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祭坛之下
一个周前。
楚九生牵着小九的手走进白灵猫的结界，小九还有些面色惊恐地看着后面。
等着楚九生和小九都进去后，灵宝川和灵清儿也走了进来，并挥手关闭了结界。
楚九生皱着眉头，脚踩的土体龟裂，一脚踩上去，更是有土尘飞舞，面前入眼的就是一堵已经破损不堪的城墙，上面挂着一个已经掉落一半的写着“白灵”二字的牌匾，但上面的“灵”字也是马上掉落，头顶的天空昏沉，细细一看，似乎还能看到其中黑云搅动，闷雷骤响。
这里还真是没有一点生气啊......楚九生看着这片荒凉的景象，要不是灵宝川和灵清儿还在，他都会误以为自己是进了什么蛮荒地域。
他们从半掩的城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街区果不其然也是毫无生气，没有人影，就连脚下的路也是坑坑洼洼，不过从这些已经开始有些腐朽的建筑还是看得出来，这座城市之前的繁华昌盛，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会变成这番模样。
楚九生回首，望着毕恭毕敬跟在自己后面的灵宝川和灵清儿，他心中疑惑，好歹白灵猫一族也是上古灵妖，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灵猫一族怎么会衰败至此？
楚九生出声询问：“你们白灵猫一族好歹也是上古灵妖，怎么会沦落成这番模样？”
灵宝川一听这话面色变得有一些难看，但是一会又恢复了正常，他笑着说道：“我们白灵猫一族本是因诛妖大战中，功劳显著，受封福泽，享万人香火供奉，千秋万代，但是苦于人族未尽到供奉责任，这才导致我族灵气枯竭，我们也不得不龟速范围，这些地方也只好舍弃了......最终变成了这番模样......让您见笑了......”
“哦......”楚九生回过头，面前的还是一片荒芜景象，只有远处有一座被高墙围住的小城，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几栋建筑高耸，中间间隔较远，占地巨大，空气中还有一点点薄薄的白雾。
可能是有这片毫无生机的城区衬托的原因，那几栋高墙围住的建筑中的生机竟是格外明显。
小九正准备向楚九生解释那是什么地方的时候，灵宝川就抢先一步说道：“那被高墙围住的地方名唤‘灵家大院’，是我们找到的这两千年前来灵气还算充裕的地方，我们现在就居住在那里......”
自己的话被打断，小九一脸怨恨，但也只是嘟嘟嘴，没有说话。
走到灵家大院门前，灵宝川并没有为楚九生打开门，而是带着楚九生沿着高墙向左边走去。
“不进去？”
楚九生疑惑。
小九紧紧抱住楚九生的手臂，小声说道：“归元祭坛在灵家大院后面，不在大院里面。”
“这样啊......”
楚九生点一点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从小九的声音里听出一点恐惧，但是现在已经走到内部了，并且小九的身体已经是岌岌可危，就算前面有问题他也要去试一试。
“灵......小九说的没错，归元祭坛在后面，您要使用归元祭坛的话，还是得到外面，待仪式结束，我族再宴请二位。”灵宝川咧嘴一笑，笑容看起来瘆人诡异。
沿着灵家大院的高墙走了许久，一大块圆形空地也是慢慢显现出来。
圆形空地上没有任何的符文，看起来只是一块面积较大的普通地面，楚九生心中疑惑，他拉一拉小九的手，想要问问小九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九抬头，眼中也是疑惑，她小声说道：“我从小就一直被禁足在灵家大院内，只是知道祭坛在大院后面，但是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灵宝川和灵清儿带着楚九生和小九走到圆形空地中央。
看着什么都没有的水泥地面，楚九生眉头紧锁。
白灵猫这么做，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灵宝川杵着拐杖，嘿嘿一笑，说道：“小九妖体本源受损，归元祭坛可借周遭灵气帮助小九固本培元，凝聚妖力，但是……”
“但是什么?”楚九生问道。
“呃……”灵宝川眼神飘忽，他瞟一眼楚九生，又瞟一眼小九，面露难色，“我族早已灵气枯竭，恐怕单靠祭坛周围灵气，怕是难以帮助小九完善妖体……”
“我懂了。”楚九生挥手打断灵宝川，这老妖精，估计也是看中了自己身上的妖力，想要借这次机会增加一点白灵猫族内的灵气，也是好算计。
小九也听出来这灵宝川是想要趁机薅羊毛的心思，她小声对楚九生说道：“楚九生，我们走吧，不用那么麻烦，他们就是想要你身上的妖力……”
“没事，”楚九生揉一揉小九的脑袋，眼中满是宠溺，“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心里的算盘，不过我也感受到了，这空地下面似乎有一种我从没有见过的力量在隐隐与我的妖力相呼应，说不定真的能够让你的身体恢复正常……就算我亏损一点妖力，也无所谓的。”
“但是楚九生……”
小九还想要阻拦楚九生，但是被楚九生打断了。
楚九生看着灵宝川，说道：“你就按照流程来吧，请务必让小九的身体恢复正常。”
