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闻讯悲来
十四章:闻讯悲来
话说逍遥子觉得此时已是四更天快过,眼看着就要到五更天,天已快明了。逍遥子想及早的回到高岭峰,就连夜起程。他辞别了大兵、马莉和陈莲,带着熊飞飞出了客栈,就按来路返回。大兵、马莉和陈莲,把他们送出客栈,目送着他们师徒的身影,逐渐的隐没在黎明前的夜色里,才转身回了客栈。
再说逍遥子和熊飞飞一路出了古城县,这时天色已大明。他们又走了一阵子,天上已是霞光万道,红阳已慢慢的从东方升起。熊飞飞跟随逍遥子,迈步往前走,他手中拿着宝剑,那是爱不择手,却是握在手中,反正不住的看了又看。剑上的珠宝玉器,反射着晨时的霞光,显得璀璨夺目。此刻,熊飞飞边往前走,边高兴的又问逍遥子说:“师傅,现在你要带我到哪里去?”逍遥子说:“你家的卧龙山庄,咱们是去不了了。我不是给你说过了么!去高岭峰教你练剑。咱们现在是奔高岭峰走。那里比较安全,你却没去过,也曾经是我苦练过几年剑法的地方,我要在那里教你剑法。”熊飞飞听了,高兴的说:“到了那里,我就可以跟着师傅学习了剑法。我也要苦练剑法,像师傅一样,做一个出色的杀手,去惩罚坏人。”逍遥子“嗯”了一声,又说:“不过,你要听师傅的话,刻苦勤练,不能半道放弃,这样才能练成一个高级杀手。”熊飞飞答应了一声:“是。”
他们一路慢行,又是走了十几天的路程,这天就到了高岭峰脚下。他们攀上高岭峰顶,入了山洞内,逍遥子向熊飞飞说:“看好了没有?这就是我带你来的地方。”熊飞飞乍眼一看,见洞内除锅灶和几床破破烂烂的被子(这是以前暗河集团留下来的)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心里觉得这洞内,有点太寒碜了,就问:“师傅,你就在这里教我练剑?”逍遥子听熊飞飞的话音里,觉得熊飞飞看不惯这地方,心里有点不愉快,就说:“是呀!这地方,就是我呆过几年,又苦练过剑法的地方。这里有什么不好?”熊飞飞觉得逍遥子把他的话,那是理解错了,就解释说:“师傅。我的话,你理解错了!我并没有嫌这地方不好的意思。我是想带你去另一个更好的地方去,你在那里教我练剑,那是再好不过了。那个地方,山青溪流,四季花开,并且山上还有果林。咱们到了那里,如到了秋季,你教我练剑。等闲下来,我就去果树林里,择果子给你吃,你说那该多好呀!”
逍遥子听了,也动了心,就问:“有那么好的地方吗?我怎么没听说过?”熊飞飞说:“我说的可是真话,那里就是我呆了十多年的地方。”逍遥子惊疑的问:“你的家不是卧龙山庄吗?怎么又呆在那地方十多年?”熊飞飞说:“这个地方,是我外爷爷的家。我外爷爷住在大山里面,那里是山中之山,山外的人,很少有人能走到那里去。说起来,我外爷爷是个很勤劳的人,爱养花、种果树,那里一大片的山坡上,让我外爷爷给整治的有声有色的。我从小就在那里长大,外爷爷和外祖母,都对我可疼爱啦!那时,我外爷爷就在那里教我读书。我外爷爷还收留了一个义子,名叫孙长寿,我都称他为长寿叔,那是对我可好啦!他还会狩猎。咱们去了那里,我让长寿叔多搞点野味,给咱们吃。师傅,你说咱们到了那里,不比在这里好嘛?”
