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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茱洛溯源托重任,懿泽碎石借神力


听到这里,孟冬不解的问:“后宫妃嫔那么多,为什么是青岚被木偶人控制呢?”

茱洛想了想,答道:“我想是因为懿泽。”

懿泽听了,有点发懵。

茱洛道:“我不知道懿泽是怎么来到人间的,但你既然能获得合乎规制的肉身,必然要经轮回隧道。魔族掌控阴司,不可能不知道轮回隧道的事。我猜,是因为他们放水了两位魔君嫡女,怕将来有一日被神族诟病,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你也带着神族的记忆托生人间。但当你入宫选秀的时候,他们不可能不担心海岩和馨袖双双败给你,所以他们用木偶人控制了当时与你关系最为密切的青岚,以阻碍懿泽成为乾隆的妃嫔。”

懿泽瞬间想起,入宫选秀那年,在她想要引起乾隆注意时,青岚曾破坏了她的献舞,然后青岚就成为了兰贵人。如果青岚真的是因为她的出现,以至于终生在被控制中度过,那么她会觉得太对不起青岚。

茱洛又接着说:“在永琪死后那些年,我一直留心观察馨袖,我觉得她似乎并不太清楚蛟龙的存在,我甚至觉得蛟龙常常与馨袖为敌,所以,我很难辨认蛟龙现在与魔族的关系。馨袖应该老早就察觉得到,现在的海岩根本不是她的姐姐,但她应该猜不到是我,不知底细,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她也可能已经察觉到惇妃异于常人,但不知底细,也不敢乱猜。”

懿泽突然站了起来,她的脸上不再写满悲伤,而是坚强,她冷冷的对茱洛说:“我是要对付蛟龙的,也会想办法阻止馨袖的阴谋,但不是因为你求我,而是为了神魔两族的和平共处,为了众生不受其害。”

茱洛听了,欣然一笑,赞道:“到底是我凤族的女君,无论何时都心系苍生。这样……我死而无憾了。”

懿泽道:“我不是女君,也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关键问题是蛟龙现在跑了,我想不太好找。蛟龙既然能把你伤的那么重,想来法力应该十分高强,我也未必能斗得过她。”

茱洛点了点头,说:“她是修行万万年的上古神兽,你太年轻,如果想要法力超过她,需要借助栖凤石的力量。”

懿泽问:“那栖凤石到底是怎么一个来历?”

茱洛道:“栖凤石之所以叫栖凤石,是因为我们的祖先,也就是母神爻歌在上面坐了太久。我听我的母亲说过,传说母神当年与父神决裂,义无反顾的离开天宫。但事实上,母神每日每夜都在期盼父神能亲自来接她回去。大家都说,父神和母神之所以会反目,都是因为母神的法力太过于强大,强大到让人畏惧,威胁到父神的地位,因此父神‘惧则生疑,疑则生变’,万万年的感情毁于一旦。我不止一次的问过先人们,母神到底为何强大?他们都说,母神是上古的第一只神凤,她的强大是与生俱来的,她的泪水与汗水,都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据说母神为了爱父神,为了去除父神对她的疑虑,她将毕生所有的汗水都沥尽在一块石头上,就是栖凤石;她将眼中可挤出的泪水全都抛洒在群山中,就汇聚成了勒得海。她以为这样,父神也许会与她重归于好,可是当她把汗水和泪水全部流尽的时候,她的身体也就干枯了,她一直坐在勒得海群山中最高的山顶上——就是格姆山,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巴望父神的到来,直到她的身体风干成了石头,父神都没有出现。而在那后没多久,父神在他的后人中选出了新的神族首领天帝,天帝即位后,父神再也没有露面过。”

懿泽冷笑一声,像是自言自语的感叹:“为一个负心之人,痴情至此,值得吗?”

茱洛答道:“人人皆言不值,可母神是真的死了。母神死后,真身干枯,只给后人留下了两样东西,就是栖凤石和勒得海。后来翀梦来吊唁母神,自剜一目后死去,天帝将其所遗龙骨送到格姆山,与母神之女坤夏做了锡杖。自此,龙锡杖、栖凤石、勒得海为我族三大至宝。坤夏在龙城创制了龙城诀,令世代女君口口相传。我起初只知道启用龙城诀能转动龙锡杖上的龙珠,置换梦境与现实,后来才发现倒念龙城诀可以封禁神仙真身,我就在女君殿的石壁上写下‘诀倒念,囚真身’,以免此术失传。”

懿泽问:“后面还有一句‘玉见痕,锁生魂’,也是你写的吧?”

茱洛点了点头,道:“相传凤族凡有孕者,饮下勒得海之水,心中便会有一块灵玉,成为新生者的护身符。凡我族之人,受了致命的重伤后,灵玉便会碎裂,有了伤痕的灵玉,能够锁住此身的三魂七魄,不至于立刻死去。这就是‘玉见痕,锁生魂’的意思。这时候如果能及时返回勒得海,将母神之泪放入自己眼中,便能起死回生。所以,灵玉才被视为护身符。”

懿泽道:“所以,丹阳写下的那句‘泪入目,死生复’,跟你这句‘玉见痕,锁生魂’应该合成为一句吧?”

