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揍人
今日的戏拍完后,聂言心事重重地回了酒店,躺到床上猛然想起来,她还没给许行越道谢,她爬起来打开手机。
聂言:[今天谢谢你啊。]
聂言:[你对人物的了解比本人还透彻。[大拇指jpg]]
没回。
她退出这个聊天界面,严睿的信息在顶部。
严睿:[阿姨的事情解决没,上次她给你打电话的后续还好不?]
聂言:[解决了。]
严睿:[那就好,你现在在哪拍?]
聂言:[粤湾这边。]
严睿:[不聊了,复盘。]
聂言:[嗯。]
许行越的信息弹出。
许行越:[你是在暗示我对你很了解?]
啧,话是这么个意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个味道。
聂言:[是聂言这个人物。]
许行越:[职业素养,别多想。]
聂言:[?]
聂言:[我想什么了?]
许行越没回,大概又忙去了。
聂言说:[今天你帮了我,改天请你吃饭?]
过了很久,许行越才回。
他说:[倒也不必进展这么快。]
聂言冷笑,劈里啪啦打了一行字:[你长这么大没被人打过吗?]
许行越:[至少没打输过。]
许行越:[那就吃吧。]
好像挺不情愿。
聂言:[不过我最近要赶夜戏,中午吃饭只有一个小时,可能没时间,要么过一段时间再请,或者用其他方式还?]
许行越:[先欠着。]
不知不觉过了五日。
陈起生歪七八糟地靠在沙发上,盘腿撑着电脑,吐槽:“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邮件。”
许行越坐在藤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黑墨水笔,在剧本上记下密密麻麻的笔记。
陈起生:“你能别翻剧本吗?吵。”
许行越:“你敲键盘的声音也不小。”
陈起生不服:“我他妈这是静音键盘。”
许行越瞥了他一眼:“我还没翻页。”
第一回合,两败俱伤。
陈起生嗤他,问了一句:“我说都五天了,你和你家聂言半点进展都没有?周铭那老小子又去献殷勤了,你不抓紧点?”
陈起生语重心长地说:“不是我说,兄弟,你要真喜欢她,就像吴安说的那样,不就被甩了一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总比看她和周铭老小子在一起好。”
陈起生随口补充了一句:“二中六班的一个哥们,女朋友甩了他几次,我建议他别再追了,我看人心里压根不把他放心里。果然是这样,几年后人家结婚了,再见到我哥们,根本不认识他了。”
说完这话,他撞上了许行越幽幽的视线。
“卧槽,”陈起生捞了一杯桌上的冰啤灌了一口,压压惊,他说:“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不认识你我知道,难不成是你被甩了几次?”
许行越望向窗外,透过虚空陷入回忆,他说:“没有。”
许行越10岁时,聂言9岁,转学到他们学校,两人就读于同一所小学,同一年级,不同班级,两班是同一个语文老师。
聂言的语文从小不好,经常被老师抓去训话,许行越是语文课代表,去送班级作业,开学不到一个月,两人碰了面。。
老师忍无可忍时,会让许行越给聂言讲题。
一来二去,两人熟悉了起来。
机缘巧合下,他们得知对方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小区。
不知何时起,许行越早晨一拉开门,见到的就是聂言,当时她是长头发,扎了高马尾,白嫩雪团般的脸展了灿烂的笑脸,很是可爱。
“哥哥,为什么你今天这么慢。”
“哥哥,我们要迟到了,快点啊。”
“哥哥,今天语文老师表扬我了。”
“哥哥,我要转学了,妈妈很急切的样子,可我舍不得你。”
走的那天,聂言站在一堆家具中,整个人小且无措,她问他:“哥哥,你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当时许行越年纪小,中二又重面子,明明很想给,表面上风轻云淡地写了一个母亲的联系方式,小大人似的,惜字如金地跟她说:“前程似锦。”
第二天他就偷偷买了个新手机和手机卡,写完作业就和母亲呆在一起,母亲笑他最近特别粘人。他想等聂言给母亲打电话时,就把新号码给她。
冬去春来,秋去冬至,他一次电话都没接到。
敲门声把许行越拉回了现实。
陈起生竖着耳朵听了一会,说:“好像是隔壁聂言房间的敲门。”
他在开门前发表了几句“高论”:“啧,像你这种情况,要么就缓缓吧,先观察观察聂言的意思。”
许行越没说话。
陈起生拉开门,说:“李小风敲门能敲出天崩地裂的感觉,这敲门声和缓,我猜是周铭那老小子。”
果不其然,周铭站在门口,手里拎了一瓶红酒。下一秒,聂言就让他进门了,大门砰地一声在他们面前关上。
陈起生没敢看许行越的表情,短短十五分钟内说了第二个“卧槽”。
周铭消停了三天,第四天故态复萌,但这回他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接近聂言,而且悄悄行事。
那日过后,周铭嗅到了聂言和许行越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但据他观察,这两个人都是单身,关系不冷不热,说不上来具体是哪种情况。
考虑到许行越,保险起见,他私下给聂言献殷勤,被陈起生撞到过两次,陈起生和许行越穿一条裤子,他知道,许行越八成知道,但毫无后续。
周铭认为自己多想了,放了心。
他让助理拿了一瓶珍藏的葡萄酒,敲响聂言的房门。
聂言开门后,几乎是一瞬间就无意识地蹙起了眉。
她最初没反应过来,但巧合次数过多和三番五次以剧本交流为名妄图骚扰,周铭在她这里给的评分为负。
她当面和他说过以后不要再联系,这人仿佛听不懂,非以为她在“欲迎还拒”。
周铭晃了晃手里的葡萄酒:“喝吗?”
