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发誓……
嗓音低沉，又透着几分咬牙切齿，还带有某种情愫。
阮思浓缩回脚，担忧地扶他坐好：“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你想弄死我吗？”叶景湛按着腹部，盯着她的眼睛微微泛红，可见疼得有多厉害。
阮思浓顿了下，无措道：“不是，没有，我只是……”
叶景湛用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打断阮思浓后面的话，她没再道歉，没再解释，手小心翼翼拉住衬衣边缘，试图去看伤口到底怎么样了，只是动作被他制止。
握住她的手，再轻轻地甩开。
起身，不再吝啬给她一个眼神，去二楼。
背微躬，似因为疼痛难忍。
“叶先生，你还没吃饭……”阮思浓看到餐桌上动都没动的菜，摆放在他面前的碗，干干净净，?没有瑕疵。
他上了楼，阮思浓担心他伤口同时，还担心他犯胃病。
熬了排骨粥端上楼。
在门口，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传来。
“过几天去看你，你乖一点，别闹腾。”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我答应你的事，哪样没做到？”
“别递杆子就往上爬，时间不早了，闭上眼睡觉。”
他的声音里染着笑，又轻又缓，听起来像在说教，里面满是纵容与宠溺。
他真的很喜欢徐雅晴。
阮思浓整理情绪后，先敲门，再推开：“叶先生，我煲了粥，你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叶景湛刚挂断电话，手机在手，听到她声音，不由看向她。
深邃的眼眸里漆黑不见底，阮思浓触碰后，急忙错开。
望着她，叶景湛脑海里是另一张小脸，不由地对比，两双眼睛完全一样，在他面前脾气同样的大。
“你胃不好，尽量不要饿肚子；不然将来容易转变成胃癌。”她将粥放桌面，手指握住匙羹搅动，让粥可直接入口：“对了，伤口有崩开吗？”
“你可以自己看。”
阮思浓看过去，便见他将三颗纽扣解开。
包扎白纱布中间，通红一片。
“伤口崩开了，萧医生电话多少？我打电话……”
“死不了！”
他一副不在意模样来到桌前：“比起腿被硬生生打断，这点疼我受得了。”
房间里，只有匙羹轻碰瓷碗声。
阮思浓好一会儿呼吸才恢复：“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那样。”
“阮思浓，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越发厉害！”匙羹往碗里重重一放，叶景湛看向他。
明明他坐着?，她站着。
阮思浓却感受到他浑身的压迫感。
黑色瞳孔里倒影着她，她看到自己逐渐变大，叶景湛起身，站在她面前，一字一顿问：“见到我回来，你心里是不是特别失望？”
阮思浓听不明白他的话。
茫然看着他。
叶景湛朝她逼近：“每一次见到我，都装出一副思念沈挚的样子，一定很累，是吧。”
他薄唇紧贴在她耳边，声音越发冷：“很可惜，我没死。”
“阿挚……”
“别叫我阿挚！”叶景湛低声呵斥，扣住她脖子：“沈挚那个傻子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阮思浓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便涌出，溢满整个眼框，顷刻间泪眼朦胧：“?没有，阿挚没有死。”
“阿挚他不是傻子……”
她每说一句话，脖子处力道便增加。
她艰难将两句话说出。
沈挚永远在她心里，永远，永远……
叶景湛听着，心脏那被双无形大手握紧般，紧到令他呼吸微堵，他太清楚面前这个女人手段了；她知道怎么令他心软。
知道怎么装，他会动容。
可偏偏，他真的着她道了。
叶景湛手甩开，阮思浓跌倒在地，下一秒，他的脚碾在她手上。
不偏不倚，被割伤的食指在其中。
可她却感觉不到疼般，因为整颗心脏被他接下来的话占据。
“装深情给谁看?？阮思浓，你真令我恶心！”
阮思浓的手指抠在地毯上，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
眼泪这种东西，在乎你的人会心疼；在恨你的人面前，只会觉得更加恶心，反感，她低声，自言自语般说：“不管你信与不信，在澳洲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也是最开心快乐的时间。”
“无论你怎么想，我爱沈挚这是事实。”
“我阮思浓发誓，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一生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孤独终老。”
将这句誓言发完，阮思浓回头看他。
看见的是他腹部位置血迹比开始大，她控制不住再次红了眼睛：“阿挚，不要因为我让自己受伤了，好吗？我知道你恨我，我不会走，我会一直在，随便你怎么待我，我都接受。”
“用不着你假惺惺！”
叶景湛不知道是因为她哪句话触动。
或许是那两句深情的表白；又或许是那句恶毒的誓言；又或许是，她突然之间的放低姿态态度，他的声音发哑。
他松开脚，她看都不看手，起身扶住他。
他挣扎着要甩开，一副不愿她碰自己的态度；阮思浓没松手，反而抱得他更紧：“阿挚，不要因为我置身体不顾好吗？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她声音很轻，里面是自责，是愧疚，有心疼，有情意。
刚才她已经把话说开了，不再隐藏什么。
心里是什么感受，全都表现出来。
强硬的态度把人扶到床上后，她拿起他手机，就像过去一样，没问他，手指熟练地录入锁屏密码，在通讯录里找到萧瞻号码，拨打过去。
“景湛？”
“萧医生，是我阮思浓，他伤口崩开了，血迹晕染了纱布，你能过来一趟吗？”阮思浓在萧瞻刚说一个名字后，就迫不及待般将这边问题描述出来。
电话这边萧瞻顿住。
没想到阮思浓能够拿叶景湛手机。
“萧医生？你有在听吗？”
等了几秒，没听到萧瞻说话，阮思浓看向叶景湛……便见他也正看着自己，脸色神情紧绷，目光情绪难辩。
“没关系，他向来都这样，你让他安份守已些就好；我明天上午过去。”
“……萧医生，你有留止疼药在这里吗？”
“止痛药？景湛不需要那种东西，我还有事，先这样。”
电话那边传来忙音。
阮思浓有些愣，不需要止痛药是什么意思？
她低头，看着手里陌生手机，猛地反应过来，手机是他的……而刚才是她解锁的屏幕，刚才的密码是？
跟五年前他邮箱密码；QQ密码，手机锁屏密码一样。
是她的出生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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