“丹阳写的?她竟然知道?”茱洛诧异了一下。

懿泽又问:“只是我不明白,既然是起死回生之法,该叫‘死复生’才对,为何要叫做‘死生复’呢?”

茱洛答道:“因为母神之泪,入凤族之眼,可起死回生,但若入龙族之眼,便会即刻死去。有人说,这是母神对龙族的一种诅咒,也有人说是母神为保护凤族、防御龙族入侵的一种方式,总之,万万年来,龙族从不敢轻易涉足勒得海,唯有在母神死后不久,翀梦来过一次,自剜一目入勒得海,他的眼睛与母神之泪融为一体,所以他才死了。”

懿泽不解的问:“难道翀梦不知道以母神之泪入目会死吗?”

“不可能不知道,许多族人都认为,他就是专程来赴死的。所以天帝才将翀梦之骨交于格姆山,尊其遗愿。”

“可我曾听穆谡说过,翀梦自剜一目,是为了腾出地方,将母神所造的秘术白日梦放入眼中,以不被他人窃取或破坏。”

茱洛点头道:“这也是实情。”

懿泽有些想不明白,翀梦对母神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茱洛又说:“胤禛当日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勒得海神族的三大至宝,勒得海他是搬不走的,龙锡杖是我日日带在身上的,他也窃取不了,所以他只偷走了栖凤石。”

懿泽问:“栖凤石的珍贵之处,不就是在于母神的汗水吗?我记得丹阳还写了一句话,叫‘汗浸血,天地灭’,难道母神之汗,真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茱洛叹道:“看来,丹阳也去过雾灵山,洞察了母神之汗的不凡。她写的不错,母神汗水中的力量,的确能毁天灭地,而且不止于此。我听先人说,母神仅凭意念,不必行动,就能击败当时的所有天神。但母神最令人畏惧的,就是她的汗水,她只要将带有别人汗渍的物件握在手中,就能凭自己的汗液感知到对方过去曾做过的、发生过的一切事,谁对她都是隐瞒不得、欺骗不得的,任何人在她面前都等同于透明人,没有隐私可言。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天地万物苍生,谁都害怕被看穿,连父神也不例外。”

懿泽、孟冬都对母神的神力感到叹为观止。

茱洛又说:“血汗本同源,我听先人们说过,如果母神的后人能将母神之汗融入自己的血液中,便能得到母神的法力。所以叫做‘汗浸血,天地灭’。我当年被胤禛的妻妾暗算之后,生怕再出事,曾试图获取母神之汗,可能是因为当时灵玉已经被毁,我没有成功,后来连真身也没了,就更没有希望了。我想,丹阳有可能也曾尝试过,但显然也没有成功。不知道如果你去试,能不能成功。”

“汗浸血?”懿泽有些困惑,问:“母神之汗早就在栖凤石晒干了,还怎么融入血液中?”

“办法只有一个……”茱洛犹豫了一下,很是于心不忍的回答说:“就是将栖凤石击碎,以碎石入血。”

孟冬大吃一惊,惊叫道:“那怎么可以?莫要说栖凤石那么大一块,身体根本装不下,就算装下了,以后身体里都是碎石头,每动一下的痛感,岂不是像粉身碎骨一样?”

“可是我们需要母神的神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如果我的真身和灵玉尚在,一定不会让丹阳或懿泽去做这样的尝试。”茱洛低着头,目光很是悲哀。

懿泽淡淡一笑,道:“没关系,我的真身,绝对比那块石头大得多,装得下。”

孟冬扯住懿泽问:“懿泽,你疯了?”

懿泽没有作答,拉着孟冬的手,一步跨越到了雾灵山。

山上风大,把她们两个的头发和衣裙都吹的很乱,风的呼啸声和衣服被煽动的声音糅合在一起。栖凤石,就在她们的面前。

孟冬突然挡在栖凤石前,迎着风,向懿泽咆哮道:“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懿泽笑问:“你不是一直都在鼓励我探索真相吗?你看我们不吃不喝不睡的跟茱洛聊了这么久,还是没能解答心中所有的疑惑,但如果获得了母神的汗水,我就有机会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你说过,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不如就豁出去,索性把一切都问明白,也未必无路可走!”

“我是那样说过,可是我没想到,要你用自残的方式才能得到真相。如果非要这样,我宁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不知道,不代表那些不存在啊!我们不能自欺欺人!难道要等到神魔正式开战,生灵涂炭的时候……或者等到魔族逼天帝退位,用邪恶的方式统治世界的时候,我们再去追悔莫及吗?”

