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许公主
粤湾拍摄旅程将近尾声,聂言的拍摄任务轻松了不少,今明两日是周末,她没有夜戏,盘算着这几日能把欠许行越的一顿饭还了。
考虑到给人休息一天的时间,她给许行越发微信:[我今明两天没有夜戏,明天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他没回。
微信联系人右上侧多了一个红色的1标,
[hello,我是萧雨]
聂言记得萧雨,萧雨和她同在二班,成绩挺好的,留在粤湾发展。萧雨是她舍友,不是闺蜜,关系还行。
聂言点了接受。
萧雨:[好久不见呀,最近过得还好吗?]
聂言:[挺好的,你呢?]
萧雨:[我也是。[笑脸jpg]]
聂言没再和她客套寒暄,问她:[有事找我吗?]
萧雨:[确实有一件事情麻烦你。]
萧雨:[我妹妹在参加粤湾市的书法比赛,能发麻烦你给我第一条朋友圈的12号选手点个赞吗?谢谢。]
聂言:“……”
萧雨给聂言发了一个红包,她没领。
聂言的大部分群聊一律被她屏蔽,不看朋友圈,找了好一会,点开萧雨的微信头像,进了她朋友圈。
[我是xx,正在参加粤湾市第二届书法大赛……]
粗略一扫,萧雨她妹排在第三,前三名咬得很紧,投票方式是每个手机投一票,人手一票,无法使用钞能力加票。
往下翻,是不久前的粤湾二中同学聚会。
在粤湾二中的日子对聂言来说青葱美好,她点开大家的合照,男帅女美,有不少认识的面孔。
萧雨在第三张照片的左侧位置,红裙似火,抢镜十足。
聂言眼眸里刚浮现起柔和,眨眼间,柔和消散,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在萧雨旁边见到了疑似许行越的人。
?
惊!!
聂言瞪大双眼,惊诧地用手指和食指往两侧放大照片,照片聚焦在萧雨身侧的人身上。
黑色的衬衣、淡淡的表情、独一无二的五官,这简直太好辨认了!
她缩小照片,屏幕上是萧雨的朋友圈文案。
[欢乐的同学聚会。]
是那日的聚会无疑。
聂言退出萧雨朋友圈,在校友群搜索许行越三个字,他的微信弹了出来。
他在群里的备注是:[许行越]
怪不得她那日在河道旁边看见他,他和她在不同时间点从茶餐厅往酒店走,都会经过这条河,都停下脚步。
吃惊已经无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心里有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陈起生和她“相认”了,按理说许行越没理由不知道,他一直没提这事。
她不清楚原因。
萧雨又给她发了一个谢谢。
聂言心里闪过一个想法。
她和萧雨是舍友,萧雨或许会记得一些关于她的事。
聂言:[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萧雨:[嗯呐。]
聂言模糊了她的失忆,说:[因为时间过去了很久,我对二中一些事记不太清了。]
萧雨:[也许我记得呢,你问吧,你比较忙嘛,可以理解。]
聂言问她:[在二中时,我和许行越关系怎么样?]
萧雨:[?]
萧雨:[你不记得许行越?]
难不成这人还是个什么校草校霸级别的人物,人人都要记得他。
开什么玩笑。
聂言:[太久了,不太记得。]
萧雨那边安静了一会,发来消息。
萧雨:[据我所知,不算好。]
萧雨说话做事一向不做绝,经过她的言语粉饰后,他俩的关系是“不算好”。
看来她和许行越的关系的确不怎么样。
开机宴那日,陈起生点出她是二中的,许行越没理由不知道。
按照一般的剧本,许行越应该故作客套地和老同学相认:“你是二中的啊,我也是二中的,没想到我俩是校友,以后常联系啊,有事找我。”
可他没有。
再结合初见时他对她的态度恶劣。
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既然许行越装作不认得她,指不定人家打算拍完戏就再也不见,她没必要突兀又没眼力见地去“相认”。
许行越回了她的微信。
许行越:[明天没空。]
如果放在平常,聂言一定会怼他一两句,但现在,她沉默了。
许行越对王书和对剧组其他女生的态度,不说平易近人,至少彬彬有礼。
反观他对她的态度——
“不接受搭讪。”
“虽然我的航班班次保密,但总有人想方设法挖掘我的航班信息。”
“挨我这么近做什么?”