逍遥子听的也是心里热乎乎的,就说:“那好!那地方,真是你说的那样的话,咱们就到那里去。”熊飞飞听逍遥子答应了,那是高兴极了,笑着问:“师傅。咱们什么时候动身?”逍遥子一笑说:“咱们也不再耽误了时间了,现在就走。”熊飞飞答了声:“好的!”就和逍遥子回身往洞外走。
他们走出洞口,下来高岭峰,又走了一段原路。然后,就有熊飞飞带路,转向去他外爷爷家的方向,一路慢步走去。
两人经过长途跋涉,又走了几天的路程,之间不知翻过来几个山头,这天就到了熊飞飞的外爷爷住的这片山脉了。这时,熊飞飞抬手往前一指,就说:“师傅,前面这片山林,就到了我外爷爷的家了。”逍遥子听了,往前展眼一看,那真是:
漫山遍野花盛开,果林片片树有栽。
溪水潺潺急流去,群蝶起舞花间飞。
虽然现在已是快入冬季了,只因这地方是在大山的中心,冷风吹不进,这里仍是气候如春。逍遥子看后,称赞的说:“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熊飞飞听后,就得意的问:“师傅。我没骗你罢?”逍遥子高兴的点点头。
他们又走了一段的山路,这时,就看到了熊飞飞的外爷爷的住处。但见是:
山间藏小房,建造呈别样;
一律木建筑,庭院独处享。
这是一个柴扉小院,几间木板房,建造在一个山脚下的一块平地上。这块平整的地方,只是整个庭院那么大。小院的院墙,是用树枝围成的,院门也是几块木板做成的,如走进小院,还要登上几道石阶。此刻,熊飞飞高兴的用手指着说:“师傅,这个小木屋,就是我外爷爷住的木板房了。”逍遥子点点头。之后,熊飞飞转过脸去,就对着柴扉小院喊了声:“外爷爷!”
熊飞飞的喊声,在山中回荡着,却是不听柴扉小院里,有回音。熊飞飞就认为他的叫声,有点声音小了,外爷爷没有听到。他就放大嗓门,又接连喊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声音慢慢的山间消失,还是不见柴扉小院里,有人出来答话。这时,熊飞飞心里纳闷,心想:“这一次,我的嗓音够大的了,怎么还不见外爷爷出来搭理我?他莫非去果树林了,不在家!听不到我的叫声。”他转眼看了眼山坡上的几片果树林,也看不到人。他回头再看柴扉小院,却也不见外祖母走出房来。他心里很疑惑,边和逍遥子继续往柴扉小院走。
他们来到了柴扉小院近前,又登上几道石阶,就到了院门前。熊飞飞见院门闭着,倒是没有上锁,他就用手推开院门,就带头走进来院内。他们到了院内,熊飞飞就站在院里,高兴的又叫了声:“外爷爷。”还是没有人答应;又叫了声:“外祖母。”仍然没有人回应;又再叫了声:“长寿叔。”也不见有人出房来答话。熊飞飞心里很奇怪,心想:“如果外爷爷和长寿叔有事外出,可外祖母都是每天呆在家里的呀!家里怎么也不见外祖母了呢!”他没敢再往下想,就心里有点不安起来。然后,就动身到房里去找。等他把所有的房间找过,也没找到一个人。他回头来到院中,到了逍遥子面前,却心里不知所然。逍遥子也摸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不敢乱下结论,就用安慰的眼光看着熊飞飞说:“再找找看。”熊飞飞点了点头。
就在熊飞飞就要再次进房去找人时,在柴扉小院的左边的山峰上,走下来一个背材的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熊飞飞的外爷爷的义子——孙长寿。孙长寿是个不到三十岁的中年男子,脸上的皮肤,被太阳晒的黝黑。他这是见家里的烧火柴没了,在吃过早饭后,就去后山砍柴去了。他用了好长时间,才砍好了一背柴,捆好后,就背着下山来。他走了不多时,老远看到柴扉小院里,有人来了。他见后,心里纳闷,心想:“我们这个柴扉小院,不曾来过陌生人,怎么现在有两个人站在院子里?”这时,他想到了山贼,猜着院里来了山贼,就急着往山下走。等他快到了柴扉小院,正巧是熊飞飞去房里找不到人,又回到院中来。熊飞飞一心在柴扉小院里找人,根本没有看到院外有人来。倒是孙长寿走在高处,一眼就认出熊飞飞来,他就随口叫了声:“小少爷。”熊飞飞对孙长寿的声音,那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是孙长寿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孙长寿常带着他到处玩,整天小少爷这、小少爷那的叫着,都听的耳膜磨出茧子来了。
熊飞飞一听是孙长寿在叫他,就迎着声音,抬头一看,就惊喜的叫了声:“长寿叔。”这正是:
亲人分别过几载,各分东西亲情在。
吉日有缘再相聚,欢天喜地乐开怀。
接着,他就高兴的动身往院外迎。孙长寿就乐呵呵的往院子里奔。两人到了门前相遇,熊飞飞就帮孙长寿把背上的柴,卸下来。等把背上的柴卸掉,孙长寿就叫了声:“小少爷。你可回来了!”就悲伤的放声哭了起来。熊飞飞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不知所措,就急着问:“长寿叔,你哭什么?我外爷爷和外祖母呢?”
