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公审刘员外
说完,吴大佛便让徐虎去撞门,徐虎后退几步,然后助跑一段,飞出一脚踢在门上。按理来说徐虎习武出身,二百多斤的身躯,什么门都可以踹开了,可是这门真结实,硬是纹丝不动。徐虎还想试试,吴大佛阻止了他,说:“把我扔进去,我进去开门。”
徐虎说:“大哥,怕他们在门后有埋伏啊。”
“我是怕埋伏的人吗?”
正在这时,有两个百姓扛了一副梯子过来,吴大佛笑了笑,便爬了上去。
只见围墙后面有七八个家丁,都拿着棍棒,吴大佛说:“我看见你们了,你们开门便好,不开门我可打进来了。”
里面的人喊道:“在墙上叫唤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下来啊。”
吴大佛见状,便拿了根水火棍,跃过围墙便跳了下去。家丁们见他真的跳过来,便拿着棍子上前打。结果很明显,吴大佛轻轻松松地打倒所有人,然后和后面跳进来的徐虎打开了门。
众人进了屋子,一顿找,终于找到了刘员外。
刘员外说:“强盗、土匪,我家里也是能随便进的吗?”
吴大佛说:“你刚才去看了,知道这里现在是我做主,我要进就进,还需要你批准吗?”
吴大佛想了想,让人把刘员外家的所有人都带上去了现场。
等到吴大佛将刘员外带到了台子上,老人家还在不停地控诉刘员外做的恶。李先生悄悄对吴大佛说:“这老人家可真苦,你看师爷,都写了五六张纸了。”
吴大佛扬声道:“诸位请安静。我们现在开始审案。刘员外,刚才老人家说你霸占了他的儿媳,还把她逼死了。可有此事?”
刘:“绝无此事。”
吴:“老人家,你可有证据,或者证人?”
老:“有,他家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吴:“他的家人我都请过来了。你们有谁能为这位老人家作证吗?”
台下的刘员外的家人左右看了看,都没有出声。
吴大佛问:“老人家,除了他的家人之外,还有其他的证据或者证人吗?”
老人家突然哭了起来:“我好惨啊,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我家的事,可是没人帮我。儿啊,花啊,你们死得好惨啊。”
哭声感染了台下的群众,一些妇人开始陪哭,台下的人不禁议论起来。
“又是一个收了钱的。”
“这种事他的家人怎么会出来作证呢?”
“这人的能耐也不行。”
吴大佛说:“各位,不是我不帮这位老人家。他也好,刘员外也好,都是建始县的居民。我之前说过,人人平等,所以要平等保护,没有证据就要定人的罪责,这说不过去。如果把刘员外换成你,别人没有证据指控你,你能接受吗?”吴大佛扶老人家下台去:“老人家,没事,有什么冤屈,要收集好证据,这样才好为你做主。”
刘员外说:“吴大人真是个好官啊。那没什么事,我走了啊。有空来我家喝茶。”吴大佛笑着说:“等等!各位乡亲,今天能把刘员外请到这里来不容易,你们如果与他有什么矛盾纠纷的,可以现场提出来,我现场调解掉。”
台下的人讨论了半天,没人说话。刘员外正要走,突然从外圈传来一个声音:“我要告他!”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个老妇高举着一块红色的破布跑到台前,跪下说:“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
吴大佛把老妇扶上台来,说:“老人家,有话坐着说,咱们建始县民府是百姓的地方,见谁都不用跪着,可以站直了说话。”
老妇说:“去年,我儿子大柱,因为欠了刘员外两担租子,被他给活活打死了,这就是他死的时候穿的血衣,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吴大佛接过血衣,见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洞,灰白色的衣服上染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吴大佛按住心中的怒气,对刘员外说:“刘员外,可有此事?”
刘员外说:“那是他儿子体弱多病,自己死的,跟我没关系。”
吴大佛说:“老人家,你儿子······”
“我儿子身体好得很,担一百斤可以走二十里山路不喘气的。可是他为了两担租子没交,就叫他的家丁抓住大柱,拿这么粗的棍子打,打了半天,拦都拦不住,我跪下来磕头都不行。我儿子可是生生被打死的啊。”
“老人家,你可有报官。”
“报了。就是这个恶县令,听说是收了刘员外的钱,也说我儿子是病死,不肯受理。”
吴大佛看了看知县,知县说:“打人在先,死人在后,这个不能断定就是他打死的啊。”
“可有仵作验尸?”
