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湖
第一章:江湖
话说 秦始皇起心雄霸中原。他兴兵打败了齐国,歼灭了燕国,吞掉了魏国,合并了赵国,又统一了韩国,最后还剩楚国没有完成统一大业。楚国不灭,成了他的心头大患。楚国虽然不是一个大国,但兵强马壮,军民齐心协力的抵抗,使秦始皇难以攻破。不过,楚国虽然一味的顽强抵抗,在秦始皇看来,也只是块顽石罢了;他小小楚国想与秦国顽强的对抗,那也不过是以卵击;楚国的趋向,已是秦国的桌上餐、口中肉;有朝一日,我大秦会灭掉这个小小楚国,完成统一大业!
由于征讨其他几国的连年开战,此时兵疲马乏。秦始皇认为在这个时候,再接着攻打楚国,已是气力不足,难以一鼓作气的拿下楚国。于是,他决定休战一段时间,养精蓄锐,然后再出兵讨伐楚国。那时胜算在握,灭掉楚国,完成统一大业。
后来,秦始皇深思谋虑,就降旨给大将军王员外,把他升为秦、楚边关兵马大元帅。命他前去驻守边关,训兵养马,做好灭掉楚国的准备。
王员外是个疆场的老将,身材高大魁梧,身穿战红袍,腰悬三尺宝剑,手使一对亮银锤,威风八面。他曾在疆场上奋勇杀敌,战功赫赫,为秦始皇统一了其它五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得到了秦始皇的器重。而王员外却是一个有阴谋的人,他为了自己地位荣升,暗藏心机,背地里利用他人,为自己挡风遮雨,扫除道道障碍。
王员外在府里,自己秘密训练了一个代号为“暗河”的集团杀手。这个暗河集团组织,只为他一个人效命,行动时,神出鬼没,杀人如麻。
却说王员外晋升为边关兵马大元帅,心里非常高兴。他接到秦始皇的旨意后,就秘密带着暗河集团,火速奔到了边关上任。到达边关后,他就发号施令,一边抓紧时间训练兵马,边揣摩着能顺利灭掉楚国的办法。心里想着尽快的灭掉楚国,好在秦始皇面前,再立战功,也不辜负秦始皇对他的厚望。
经过一番的苦思谋虑后,他很快想出一个良策来:心想“我就利用自己培养的暗河集团,派他们潜进楚国。让他们去楚国进行暗杀行动。如对楚国内一些有势力的门派或大小帮派进行暗杀,也为将来歼灭楚国,先扫除一些障碍。”这样一来,他苦心培养出来的暗河集团,就又派上了用场。
王员外培养的这个暗河集团的成员,一共十人:有黑狐狸,痩鼠子,山猫子,海豹子,安顺子,墙壁虎,爬山虎,铁爪虎,翻江豹,逍遥子。这十人之中,主要以黑狐狸为骨干。他们已是三十岁左右的年龄,用同样的剑,同使一招剑法,只听从王员外的号令。
这天下午,王员外把暗河集团的成员,秘密招进帅府大帐。接着,就向他们传令说:“今天我把你们招来,你们暗河集团有新任务,等待要去完成。”大家听了,都是心里很高兴。他们也是好长时间没有接到“行动”任务了,有点感到手指发痒。
这时,大家迫不及待的同时问:“元帅。什么任务?”王员外说:“大王胸怀大志,一心要统一中原。我们秦国已灭掉了其他五国,就还有楚国没有攻破。大王要我到边关来的任务,就是养兵蓄锐,为今后攻打楚国做准备。所以,我现在也把你们派上用场了。”王员外没有说出是什么任务,弄得大家心里焦急。他们都眼巴巴的看着王员外,想尽快的知道是什么任务,又一致同声的问:“元帅。到底什么任务?你快说来听听,让我们心里早些知道!”
王员外看了眼大家,接着说:“我思来想去,想在秦王发兵攻打楚国前,派你们潜进楚国,去做一次‘暗杀’行动。”大家听到这样的任务,个个心情振奋,摩拳擦掌。他们觉得又有了效忠王员外的机会,都为之高兴。王员外见大家士气十足,又说:“你们进了楚国后,就动手暗杀那些国内有势力的门派或大小帮派。有机会,就干掉几个忠臣良将,为秦国效力,也以表你们对大王的忠诚。事成之后,我给你们接风洗尘。”大家听后,又是一阵高兴。这时,大家又焦急的问:“元帅,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王员外说:“今天晚上。你们所有的成员,都装扮成楚国人的模样,然后动身,到时到了楚国,行动要迅速。”话后,王员外一摆手说:“你们下去准备罢。回去等待,装扮楚国人的服装,我随后派人给你们送过去。”王员外话后,大家也就陆续的退出了大帐。
大家出来大帐,回到住处,就开始收拾行李。没过多时,王员外派人给他们送来了楚国人的服装,接着,他们都换在身上。等一切准备妥当,他们又来向王员外辞了行。等到了傍晚时分,大家在黑狐狸的带领下,动身起行,不辞辛苦的连夜潜入了楚国腹地。