灵宝川脸上笑容不减，他点一点头，说道：“您和小九就盘坐在祭坛中央，我和族长自会在祭坛下进行唤灵仪式，届时您只需散放妖力即可。”
“好。”楚九生也看到灵宝川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但他已经没有办法，点头应下。
灵宝川嘿嘿一笑，对一旁的灵清儿点点头，他们两人都是向后一跳，退到圆形空地外。
中央的楚九生和小九面对面盘腿坐下。
“楚九生，我真的没事。”小九还是想要拦下楚九生。
“不用说了。”楚九生看了一眼小九。
他眉心一条奇诡的白色符文点亮。
驭妖师。
砰！
白色的雾状妖力从他的身体中奔涌而出，瞬间就包裹住了他和他面前的小九，并且在不断扩散，向整片圆形空地蔓延。
站在圆形空地旁的灵宝川看到这一幕竟是惊讶得连声音都是有一些颤抖：
“这就是……一千六百年大妖的妖力！”
……
“楚九生大哥……”
何泽凡看着脚边如同石像一般跪着一动不动的楚九生，他轻声嘀咕。
就连有一千六百年妖力的楚九生大哥都栽在这里了，我这个菜鸟在这里多半也得完蛋啊。
“小九，是你吗？”也许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何泽凡望着周遭的黑暗呼喊。
但是自己的声音喊出去却没有回应，就连回声都没有。
“啧……”何泽凡低头，发现自己的十根手指的根部的符文在散发出幽幽的光，自己的手掌也是有一点点白色的烟雾散发出来，随着白烟的飘散，自己竟然也是觉得有一点乏困。
我不是才睡了几个小时吗，怎么回事......
就算何泽凡再傻也知道自己身上冒烟这个事情不是什么好现象，至于散发出来的白烟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连楚九生大哥身上都有这个东西……
何泽凡蹲下来，看到白光下的夏佳怡的身上也是散发着白烟，并且她的眉心也是有一个白色的符文闪亮。
这白烟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连佳怡姐身上也有？佳怡姐不是一个普通人吗？怎么还有跟我一样的符文？
何泽凡伸手在飘散的白烟中挥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触觉，只是现在随着自己身上白雾的持续飘散，自己的体力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越来越无力。
“咳咳……”这时候，博士率先醒过来，她轻轻咳嗽两声，支起身子，看到周围因为白光照耀反而显得格外黑暗的环境，她显示站起身，手镯中雾气流出，铺洒在地面上，开始向外扩散。
不管怎样，先保护好自己。
“博士，先别浪费力气了。”何泽凡叫住博士。
博士听到何泽凡的声音回过神来，她收回散在地上的白雾，回头看着无精打采的何泽凡，她疑惑的问道：“欸？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刚从天上人间出来的样子？”
“博士你就别逗我笑了，我好像知道为什么白灵猫不愿意告诉我们楚九生大哥和小九的下落了……”何泽凡苦笑，他盘腿坐在夏佳怡旁边，“这底下应该就是真正的归元祭坛了，这玩意好像在从我身上抽取什么东西……估计白灵猫一族能有那么充足的灵力也是因为把楚九生大哥和小九骗进这里然后抽取他们身上的妖力……”
博士听到何泽凡这话，啧啧称赞：“没想到你也有那么机智的时候？还真是难得一见。”
说着，博士走到何泽凡的身边，看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白烟，她疑惑的说道：“你这是被当成包子给蒸了嘛，怎么腾腾冒气？”
“才不是，这些白烟好像他们想要在我这里找的什么‘神力’。”何泽凡苦笑一下，无奈的说道。
“嗯，确实能够偷体力呢，你都没力气给我一个白眼了……”博士围着何泽凡走了一圈，然后她看到旁边跪着一动不动的楚九生，她指了指楚九生，“这是什么东西，不会就是你一直要找的楚九生大哥吧？”
“嗯。”何泽凡点点头，“连他都栽在这里了，只怕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活路……”
“瞧您这话说的。”博士又围着跪着的楚九生走了一圈，“嗯，倒是个清秀的小伙子呢，看来之前听到的灵宝川和灵清儿的对话是真的，他们真的被当成归元祭坛的极品，为整个白灵猫族提供灵气……”
“看来他们说的要从你身上要神力，就是把你像楚九生一样当成祭品啊？”
博士蹲下，面对何泽凡，看到即使是在黑暗里面色也是显得格外苍白的何泽凡，心想这灵宝川还真是狠心啊，说什么只要一点，这样子不得把何泽凡给吸干？
“慢着，怎么连夏佳怡身上也有？不是吧，女孩子都不放过？”博士偏头一看，看到夏佳怡身上也是有点点白烟飘散，她惊讶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佳怡姐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何泽凡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过你身上为什么没有白烟啊？”
