为要先利用贞利剑引勤王府的注意,趁机再救出地牢里的人,庭院里夕惕师父一人怎么都好救。她在十里外凭借少年来回探查就能知道京畿现在有多少股势力交错,要救人简单,要摆平京畿武林那才难。陈观性情大变,这是他的好也是他的坏,陈家不得人心,正是夕惕起来的时候,剑舍如今已经落没,他们手上没有贞利剑就是纸老虎。

        少年听从钟瑜玟的指示,来到见不得人的庭院,陈观已经在准备大摆庆功宴了,为首的是姜秋林,他张罗这些事是武林一绝。

        太行山三位掌门在房里为贞利剑输送最后的真气,避无可避,他们硬着头皮给这剑开锋,希望仪琳和小师妹找到破解之法,再不济能救出地牢里的弟子也好啊。夕惕掌门表情痛苦,和这欢庆筵席氛围有点格格不入。姜秋林派人布置庭院,找人摆放桌椅,忙得不可开交。

        少年隐身来到贞利剑面前,这剑现在漂亮,泛着蓝光,他有点后悔当初把剑交给剑舍了,这是个宝。他运气在手,使出离手剑,击中真正吸收真气的贞利剑,宝剑弹飞少年的离手剑,摔落在地。太行山三位掌门被真气波及,摔得人仰马翻,扑爬在地。

        陈观听到声音立刻冲进来,贞利剑在地上安然无恙,但三位掌门都口吐鲜血,真气岔乱。夕惕掌门说:“还差一点,但勉强算是开锋了。”

        陈观说:“有劳三位,是有人想窃取我们的成果,要和整个武林作对。待我查明,绝不饶恕!”他的样子很滑稽,他明明是笑着的,却要放出狠话,像是笑场的戏子在台上念着和他现实不相关的台词。

        少年坏了人家好事,一溜烟跑了,烂摊子留给姜秋林。他的宴会今晚就要开始,被这么一闹,陈观不知是谁,要当即开始宴会,酒菜都没开始准备呢。吃啥?

        下午就要宴会,王太冲和至临等人以为是贞利剑提前开锋,要忍不住现在就庆祝,现在就要昭告天下。他们都被请到见不得人的庭院来,街上的玩乐都放下了,到这来干等。

        姜秋林派人到街上去买熟食,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宴会马上开始。

        勤王世子派人到各大酒楼妓院去收刮,不是收刮酒菜,是找还安乐窝里的武林侠客,凡是见到提剑带刀的一律请到见不得人庭院来。这宴会排场很大啊,什么人都往里请,那些流浪的侠客求之不得,呼朋唤友,很快就把庭院占满了。

        姜秋林初感措手不及,这院里容不下这么多人,宴会不能让人坐在地上吃吧,后来感到不对劲,他寻来至临,要他小心应付,这一定不是宴会,是个陷阱。至临哪里听得进去?他和陈观和勤王世子形影不离,他有什么坏心思早让他看穿,大家不必忧心,好好吃喝即可。

        辛枚从王府来到庭院,听完姜秋林的分析,果断先溜出去,王太冲也想逃,但陈观好像盯死他了,他每靠近墙边就有人跟着他,他对姜秋林说:“绝对的鸿门宴。”

        宴会还没开始,人还不断往里涌,王太冲找到断家枪掌门说:“老兄弟,事情不妙啊,这么多人是进来参加庆功宴的,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你们断家枪的辛枚将军已经溜了。”

        断家枪掌门环顾四周,说:“盟主要大摆流水席也不必如此,这小子是另有图谋。”

        断家枪的掌门不怕他勤王府的后台,找到陈观,质问:“盟主宽仁,但今天的人似乎太多了些,这庭院快容不下了,在下建议还是另择保地吧,京畿之大,总有合适的地方。”

        陈观说:“断家枪才几个人啊,有你们吃的,少不了,别瞎操心。”他手兴致正高,谁都不能阻止他。

        人来齐了,勤王世子派军队把庭院围起来,看守的侠客们都进去参加宴会,这是王府的恩赐,侠客们都乐呵呵地进去了,进去的就是剑舍的弟子,各个面露春光。

        王府里的侠客都到庭院去了,少年在王府可以动手了。他和仪琳潜入王府,在陈圈圈的带领下,很快走到地牢入口,几个小兵不是他们的对手,几剑封喉,他们来到仪珉和仪吾的牢房。