他们到了楚国后,又直奔楚国都城方向走。一路昼宿夜行,这天,就来到了离都城外两百里路程的地方---高岭峰安身。
这里是磨盘山山脉,纵横几百里。高岭峰是磨盘山的主峰,地势险要,山高石陡,树木丛生,人烟绝迹,却是各种野兽频繁出没的地方。峰顶有一个山洞,据说此洞是个原始山洞,曾是原始人居住过的地方。以黑狐狸为首的暗河集团成员,就选定居住在洞里安身。后来,他们以此为据点,且就借着一身轻身功夫,来去自如的做“暗杀”行动。
这一天,暗河集团经过几日的休息后,都已卸去了前几天千里跋涉身心的疲乏。这时,黑狐狸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商量开始怎样行动?经过一番的讨论过后,大家一致认为:派一个人下山,去打探信息。等找到刺杀的目标后,再商量下一步行动的计划。黑狐狸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他扫了眼大家,最后把眼光落在山猫子身上。接着,就派了山猫子下山打探信息。
山猫子在他们十人当中,剑术最差的就是他,但他人机灵。在剑术上,他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但他轻功极佳。他的轻身功夫要比其他几人,略高一筹。他接了这个任务后,接着就向黑狐狸辞行下山。他随身穿着楚国人的服装,施展轻身功夫,一路下来高岭峰,逍遥自在的走下磨盘山。
且说磨盘山脚下有个小城,名叫香玉城。香玉城不大,但挺繁华,有方圆上百里的山民,都带着山货,来这里做生意。他们把带来的山货卖掉后,一些家庭用品,也从这里花钱带回去。这样一来,香玉城就成了一个小商城。
香玉城有了这样的地理发展条件,也就一天天的变得更加繁华起来,天南地北的人,都闻讯来这里经商。城里养有一帮地方势力,是一个新创立的帮会,叫青云帮,帮主名叫戴天飞。戴天飞自创“青云帮”以来,帮会发展的很快,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已发展到了几百号帮众。至此,戴天飞很乐意自己的成就,他为了炫耀自己,利用帮众“挖”来的钱财,在香玉城的西北角,建起了青云帮总舵;占地面积上百亩,房屋建造的雕龙刻凤,一律古式建筑,漆红的大门,三米高的院墙。照理说:青云帮是个地方帮派,又不是什么武林大门派,就不应该这么招摇过市的张扬,以免树大招风,可戴天飞就是任性为之。不过,青云帮总舵建成了,还没有设总舵主。只因帮众人数不足,范围不广,帮内只设有正副帮主;正帮主这个位置,当然是他戴天飞的,副帮主是戴正清,戴正清是戴天飞的同族兄弟。下属又设有五个堂主,分管下面的帮众。戴天飞身份平平,起初是社会上的一个小混混。他手使一把青铜剑,靠着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威风八面。不过还好,他做事分明,理得清,帮众纪律严愼。他自己给青云帮设有帮规:凡帮众得来的钱财,一律上缴,共同管理财务,统一分配。帮里的帮众,每月一次的聚会,到聚会的这天,所有的帮众,都得到总舵来,向戴天飞汇报一个月的成绩,然后会餐一场。大家一块热闹到深夜,才酒足饭饱的各自返回。所以,戴天飞手下的帮众,都很拥戴他。副帮主戴正青是中等身材,使一把铁剑,功夫上也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跟着戴天飞在外面打打杀杀的,能做到副帮主的位置,也是靠着戴天飞一手提拔的。
却说山猫子一路下来磨盘山,正巧走进了香玉城。他进了香玉城后,就在街上像悠闲人一样,到处转悠着寻找目标,打听城里的信息。他的头脑很聪明,懂得楚国人的礼貌,会讲楚国人的言语,并且说的很流利。这时,他在街上正往前走着,迎面走来个老汉,但见是:
对面一老汉,人在七旬间。
满头银发白,脸上皱纹深。
此老汉不过七旬,两鬓雪霜,白须垂胸。山猫子见了,心想:“这下好了!要打听事情,还是这种人热心。”想后,就迎面走到老汉面前,笑嘻嘻的打了声招呼:“老汉好!”老汉正一心往前走着,一时路被山猫子挡住了,他只好收住脚步,然后上下打量了山猫子一眼。见山猫子人很机灵,并不认识,就觉得此人必有什么事情要求他,就笑着说:“好好。年轻人,有事吗?”山猫子笑着说:“老人家,这还真的叫你猜对了,我是有事要问你的。”老汉问:“什么事?只要我知道的,就告诉你。”山猫子说:“你老人家是个明白人,对这里一定很清楚?”