孙长寿哭的这么伤心,这是他见到了熊飞飞后,心里积藏了几年的委屈,今天总算见到可以倾叙的亲人了。当熊飞飞问他话时,他是一时缓不过来气来,也没回答,接着哭下去。他哭了一阵子,才悠悠的抬起头来,就向熊飞飞说:“小少爷,你有所不知道,先生和老夫人,早就不在人世了。”一直以来,孙长寿把熊飞飞的外爷爷和外祖母,都是分别称为先生和老夫人。熊飞飞听后,也懵了,心里一酸,眼眶里涌出泪水来,就问:“长寿叔,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外爷爷和外祖母怎么不在人世了?”
孙长寿用手抹了把眼泪,又见熊飞飞热泪盈眶,转而也劝熊飞飞别难过了,又替熊飞飞抹了把眼泪,就说:“小少爷,这话说来话长,咱们进房去,坐下来,我再慢慢的给你说罢。”说完,拉着熊飞飞的手,就向院里走。
两个人走到院子里。孙长寿看了眼院中的逍遥子,就问:“小少爷,这是谁?”熊飞飞说:“这是我师傅。”孙长寿羡慕的又看了眼逍遥子。逍遥子看着孙长寿一笑。孙长寿又见逍遥子和熊飞飞身上都带着剑,又回头问熊飞飞说:“小少爷,你也练武了?”说话的时候,用手摸了把熊飞飞的剑。熊飞飞说:“才拜过师傅,还没开始练呢。”说着话,用手指着孙长寿,向逍遥子说:师傅,他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长寿叔。“孙长寿和逍遥子又互相看了一眼。熊飞飞又向孙长寿说“我带师傅来这里,就是想让师傅在这里教我练武的,没想到外爷爷和外祖母,却不在人世了。”话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之间,孙长寿拉着熊飞飞的手,继续往房里走。
他们来到房里,孙长寿丢下熊飞飞的手,又给熊飞飞和逍遥子搬来了板凳,让他们坐下来。然后,又去倒了两杯冷水,端了过来,就说:“这是清泉里的水,不用加温,就可以喝。小少爷已喝过十来年了,是知道的。”说着话,已走过来,分别递到了逍遥子和熊飞飞的手里。随即,他又回头给自己找来个板凳,坐到了熊飞飞的对面,又眼看着熊飞飞,伤心的叹了口气,说:“小少爷。先生和老夫人的去世,这事还得给你从头说起。”话后,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那年秦兵打过来时,他们根本没打进这山里来。我们住在这里,对外面的事,也就一事不知。后来,等我们知道咱们楚国被秦国打败后,事情已过去了多时。先生和老夫人知道后,很担心你们全家人的安危,又怕是传言不真。他们为弄明白,先生让我出山,去卧龙山庄一趟,看看你们家怎样了?我听了先生的话,却安慰了先生和老夫人一番,就下山直奔卧龙山庄。我一路到了卧龙山庄近前,老远就看到院门口,正站着秦兵守门,就知你们家出事了。我又怕走的靠前,惹出麻烦来,也没再往前走。后来,我在卧龙山庄外,打听到了你父母的信息:熊大人在上朝的路上,被杀了!姑娘是悬梁自尽。”孙长寿这么称呼熊飞飞的母亲为姑娘,他是时常叫习惯了,一直都是这么称呼。他称熊建成为熊大人。
这时,熊飞飞又得知父母亲不幸的噩讯,又悲痛欲绝的放声哭起来,而且哭的特别的伤心。逍遥子和孙长寿劝了好大一阵子,才劝止住了哭声。他悲啼着哭声,又问孙长寿说:“那我外爷爷和外祖母,是怎么去世的?”孙长寿又接着说:“后来,我就回来了,就把你们家遭了不幸的事,说给了先生和老夫人听。他们听后,根本不相信,觉得我说的不靠实。这天,先生一甩衣袖,就自己亲自下山了,他想到卧龙山庄看个真实。我见先生一个人去,对他不放心,并且老夫人也是放心不下,也就让我跟着他身后去了。结果,我们快到卧龙山庄门前时,先生见卧龙山庄的院门口,真的是秦兵把守着,就伤心的昏了过去。我是一路随在先生的后面,眼看着先生昏倒在地上,就赶紧过去把先生扶起。这时,我们就被秦兵发现了,等几个秦兵走过来,见先生昏倒在地上,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回答说是走路累的晕了过去,这才把他们忽悠过关。这也幸亏先生还昏迷着,他是什么话说不出,要不然,麻烦可就大了。等秦兵信真了,他们也就回去了。秦兵走后,我把先生背起,就一路又回来了。我们回到家里,两位老人家思念亲人心切,都是忧虑成疾,不久相继去世。之后,我把他们埋到了后山上。事后,我又没地方去,就一直守在这里了,并照看着两位老人家留下的这些家当。”接着,又问熊飞飞说:“小少爷。那时,我打听到你的消息,都说你被抓进楚城大牢了,我到那里去找你,又进不去。你是怎么从里面逃出来的?”