“得了吧，她都能打开白灵猫结界了，你还觉得她只是普通人？不过我身上嘛......”博士看看自己的身上，果然没有像何泽凡和夏佳怡那样散发出白烟顺着白光飘散，她站起身，快步走到魏安安身边然后蹲下仔细观察，“看来我猜的没错，魏安安身上也有白烟……”
然后博士牵起魏安安的手，借着微弱的白光，也是看到了她掌心缓缓流动的黑色符文。
博士轻轻放下魏安安的手，闭着眼睛思索两秒后，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何泽凡偏一偏头，看向博士。
“你们三个人或多或少都跟‘天选’有点关系，之前我听魏安安说，你们‘天选’的能力都是来自于你们这个世界两千年前的诛妖大仙不泽凡，而夏佳怡身上有能够打开白灵猫结界的印记，也是属于不泽凡的能力，所以这座祭坛在吸收你的神力的同时也就把他们两个人给概括进去了。”
“嗯，说的好，那你有办法吗？”何泽凡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个祭坛跟他妈欲求不满一样，这才多久啊，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跑了一次三千米一样，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被榨干。
灵宝川，你个狗东西……
何泽凡心里愤愤不平。
“没有……”博士没有再嬉皮笑脸，虽然自己知道了祭坛吸收神力的原理，但是自己并不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
再怎么着，自己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能祭坛没有从她身上吸取什么东西也是因为如此。
“嘶……”这是博士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
“卧槽。”何泽凡嘀咕一句。
他也知道没有办法，毕竟博士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祭坛归根到底还是祭坛外的灵宝川启动的，想要关闭祭坛估计也只有把灵宝川给干掉才行。
妈的，我是真的要被这个鬼东西给榨干了？
咔咔......
一道轻微的石头碎裂的声音从何泽凡旁边传来。
是从楚九生的身上传出来的。
“楚九生大哥你这是要从石头里蹦出来了？”
何泽凡偏过头看着楚九生，他现在虽然看起来不紧张，但是心里早就已经问候了灵宝川的上下族谱，但并没有，只有说说烂话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
卧槽，我都没想到来救你没救成，反而还要把自己给搭进去……
“何……何泽凡？”面前的跪着一动不动的楚九生突然一句话蹦了出来。
卧槽，真活了？！
“何……何泽凡?”
传来的声音微弱如蚊，但何泽凡还是听得出是面前的楚九生的声音。
“楚九生大哥?！”
何泽凡好像突然来了力气，朝着楚九生坐着的方向转过身去，一旁的博士也走了过来。
何泽凡看着一动不动的楚九生，他心中燃起了几分希望，毕竟楚九生是他们之中战力最高的人了，只要有他在，想来灵宝川灵清儿什么的都得服服帖帖，何泽凡看到楚九生迟迟不动，心情又变得颓丧起来，连楚九生大哥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个归元祭坛到底是什么来头？
想到这里，何泽凡连忙说道：“楚九生大哥原来真的是你啊！只是......你怎么......”
楚九生虽然没有抬起头，但好像是因为确认了面前的人真的是何泽凡，他的语气变得兴奋又焦急，但他并没有先解释自己的事情，而是先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的嘴巴也没动，看来是凭借残留在身体里的妖力跟何泽凡对话的。
“我本来是想来找你的，但是灵宝川把我们搞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灵宝川！”
楚九生的语气变得激烈，吓得何泽凡连忙安慰他：“大哥没事没事，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再去好好找他算账！”
虽然嘴巴上是这样讲，但是何泽凡也不太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毕竟自己现在也是身娇体弱易推倒的，他们之中可能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博士。
“来，来不及了......”楚九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随时都会飘散一样，何泽凡能想到来找他，他其实很感动，毕竟自己跟何泽凡也只不过共同执行过一次任务而已，也没想到何泽凡居然会为了他专门跑来白灵猫的栖息地，虽然好像被算计了......但是这份心是好的。
“我现在的妖力已经被剥夺得只有三成左右，没办法只好将全部妖力凝聚到丹田，现在是催动妖力和你说话......”