老汉说:“是是是。我们祖辈都住在这城里,对城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你有什么事吗?”山猫子淡淡的一笑,就问:“老人家,你知道这城里,有地方势力没有?比如什么帮、或什么派的”老汉一听,乐了,嘿嘿一笑,就说:“原来你想入青云帮呀!”说着用手一指,接着说:“看到了吗!往那一走,没多远,你就看到好大一个院落了,那里就是青云帮总舵。”
老汉说完,就避开山猫子,动身继续往前走了。山猫子听了老汉的话,心里一喜,回过神来,想向老汉说声“谢谢”时,老汉已往前去几步远了。这时,他也不顾老汉的事了,往前看了看,见真如老汉所说,前方有一个好大的院落,心想:“这下还真的让我问到热心人了。”回头想再看老汉一眼时,老汉已走的老远了。他回过头来,就向青云帮总舵方向,慢步走去。他一路慢悠悠的往前走,等来到青云帮总舵近前,看了看,见整个院落很大,门口有两个帮众守在门前,就接着走上前去。
他走近了院门,到了两个帮众面前,就向他们问了句:“小师傅,请问这里是青云帮总舵吗?”两个帮众正对面站着,根本没觉察到有人来,等听到有人问话时,都是心里一惊,转过脸来,打量了山猫子一番,都说:“是。你有事吗?”山猫子点头哈腰的一笑,嗷了一声,就说:“我想找帮主入帮,麻烦二位小哥到里面给通融一下。”
两个帮众听山猫子这么说,又重新审视了他一眼,态度变得客气了好多,又说:“我们帮主在忙,现在不见客。你看里面的人,不是正忙着吗?我们帮会里,今天晚上有聚会,所有帮会里的弟兄,都来总舵赴宴。想入帮,就到晚上来罢。”两个帮众说完,又规规矩矩的守门。
山猫子听了他们的话,更是心喜,他觉得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他心想:“青云帮晚上聚会,到时肯定很热闹,宴席上,大家都会喝足酒量。等他们喝的酩酊大醉了,我们的人马到来后,一举灭掉青云帮,这倒是个好机会。”想过,他又探头往院里看了下,见院子里是有不少人正在忙上忙下的,心里猜想:这些人,都是为晚上聚宴在忙活。
两个帮众见山猫子探头探脑的往院子里看,就有点生气了,都不耐烦的说:“去去去。话都给你说过了,看什么看!快点走开。”山猫子回过头来,左右的向他们一笑,装的很识相的样子,转身走开了。他离开青云帮总舵后,心里很高兴,觉得初次行动,就这么一切顺利。一时又觉得这个信息特别重要,就赶紧动身回高岭峰报信了。
山猫子一路回到高岭峰,见到了黑狐狸,就把打听到青云帮的事,回报了给他。黑狐狸听了,也是很高兴,夸奖了山猫子一番,又说:“你进洞里休息一时罢,等候行动。我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咱们下一步怎样行动。”山猫子向黑狐狸点了下头,也就进洞里休息去了。
黑狐狸把其他人叫到一起,把山猫子打探到青云帮的情况,说给大家听了。接着,大家开始商议灭掉青云帮之事。黑狐狸让大家各表己见。爬山虎说:“要我说,咱们干脆现在下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一气干掉。”铁爪虎说:“你说的话,是个道理,但我考虑有点不当。”爬山虎不客气的问:“你说我说的怎么不当了?”铁爪虎说:“你心里没考虑到现在是什么时间!你想,现在太阳悬在天上,像火葫芦一样,咱们怎能去行刺人呢!再说了,咱们去早了,人家帮里的人,还没有到齐呢,又怎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安顺子说:“铁爪虎这话说的对,大白天里,去行刺,万一有人报了官府怎么办?”逍遥子说:“安顺子这话说的才有道理,我想:这事必须得晚上去干,最佳的时机,就是子时动手。你们想,青云帮的帮众晚上集聚,会餐一场,到时会放开量的大吃大喝,一闹就不知什么时候散场了。到了深夜子时,个个喝的酩酊大醉了,他们却还在狂欢的气氛里,咱们就去动手行刺,他们像在梦中一样,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就被咱们个个击毙。那是又过瘾,又实在,还能一举成功。”
黑狐狸听的心喜,觉得逍遥子说的有道理,办法可行。他扫了一眼大家,就说:“就这么定了,按逍遥子说的办法行事,傍晚时分,咱们就动身。到了青云帮总舵外,就来个四面包围。到时咱们先隐藏在院墙外,到子时迅速动手出击。在大家跃过院墙后,遇人就杀,要干净利落,要快,争取把他们一网打尽。”接着又布置了一下任务,然后又说:“大家先进洞里休息一下,太阳落山时,咱们就更衣下山。”说完,自己提前转身向洞里走。
再说青云帮今天逢帮众聚会的日子,所有的帮众,都要来总舵会餐。到了太阳平西时,总舵的大院里,人头攒动,大家洋溢着热闹的气氛。一些帮众跑前忙后,桌椅板张的在院子里摆放整齐。厨房内,菜香四溢,四五个大厨正在忙着炒菜。戴天飞给青云帮立了个不是规矩的规矩:帮中不吸收女帮众,男帮众三十岁以上的不吸收。这样一来,青云帮就是年轻化了。
所以,整个青云帮总舵大院内,都是三十岁以下的男子。等到了太阳就要落山时,四面八方的帮众陆续到达。首先到达的是一些有头脸的小头目,他们提前来到总舵,要向帮主回报一个月来的成绩。又到了太阳落山时,所有的帮众,都已到齐。此刻,满院子里的帮众,乱哄哄的,大家到在一起,三个一群,五个一起,都闲聊一个月来的所见所闻。
到了傍晚时分,宴席开始。所有的帮众,都分别围桌而坐。戴天飞坐在首座,在宴席开始前,他作了几句道辞;又表扬了一番大家在一个月里,对帮中有贡献的帮众。之后,又举杯敬了大家三杯酒,就宣布:“大家都是我帮中之人,盛宴已开始进行。你们就放开量的畅饮罢!”所有的帮众听得帮主的话,个个开始欢心畅饮。却是谁也想不到就在今天的晚上,他们都有灭顶之灾。