“你不要跟我讲什么造福苍生的千秋大业!我只是一个凡人,我不懂你们神仙!我只知道,神魔两族大战也好、魔族霸占天宫逼退天帝也好,你不过神族中已经没落的小小一支的首领,凭什么比那些天神承受的更多?千年万年以后,谁还会记得你做过什么?能够被载入史册的,还不是天帝的名字?”孟冬与懿泽争执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懿泽感动极了,她深情的抱住孟冬,含泪笑道:“谢谢你,孟冬……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孟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哭泣。

懿泽用低沉的声音劝慰着、解释着:“你知道,我本来就是带着使命带来人间的,我的祖训告诉我,无论任何时候,都应该以大局为重。或许,你可以不赞同我作为神族需要背负的使命,但你一定理解我作为一个母亲的心酸。”

孟冬渐渐放开了懿泽,凝望着懿泽的脸。

懿泽道:“我一直都知道,绵脩是为救赎我的灵玉才来到这个世上的,可他却死的不明不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都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孟冬抿去眼泪,说:“我很早就跟你说过,害死绵脩的必是陈瑛麟无疑,只是你不信。”

懿泽摇了摇头,道:“我知你一向料事如神,但是我要的不是一个十拿九稳的揣测,而是一个铁证如山的真相!所有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孟冬找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够阻止懿泽,可是想到懿泽以后的每一天都可能在粉身碎骨一般的痛感中度过,她觉得那绝对不是人能忍受的日子。

懿泽笑道:“去帮我守着吧!万一被别人看到不好。”

孟冬只好往外走了几步,站在一个视野较好的地方帮懿泽放哨,时不时的回头看懿泽一眼,隐隐的担忧着。

懿泽站在栖凤石前,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所有法力都凝聚在手上,一掌击向栖凤石。只听一声响,栖凤石没有丝毫的动摇,懿泽反而被回击在地上。

孟冬忙走过去扶起懿泽,问:“你怎么样?”

懿泽摇了摇头,站起来说:“我没事,只是这块石头,蕴含着母神的无穷力量,又怎么可能是我这般法力能击碎的呢?”

孟冬想了想,道:“硬碰硬肯定不行,你是母神的后人,她如果神力仍在,能够感知你的需要、神族的需要,自然会帮你吧?”

懿泽点点头,于是孟冬又回到方才的地方放哨。

懿泽将手放在胸口,以心中灵玉,试图去感知母神,并对着栖凤石说:“爻歌,请赐予我力量,助我追查真相!”

话音落,懿泽并没有感应到母神的存在,但栖凤石却有了微微的动静。

孟冬听到,也回头来看。

两人都看到栖凤石的表面碎成一粒一粒,飞向空中,围绕着懿泽转圈。不大一会儿,栖凤石越来越小,围绕着懿泽飞舞的碎石颗粒越来越多,几乎要把懿泽团团围住,孟冬也越来越看不到懿泽。

懿泽盯着栖凤石看,直到整块的栖凤石完全不见,她在碎石的包围中一丁点也看不到外界。她张开双臂,即刻变身为一只五彩的大凤凰,仰天长啸一声,将所有的碎石聚拢到体内。在这一瞬间,她感到了碎石穿透肌肤的滋味,痛,那是真真切切的切肤之痛,她感到碎石划伤了她体内的每一个角落,痛的发指、痛的彻骨、痛到痛不欲生、通到麻木,她咬着牙,内心被刺激的快感却是强烈的。因为在身体受到粉身碎骨一般的痛感折磨之前,心已经受过了太多次痛的侵蚀,当身体开始倍感疼痛的时候,她的心似乎就不那么痛了。

于是,碎石消失,她笑了,她又幻化回人的形状。

“懿泽……”孟冬奔向懿泽,她的手指刚刚触摸到懿泽的手臂一点点,懿泽就浑身打了个哆嗦。孟冬忙缩回了手,眼泪又刷刷的流下,她看不到懿泽身上有丝毫的伤口,但却清楚的知道懿泽现在是一个不碰不动就已经痛极了的人,如果动了、被碰到了,那种痛感是她无法想象的。

懿泽却轻轻的笑着,身体僵硬着向前走了一步,望着流泪的孟冬,安慰一般的笑道:“我没事。”

孟冬忍不住吆喝一声:“你没事才怪!”

懿泽只是笑着,连笑都很僵硬,她笔直的抬起胳膊,拉住孟冬的手,轻声的说:“我们走吧!”

孟冬还来不及反应,她们已经来到荣王府的东来阁,远远看到瑛麟坐在院中的一把椅子上晒太阳。

孟冬问:“你要现在就窥探她吗?”

“嘘……”懿泽朝孟冬唏嘘着,低声道:“不要说话,跟着我,我和你现在都用了隐身术,不发出声音就不会被发现。”

孟冬点点头。

懿泽咬着牙,身体颤抖着慢慢跨过瑛麟身旁,看到瑛麟的居室门是敞开着的,便走了进去。

孟冬也轻手轻脚的跟了进去。

屋内空无一人,懿泽看到瑛麟床边有一方手帕,料想是夜间擦汗用过的。她走到床边,将那手帕握在手心,不久手心发汗,瑛麟曾经的往事一一在懿泽脑海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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