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6章 复杂了
江正涛忙封住陈舒汪(吴丽芳)的穴道,笑吟吟地说:“你欣赏二人演奏,什么也别想,他们的音乐就是让你想过去难受的事,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后悔,让你负罪,让你伤心欲断魂,让你走不出对过去的苦,过去的泪。”
吴丽芳:“他们的音乐有这么厉害啊!难怪我听了难受致极。”
邱秋对吴丽芳道:“这你就不懂了,音乐可以让人享受,也可以让人疯,让人狂,让人做着傻事也迷茫。”
吴丽芳对邱秋道:“邱秋,我们还是少说话为好,免得这里人多,看我的嘴一动一动的,难免容易让他们生疑心。”
邱秋:“我们两个说话他们都听不到,你害怕什么?”
吴丽芳:“我突然感觉有危险,真的!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好。”
邱秋:“哟,没想到你做事和想法都有进步啊,如果你穿越回去还能这样,我相信你的命运一定不一样。”
吴丽芳叹气:“不知还能不能穿越回去呢!”
邱秋:“一定能穿越回去,但就不知道你穿越回去,还能不能记住这些。”
吴丽芳:“好了,不说了,看看事态的发展吧。
这时,江正涛的笑吟吟样子,反倒使戴方帽的二人神色郑重,他们纷纷站起身了,边走边吹,边走边弹。
江正涛看着兮陌和紫媛道:“你们脚踩八卦方位,对手必知你们厉害,他们头上已一缕缕的热气直往上冒,看来准备进攻了。”
江正涛又道:“你们先念诗,可以分解对琵琶和箫声的注意力,也可以让他们分心,一个人只要分心,他的能力就会大打折扣。”
紫媛心领神会,马上开口念道:
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
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紫媛念诗的时候,江正涛就拿来放筷子的竹筒和竹筷,用筷子敲打着竹筒,故意与他们的节奏不同,律动自然感觉就不同了,琵琶的弹奏立马就有点快慢不均,声调也不像先前那样。
等兮陌念:
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
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
江正涛突然又改变了打法,时快时慢,时重时轻,时而急停。
琵琶和萧声开始有点凌乱,紫媛注意看他俩人脸上有汗滴,知道摧扰成功。
紫媛继续和兮陌就一人一句念道:
入门闻号咷,幼子饥已卒。
吾宁舍一哀,里巷亦呜咽。
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
江正涛突然加速地击打竹筒,以常人无法适应的速度急停急奏。
戴方帽俩人终于停下了吹弹。
吹箫的中年男道:“我们夫妻二人虽然很少行走江湖,但也没遇到过对手,今天被你们破了我们的天焚音功,真是惭愧!”
江正涛道:“我知你们是谁。”
“谁?”
“你叫吴德兴,她叫陈玉。”江正涛笑道。
吴德兴悻悻地道:“天焚音功你们是破了,但我俩的双刀合壁砍瓜功你们还没领教!”
说完从桌上拿起刀,一刀向紫媛砍来,紫媛侧身躲过,继续念着诗: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她念到决眦入归写鸟,一个跳跃,身轻如燕地继续念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吴德兴断定紫媛会当头一击,忙横刀护头顶,那知紫媛空中转身,掏出短刀刺向吴德旺前胸。
其实紫媛已算准了吴德兴绝对避不开这一刀,这是声东击西的刀法,是杀人的——刀。
吴德兴全部注意力都从头顶集中到胸口,用力回刀去挡。
但是他哪知紫媛的力量却忽然消失了,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了,就像是皮囊中的气忽然一下子被抽空。
吴德兴再次判断失误,但是紫媛的刀却刺入了吴德兴的喉咙。
这是怎么回事?吴德兴想不通,死也想不通!他看见了血,鲜红的血。
他感觉到咽喉上有一阵无法形容的寒意,咽喉已被割开了,可是他不信,他决不相信刚才那刀光一闪,就已割破了他的咽喉,他死也不相信这么小的姑娘,竟有这么快的刀法。
陈玉上来扶住吴德兴,眼念眼水道:“我劝你这次不要出山,你不听!就为了那二千两银子,值吗?在山里……我们……不是过得很清静,很好的吗?!”
吴德兴声音微弱地说:“我们现在就回去,我……们……现在……就回……去。”
陈玉扶着吴德兴摇摇晃晃走下楼去,消失了在夜色中。
这时,有一个人没有说话,低着头,将面目全都藏在斗笠的阴影中,仿佛不愿让人看到他面上的表情。
他慢慢移到紫媛身边,但他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紫媛的手。
紫媛警觉地看着他,右手一个手腕翻腕花刀,身体却没有移动的迹象。
斗笠男认真地观察着紫媛的每一个动作,观察得非常仔细。
紫媛见他的移动动作虽然很缓慢,但手却很稳定,料定此人是使暗器的高手。
为了缓解紧张一触即发的战斗气氛,紫媛又念起诗:
出门搔白首,
若负平生志。
冠盖满京华,
斯人独憔悴。
孰云网恢恢,
将老身反累。
千秋万岁名,
寂寞身后事。
高手之间的武功对决,第一招往往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手脚都已开始暗暗运功,
紫媛与斗笠男相距只有五步之远,两人各站在那四目对视,谁也不先发招。
紫媛心想:高手对阵一般以强凌弱大多会先发制人,以雷霆之势一举摧毁对手;而弱的一方会以弱击强则多是后发制人,故露破绽诱敌强攻,伺机寻隙反击;但现在看不出对方的强弱,不应该先动手。
而斗笠男也是这个想法,两人就对视了一刻钟,谁也不愿先发招。
人群里发出“嘘嘘”的起哄声。
紫媛问道:“这位师父是只有等到我出手的那一刻,才会知道何时是出手的时机吗?”
斗笠男点了点头。
紫媛道:“你比我年长,你先出手吧。”
斗笠男:“你年幼,老汉应该先让你三招。”
“别废话那么多了,你们到底打不打!”人群里有人大叫起来。
紫媛继续推让,斗笠男也继续推让,两人就这样你推我让的又过去了半刻钟。
人群中不知谁丢了一个酒杯在地,斗笠男受惊立即连发几次不同掌力,均被紫媛轻轻化解。
斗笠男稍加劲出掌,紫媛马上也稍加劲,迫使斗笠男退后了半步,二人一经交手,双方各自对对方已有初步了解。
斗笠男长声一叹:“我苦练了二十年,居然打不过你一个小女孩。唉!”
这一句看似平常的话,却令紫媛心里一亮,沉吟片刻后吐出一句更为古怪的话:“你在等待某种神秘的机缘,唤醒自己真正出杀手的欲望,你想迷惑我,你前面几招未尽全力。”
斗笠男含笑不语,深吸一口气,重新闭上双眼。
他运气在手掌,忽然间打出一记柔和虚飘飘的掌。
这一掌力道看上去虽柔,但却蕴有浑厚内力。
紫媛脚步飘摇绕开念道:
妾家住横塘,
红纱满桂香。
青云教绾头上髻,
明月与作耳边珰。
斗笠男含笑不语,忽然间又打出一记柔和虚飘飘的掌,他其实是逼紫媛接掌或逼紫媛躲闪中露出破绽,他可以一击而胜。
江正涛看着看着,心中已有破解之招,他喊道:“紫媛小心,这是绵绵飘飘掌,不能用手掌对接,他蕴藏着吸附之力,你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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