却说酒宴热闹的往下进行着。到了天近子时,宴桌上的帮众,都是酒兴劲足,谁也没有留量,个个喝的酒意朦胧。而且在交谈的话声中,都是舌短、话不流畅。有的竟然趴到桌上睡着了,鼾声如雷;有的东歪西斜的还在一块猜拳行令。整个场面,相当的混乱。
戴天飞也已喝的醉眼朦胧,他是为今天的成就而高兴,痛饮超了量。这时,戴天飞抬头看了眼宴桌上的帮众,见大家都已酒兴已尽,又仰脸看了眼天空,辨别了一下星位,辨猜了一下时间,知道现在快到了子时,随即就想让大家停酒吃饭。他抬手拍了下身旁戴正清的肩,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兄弟·······我······看······大家也喝······好了······就把酒······停了罢······你······问问大家有·······吃饭的没有······如没人吃饭······就散席。”戴正清也是喝超了量,坐在椅子上,正磕头打盹的撑不起精神,被戴天飞一拍肩,吓的一机灵,醒过神来。他眯着眼,转脸看着戴天飞把话说完,心里才明白过来,答应了一声:“是”。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用眼扫了一圈坐无坐相的帮众,接着就要开始宣布戴天飞话。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阵“嗖嗖”风响,从院墙外跃进十个人来。他们都是一身夜行衣,手握利剑,剑光淋淋。这十个人各占一个方位,把青云帮的帮众,包围在核心内。戴正清看着院子里来了不速之客,脑子刚反应过来,就想把院子里来了人的事,汇报给戴天飞。他话还没开口,就听黑狐狸一声令下:“杀!”十个人就同时动手杀人。他们在烛光的照耀下,剑光闪闪,都是见人就刺,遇人就杀,剑剑致人于死命。青云帮都是些乌合之众,亡命之徒,又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功夫与这些人对抗。再说了,都又喝的醉醺醺的,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已遭了杀身之灾。
戴正清眼见一个个帮众被杀,吓的清醒过神来,想叫起戴天飞逃命时,黑狐狸赶到一剑刺到,从前心刺出后心,人就慢慢的倒向桌下。黑狐狸杀了戴正清,又从他身上抽出剑来,反手又刺入了戴天飞的心脏。可惜戴天飞这一代枭雄,在心不知,人不觉的情况下,当场毙命。霎时间,青云帮的几百号的帮众,不见一个生还,包括帮主戴天飞、副帮主戴正清在内,都倒在了血泊中。这时,整个青云帮总舵大院内,到处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桌椅板张,都是东倒西歪,酒菜也洒在了地上。整个大院里,变得一片狼藉。
此刻,黑狐狸站在原地,借着一张没有翻倒在地的桌上的残烛光,满院里环扫了一遍,见再没有活着的青云帮帮众,也就还剑入鞘。然后,向其他人一挥手,带头慢步向院门走去。来到院门口,见两个守门的帮众逃之夭夭,也不把他俩放在心上,就带着暗河集团的所有成员,回高岭峰了。
原来黑狐狸采纳了逍遥子的意见后,详细的作了事先前的安排。然后,他看了眼天色,此时太阳刚刚过午,觉得动身还早,就让大家先到洞里休息了一时。等到了太阳就要落山时,有山猫子带路,他们就动身下山奔青云帮来。他们到了青云帮总舵院墙外,此时已是入夜时分,院子里的宴会,正热闹的进行着。这时,黑狐狸让大家分散开,隐藏在院墙外。又怕惊动了两个守门的帮众,误了事,就让大家避开了院门。就等到了子时,进院里动手杀人。
他们在院墙外等了好长时间,总算等到了子时。黑狐狸一声令下,大家跃墙而过,进入了院内,却是没有一个人,从院门进去。他们进入院内后,又是黑狐狸一声令下,就对宴席上的青云帮帮众,大开杀戒。两个守门的帮众听到院子里有杀声时,都往院子里一看,见院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刺客,正在杀人,都被吓的回头没命的跑开了。现在也不知他俩跑到那里去了。
且说到了次日,青云帮被血洗的事,在楚国境内,就被传的沸沸扬扬。此事也震惊了楚国朝野,国王传旨命捕快宿仇全力缉拿凶犯归案。一时武林各派,大小帮会、帮派,也是闻而心惊。这事在楚国境内宣扬了不多时,又是一场风波再起:就在这一天的夜间,火神派被灭,黑龙帮遭劫,都是帮众无见生还。
后来,这个消息传进武当派掌门人赵先知的耳朵里,他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认为这是一场有组织,有目的的刺杀行动。而面临厄运,不只是青云帮,火神派和黑龙帮,而是席卷楚国整个武林和百姓的命运。赵先知这是为楚国的安危着想,他身为楚国的子民,楚国的安危,也关系到武当派的安危。武当派又是名门正派,是主持武林公道的门派。赵先知心里琢磨着:这些杀手,并不简单,他们有一天会杀上武当山,到时武当派也会有劫难发生。其实,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他怕武当派毁在自己手里,而武当派名声扫地,却是心里有点不安起来。
这天,他召集了所有武当派弟子、长老,在练武大厅内商量对策。武当派所有的弟子、长老都对掀起的这场江湖风波有所耳闻。一时大家议论纷纷,却都对这起杀手,束手无策,谁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原因是这些杀手在传说中,都成了神话;说是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特别是在行刺杀人时,剑招奇快,出招狠毒。