        夕惕的女弟子已经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待了一个多月了,皮肤白得可怕,见到少年和仪琳,知道得救了,个个摩拳擦掌要陈观好看。仪琳告诉她们,出去不能轻举乱动,师父还在他们手里。

        他们出在地牢不过多纠缠,成群走出地牢,勤王府的重兵在入口处等着他们。这么多人要从王府出去,只能大开杀戒,仇恨在地牢里发酵了一个多月,夕惕的女侠们恨不得生吞活剥勤王府这些人。

        两边都是虎视眈眈,怒气冲天,少年说:“我们是要逃命,不是要杀人,切记不可恋战,不要留人落单,大伙同进同退。”

        王府的兵骁勇,但不善战,特别是在面对武艺高强的敌人时,他们都有点换乱,因为武林人士动手不讲武德,偷袭背刺居多,正面搏杀的都是幌子。府里地形不够开阔,他们的列队阵法都没有用武之处。

        混乱的打斗中,少年离手剑让他们不敢靠近,他的飞剑密密麻麻,能击穿甲胄,击中后还有火,被少年击中的人烈火焚身,没有救治的可能。士兵们都远离他,追击夕惕的女侠。

        娘们儿凶狠起来也让士兵们为难,仪琳手里的六壬神剑出神入化,她化出的白色凤凰让她所过之处横尸满地。王府只能不断往里头调兵,他们能杀,也有杀够的时候吧。

        少年对夕惕的大喊:“小心车轮战,保存实力,快撤!”他化出三面火墙,格挡士兵,带着夕惕的弟子向门口搏杀移步。

        士兵们向蚂蚁一样不知死活,往前冲又倒下,倒下又有人冲来。少年一行脚下全是尸体,已经看不见地面,他们踩在尸体身上往前。

        火墙筑成的甬道通向大门,士兵们只能四人一组往前拦截,面对少年,他们没有活的希望,大呼小叫嚷着给自己壮胆,成双成对向前赴死。

        少年知道王府的兵是流水一样不会断的,他回头大喊:“向后退!”

        夕惕的女侠们后退,少年一人往前,他深蹲马步,运气到掌上,在头顶上化出一把巨大金剑,剑和甬道一样宽大,士兵们犹豫了,不敢往前,面面相觑后一步一步往后退。

        少年出剑,巨剑向前刺,他大喊:“走!”带着夕惕的女侠跟在巨剑后面往门口冲去。巨剑把士兵都拦腰截断,肝脏肠子流了一地。

        巨剑到门口时,被一个人挡住了,他挥剑猛劈,把少年的巨剑击碎。

        少年看到是陈力士,身上还穿着甲胄,精神抖擞,身姿挺拔,一点没有老年人的佝偻萎靡。少年喘口气说:“以前几次不杀你,现在没机会了。”

        仪琳上前说:“这人已经废了武功,没有真气,公子不必害怕,让我来。”她提剑飞去,随着身后白色凤凰一起飞冲。

        陈力士抬手轻轻挥剑,剑意四散,冲散了仪琳的凤凰。她也被真气冲撞,弹飞几十丈远,仪珉接住了她。

        仪吾说:“小心,他真气还在,这老狐狸。”

        少年说:“各位不要出手,让我来你们面前的陈力士已经死了,刀剑伤不得他。”

        仪珉说;“都是血肉之躯,我们一起上,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这老东西不得好死。”

        少年说:“你们瞧他的眼睛,跟条死鱼似的,他已经是湘钦门的走尸了,是死过的人,他的真气武功比以前更厉害。看来陈怀寿的往蹇来誉成熟了,那我今天就好好领教。”他盯着陈力士的死鱼眼,运气在剑上。

        陈力士也使出自己的绝招,咎无力。他化出佛掌紧紧夹住少年,自己直躯化剑,向少年刺来。

        少年将自己变成虚影,从佛掌中跳出来,说:“你还是老套,死了还是没有什么长进。”他持剑刺去,剑尖光芒闪耀,犹如流星,仪珉大喊:“这就是风行天上,好炫目的剑招。”