“啊，没想到楚九生大哥那么强都栽在这里了啊......”何泽凡无奈一笑，不过他其实也是心知肚明，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可以翻盘的点，自己一行人除了博士都被这诡异的白光慢慢吞噬体力不说，就连他最想要找到的楚九生也是跪在这里只能用残留的妖力跟自己用意识对话。
这白灵猫也亏得是灵妖，明面上一口一个盟主叫得比谁都亲切，背地是比谁都更想要搞死自己啊，说什么只想要一点神力，看这样子不把自己吸干这群家伙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干法跟那些邪妖有啥区别？
“对了，”何泽凡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在这里只看到楚九生，但却没看到平常跟楚九生都是形影不离的小九，“小九在哪里去了？”
“小九......”
“其实自从小九被你救活后，妖体受损，虽然自己只有一百年的修为，但是身体还是之前有八百年修为的身体，对妖力的需求极大，并且这种消耗平日根本感受不出来，总是会隔一段时间就突然暴发，让小九妖力枯竭，折腾几次下来，连她的性命都是岌岌可危......”
“啊这......”何泽凡大感错愕，他也没想到自己用起死回生术后还会给小九留下这样的后遗症，“不好意思啊楚九生大哥，我真不知道......让小九......”
“言重了，要不是你，恐怕我连小九都见不到。”
“因为小九本属于白灵猫一族，所以我就想来借白灵猫一族的归元祭坛一用，代价是我的三百年妖力，但是没想到白灵猫一族竟然觊觎我的全部妖力，将我和小九骗到这归元祭坛中，更是联合一个神秘但是很强大的人类将我打成重伤。”
“这归元祭坛每天都在从我和小九身上抽取妖力，像是用来弥补他们这稀薄了几百年的灵气，也是因为这样，我的生命力和妖力才所剩无几，现在只能这样苟延残喘，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全部妖力都给了这群杂碎。”
“但小九只有一百年妖力.....”
“她......”
说到这里，楚九生便停下了。
后面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小九......”何泽凡轻喊一声小九的名字。
然后身子向后仰去倒在地上，他大声叫喊：“操，他妈的，这白灵猫一族算你妈什么狗屁灵妖，都他妈该死！该死！”
“何泽凡......”博士看着躺地上的何泽凡，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听完楚九生的话后已经明白了小九的结局。
何泽凡哈哈大笑：“哈哈哈这白灵猫还真他妈的是混蛋啊，难怪会沦落到这个狗屁模样，你不沦落谁沦落，一个搞不够现在又来搞老子？哈哈哈笑死爷了！”
放声叫完后，何泽凡“哈哈”的大口喘气，然后又像是疯了一样癫狂地大笑起来。
“你......”博士轻抿嘴唇，她也看到了何泽凡，魏安安和夏佳怡身上散发出的和出酒神身上一模一样的白烟，也能感受到他们越来越虚弱。
至于何泽凡......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博士坐在楚九生面前，看到身上已经沾了些许灰尘的楚九生，“我们......一定能够逃出去。”
楚九生没有回答博士的问题，而是说了四个字：
“你不是人。”
“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躺在地上的何泽凡哈哈一笑，嘴巴上还说着烂话。
“对，我不是。”博士惊讶，自己的外表和人类其实并无异样，面前这个楚九生居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也没有妖力波动，也不是妖，你到底是谁？”
楚九生询问。
“我是血魔。”
博士语气平淡。
“血魔？”躺地上的何泽凡转个头，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了，“挺好的，至少不用受这个什么狗屁归元祭坛的限制。”
“嗯......”
博士点一点头，她本来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没想到何泽凡原来看得这么开是个什么情况？是因为这个世界妖怪太多了？
“现在只有出去找到灵宝川和灵清儿才能让这个祭坛停止吸取你的妖力啊？”博士抬头想看一看白光的源头，却发现这白光的源头起码有四五十米高，靠自己根本跳不上去，而且跳上去好像也打不开。
“太高啦......”何泽凡闭上眼睛，他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微弱。
他的体质本来算不上好，现在又被祭坛这么一吸，恐怕再过会整个人真的就没了。
“我......”
楚九生突然开口。
“我能送你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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