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未修文，先别看哈
穿过云雾缭绕的幽谷，就是由石头彻成的小山村，曷渡。
疯子剑循着前方喧喧嚷嚷的声音望过去，便见到一座颇为巍峨的白色牌楼。
牌楼正中横匾红字鲜目，写着“曷渡村”。
疯子剑舔了舔皲裂的唇角，抬脚从牌楼底下过去。
恰逢赶集，路两边还有小商贩在摆货叫卖。男女老少，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哎这不就是疯子剑吗？”树荫下，有两个老村妇远远瞅着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点点头，掩嘴声音放得更低了:“二十多年不见，还以为病死在外头被野狗叼走了呢。”
“……咦？他怎么不见了？”
两个人疑惑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冷不妨地哈哈疯笑了两声，从她们背后探出颗头来，欢快叫道:“我在这！”
村妇惊住半晌，哇的一下散开，挎篮里的荸荠、柑橘散落一地了也不管，老寒腿直直跑出好几里远。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大老远鞭炮声震天，随即传过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好——”
疯子剑弯下腰拾捡起一个柑橘，也不剥皮，连沾泥的皮带果肉全塞进嘴巴，咂吧咂吧几口后又高兴向着热闹的地方蹿了过去。
路人望着他的背影，好一阵愣住。议论声渐起。
“这人谁啊？”
“你没看见他身后背的那把剑吗？是疯子剑。”
“疯子剑？”
“你年轻自然不知道，疯子剑在咱们村有好多年了，二十多年前不知道他着了什么道，发起疯来拿着草禾勒住自己的脖子嚷嚷着说是要勒死自己。然后很久就没有看到他出现了。”
“那他到底是二十年前才疯，还是一直都疯？”
“……好像一直都不咋正常，常说些怪话。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是啥时来村子的，见他常背着一把破剑索性就叫他疯子剑。不过以前咱们村里有不少山野精怪，他倒是能应付清除，村长想着他既然有用就留着他。”
“这么说他是修士啊，我想他背后那把剑一定很厉害！”
“这你就错了，他背后只有生锈的剑壳，里面没有剑的。”
“啊？”
身后的议论声对于疯子剑来说就如同蚊子在嗡嗡嗡，丝毫不受影响，只管往喧哗的人堆而去。
那是一座新建的食肆，有两层。疯子剑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他原本是想挤开已经围成半圈的人群进去的，无奈冲了好几次均被人用肩膀给顶了出来。
向四处张望，疯子剑瞧见食肆的不远处，有一颗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大树。
那树干粗大，枝叶繁茂。
于是乎，疯子剑脚尖便轻轻一点，很快就飞到了树杈间。
从高往低处看，只见人群中心有一对舞狮正随着鼓声而卖力地舞动。
鞭炮再次点燃，烟雾炸开。那对舞狮子先是绕场一周，引得满堂喝彩。随即“狮眼”眨巴眨巴，大脑袋微微侧歪，继而整只“狮子”站立起来，向上跳出丈余高，把挂在二楼檐角的红球轻易叼住。
一咬，一扯，一松，一放……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随着狮子头的摆动，写着“珍香记”的旗布便从狮子的口中扯落下来，跃入到人们的眼中。
这一波操作效果直接加满，顿时欢声又一阵雷动，掌声不断，此起彼伏，纷纷叫好。
趁着兴头，老板模样的女子站出来放开喉咙对众人说道:“今天是小店新开张的日子，凡光顾者都送烧鸡小腿一只，还有凉菜一份。来来来……大家快来尝尝。”
众人纷纷涌入，差点把门槛给踩烂。
疯子本来也不甚在意，只是瞧着热闹，可是听到了那个老板突然说到有送烧鸡小腿，这“烧鸡小腿一只”几个字？仿佛有了极大的魔力，让他听完之后，精神特别的亢奋，口水都几乎要掉了出来。
——他实在也是馋的不行。
可是他的身上并没有多少银两，但是这些也并不能够阻挡他去吃鸡腿的决心。
他看了看二楼的高度，还有距离他所在的那棵树与楼之间的距离，长度和高度，心中欢喜，这能够达到自己可以到达的范围，他的能力也能够轻松的去做到。
于是乎，他不多犹豫，在一阵狂风吹来之后，趁着叶子往下面掉落，他的脚踩在了叶子上。
一片接着一片的叶子，他的身体犹如比叶子更轻，随着叶子的飘动，很快进入到了二楼的窗户。
进到里面，还能有多少人，可以准确的来说其实并没有人，只有一个肩膀上搭着抹布的伙计，在忙着擦桌子，摆上热茶。
他突然看见有一个人坐在了桌子上，大咧咧的，习惯性的走上来，想询问疯子到底要喝些什么，可是当他仔细的看清了疯子的衣着之后，那咧开的笑容立刻变成了破口大骂。