熊飞飞淡淡的说:“我那时是在九道山庄门前,被抓走的,后来受到了不少磨难,也是一言难尽。直到不久前,才被我师傅救下的。我为了让师傅教我练剑,就奔来这里了。”孙长寿说:“这样就好!以后,你就成了这里的主人了。”熊飞飞说:“我是来这里跟师傅练剑的,等练成剑术后,武功练成了,还要下山去。我要像师傅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为冤死的亲人们,报仇雪恨。以后,这里还是交给你来管理了。”孙长寿心里佩服熊飞飞的心愿,就深沉的向他点了下头。
此刻,逍遥子插嘴说:“一切都是冤孽,要不是秦始皇发兵攻打楚国,就没有今天这些冤魂了。”熊飞飞又坚定的说:“我一定要苦练剑法,将来要为这些冤魂,讨还公道!”熊飞飞的话,让逍遥子听的心里高兴,他觉得一个人,只要有这样的心愿和意志,将来才能练成好的剑法,就心想:“就像我自己在高岭峰那样,一心要杀掉王员外和他的走狗,迫使自己在高岭峰苦练了几年的剑法,才真正有了今天剑术上的造旨。”接着就向熊飞飞说:“想练成好的剑法,就得有坚持不懈的努力。”熊飞飞说:“我有这样的意志,我一定要证明自己给师傅看!”
孙长寿在一旁,也是听的心里很高兴,就问熊飞飞说:“小少爷,那你什么时候,能练成用剑高手呢?”这一问,倒让熊飞飞难以回答他的话。他挠了挠头皮,意志坚定的说:“反正我要跟着师傅刻苦练剑,成为像师傅一样的顶级杀手,像师傅用剑一样,剑影一晃,剑尖就已刺入敌人的胸膛。只有练到那样的剑术,我才和师傅一块下山,去寻找仇人,为亲人报仇。”孙长寿听的“嘻嘻”一笑,就动感情的说:“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伺候在你们师徒左右。给你们做饭,洗衣,铺床,叠被;照顾周到你们,好让你专心练剑。”熊飞飞感激的说:“那就感谢长寿叔了!”