桩桩件件,时时刻刻都在彰显他的意图——认为她觊觎他。
聂言的小脑瓜灵光一闪,冒出一个想法:这特么不会是真的吧。
她高中时一直对许行越死缠烂打,让许行越反感至极。
聂言头上冒出了两个小人,红色小人说:“我怎么可能对他死缠烂打。”
蓝色小人说:“那昨晚是谁找严睿支招?”
红色小人被ko。
好像还挺有可能的。
除去许行越时不时觉得她有非分之想,她和许行越的关系在最近有所柔化,因为她没再对他有过分举动。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脑子里捕捉的只有能佐证观点的画面,细枝末节的异常情节往往就会被人忽略,加上许行越对她的异常态度,从而越思考越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
果然,他拒绝了她的邀请,聂言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
聂言谨慎敲字,说:[要么就不吃了吧?]
许行越那边秒回,丢了一个问号:[?]
聂言:[给你发一个红包?]
许行越:[打发叫花子?]
聂言:[那,给你买礼物?]
许行越:[我不缺礼物。]
聂言发觉这人还真难伺候。
她说:[你想怎么还,想好了再告诉我吧。]
聊天框上显示许行越正在输入,过了好一会,“正在输入”的标志消失了,许行越也没发消息过来。
最后一条消息是她发的。
下午拍戏途中,聂言对某个剧情的“两种情绪”没有理解透彻,拿着剧本往导演方向走去。
许行越坐在王书旁边。
以往是许行越为了不拖延进度给她讲戏,他心里大概万分不愿意。
她经过许行越,看了他一眼,对方垂头读剧本,没看她。
许行越的腿既长且直,横放在外面,挡住了里面的王书。
聂言:“让一让。”
许行越没回答,好像没听见。
聂言重复了一次。
许行越缓缓抬眸:“做什么?”
聂言说:“我找王导。我有一处不太理解,想问一问王导。”
许行越盯着她看了一会,收起长腿,让她进去。
王书惊讶了一瞬,她问聂言:“你俩吵架了?”
聂言否认:“没有。”
王书瞅了一眼许行越,他在看剧本。
王书没再问,接过剧本将了起来。
王书在许行越旁边,聂言在王书和许行越中间,她极大程度地不触碰或者打扰到许行越,被讨厌的人纠缠让人难受,她有所体会。
聂言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失落。
聂言收到了刘思宇的邀请,刘思宇和丁凝是她高中时期的同桌和前桌,三个人关系不错,聂言一进群,刘思宇和丁凝就加了她的微信,骂了一通她成名后就抛弃老朋友,聂言道歉,刘思宇建了一个三人群,在里面唠叨高中二三事,有聂言记得的,也有不记得的,但让她感到亲切。
电影阵容前几日官宣,刘思宇和丁凝得知她在粤湾,周六晚上是个休息的好日子,刘思宇在今日下午向聂言发起邀请。
许行越拒绝了她,直到现在也没说他想要什么,那她就把时间匀给刘思宇和丁凝。
不远处,许行越留在盛海的助理匆匆跑到他面前,怀里抱了一只白灰相间的布偶猫,这只肥硕的布偶猫在助理怀里舒坦地窝着,嘴里还不满意地哼哼唧唧,看到许行越后,兴奋极了,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王书夸张道:“哟,许家的公主来了啊。”
助理说:“老板啊,这祖宗给您带来了,它黏你黏得紧,太久没见你了,最近都食欲不振了。”
许行越把助理打发走,捞她进怀里,伸出手指轻点她的脑袋,他问:“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他又说:“爸爸给你挣钱买猫粮,回去就陪你,你有什么不满意?”
