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拜师学医
刚刚的事情，让杜葵心有余悸，一路上越发小心，就怕半路又窜出个人来。
平日里一刻钟的路，硬是走了半个多小时。
走出小路，杜葵这才松了口气。
刘家村并不大，满打满算200多户，袁大夫住的地方，在刘家村的最北边，位置有些偏，周围零散住着几户人家。
房子都是土坯房，用泥草叶子混合垒的院墙。
破败、萧条，与她上一世生活环境天差地别。
想到杜家穷困的窘境，杜葵就很心塞。
还有这具身体，自己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她就不配拥有一个完好的身体么。
现在又冒出来个杜珊。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凑在一起了。
杜葵深深叹了口气。
她想改变现状，可是她会的、懂的，在这个时代没有办法立刻变现，让她无奈又无力。
——
一路走一路想，眼看着袁大夫家已经近在眼前，杜葵也没理出个头绪。
她松了松头巾，拭了拭额头上的汗，这才上前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小葵吧？快进来。”
说话的老人便是袁大夫，他十几年前来到这里。
当时大队正缺卫生员，他来了没多久，帮人看了几次病，药到病除，在这缺医少药的年代，难得他不嫌村里条件艰苦，愿意留下来，村民自然是求之不得，对他很是尊敬。
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找他看，只是近几年，他推脱年纪大了，不怎么接诊，只在家里偶尔弄弄草药。
杜葵推门而入，又随手把门闩上。
袁老很注重隐私，不喜欢村里人的窥探，院墙砌的也要高些，足以挡住外面的视线。
——
虽说都是土坯房，可袁老的小院比起杜家要好不少。
院子里还有套石桌椅，天气好的时候，老人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喝茶，日子很是清闲。
杜葵将东西放在石桌上。
“袁爷爷，我娘让我带了些鸡蛋过来，还有一些新鲜蔬菜。”
“你拿回去吧，上次送过来的还没吃完。”老人笑着拒绝。
杜葵没说话，这些东西既然拿过来，留着慢慢吃就是。
她上前接过老人手中的草药。
“这些我来晒，您坐着歇会。”
连日来的小雨，草药有些受潮，这会天已经晴了，晾晒一下正合适。
老人没有拒绝，他今年已经60多岁，体力大不如前。
杜葵每天过来帮他打扫屋子、料理草药，帮了他不少。
袁老见杜葵勤快、聪明，慢慢地也喜欢多和她说些。
炮制草药的时候，就让杜葵在一旁看。
看懂了，就让她自己上手做，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兴致来了，还会和她说些行医遇到的趣事。
袁老睿智博学，懂得很多，杜葵从他这里也了解了不少这个年代的事情。
——
杜葵很快就把草药晾晒好，跟着去了药房。
药房里，炭盆已经升起了火，老人沏了壶茶，给杜葵倒了杯热水。
杜葵进屋时，房间里暖烘烘的。
“来喝口水，我以为你今天不过来了。”
杜葵接过水，温度正合适，喝了几口解了渴，这才说道：“路不好走，耽搁了。”
她已经习惯每天过来帮忙，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就不会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杜葵不是个多话的，来了就闷头干活，今天也不例外。
她拉过一个方凳坐下，拿起一旁晾晒好的草药，开始去皮，刷刮削剥，手法迅速老练。
袁老坐在一旁喝着茶水，看着杜葵动作，小丫头记性好、有灵气，一学就会，一点就通。
如果当年他没有那么固执，现在也会有孙儿承欢膝下，说不定也像小丫头一样有天赋。
老人回想起过去种种，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
听见老人的叹息声，杜葵停下了手中动作，转头看向老人，“袁爷爷，您怎么了？”怎么感觉他今天情绪有些不对。
老人收回思绪，认真的看着杜葵，“我没事，上次我教你的制药方法，还记得么？”
杜葵点点头，“记得。”
她现在用的伤药，就是袁老手把手教的。
虽然只做过一次，但在她的意识脑海里，已经模拟过成百上千次。
再做一遍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
老人点点头，目光又温和了几分，这丫头性子沉稳内敛，既然这样说，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方子，“这是我新拟的，你看看。”
里面的草药他斟酌了好几天，原想着再完善一下，可是眼下却没有那个时间了。
杜葵停下手中的动作，接过药方仔细看了起来。
相比上次，新药方添加了几种药材，药效比之前强上许多。
炮制方法有些特别，熬制过程也更繁琐，稍有不慎就废了。
袁老笑着问道：“怎么样，有把握自己做出来么？”
即使是有经验的老药师学制新药，都是需要花很多时间去思考，反复实验才能做好。
杜葵只是跟着袁老打打下手，入门都算不上，这可是个不小的挑战。
不知道袁老为什么心血来潮给自己出了这么个难题。
杜葵没急着回答行与不行，大脑高速运转，将上次制药过程拆解，从记忆中提取出这几味药的炮制方法和特性，迅速将所有信息拆解重组，模拟出新药方制作流程。
所有画面快速在脑中闪过，反复几次，确认无误，这才开口说道：“我可以试试。”
说这话时，大大的凤眼璀璨明亮，像是得到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孩子一样。
袁老微微意外，原本以为她会对药方有所质疑，还准备给她三次提问的机会，没想到杜葵竟然就这么应下。
“你没什么问题要问我么？”
这下，反而是袁老先憋不住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杜葵微微摇头。“暂时没有。”
她想先按照自己的想法尝试一下。
袁老眉头微挑，脸上笑意更深，指了指角落里的木柜，“材料都在那边。”
还是不放心地提醒道：“就和上次做法相似，你还记得那几味药的特性吧。”
“您说的，我都记得。”
见杜葵这样笃定，袁老也不再多言，让她自由发挥，如果真有问题，自己在一旁看着，也能及时提醒。
杜葵也不多话，戴上手套，将药方中所需要的药材都挑拣出来，按照药方配比称重，开始着手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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