“你这个死疯子从哪里进来的？快点出去，出去这里可是客人的雅间，不能让你就此赶客，你要是乞丐讨饭，去一楼的后厨去讨要，不要再此丢人现眼，带不起来的话，我可是要拿扫把拍你的哇。”
那个伙计骂的毫不留情，那手指直直的戳着疯子的鼻子，仿佛要把疯子的鼻子戳到脑门里去。
疯子面对这样的近乎于羞辱的行为，也不生气，只是咧着嘴笑，他不但不起身还把一只鞋子脱了，放在了长凳子上，一副大爷的模样:“我今天是来吃饭的，只要吃美美的，香喷喷的，大鸡腿的，是你们老板请我来吃的，你可是要仔细你所说的话，再说了，我有的是钱，你可不要小看我，不然的话我就拿钱砸l死你。”
做完之后，疯子从身上拿出了一袋个袋子，那个袋子鼓鼓的，里面肯定有东西，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重重的啪嗒声，一听就是有重物。
伙计听到此种动静，十有八九里面装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立刻心里打了一个激灵儿，点头哈腰，就像一条乞怜的i狗，马上赔礼道歉，把桌子给抹的锃亮，笑嘻嘻地赔礼道:“哟，大爷您大人有大量，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看见您穿的如此……如此朴素，还以为您只是过来喝杯茶的，其实今天二楼的雅间已经被一位爷包了，所以小的才让您到一楼去。”
这个时候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疯子着急要吃鸡腿，也不想跟他多废话，就径直的问道:“哎，那我现在能不能坐在这里？”
“能！能！能！爷您爱坐哪里就坐哪里，您稍稍等候，小的这就把饭菜给端来给您，细细品尝。”
总算这个店小二还有点会做人的模样，马上给倒上了上好的茶水之后，立刻赶下了楼。
“喂，你给我停住，我都还没有说我要吃什么呢，你跑什么？”疯子在后面招手，大喊道。
店小二这才有反应了过来，停下脚步，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问道:“哦……嗨，瞧瞧我这记性，一准是看见您，给高兴的忘了。爷您想吃些什么呢？”
疯子也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听到店小二问他，他立刻把不开心抛诸在脑后，满肚子里想的都是吃的，“就把你们店里面最好吃的都拿上来，对了对了，鸡腿给我拿十五个！”
店小二听到十五个鸡腿，眼睛都直了，“哇，哪有人这么能吃啊？”
这简直就是还没有吃过饱饭，没吃过肉类的人吧？！
店小二不得不怀疑起疯子到底有没有钱？可是事实证明，那还砸在桌子上的包袱里面，都是银两突出的形状。
可能是这家伙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夜暴富了吧？
店小二甩了甩自己的头，暗示自己不要再多想了，只要对方有钱，就吃啥都不管自己的事。
他噔噔噔的跑下了楼，进到厨房去，吩咐厨房好好的准备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的几个伙计又把两个身着华服的人恭恭敬敬地引了上来。
这两个身着华服的人都是中年人，留着一模一样的胡子，不苟言笑，很像那么一回事儿。
这几个人一上到来，看到了疯子正大咧咧的抠着脚，笑着看他们，全部都惊呆住了。
“小二，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好了，二楼是我们两兄弟包的间吗？”左边的中年人严肃地向小二问道。
“呃这……这……”这句话属实，是让店小二感觉到为难，因为他自己也感到很惊讶呀，但是他看到疯子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心里又在细细的琢磨，会不会是当中有什么误会，这个本来也是今天新开张，店里的客人？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叫大疯子的小二端着香喷喷的饭菜上来了，小二恭恭敬敬地端到了疯子的面前，又是递毛巾，又是斟茶倒水，非常的殷勤，还特别关心的问到茶水会不会特别烫？需不需要温凉？
看的旁边的人一愣一愣的。
“爷您好好的吃，不够的话就喊小的一声，小的马上给您准备好。”
疯子瞅了瞅他盘中的饭菜，确实，他端上来的都是香喷喷的拿手好菜，可是没有见到他最心心念念的最钟爱的鸡腿儿。
“我要的鸡腿呢？”
小二听完之后，连忙弯腰解释道:“哦，小的现在就去给您端过来，这不是小的只有一双手，忙不过来嘛。如果您别着急，我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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