三个人说着话,已是夕阳就要落山的时候了。此时,已是到了做晚饭的时间。孙长寿说:“小少爷,你和你师傅坐着聊会儿罢。该做晚饭了,我去厨房里做晚饭,咱们一块吃。”说完,就动身去了厨房。逍遥子和熊飞飞目送孙长寿往厨房里走,都也没什么话说。
厨房是小院的西首的一间小木板房。孙长寿走进了厨房里,就开始忙活着做晚饭。这里熊飞飞眼见孙长寿进了厨房,就回过头来,问逍遥子说:“师傅。你在这里教我练剑,你看好么?”逍遥子说:“这倒是个好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中练剑,能激发出你的灵感性,使你对剑招的领悟能透彻。不过,也有一样不好。”熊飞飞问:“师傅,什么地方不好?你说。”逍遥子说:“我怕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会退化你练剑的意志。”熊飞飞说:“师傅,你就放心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遗憾的是外爷爷和外祖母不在人世了!他们看不到我来这里练剑了。”
逍遥子很是理解熊飞飞现在的心情,从他认识熊飞飞以来,虽然时间不够长,但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接着就劝导他说:“你这么说,是不对的!虽然你的外爷爷和外祖母不在人世了,可他们的灵魂,还活在这地方,甚至还活在你的心里。他们每天都会在你面前,看着你刻苦练剑,看着你把剑法练好,盼你将来为他们报血海深仇。”逍遥子说这话,其实,这就是一种心里攻战术,用这样的方法,来激起熊飞飞以后刻苦练剑的心理。熊飞飞说:“我一定要让外爷爷和外祖母及我的父母亲的在天之灵,能看到我练好剑法、去为他们报仇雪恨。”
这时,孙长寿已把饭菜做好,他搬来了一张小饭桌,放在房中间的空地上。然后,他又回到厨房里,把饭菜端来,摆到了饭桌上,接着又放好了筷子,就说:“小少爷,你和你师傅准备吃饭罢。我去给你们端水洗手来。”说完,又去外面端洗手水。熊飞飞也就站起身来,向逍遥子说:“师傅,咱们吃饭。”逍遥子点了下头,就站起身来,等着孙长寿端洗手水来。
此刻,两个人往饭桌上,看了眼。见饭菜也挺简便。几样从山上挖来的野菜,都是清炒;饭是刚从锅里蒸出来的几块面饼。
少时,孙长寿从外面端来了洗手水,回头放到了地上,又把擦手的毛巾,反手递到了熊飞飞的手里说:“小少爷,你和你师傅就洗手吃饭罢。我一个人到厨房里去吃。”说完,转身要向外走。他刚要动身,却被熊飞飞一把拉住说:“长寿叔,别走!坐下来,咱们一块吃。”逍遥子也说:“一块吃罢,干么还分彼此!”孙长寿笑了笑,也就没去厨房吃饭。
熊飞飞先请逍遥子洗过手,接着又让孙长寿洗。孙长寿不肯,就让熊飞飞先洗,两个人推让了一阵子,最后还是熊飞飞看着拗不过孙长寿,就自己先洗了。他洗过手,擦干,又把毛巾递到孙长寿手里,也就转身走到了桌旁,和逍遥子一块坐了下来,就等孙长寿洗过手,一起吃饭。瞬间,孙长寿洗过手,把水盆端出去,把水倒掉,又把水盆和毛巾放好,回头坐到饭桌旁,三个人就开始吃饭。
饭间,孙长寿说:“小少爷,今天这饭菜,用来招待你们师徒,是有点太寒碜了点!其实,家里只有这些了。等明天我到后山上去,捉几只野兔和山鸡回来,给你们炖了吃。”熊飞飞说:“这饭菜也可以了,咱们吃的也够香的。”说着话,用手一指逍遥子面前:“你看我师傅面前,这不是一碟子菜,都给吃光了吗!”这话逗的逍遥子一笑,吃到嘴里的菜,差一点给呛出来。等他把饭菜咽到肚里,就笑着说:“这都是小哥做的饭菜好吃,我才有这么好的胃口。”逍遥子这样称呼孙长寿“小哥”,让孙长寿听了觉得承受不起。他笑着说:“我说大侠。我是一个下人的身份,名叫孙长寿。你也别对我那么客气,以后就叫我‘长寿’好了!”熊飞飞也跟着说:”长寿叔是个老实人。师傅,既然他这么说了,你就听他的罢。“逍遥子点头一笑。
瞬间,孙长寿又问熊飞飞说:“小少爷,不知你师傅姓什么?”熊飞飞感到难为情,挠了挠头皮,说:“人家都叫他:逍遥子。”孙长寿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那我以后就称他:逍大侠。”逍遥子又是一笑,然后说:“大家吃饭,谁也不要说话了。”说完,都只顾吃饭。其实,逍遥子现在有这么好的味口,那是他真的肚子有点饿了。