赵先知见大家拿不出好主意来,就说:“敌人再强,咱们也不可能没办法对付。我就不相信这些杀手的武功,真的如传说中那么高深莫测!”说完一顿,又接着说:“现在我有一个办法,就是召回山外的所有武当弟子,团结各大门派,齐心协力,共同抗敌。”话后,练武大厅内,仍然是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参谋其它意见。
此时,赵先知看了眼眼下的众弟子,还有左右的各位长老。然后,就把眼光落在四大弟子身上,就向他们说:“你们四个火速下山,把山外的弟子,全部召回武当山。并联系国内的各个有势力门派及帮派,大家团结一致,共同抗敌。”接着又嘱咐所有其他弟子,要慎守山门,一有来犯,竭力对抗。
却说黑狐狸率领暗河集团,血洗了青云帮,铲除了火神派,灭了黑龙帮,那是步步顺利。这天,他又派了山猫子下山打探新的信息。山猫子接到任务后,就动身起程。这一次,他决定去都城走走。他下来高岭峰,出来磨盘山,就奔都城走。
路上,他经过一个镇子,这个镇子,名叫往时镇,离都城有三四十里的路程。他入了镇子,迈步穿过大街,正往前走着,抬头见几个中年男子,正站在路边上交谈。在他经过他们身旁时,无意间,听到“武当派”几个字。他心里很好奇,就驻足听了一阵子。原来这些人,都在讨论武当派的事:说是武当派正联系其他各个门派,共同对付出现的这起江湖杀手。
山猫子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惊,觉得这个消息非常重要。他就决定不去都城了,得赶快把这个消息,汇报给黑狐狸,让大家早有防范。于是,他就返程回高岭峰了。他回到高岭峰后,就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黑狐狸。黑狐狸听了,心里一凛,觉得山猫子又立了个大功。心想“这样一来,暗河集团如再行动,那就很棘手了。”他看了眼山猫子,觉得他累了,就安排他进洞里休息。接着,就和大家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大家商量了一阵子,都一致认为:先去灭掉武当派。武当是名门大派,能号令群雄。干掉了武当派,楚国中的武林,就成了一捧散沙。然后,再一个个的击破,就好对付了。
黑狐狸听了大家的意见,沉思了一下,觉得应该采纳这个办法。但又考虑到武当派是武林中的大门派,是扬名八方的名门正派,想着对付武当派,又谈何容易!心想:“如果去对付武当派,必须筹划一个步骤,想个万全之策。不然,如果盲目的去武当派行刺,怕是自取灭亡。”接着就眼看着大家说:“对付武当派,不是像对付青云帮,火神派,黑龙帮那么简单。武当派是个武林大派,弟子众多,高手如云,有的武当弟子,还武功了得,不是咱们轻而易举的能杀进去的。咱们要想灭掉武当派,大家必须想出个万全之策才行。”
安顺子想了想,说:“想个万全之策,是可以想。可咱们不知道武当派居住点的地形,怎能筹划出一个计策来?”黑狐狸听了,觉得这话有道理,点了点头。这时,海豹子说:“那就派个人,去打探一下。”黑狐狸问:“该派谁去?”瘦鼠子说:“还是让山猫子去。”黑狐狸摇摇头,就说:“前几次,都是他去打探的,人太辛苦了。这一次,就让别人代他跑一趟,让他休息一下罢。”墙壁虎说:“那就让爬山虎去。”铁爪虎说:“他不行。他这人做事太粗鲁,办不成什么大事。”翻江豹说:“那我去。我来个毛遂自荐。”
正在他们商量不定时,从洞外传来声音说:“这事就让逍遥子去做,他遇事能灵活应变,鬼点子也能想出来几个。他的剑法也好,有了危险,能有办法脱身。”说话间,人已经走进了洞口。
大家听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都是一怔,同时把眼光转向洞口。眼见说话的来人,正是王员外的家将——宋成良时,都是惊喜万分,不由的问:“成良。你怎么也来到楚国了?”宋成良是王员外府里的家将,进进出出的与他们见面的机会甚多,当然很熟悉了。宋成良笑着说:“是元帅派我来的,元帅夸奖你们这段时间干的不错,让我来嘉奖你们的。也是命我来协助你们铲除武当派。”
高岭峰是个很隐秘的地方,宋成良能找到这里来,大家都感到意外。都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宋成良说:“我已来到洞口外多时了,是跟在山猫子屁股后面来的。我为了给你们个惊喜,没有惊动他。你们说的话,我在洞外全听到了,听到你们安排去武当山打探的人选定不下来,也就进来了。”
宋成良四十多岁,长的人高马大,是个大块头的人。他跟随王员外多年,是王员外的得力看家狗,为王员外看家护院。他不是暗河集团的成员,功夫也不全在剑上,而是以关公刀为主。只因这次要潜入楚国,关公刀携带不方便,只是带了腰中佩剑来。他一路到了楚国后,一时找不到暗河集团隐住的地址,也找不到暗河集团,就在都城到处转着找。他认为暗河集团离不开都城。结果找了多天,也没找到暗河集团的人影。城内找不到人,他又往城外找,这之间,还听了不少关于杀手的传闻。
今天,他又远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往时镇。他入镇后,在大街上,正往前走着,突然发现了前面的山猫子。却见山猫子正在听一些人讲话,也不知这些人说了些什么。此刻,宋成良也没上前与山猫子会合,而是躲在了一边,观察着他的动静。等山猫子听了一阵子有关武当派的传闻后,回头走开时,他就尾随在后。山猫子没有发现宋成良,一路上情急的回到了高岭峰,直接走进洞内,一心的要急着向黑狐狸汇报听到的信息。宋成良见山猫子进了洞内,他没有直接跟进去,而就躲在了洞口外,往洞里听着里面的动静。
却说逍遥子听了宋成良的话,又眼看着他走进洞里来。就笑着说:“还是让宋成良去罢,他刚来到楚国,一点功劳还没建立呢!”宋成良摆摆手,笑着说:“你说的不成。我是个粗人,不是干打探事情的那块料子。要说打打杀杀的,我还可以跟得上你们。”