“呃,仵作不在,没有验尸。”
“既然有人报案,有尸体在,就应该验尸。这是断案的基本程序,你一个知县难道不知道吗?”
知县低头不再说话。
吴大佛又问:“老人家,打人的家丁在这里吗?”
老妇顺着吴大佛指的地方看去,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下,说:“他,他,他,还有他,他们四个都是帮凶。”
吴大佛使了个眼色,几个衙役便把四个家丁带了上来,吴大佛问:“老人家的指控你们都知道了,打死人是大罪,你们若是从实招来还可以减轻罪责。若是最后查实你们确实将大柱打死,哼哼,民府治下只有两个主刑,重者死刑,轻者杖刑,就是打板子,还有一个财刑,要没收财产,你们自己掂量一下。”
刘员外喝道:“我平时待你们如何?”
四个家丁低头不说话。
吴大佛见家丁的工作做不通,就对台下朗声说:“在场的诸位乡亲,有人能为这位老人家作证吗?”
一个年轻人站出来说:“我作证,我是大柱的邻居。那天就是刘员外带着他们四个,来到大柱家里,大柱交不出租子,他们就把大柱从家里拖出来,绑在树上。刘员外让他们四个拿着大棍子打他的背,一个打累了就换一个人打。张婆怎么求都不管用,村长来求刘员外也不行。他们从晌午打到天黑才走,晚上大柱就死了。”
吴大佛看着刘员外,说:“你有什么可说的?”
刘员外说:“交不起租子,都是这么打的,谁知道那家伙这么不经打,轻轻打了几下就不行了。”
吴大佛说:“那你是承认带人打了大柱一下午喽。”
刘员外还没说话,一个家丁突然跪下来说:“大老爷饶命,就是刘员外叫我们打的,他还说要我们往死里打,今天一定要打死一个,得让那些不交租的穷腿子知道厉害。求大老爷饶命,饶命。”
其他三个家丁听到这个人说的,也赶紧跪下求饶。一个人说:“那天回去的时候刘员外还说,这个大柱真抗打,打了这么久都打不死。”
吴大佛看向刘员外,没想到这刘员外居然拔腿就跑,徐虎见状,一个箭步追上去。刘员外跑到人圈前,大家都把手伸出来推他,不让他走。徐虎赶到,一下便将刘员外按住了。几个衙役上前帮徐虎把刘员外绑在一张椅子上,他还在拼命地挣扎:“这些穷鬼,个个都造反了吗?”
吴大佛说:“刘员外,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员外对着吴大佛破口大骂,吴大佛示意堵上他的嘴巴,说:“刘员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对于这四位,不,五位证人说的话,有什么反驳吗?如果你再骂人,我就当你承认了。”
刘员外被取下布条后,说:“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白养你们啦······”大骂了一通。台下哗然,纷纷指着刘员外骂。
吴大佛挥手示意大家肃静,说:“各位,张婆状告刘员外,指使家丁打死他的儿子大柱,现在刘员外已经承认了主谋杀人的事实。现在我宣布,判处他死刑。四个家丁作为帮凶,本应判死刑,但鉴于他们幡然悔悟,指控了主谋,因此判杖刑五十。”
说完,便让衙役先对家丁行刑,于是十几个衙役全员上阵,将四个家丁架在条凳上,当场脱下裤子打屁股。“霹雳吧啦”一通爆炒屁股肉之后,在建始县横行多年的家丁们被打得皮开肉绽,叫苦连天。台下百姓纷纷拍手叫好。
“那刘员外怎么办?”
“是啊,他不是死刑吗?”台下的人看完热闹之后又喊了起来。
“一个一个案子来嘛。我想知道,对于刘员外,你们还有什么要控告的吗?如果还有的话他死了之后的事我可就不管了。”
刘员外说:“好啊,你们这些穷要饭的,今天敢动我。我表哥在州府当通判,我大舅子在四川绿营当千总,等他们过来,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吴大佛说:“大家不用害怕,中华社既然在建始县建立了民府,就一定会为建始县的百姓做主。不管是州府的衙役也好,还是绿营的官兵也好,中华社都会将他们打垮。你们有什么冤屈尽管说,若是错过了这个村,前面可没那个店了。”
“那你跑了怎么办?”台下有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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