吃过饭,孙长寿把饭桌撤出房外。到了这个时候,天色已拉开了夜幕,此季又是月末,月亮在三更天后,才见。这时外面漆黑一片,只有布满天际的繁星,闪烁着微弱的光。房内孙长寿已经点亮了灯,他又在外面抱来了一抱干草,回到房内后,铺到了地上。然后又去内房间,把灯点亮,回头向熊飞飞说:“小少爷,天不早了,咱们就分头休息罢。你和逍大侠到里面的床上去睡,我一个人,就睡在这地铺上。”说完,就开始整平铺在地上的干草。熊飞飞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孙长寿好孬是个长辈,还比自己年龄长,又是他外爷爷的义子,就说:“长寿叔,还是你和师傅睡到床上罢,我就睡在这草铺上了。”孙长寿说:“这不行,你是小少爷。”其实,邓惟过的这个义子,并不是名正言顺收下的,是他在一次下山时,路上碰到一个乞讨的孩子,他看着这个孩子可怜,就把他收留下来了,然后带回家中。这个孩子就是孙长寿,那年他才九岁。孙长寿,这个名字,还是熊飞飞的外爷爷后来给起的。逍遥子见他们让来让去的没完没了,就说:“你们别再让来让去的了,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就算了,那样能可以将就着过去,就行了。依我说,飞飞以后还要刻苦练剑,有的是苦头吃,就让飞飞睡床上罢。”两个人听了这话,也就不再互让了。
一会的工夫,孙长寿又去外面,端来了洗脚水,回头先放到了逍遥子面前,等他洗过脚,又端到熊飞飞面前,也让熊飞飞洗过脚,就把洗脚水,端出去倒掉了。他回到房里说:“小少爷,你就和逍大侠进内房间里,先休息去罢。”熊飞飞说:“长寿叔,你也睡吧!也是累了一天了。”孙长寿说:“你们先睡罢,我还有点事做。等过一会儿,我要去后山看看,回来再睡。再说了,我已习惯了,早了躺下来,也睡不着觉。”逍遥子听后,就向熊飞飞说:“咱们就先进里面睡去。”说完,就动身走去内房间。熊飞飞也说了声:“长寿叔。我们就先睡去了。”也转身跟着到了内房间。
逍遥子和熊飞飞走进了内房间后,孙长寿就在外面房间里,独自坐了好长时间。他听着内房间里没什么动静了,以为逍遥子和熊飞飞睡着了,也就动身向房外走。他出了房门,就去了厨房里,窸窸窣窣的一会儿,又从厨房里出来。此刻,就见他手里,提了一个竹篮子。他出了厨房后,又向房里看了一眼,听听房里还是没什么动静,就转身向院外走。
却说逍遥子和熊飞飞进了内房间,他们并没有真正睡觉。其实,逍遥子在听到孙长寿后来向熊飞飞说的话时,就觉得孙长寿心里还有什么心思?就对孙长寿有了怀疑,他是没有说出口来。后来,他假意进内房间休息,意思想看看孙长寿究竟要干什么?熊飞飞不知道内情,进了内房间,就想上床脱衣休息,被逍遥子打了个手势,阻止住了。接着向他附耳说明原因后,两个人没脱衣服,就躺倒在床上装睡,静听外面孙长寿的动静。等他们听到孙长寿外出的脚步声后,逍遥子就把熊飞飞拉起,向他做了个别作声的手势,就悄悄的下了床,跟了出来。等他们出了院门,却看不到孙长寿了,左右看看,都是漆黑一片。逍遥子心里正在纳闷时,却见孙长寿从厨房里出来。逍遥子就赶紧拉起熊飞飞,两个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让过孙长寿去,就悄悄的尾随在他身后,跟着走。孙长寿只顾往后山上走,只知道逍遥子和熊飞飞睡了,也想不到他俩会跟踪他。所以,他是一事不觉。
再说孙长寿出来厨房,听房内确实没有什么动静了,就回头出来院门,然后用手把院门带上,那是回头就走。他离开院门后,绕过小院往后山上走。这里一条毛毛小道,直通后山上。小道又是一直往山上攀。
逍遥子和熊飞飞悄悄的跟在孙长寿后面,现在又是入夜的时间,又没有月亮的光照,只有借着微弱的星光往前走。逍遥子和熊飞飞前面不远处,朦朦胧胧中,能看到孙长寿行走的身影。他们见孙长寿手里提着竹篮子,还有点用力的样子,就知竹篮子里面装有东西,到底竹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就看不清楚了。他们边跟着往前走,边猜想孙长寿去后山的意图,都胡乱猜想了一阵子,却是猜想不到孙长寿到底要干么去?
