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这一夜感觉如沐春风,鸟语花香,神清气爽。
卧室。
祁烁平躺在枕头上,抬起手臂遮挡住眼皮,隔绝了那窗外直射进来的刺眼的光芒。
眯着眼睛缓了好一会,使劲睁开,脑子还有点混沌。祁烁像往常一样,慵懒的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一会儿。
眼里的睡意顿时一扫而空!
映入眼帘的这个圆圆的后脑勺……黑发!短的!
是男人?
再往下,那人肩膀上的牙印、手印,后背上数不清的红色痕迹……
那细腰上搭着的白嫩的手腕,还挂着系着死结的领带!
手腕上被摩挲出来的红痕和雪白的肤色形成强烈对比:简直触目惊心!
触电一般惊坐起来的祁烁,一把掀开只盖到自己腰际的薄毯,什么也没穿……
眼神光速扫过地板,昨天那套属于自己的新西装,此刻混着另一套西装胡乱裹在一起,一片狼藉。
空白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平地惊雷。
昨晚的记忆瞬间洪水泄闸一般涌现,祁烁下意识想惊呼,但是想到身边躺着的人,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触碰到嘴角的伤也没敢松手,即使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
“我被下药了,然后我还睡了个男人?”
“人家不愿意,我还拿领带绑了他?”
“而且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祁烁在心默默向自己发起致命三连问。
“嘶—-”
怀闻清睁开眼睛,翻身的动作牵扯到那处不可言说的地方,疼痛难耐。
口干舌燥,嗓子发紧,想喝水。
这一动弹,怀闻清感觉浑身上下散了架一样,有种昨晚去地里埋头苦干、不辞辛苦一口气掰了两千五百根玉米棒的错觉……
抬起左手腕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嗯?这什么东西蹭在脸上?”
我的领带?
隐隐感觉到大腿根处散发着不属于自己的一股热量!是贴着谁的大腿?
祁烁察觉到他醒了,瞬间坐直、僵硬的回头。
两人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终于对上了视线。
视线交汇那一秒:
一个一脸尴尬和抱歉,另一个满眼凶绝和狠厉。
怀闻清率先开了口。
“你他妈还没走?”
“我……才、才醒……”
“真看不出来啊,嘴上对男人不屑一顾,倒是身体力行的很啊。”怀闻清语气满是讽刺。
“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昨天我被下……”祁烁想解释,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表情有点委屈,像个做错事的学生。
怀闻清眯着眼,“你还委屈上了?你他妈的……”
祁烁一脸视死如归的打断:“对不起,我、我会弥补你的。”
“弥补?”
“你个大男人,你想怎么弥补,生个孩子给你养?”怀闻清气急反笑。
“我……”祁烁好像真的思考起来。
怀闻清烦得要死:“少唧唧歪歪了,告诉你,咱俩这梁子结下了!现在!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
醒来一见到这位昨夜混账事的始作俑者,怀闻清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是道脸和身材都符合他审美的一盘珍馐,又遇上这么个难得的好时机。结果因为力量悬殊稀里糊涂被人家先开了荤了……
怀闻清越想越气。
本来我一个阅人无数、从不失手、屹立不倒的大猛攻,多少人求着我上他们!我却就这样被一个毛头小子给上了!
祁烁脑子乱,脸和耳朵都羞的通红。下了床捡了衣服就快速套上身,头都没敢回蹬蹬蹬跑下楼了。也不知道后面的人还有没有骂什么难听的话,根本无暇顾及。
怀闻清坐在床上又缓了一会,身上实在黏的难受,嗓子也干的忍不了了。
他一脸烦躁的扯掉手腕上的破领带,摔在地板上。下床,艰难的移动到浴室。
不照镜子还好,一照镜子看见自己这满身的痕迹……
前胸、锁骨、肩膀、肋骨、大腿、脚腕,又是牙印又是手印的。
气的怀闻清把眼前洗手池台面上的瓶瓶罐罐一下子都扫到地面上,咬牙切齿道:
“此仇不报非君子!毛头小子姓祁的,你给我等着!”
怀闻清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超过十二点了。
今天老板心情不太好,全体员工都看出来了。从经过前台到电梯、再到办公区、最后到总裁办公室,所到之处,无处不散发浓浓的黑气,让人倍感窒息,气温骤降。
财务小黄拿着季度报表起身,刚想抬手敲响那扇漆黑结实的木门,在下一秒接触到小曲的目光后,动作僵住两秒……
随即旋身快速离开,当没来过。
小黄内心高举旗帜:感谢小曲,救命恩人,保命第一。
怀闻清午饭都没吃。
下午两点的时候,把小曲助理喊进办公室。小曲咽了咽口水,圆脸马上保持微笑,敲响了那道木门。
“老板,您午饭还没吃,是给您预定日料还是意餐?马老板说他们刚空运过来一批挪威的三文鱼……”
“给我找几个可靠的保镖。”怀闻清打断他。
“是。我马上去联系!”