黑狐狸听宋成良推荐逍遥子,接着说:“我也觉得这趟差事,让逍遥子去最合适。”然后说“事情就这么定了,这次让逍遥子出动。在一定情况下,有什么危险,他能随机应变。人长的又有点像女人一样秀气,不带兵器在身上,不会有人对他起什么疑心。”
逍遥子听后,瞅了宋成良一眼,心里恨宋成良。他想到武当派在武林中的声势,觉得这是趟苦差事,不是宋成良的到来,这个任务,就不一定落到他的头上。这时既然黑狐狸决定下来了,他又不好不接受,又转过头来,笑着答应下来说:“好吧!我逍遥子辛苦一趟就是。”又问黑狐狸说:“什么时间动身?”黑狐狸说:“明天一早。”逍遥子答应了一声:“是。”也就没再说什么。
黑狐狸把去打探武当派信息的人选,定下来了后,大家把这个话题,就放下不论了。此时,已是太阳平西,黑狐狸为了欢迎宋成良的到来,给他接风洗尘,就吩咐大家动身互相帮着开始做晚饭。大家听了黑狐狸的话,也就开始行动起来;有的搞饭菜,有的备酒。酒是山猫子执行任务时,在山下买了带上来的。大家忙碌了一阵子,饭菜做好,以地当桌,搞了七个碟子、八个碗的摆了一片。这时,黑狐狸又把山猫子叫醒。山猫子又和宋成良寒暄了几句,大家就围坐在地上,开始吃饭。饭间,边吃边喝边谈。不为细说。
等饭局结束,已是到了深夜。他们个个喝的醉醺醺的,连吃饭的餐具也没收拾,就进洞里休息了。逍遥子没有多喝酒,他怕误了明天的事。等他随着大家进了洞里,躺下身来时,心里就开始想着天明该怎么去武当派打探消息的事,心想:“这一趟去打探武当派的信息,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万一被人家发现了,那是肥羊入了狼群里。要与众多的武当派高手对阵,自己还不是九死一生的事!”他翻来覆去的想了大半夜,后来,还是想出来一个瞒天过海的办法来;他想起自己行李包里的一身女人衣服来,心想:“都说我长的像个女人,本来就是。我何不利用自身条件,打扮成一个姑娘,再找个竹篮子提在手里,假装上山采药走迷了路,走进武当派。这样一来,一个姑娘家进了武当派腹地,那些武当弟子,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姑娘家,竟是一个敌方探子。”
逍遥子想出这个主意来,心里高兴极了,觉得也踏实了。此时,打了几个哈哈,感觉困意袭来。他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逍遥子一早醒来,天上霞光万丈。他坐起身来,看了眼其他人,都还在梦乡里,也就没有惊动他们,就动身开始换装。他从包里拿出随身带来的一身女服装,换穿在身上,然后把头发盘好,卡上发卡等几件女人头上的装饰品。然后站起身来,又上下看了看,觉得这样装扮的很满意,就高兴的笑了笑。
其实,逍遥子不但长着一张女人脸型,皮肤又白皙,中等以下的身材,身型体健,别看三十多岁的人了,打扮起来,还真像二十多岁的姑娘家。就逍遥子这样的妆扮,他往时无意间,干过一次:那是在一次外出执行任务失败逃难时,被别人追赶的逃到一家大院里;他进了这家大院,见有一间房子的房门敞着,就逃进了房间里,害怕后面的追兵,又反手牢牢的闭了门。追杀他的人,也就被挡在了房外。然后,他回过头来,看了眼房间内,见房里有一张床,床上躺有一个姑娘。床上的姑娘见一个人满身是血的闯进房里,手里还握着一把带血的剑,就吓的晕过去了。在危难之际,逍遥子忽生主意;他走到床前,把那姑娘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身上,怕别人发现,就把姑娘藏到了床下,接着回头把房门打开,就大摇大摆的从房里走了出来。追杀他的人,都站在房门外,眼巴巴的看着一个姑娘从房里走出来,他们根本没看得出这个姑娘,就是他们要追杀的人。在逍遥子与他们擦肩而过后,他们却疯了似的闯进房里去了。借这机会,逍遥子逃过了一劫,从此,他就把这身女人服装,一直带在了身上。现在又派上了用场。
却说逍遥子准备妥当后,接着又把黑狐狸叫醒。黑狐狸醒来,见他打扮的跟姑娘一样,嘿嘿的一笑。逍遥子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就单人走出洞口,往山下走。他下来高岭峰,走出磨盘山,已是天近晌午。
磨盘山脚下,有一条大道,通往东西各地。他刚刚入了大道,这时有一个狩猎的猎人,也是刚从山上走下来。那猎人一身黒装,五十岁左右的年龄,一杆红缨枪,扛在肩上,枪尖上挑着两只野兔。猎人见到逍遥子,就用惊疑的眼光,看了他几眼,就心想:“这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单人行走在这人烟稀少的路上,也不怕路上遇到坏人。”逍遥子这次去打探武当派,那是听了黑狐狸的话,没有把剑带上,是怕被别人误认为一个女侠客,结果事办不成,还要惹来横祸。不然,猎人见到逍遥子,就不会为他担心了。
逍遥子没有去过武当山,不知路咋走。他一入了大道,就左右的为难,想找人问一下路,却是路上不见行人。之后,他就不假思索的往左一拐,就盲目的往前走了。其实,逍遥子所选的方向,是错了,正是走的反方向。他正往前走了几步,一转脸,看到了猎人,心里一喜,心想:“有人来,就能问一下路了。”当他转过脸来时,正与猎人的眼光相碰。他一见猎人的神情,就知道猎人把他真的当作是个姑娘了。这时,他就停下了脚步,原地等待着猎人走来。等猎人到了近前,他转过身来,迎着猎人,有意哑着姑娘一样的细嗓门说:“老人家。狩猎刚回来呀?”他平时说话的嗓音,本来有点像女人腔,这样一哑嗓门,更有像姑娘说话一样的温柔声音了。他这声音,使猎人听了,有点怜香惜玉的样子,他“哎哎”的应了两声,就接着问:“姑娘。你一个人独行,这是到哪去?”