聂言刚睡醒,脸颊泛红,眼神迷离,混沌的大脑思考了一会,刚想开口,周铭滑腻的手指隔着长袖棉质衣料色情地蹭了一下。
聂言立刻清醒了,胃里一阵恶心,她说:“我不是已经拒绝你了吗?”
周铭暧昧道:“我不认为你想拒绝我。”
聂言十分烦躁:“你无论如何都不接受我的拒绝吗?”
周铭没理会她的烦躁,还欺身两步,想进她房间:“何必呢?我挺喜欢你的,你对我的印象应该不错吧。”
他还想进她房间,聂言怒气值到了顶峰,问他:“你确定要一直这样骚扰我?”
周铭想往里进:“这怎么能算骚扰呢?成年男女之间,顶多算情、趣。”
聂言突然笑了一下,她说:“那你进来。”
门被关上了。
周铭尚处于一种失真感里,没料到聂言这么轻易就让他进了房间,看来他的猜测没错,她确实对他有好感。
聂言问他:“酒多少钱?”
周铭说:“没多少钱,请你的。”
“行,”聂言说:“你坐这,酒给我。”
周铭舒坦地靠在座位靠背欣赏落地窗外的景色,一只手放在身前的圆桌上,有节奏地敲打桌面。
聂言从背包里拿了一个黑柱状的物品,坐在周铭对面的位置上,东西被她随手丢在桌面。
她拿过周铭的葡萄酒,倒立举在半空,死命摇晃。
“哎,”周铭说:“别总摇。”
聂言没听他的,周铭让她摇,不扫兴,另一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
良辰美景,美人相伴。
忽然间,酒与瓶相击的摇晃声静止了,空气仿佛凝固了,听见了划破空气的幻听。
周铭心头一跳,扭头一看,面如土色,心里大骇,赶忙抽回了手。
这特么不是幻听。
聂言不甚好意地笑了笑:“周铭。”
这声音在他听来恐怖如斯。
葡萄酒瓶悬在半空,停滞一会,眨眼后,以千钧之势砸向他放在桌面的手上——是刚才他蹭聂言手臂的手。
周铭白了一张脸,身体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抽回了手,瓶子和桌面击打之声划破长空,闪烁着紫红的葡萄酒从桌面伊始,撒了满地,甚至连洁白的被褥上溅上了星星点点。
聂言脸上被溅了不少葡萄酒液,妖冶的紫红色盘踞在她面上,眼里浮上了戾气:“我最烦你这样死缠烂打又不要脸的,打一顿就好了。”
她第二次笑了笑,很好看,周铭本能地不想让她笑,她对他笑准没好事。
聂言把桌面的“黑色柱子”拿到手上,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铭不想知道。
落荒而逃。
聂言顿觉无趣地把手里的黑柱——手电筒丢到床上,她转了一笔钱给李小风,让他把钱给周铭。
掏钱请了钟点工把房间收拾干净。
自己出门晃荡一圈,刚到门口,见到两张高脚凳,许行越和陈起生坐在凳子上,齐齐看着她。
聂言:“?”
事情是这样的,周铭进了聂言的房间后。
陈起生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意料之外的,看到许行越舒展的眉眼。
他说:“你被刺激到精神失常了?”
许行越:“你看到她表情吗?”
陈起生:“看到了,表情不好,但聂言不一直都这样么?表情冷冷的。”
“不,还是有细枝末节的差别,”许行越说:“走,搬凳子看戏。”
几分钟后,室内一声巨响,周铭满脸是“血”,毫无形象地跑了出来。
陈起生第三次说了“卧槽”,他经过时陈起生闻到葡萄酒的醇香,那不是血,是酒。
许行越勾唇,喊住他:“周铭。”
周铭回神,大喘几口气:“怎么了?许……许老师。”
许行越:“要报警吗?”
陈起生没忍住扑哧一笑,这人真是损到家了。
“不,不,”报警他的形象就完蛋了,周铭说:“不要,谢谢。”
聂言:“你俩干吗呢?”
陈起生敬佩道:“你在房间里干吗呢?周铭被你吓得魂不附体了,你打他了?”
聂言:“没打。”
一来,她打不过周铭;二来,她只想把他吓退。她在挥酒瓶前喊了一次周铭,就是给他抽手的机会。
如果真的想两方battle,怎么可能会好意提醒对方“xx,我要打你了”。
https://www.biqivge.cc/book/16402702/2532887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