“嗯,完了我要先过目。”
“是!”小曲云里雾里,但是他老板的心思大多时候都是难以琢磨。
“老板,今天晚上八点,我们在光海假日酒店约了王董,谈北山高尔夫场地投资问题,澳大利亚的设计师也会到场,我们是准时……”
“嗯,按行程来就行。”
“是,那您午饭……”
“日料吧,你安排,帮我冲杯咖啡。”怀闻清看似有些疲惫,无力的拧了拧鼻梁山根。
“好的。”
小曲退了出来,松了口气。
晚上从公司出发前,怀闻清和小曲说了两句话,心情看着没有白天那么低气压了。
小李把车开到正门前,低头给怀闻清拉开车门。关上门后,里面的人手指敲了敲车玻璃,小李听到后立在原地等待指令。
怀闻清缓缓降下玻璃,露出那张清俊的侧脸。
“门把手的东西是你放的?”
小李想起来昨天给老板买装备的事,脸上带着憨笑:
“是我,老板。”
怀闻清沉默了一分钟,就当小李以为没有下文的时候,怀闻清又开口道:
“你今天开门先伸的右手?这月奖金没了。”
车窗无情的摇上去。
留下小李在风中凌乱。
小李内心大喊:我做错了什么?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走向啊!
小曲内心默念:看来老板气还没消,今晚也要小心行事。
一路上车开的很平稳,但怀闻清却觉得下午那股头昏脑胀的劲儿愈发明显。
酒桌上你敬一杯酒我回一杯酒,怀闻清左耳英文、右耳中文,3d环绕,感觉脑子被人扯过来抛在云端上。
这顿谈合作的酒局接近尾声,怀闻清终于坚持不住匆忙告别,回了家,晕乎乎的跌倒在自己的大床上。
是的,他发烧了。
趁着还有一丝意识拨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文雨提着装感冒退烧药的小袋子,按响怀闻清家的门铃。
许久都没有动静,就在文雨以为不会有人开门,想要给里面打电话时,怀闻清拖着沉重的身子,费力的把门开了个缝。
“怎么病的这么严重!”文雨鞋都顾不上换,赶紧上前扶住晃晃悠悠还要往里走的人。
一碰到怀闻清,这温度都把他烫得吓一跳。
“这脸色,我都怀疑你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了,还送药呢!赶紧的,我送你去医院。”
“不……没事,吃点药……就行。”怀闻清几个字说的有气无力,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苍白的脸色和白沙发就要融为一体。
“能行么这!”文雨一边摸他额头,一边打开药盒,刚进门没注意,现在又闻到酒味。
“你还喝酒了?那吃什么药,赶紧的,去医院!”
“别……不、不去……医院”
这人生病了还这么倔,但文雨没勉强他,去卧室拿了枕头被子把人埋在沙发里。撸起袖子去厨房了,得先让这位病号吃点饭,醒醒酒。
忙乎了一阵,文雨煮了点粥,热了杯牛奶,端到茶几上,香喷喷的。
然后轻拍了拍怀闻清的脸,喊人起来。
“先吃点东西,你喝酒了没法现在吃药,来。”
怀闻清就着文雨的胳膊坐起来,缓了缓,精神了一点,烧的嗓子难受,但还是抿了几口牛奶。
温热入喉,好像舒服了点。
文雨把粥也顺手推过去,“怎么搞的你,突然病这么严重。”
怀闻清想起昨晚,没吭声,咽了口粥,随便转移了话题:
“酒吧里最近生意怎么样。”
一提起酒吧文雨来了劲头,“你别说,这个mark没白挖啊,调了几款新酒,顾客们都赞不绝口,排着队要喝……”
他又好像想起什么:“对了,上次你去的时候,那个大学生吧好像是,后来天天来,还跟我打听你。”
“什么大学生?”怀闻清没印象了。
“啧,就那个,那天你差点带走的!”
怀闻清混沌的摇摇头,上次去最后的印象就停留在祁烁那张脸上了,哪还记得别人。
见他没回答,文雨也没在意,嘱咐他多吃点,就打开幕布看电影去了。
祁烁从怀闻清家里出来,一路上,直到回家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期间赵东打来跟他谈训练馆的事,他也回的一塌糊涂,对方见他不在状态就说过几天再谈。
静下来后,周身散发出那股有点熟悉又好闻的气味,挥之不去,是沾染了那个人的味道。
祁烁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干脆把浴缸放满水,要把这股味道清洗掉,彻彻底底。
路过镜子,不经意的瞟到镜子里,自己背上几道抓痕。
热气上涌,一股红潮瞬间从脖颈爬上耳梢。祁烁赶紧从镜子移开目光,一下子扑腾到浴缸里。
冷静。冷静。
祁烁在心里默念。
我不喜欢男人,昨天是个意外。
对,我被下药了,刚好撞了他的车,又刚好被拉上车。
没错!就是意外!
这一晚,祁烁睡的很不安稳。
先是梦见自己被土匪迷晕了绑上山,说要他做压寨夫人。
“可我是男的!”祁烁在梦里大喊。
然后土匪头子又掰开他的嘴,给他灌了一碗迷魂汤喝后,就要拉他去拜堂成亲。
手脚都无法动弹,红红的喜服套上身。就在有人喊一拜天地的时候,一团黑烟卷进来,落地前隐约看得出中间是一只小狐狸,还系着黑领带。
落地后化身成一男子,向他伸出手,嗓音魅惑:“我来抢亲了,主人。”
祁烁目光顺着白皙的手腕移到那张俊脸上,居然是你!
祁烁唰地睁开双眼,醒了。
皱眉腹诽道:这什么鬼梦,怎么还有他!?
说完下一秒感觉到身体那处熟悉的反应。
“草!”祁烁暗自骂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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