逍遥子被猎人问的心里一笑,忙说:“我要去武当山。老人家,是不是走这条道呀?”猎人听了,一愣,就说:“姑娘。我没听错吧!道,你是走对了,可方向走错了。你回头向前走,就是去武当山的方向了。不过,从这山到那山,那是要走好几天的路程。姑娘一个人在路上行走,有点不方便罢?”逍遥子明白猎人话里的意识,他是在为他担心。就笑着说:“老人家,我不怕,遇到坏人,我就躲开他们走。”猎人点点头说:“好好。你路上小心点就是。”说完,就横跨过道路,往坡下走了。
逍遥子目送猎人走后,又转身按猎人指给的方向,回头顺大道往前走。他现在已找清去武当山的方向了,可手中还缺少个竹篮子作掩护。这个竹篮子,也只有路上碰着去找。于是,他就放开步子往前行。他边往前走着,边注意寻找目标,心想:“如果遇到一个跨竹篮子的人,或要或抢,一定得搞到手。”
他一路又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这时发现前方路旁有个小村庄。见村子不大,不过十几户人家。见后,就是心里一喜,心想:“只有到了这个小村庄里,才能找得到自己想要的竹篮子。”接着又往前紧走一会儿,在到了小村庄的村口时,见有个小姑娘在路旁挖野菜,手里提着的正是一个小竹篮。逍遥子见后,心里喜不胜喜,心想:“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该我逍遥子走运!不费什么劲,就能搞定竹篮子了。”此刻,他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到了小姑娘面前,看着左右没有别人见,就几句好话,把小姑娘的竹篮子忽悠到手,转身走开了。小姑娘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女孩,看着大姐姐把她的竹篮子提着走了,在后面不知怎么回事?还笑着目送逍遥子离去。
逍遥子手里又得了竹篮子,心里那个高兴劲,就不用说了。他边走边笑,心想:“竹篮子到手,也就满足自己的需求了。”接着向武当山奔去。走在路上,他没有使出轻身功夫奔走,认为去打探武当派的信息,并不是什么急事。又怕路上万一有人见到了生疑,也就不紧不慢的往前行。
磨盘山距离武当山,足有上千里的路程。逍遥子一路往前行,饿了,就吃带在身上的干粮;渴了,喝当地的泉水;累了,就原地休息一时。这天的太阳平西时,他已走近了武当山脚下。这里离武当山还有十几里路程,又接着走了一段路,此时到了黄昏时分,正往前走着,忽然发现前方出现一片房宇。他见后心想:“看来今天上不了武当山了。晚上,只有到那里投宿一夜了。”想过后,又接着往前走。
却说武当山脚下有个小镇,叫慕来镇。镇上居住的人烟不多,客店有不少几家。只因它座落在武当山脚下,武当派又是名门大派,一些武林人物或上山求艺的门徒,都慕名奔武当山来。他们到了武当山脚下,只要天色一晚,都不得上山去了,就必须在此处落脚一宿,等次日再上山进武当派的大门。
逍遥子到了小镇上,已是夜幕就要降临。他选在前面不远处一家客店投宿,接着就奔客店走去。到了客店院门前,探头向院里看了看,见客店派场挺大,一溜几排房子,院里乱哄哄的人,想必都是住店的客人,就跨步向院里走。店老板见来了女客人,就迎了上来。店老板六十岁左右的年龄,身着一身青装,头戴黑毡帽,一脸络腮胡,人显得有点机灵。他到了逍遥子面前,笑容可掬的问:“姑娘住店?”逍遥子没吱声的点点头,意思答应:“是”。店老板又笑着问:“你是住单人房间?还是住多人房间?”逍遥子又是不吱声的挑出一个指头,在店老板面前晃着给他看,意思是说住单人房间。店老板见后,点头哈腰的以为逍遥子是个不爱说话的姑娘,就说:“明白,明白。”说话间,动身引着逍遥子向里走。
店老板带着逍遥子一直往里走。他们经过走廊的甬道,穿过几个房间,就来到了一个单间房的门前。此刻,店老板收住脚步,回头向逍遥子说:“姑娘,你就住这间房子罢。你一个姑娘家,住这里比较安全。”说着拿出钥匙,回头就开房门锁。
逍遥子“嗯”了声,见店老板开锁之际,回头向后看了眼,想看看背后有什么危险没有。当他回头看时,却见甬道的另一头,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向他们这里看。他心里一紧,以为自己身份暴露,这是被别人盯上了。但他不敢声张,这是他不知对方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此刻,他虽然心里有点担心,那也只得假装不知,静观其变,以备晚上无人之际,也好借机逃走。
瞬间,店老板把房门打开,就动身往门旁一让,做了个向房里请人的手势,向逍遥子说:“姑娘请吧。”逍遥子没再回头看那不速之客一眼,就迈步向房里走。等他进了房门后,店老板又交代了一声:“姑娘,这里人乱,睡时请闭好门。”然后就往回走了。
逍遥子也没心情搭理店老板的话,认为身后被眼线盯着,现在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逃生?他进房后,随手带上房门,又把门闭得死死的,就是店老板不交代,他也不会大意。他闭死房门后,准备从后窗逃走。等他回头往后墙一看时,却傻眼了;原来这房子没有后窗。这一来,他心里不舒服了,后面逃不走,前面又不知对方来了多少人追杀他。这时,逍遥子心想:“这回完蛋了。看样子,我命休也!”越想越是担心害怕。他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又不敢往外硬闯,左思右想,只好静观其变,心里也就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逍遥子更是沉下心来了。这是一个杀手常有的心里作用:越是危机的时刻,心里越要有沉着。他觉得只有在房里耐心的等待对方动手来攻击时,给他们拼死的一搏,这样才有逃命机会。此时,他走到床前,把竹篮子放到床头上,鞋脱掉,就反身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他也不脱,仰卧在床上,两眼望着屋顶,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想着危险会随时随刻的降临。