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大坟头前。此刻,孙长寿停在了坟头前,就停住了脚步。此刻,就见他把竹篮子放到了地上,然后对着坟头,作了几个揖,就跪倒在坟头前,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先生。老夫人。你们地下有知,我又来看你们了!我来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小少爷还活着,他现在回到了咱们这里来了。”他是越哭越是伤心,后来的声音又大了一点。哭了一阵子,又接着说:“这下好了!你们的仇,以后有报了!小少爷为了给你们报仇,就要开始学剑,练武功了。他现在已认了师傅,还把师傅带到这里来啦!打算在这里让他师傅教他练剑习武。你们二老地下有灵,好好的帮小少爷一把,让他早日练武成才啊!”说完,又是哭着磕了几个头,接着就把竹篮子捞到面前,又从竹篮子里,拿出了一沓子纸钱出来,用火石打着火,对着了纸钱,就慢慢烧了起来。
这里逍遥子和熊飞飞已是跟到了孙长寿背后的不远处,孙长寿的一举一动,都没瞒过他们。熊飞飞听到孙长寿哭说着的话,知道这个坟头,就是他外爷爷和外祖母的坟头了,几次想冲过去,要到坟头前,痛哭一场,都被逍遥子拉住了。后来,他们心里全明白了。这时,逍遥子和熊飞飞才知竹篮子里装的,原来都是祭奠亡灵的纸钱。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见孙长寿还在一心的烧纸钱。逍遥子就拉着熊飞飞,悄悄的走原路,回到了柴扉小院。
他们回到房里后,熊飞飞心里抱怨逍遥子,便说:“师傅,我想陪着长寿叔,在我外爷爷和外祖母坟头前,哭一场,你为什么不让?”逍遥子说:“你这就是叫无智了!你想,咱们是在孙长寿的身后,跟踪着他过去的,是对他饭后说的话,有所怀疑,才这样做的。如果你猛然间闯过去,陪着你长寿叔大哭一场,这样不但把孙长寿吓了一跳,还要造成他对咱们的误会。”说完,又接着问熊飞飞说:“你说我阻止你,对不对?”这回熊飞飞听明白了,向逍遥子点头说:“师傅,我明白了。”逍遥子又说:“如果你想在你外爷爷和外祖母坟头前,痛哭一场,来祭奠他们的亡灵的话,那就等到明天,你假装不知情的样子,向孙长寿问一下你外爷爷和外祖母的埋葬地点,让他告诉你后,带着你去祭奠。然后,你到那里再大哭一场,不就满足你的心愿了吗?”
熊飞飞心里又惭愧,又感激,便说:“师傅。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师傅的教诲!”逍遥子一笑,看了眼熊飞飞知错悔改的样子,就说:“咱们赶紧睡罢,别让你长寿叔回来早了,看出什么端倪。”说完,自己先走进内房间,躺倒在床上睡了。熊飞飞答应了一声,也跟在他的身后,进房里睡了。
且说孙长寿在熊飞飞的外爷爷和外祖母坟头前,边哭着,边烧着纸钱,边又低声念叨着:“两位老人家,你们地下安心罢,小少爷活着回来了,还拜了师傅,打算练好武功,要为你们报仇雪恨。”他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念叨着,后来累了,就慢慢的在坟头前,躺下睡着了。
等他一觉醒来,已是四更天了。他赶紧爬起来,提起竹篮子,就往回走。他回到柴扉小院,把空回来的竹篮子,送回厨房里,又回到房里,悄悄的往内房间里,看了一眼。他没听到什么动静,以为逍遥子和熊飞飞还在睡乡里,又怕惊醒他们,也不敢弄出什么动静,就慢慢的躺倒在事先铺好的干草铺上,一声不响的睡了。后来无话。
到了次日,孙长寿又早早的起来,走进厨房里,做好了早饭。他回头在房里安好饭桌,又把饭菜从厨房里端来,摆到了饭桌上,就去了内房间里叫逍遥子和熊飞飞吃饭。他到了内房间里,见两个人还没有醒来,就走到床前,把他俩叫醒,并说了声:“小少爷,逍大侠,你们快起来罢。该吃早饭了!”说完,又转身走出内房间,到房外端了盆水,回头往地上一放,就等着熊飞飞和逍遥子起床后,洗罢手脸,就一块吃早饭。
这里逍遥子和熊飞飞被孙长寿叫醒后,就像昨天夜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一样平静。两个人起身下了床,走出来内房间,见孙长寿已准备好了洗手水,也就走过去,洗了把手脸,就回头坐到了饭桌旁。孙长寿又把水盆端了出去,把水倒在了房外。他又回头来到房里,也坐到了一块,三个人开始吃早饭。