许公主动静不小,没瞎的剧组人员都看到了“公主驾到”,聂言久违的少女心诈起了尸,被这只猫萌化了,想rua她,时不时往许公主那边瞄一眼。
助理弄了一盆猫粮和水,猫趴在许行越腿边大吃大喝。
许行越起身:“啧,弄得我一手口水,我去洗个手。”
许公主抬起了头,想和许行越一起过去。
许行越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说:“女孩不能进男厕所。”
吸猫大队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许公主,许公主今天刚到她爸身边,心情不错,还算配合地让他们欣赏一下自己滑顺美丽的皮毛。
“这是什么猫?”
“布偶吧。”
“她真的好作,我喜欢。”
“我想养猫了。”
“米兔。”
作为吸猫大队的一员,聂言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坐在第一排欣赏许公主的美色。
许公主玻璃珠似的眼珠扫过人群,在某一处停住了。
正对着聂言的方向。
她朝聂言的方向走来,聂言受宠若惊地蹲下,许公主嗅了嗅聂言的手,突然伸出舌头舔了她一下。
聂言猜测许公主在向她示好,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周围传来羡慕的声音。
“它喜欢你哎。”
“好羡慕。”
“她让不让我摸,我也想摸摸。”
“我有个癌症晚期朋友,他说他今天吸不到猫就要当场去世。”
许行越洗完手,大家看到主人出来了,便没再围到小猫周边。
聂言也想离开,这时,许公主叫了几声,声音和方才不一样,有点急切,她轻轻咬住聂言的手指,仿佛不想让她走。
聂言顺了顺她的毛,问:“怎么了?”
许行越回到许公主旁边,垂眸,聂言蹲着,脾气很好地在哄这只蠢猫,及肩发已过肩,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像极了当初。
聂言得知他和她是小学同学后,表达歉意,但确实没想起来,许行越不想揪着这事不放,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
某个周五下午,许行越放学后,拒绝了父母冒着堵车的风险来接他的建议,从学校步行回家。
走到胡同口,听见微弱的猫叫声,他朝胡同口望去,一只灰白的布偶猫在喵喵叫,前面两条腿布满了血痕,像是被人虐待了。
聂言蹲着在哄它,她一看就没怎么哄过人,只会重复“不痛”、“别担心”这两个词语,听的人耳朵起茧子,更别说她身前的猫了。
不知为何,许行越站在胡同口看了很久,心跳不受控地加快,时隔多年,画面还能栩栩如生出现在他面前。
聂言想把它放进箱子里,小猫戒备心很强,挠了她一爪子。
后来许行越和聂言一起把它放进箱子里,带到附近的兽医院。
聂言担心把猫放回去它又会受到虐待,而她母亲不喜欢动物,许公主就被送到了许行越家里。
是他们的猫。
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校服裤腿,许公主的主人回来了。
聂言给她顺了顺毛,对许行越说:“你的猫很乖。”
许行越扯了扯唇角,眼里却没笑意。
“许小越,”他说:“过来。”
许小越听见许行越的召唤,走到他那边,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聂言。
人群散了,聂言周围的人不多,但有,他们悄悄地把目光往许行越和聂言方向投去,竖起了吃瓜和看戏的耳朵。
聂言顶着层层目光,听着许行越不留情面的发作,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许公主先向她示好,聂言回应了她,但聂言没想把锅推给一只话都不会说的小猫。
她隐隐约约察觉到和许行越之间的关系恶化了,但她不清楚原因,好像周身都被漫天的白雾遮住了,前路迷茫。
王书不赞同道:“你干什么呢?”
许行越随意道:“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猫。”
五官突然变得异常敏锐,聂言甚至感觉那些目光有如实质地在她身上戳了个洞,她厌恶这种感觉。
聂言说:“抱歉,我不会再碰她。”
她本来就不能忍,说出了缠绕她一个下午的心里话:“你要是真的烦我,可以直接说,没必要憋着,我情商不高,猜不到。”
聂言没看许行越,径直回到座位上,脸还是通红的,生理期刚结束,她闷了一口冰水,心里平静了不少,溢出了一种让她不舒服的感觉——她难以分辨这种感受。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初见时冷冰冰的感觉。
她一点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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