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冰释
三天的时间嗖地过去了,今日是除夕夜,许行越昨日拍完后便停了工,这几天都没有联系她。
她都开始埋怨孙青了,她为什么不早点和她说,弄得现在她追了人,却又万分尴尬,两相难受的局面。
孙青那边把能说的都告诉她了,让她不要把这件事捅出去,毕竟她还要面子,不然也不会独自带聂言搬走。
但她觉得要给许行越一个解释,不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又一声不吭。
由于孙青的请求,她没把这事和许行越讲,如果打电话的话,恐怕许行越会察觉到什么,便给他发了微信,内容笼统。
聂言:【我这边是出了一点和我们有关的事,不是我特意瞒着你,我不能说,因为不止牵连到我们。】
聂言:【你给我几天时间吧,会给你交代的,对不起。】
许行越没有回她,她知道他还在生气。
聂言搜了搜许印良,网上有不少他的照片,腕表是十年如一日的牌子,和孙青说的奢牌吻合。
聂言辗转反侧,想了许久,总觉得他俩不该这样草草收场。
她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许印良和孙青有什么苟合,孙青接受不了,她也接受不了,她不想接受,便只能翻来覆去地问,和想。
聂言想从她的记忆里入手,第一步是恢复当初的记忆,找到那所“学校”。
可孙青说的那个“专业学校”早在三年前就倒闭了,有个当时的聂言年龄相仿的女孩死在里面,最终以负责人进了局子收场。适当正确的电休克疗法副作用很小,但不正规的机构怎么可能适当地使用疗法?
孙青还记得招待她和后续索赔的那位中年女士叫李红,中国这么大,又有这么多李红,怎么可能找得到人。
她每年都去检查过,医生说隔一段时间后,有一定的可能恢复记忆,她确实逐渐在恢复一些记忆,但关于许行越的记忆,如果不是两人重逢,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而且,隔一段时间究竟是多久呢?十天、十个月还是十年?
一切都陷入了死局。
聂言来盛海第一年时还没进战队,姥姥和姥爷在她高二时去世了,都没来得及看聂言考上大学,他们让孙青瞒住聂言,没瞒住
——聂言没有整天闷头学习,每周给他们打电话,每天抽两、三个小时打游戏,二中的作业不多,同学会主动挑课外习题写,聂言只写老师布置的作业,当然,这也是她为什么没考上重本,高考成绩排在二班中后位的原因,有付出才有收获,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舍去了学习时间去练游戏,成绩比旁人成绩差些再正常不过了。
当年除夕的时候,姥姥姥爷不在了,孙青没回老家,不知道跑到哪去玩了。聂言呆在家里,除夕店铺关门,外卖极少,她花重金点了外卖,和寻常一样,吃完练习,练到凌晨睡觉,关上窗帘,窗外的世界和她无关。
今年和那一年一样,也不一样——今年聂言没点外卖,自己煮了一碗省事的番茄鸡蛋水煮面。
不知不觉到了凌晨十二点,城市里不许放烟火,但灯火通明,远处的郊区有几束烟花上了天,而后是无穷无尽的烟火,染亮了整个世界。
聂言听到声响,回过神,她坐了许久,腿脚已经全麻,怔怔地往窗外看了好久,觉得室内很冷。
她突然很想给许行越打电话,可万一真的没法在一起,现下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好。
许多人给她发了新年快乐,聂言一一回答了。
她打开许行越的微信界面,打了字,又删掉,想了许久,她一贯不爱煽情和长篇大论,给他发了新年快乐——即使是不熟悉的朋友之间,也可以发送新年祝福,这只是个形式罢了。
许行越没有回她,不过他现在大抵没看手机,而是和家人一起看春晚,被小品逗乐,还有吃一顿热腾腾的饺子。
凌晨十二点半,许行越给她打了电话,聂言看了一会,没接。许行越继续打,聂言接了。
“新年快乐。”他回。
“新年快乐,”聂言说:“抱歉。”
许行越:“没什么可抱歉的。”
“还是要的,”聂言说:“抱歉鸽了演唱会。”
许行越问她:“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聂言说:“嗯,还有我后面说让你这几天别找我。”
她知道明星会训练自己,在公众场合始终保持和颜悦色,但不清楚这种训练是否已经延伸到私下的自我修炼了——她没怎么见过许行越变脸色。
就像当下,他没吼也不歇斯底里,加重了读音,聂言也能感受到他的严肃和怒意,他说:“你什么都不和我说,之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这让我感到被动。”
聂言习惯独自处理问题了,她没想到许行越的症状在此,她说:“你很不喜欢这样吗?”