饭吃到半场,熊飞飞还是想着去祭奠他外爷爷和外祖母的事,就假装不知的问孙长寿说:“长寿叔,我外爷爷和外祖母的坟头,在哪个地方?你带我去祭奠一下两个老人。”孙长寿听的心里高兴,忙说:“行。这是应该的,你这叫尽孝心。先生和老夫人没有白疼你一场。”熊飞飞说:“那我怎么去买点果品来祭奠呢?”孙长寿说:“这些家里都有,东西就在厨房里放着,也不用去买了。等一会儿,吃过饭,就带你过去,我把祭品带上就是。”他们边说边吃饭。
吃过饭,孙长寿把饭桌撤出,又端来了两杯水,回头分别递给了逍遥子和熊飞飞,便说:“你们在家里喝足水,等一会到了后山上,就不渴了。如在家里不喝足水的话,到了后山上,再渴了,还要走老远的山坡,才能弄到水喝。”说完,就转身去了厨房里,准备祭品去了。逍遥子和熊飞飞接过了杯子后,眼看着孙长寿走进了厨房。他们收回眼光后,看了眼杯子中的水,只因都是刚吃过饭,也不感觉渴,就把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板凳上。
又是过了不多大工夫,孙长寿走出厨房来,他是两手各提着一把竹篮子。两把竹篮子中,一把竹篮子里,装着果品,另一把竹篮子里,是装的蜡烛和纸钱、香泊等东西。他出来厨房后,站在院子里,回头叫了声房内的熊飞飞说:“小少爷!咱们动身罢?”熊飞飞在房内答应了一声,又看了眼身旁的逍遥子,就问:“师傅,你是不是在家里等着?”逍遥子也没多加思考的说:“我也跟过去,顺便也祭奠一下两位老人家。”说着话,已站起身来,和熊飞飞一道往房外走。
这里孙长寿见他们走出了房门,就带头向院外走。他们出来院门,又绕过柴扉小院,就向后山上走。逍遥子和熊飞飞走在后面。熊飞飞见孙长寿两手提着两个竹篮子,走起路来,不太方便,就紧走了几步,追上孙长寿说:“长寿叔,你把竹篮子给我提上罢。你手提着两个竹篮子,我看怪累的。”孙长寿边往前走,边回头说:“小少爷,你就放心好了,提着这两个竹篮子,是累不着人的。”熊飞飞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弃了,跟着他身后,往前走。
由于是白天,走起路来快了些,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不多长时间,就到了坟头前。孙长寿在坟头前,刹住了脚步,把手里的两个竹篮子,放到了地上,回头向熊飞飞说:“小少爷,这就是两位老人家的坟头了。”说着话,自己眼泪又掉下来了,又回过头去,蹲下身来,就慢慢地把一个竹篮子里的果品拿出来,摆放到坟头前,接着再把另一个竹篮子里的蜡烛和纸钱、香泊等物拿出来,然后摆好果品,点着蜡烛,烧着香泊,就开始烧纸钱。他边烧纸钱,边像昨天晚上那样,连声念叨着昨天晚上所说的一些话······
此刻,熊飞飞已扑到坟头上,大哭起来。这就是:
坟前祭亲人,眼泪落纷纷。
惟承人间爱,拥有今痛心。
此时,逍遥子也走到坟头前,对着坟头鞠了两个躬,说了声:“老人家,你们就放心的在地下安息罢。你们的外孙,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的!”接着又劝熊飞飞说:“飞飞,别哭了,节哀顺便吧!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的练剑,练到成为一个剑术上的顶级高手,去为那些逝去的冤魂,报仇雪恨。”
熊飞飞止住了哭声,慢慢的站起身来,抹了把眼泪,心里想着他外爷爷和外祖母生前对他的养育之恩,心里总是酸溜溜的。他呆看了一会儿坟头,才眼泪汪汪的回头看着逍遥子说:“师傅。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苦下工夫练剑,把剑练好!”说完,又回过头去,继续眼看着坟头默默的流泪。
又过了一阵子,孙长寿已把纸钱烧完,两个竹篮子里,都是空的了,他又跪倒在坟前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劝熊飞飞说:“小少爷,你也祭奠过两位老人家了。咱们现在就回罢。”说过,伸手拉起熊飞飞的手,另一只手提起地上的两个空了的竹篮子,转身往回走。熊飞飞还想再呆一时。逍遥子也劝他回,他就跟着孙长寿往回走。逍遥子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回柴扉小院。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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