        炫目而已,没有什么用,他一剑没有击破陈力士的巨剑。陈力士像琥珀一样藏在巨剑里,他的剑很硬,大概要贞利剑后者明太刀才能破。

        少年化出火墙挡住陈力士的去路,不然这一剑就刺中夕惕众人。少年也把夕惕弟子都围在火墙里,把自己和陈力士留在外面。

        陈力士调转剑锋,冲上云霄,少年化出金钟罩住自己,运气汇聚天上云彩,云彩变得火红,这是他所能使出的离手剑最强的招数了。

        他蓄招未成,陈力士在云断化出佛掌,佛掌来回一扇,云就散了。少年慌了,这老东西变成走尸就更厉害了,他这招咎无利少年没有把握挡住啊。

        少年闭目凝气,把真气都聚在金钟上。陈力士这一招他无论都得接下,他要是虚化避过,夕惕的姑娘们就完蛋了。

        陈力士的咎无利比以往更刚猛,少年的金钟被一击即碎,无奈,他只能虚化保命。陈力士果然调转剑锋,向夕惕众人刺去。少年飞闪,挡在前面,他大喊:“快走!”他收了火墙,化出金钟。瞬间,他才发现是自己老套,来来回回就是这几招。

        这一招他是接不下了,希望陈怀寿的往蹇来誉有一点点瑕疵,不要那么完美。少年运气催动金钟转起来,企图用金钟的转动改变陈力士巨剑的角度。但钟转得还不够快,他着急地运气。

        仪琳见状大喊:“公子小心!”她化出凤凰向巨剑飞去,却在碰到巨剑时被剑击散了。

        仪珉大喊:“姐妹们,一起上!”一起上就是像那些士兵一样送死。

        少年真气不够,心想:完了,乐极生悲,不该在淮南那么欢乐的,这就是报应,昨天享的福今天都要还了。

        他绝望时,感到腰间传来一股热气,是真气,外来的真气。他大喜,化剑往前轻轻一刺,陈力士的巨剑才碰到他的剑尖,就碎了。

        陈力士翻身落地,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斩断他的脖子,他的头颅带着一双死鱼眼在地上滚动。

        仪琳等人大惊,因为陈力士的脖子没有出一滴血,脑袋圆鼓鼓的。

        少年使出离手剑,把他的身体烧了,说:“这样你就成不了走尸了。”

        仪珉说:“公子好手段,那样的剑招都破得了。风行天上不同凡响,亏得有你,不然我们今天都葬身王府了。”

        少年说:“不知怎么的,我竟使出的了风行天上第三成的功力,真是天助,是我们命不该绝,快走,王府救兵要到了。”

        她们来不及从大门出去,一跃跳出围墙,逃到城外客栈去。

        小师妹见师姐都安全了,问:“师父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仪琳说:“我们调虎离山才救了大家,师父还在庭院里,王府里的守卫都够我们受了,要不是公子武功高强,我们都得死在陈力士的剑下。”

        钟瑜玟说:“陈力士不是废了武功吗?”

        少年说:“陈怀寿把他变成死尸了,武功远在我之上,情急中,我使出风行天上第三成的功力,才破了他的咎无利。”

        王聪说:“公子已经突破风行天上的第三成了,可喜可贺。”

        少年凝重的脸上不是可喜可贺的样子,摇头说:“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使出的,现在要我使我就使不出来了,我当时感觉腰后有一股真气传来,抬手出剑就击碎陈力士的巨剑了。我也想不通。”

        钟瑜玟说:“外来的真气,你还能用,用得还那么顺手,不是你灵机一动就是有高人相助。”

        王聪说:“京畿还有什么高人?”

        钟瑜玟说:“会不会是黑衣男,他老想着报答我们。”

        少年说:“不会是他,他的离手剑真气不是这样的。”

        王聪说:“是刀神吧,只有他才会帮我们了。”

        少年说:“他没这么强劲的真气。不管了,陈力士已经被我斩首,毁了半身,陈怀寿再有能耐也不能把他复原,我们少了个对手,想想怎么救人吧。”

        钟瑜玟说:“勤王的秘密庭院里人更多,高手如云,要像今天一样闯出来是不可能的。”

        少年说:“那也没今天这么难,我隐身进去带着夕惕掌门隐身出来就行了。”

        钟瑜玟说:“你进去只就一人?那你也坏不了陈观的事,他拿到贞利剑,要灭夕惕是早晚的事,你不把他彻底击垮,今天就夕惕就是徒劳。”

        王聪说:“是啊,他现在是盟主,你们在王府一战,已经等于是向他宣战了,他很有可能会带着整个武林攻击夕惕,只能先坏了他的武林联盟,我们对付陈家和勤王府比对付整个武林省力。”

        少年说:“王太冲和剑舍不会服他的,我们先休息,晚点到庭院去看看,实在不行先救太行山三位掌门出来也好。”

        夕惕的在地牢里受苦受累,能休整一下最好,客栈里酒菜比地牢里可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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