许行越反问:“你说呢?”
聂言想了一会,她组织了一会语言,和许行越说:“我这边确实遇到了一些问题,没法告诉你的事情。”
许行越问她:“如果可以说,你会告诉我吗?”
“以前不会,”聂言说:“但你现在说了,我会告诉你的。”
许行越问她:“还有吗?”
聂言沉默了好一会,许行越没催促她,她艰难地尝试开口,她说:“就,要不我们这一段时间先不要联系了,无论是否解决问题,最晚一个月,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可以吗?”
良久,许行越说:“嗯。”
聂言没舍得挂,许行越同样没挂,隔着电话听到对方的呼吸,许行越那边有小孩子吵闹的声音,声音不大,许行越走到了房间内,聂言还是能听到,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想问他气消了吗,想问他今晚吃什么,想问他是不是有很多客人,想问他网上传的他年后要去山里拍戏的传闻是不是真的,导演较真,选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沟,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山里的生活。
但她没说。
聂言说:“你挂吧。”
许行越让她挂。
聂言没扭捏,挂了电话。
室内突然安静了许多。
几日没睡好,困意来袭,聂言倒在床上入眠,脑里还在想该怎么办,直接质问许印良吗这是个馊主意,如果他是罪魁祸首,这就是打草惊蛇,她可能再也找不到真相。问许行越和许母吗且不说他们知不知道,这事就不能对外讲——她答应孙青了。
聂言翻来覆去想了许久,眼皮沉沉,渐渐入睡,没看见许行越第二个来电。
翌日起床,她看见了许行越的留言,怔住了。
许行越:【我是有一个叔叔,和我家关系不好,我们不对外提他。】
许行越:【前几天顾着自己的情绪,没细想,抱歉,现在告诉你,希望没晚。】
聂言沉甸甸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有一种柳暗花明之感,她追问了几句,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微信,许行越不一定会看。
好在那边回了。
许行越:【他和我爸是双胞胎,六分像。】
聂言:【等我一下。】
聂言之前在手机里拍过这张照片,她那时问了孙青为什么留着照片,孙青不好意思说,看孙青尴尬的表情,和她问为什么不索赔一样的表情。
她大概能猜到,这也是为什么孙青留着照片的理由。
搬家后,孙青威胁过“许印良”,让他给钱,但那边不怕,巴不得她去闹,她猜测大概是许母对这种事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会原谅许印良,闹了只有孙青没脸,她没脸闹,这事不了了之,但照片还是留着,以防不时之需。
聂言在网上自学速成ps技术,把孙青p了,背景马赛克,全照片只有一个男人,没有孙青。
她发给许行越,问:【这是许叔叔还是那个男的】
许行越:【不是我爸。】
他又说:【你应该见过他,一次是在小时候,一次是在我剧组门口。】
聂言心里一震,她想起来了,许行越剧组门口那个肥胖的中年男人,长相会变,可他的眉眼和眼神始终没变——怪不得他当初觉得熟悉,即便她不记得许行越父亲的模样,可他和许行越的眉眼有两分像,眼睛的颜色尤其相似。
而且许印良是明星的父亲,网上有不少他的照片,她最近在网络上搜过许印良的大量照片,现在一对比,确实有五分相像。
按孙青说法,几年前他能找到她家楼下,应该就是尾随许行越,然后盯上了她的缘故,虽然现在不清楚他为什么盯她和许行越。
聂言心里的石头完全放下了,露出这几天第一个笑,大年初一果然是除旧迎新的一日,但她没完全放松下来。
聂言:【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许行越:【不清楚。】
许行越:【你很想找到他】
聂言:【嗯,如果他去找你,你可以通知我吗但是你要注意安全,其他的都是第二位。】
找不到许行越的叔叔,她空口白牙地说,怎么让孙青相信
聂言又说:【毕竟呢,我还想请我的心上人去听演唱会。】
许行越说:【我答应你的邀请了】
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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