逍遥子躺在床上,却是时刻注意着房外的动静,翻来翻去的不敢睡。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过,房外一直没什么动静,这让他心里有点纳闷,心想:“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还不见敌人行动,莫非他们不是冲我来的?”想到这里,心里松了一口气。
此刻,由于他这几天的长途跋涉,身上也感到疲乏。一时心里朦朦胧胧的就有想睡的意思。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房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逍遥子听到后,心里一紧张,以为敌人行动了,就很戒备的躺在床上,准备在对方撬开门,等敌人进房后,与他们正面搏击。只过了一会儿的工夫,房门并没有被打开,却嗅到房内飘来了一股香气。常走江湖的人,一嗅到这种气息,就知道这是迷魂药。逍遥子就知不好,心想:“这下休也!敌人用了迷魂药。”这时想起身往外闯,但已晚了。眨眼睛的工夫,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身体就软了,两眼瞪得牛眼大,却是身体不听使唤了。此刻,逍遥子心里苦不堪言,心里想:“完了,想上武当派打探信息呢!还不到地方,就先被人家给宰了。”
又是瞬间的工夫,就见房门被打开。一个黑衣人,走进房来,脸上还蒙着一块黑纱,只露出两只眼睛来。黑衣人进来房间后,朝床上看了一眼,反身又把房门关上。逍遥子看得清清楚楚,想与他对抗,就是身子动不了。接着,就见黑衣人转过身来,几步来到床前,有点急不可耐的样子,就动手扒逍遥子的裤子,还显得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
等黑衣人把逍遥子的裤子往下扒了一半时,就是一愣神,随即停下手来,接着直起身来。他眼看着逍遥子,扬起手来,狠狠地往逍遥子脸上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逍遥子心里一寒。他打过逍遥子一巴掌,嘴里恨的骂了句:“妈的个俅的!原来是个假货。”随即又扬起手来,本想再打逍遥子一巴掌,出出心头之气。在他手扬起时,又放了下来,又是闷笑了一声,反身走到了房门前。接着又打开房门,很快出门走了。这一切,逍遥子都看在眼里。
黑衣人走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药力也就散去。逍遥子身体又恢复了正常。他起身来到房门口,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这时已不见黑衣人的身影了。他想去追,也不知黑衣人跑向哪里了?就垂头丧气的回头把房门闭上,又回到床前。接着一屁股坐到床沿上,思来想去的想了一阵子。他心里觉得今夜的事,让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气的是自己打雁,反被雁啄了眼;可笑的是这个采花贼,真的把他看成了大姑娘,却是上当了。又过了一会儿,一时心里没了心事,心情就平静了下来,反而觉得放松了。接着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只一会儿的工夫,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次日,逍遥子一觉醒来后,已是日升杆高。他做起身来,想想昨晚的事,觉得真是一场虚惊。他动身下了床,来到外面洗了把脸,刚想回房取竹篮子,店老板来到他面前。店老板一到他面前,就恭恭敬敬的问:“姑娘。昨晚睡得可好?”逍遥子心想:“还好呢!幸亏我是男扮女装,如真是一个姑娘,那可就惨了!”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说出。这时朝店老板点点头,又“嗯”了声,算是回答了店老板的问话了。之后,见店老板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接着又想起住房的钱,还没有付,就从口袋里掏出半个银壳子,递到店老板手里,说:“别找了。”店老板见逍遥子多给了一半的房钱,心里一乐,从逍遥子手里接过钱,有点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样子,高兴的屁及屁及的转身走了。逍遥子见店老板走开了,也就回到房里,收拾了一下,把竹篮子提在手里,就出了客店。这里店老板在院子里正逐个的送客,见逍遥子向外走,又跟着逍遥子身后,送出了院门外。
逍遥子出来客店,又走出幕来镇,就入了上武当山的路。抬眼看了眼去武当山的方向,但见是:
山高林茂呈青云,遍地草绿花相衬。
蝴蝶翩翩花间舞,翠鸟吟歌不现身。
远眺难透山中事,欲上此山须相询。
逍遥子看后,接着往前走了一阵子,也就来到武当山脚下。这时见前面有一个老乞婆站在路旁,接着就往前走近了老乞婆面前,意思想向她问一问去武当派的山路。老乞婆发白如霜,脸上爬满了邹纹,穿戴是破烂不堪的样子,手里捧着一个土磁碗,正在向行路的人,要吃的。
逍遥子到了老乞婆面前,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就丢到了她碗里。老乞婆见后,感动的要跪下给逍遥子磕头谢恩,嘴里说着:“谢谢好姑娘!”逍遥子忙伸手把老乞婆拦住,接着说:“老妈妈别这样!你有点折杀我了。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老乞婆被逍遥子拦住,就抬头眼看着逍遥子,在表情上,却是显得很感激的样子。逍遥子又接着说:“老妈妈。我想问你一下:这条山道,是不是去武当派的路?”老乞婆听后,忙回答说:“是是。”
当老乞婆回答时,眼光却打量了逍遥子一番,接着又问:“姑娘想去凌霄城学武呀?”逍遥子听后,感到愕然,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由的带问了一句:“凌霄城?”老乞婆听了这话,知道是个远方的陌生客,就不以为然的说:“是呀!凌霄城就是武当派的驻地。”逍遥子听后,忙改口说:“对对。我就是想去凌霄城习武的。”老乞婆用手往山上一指,便说:“顺着山路往上走,就直走到凌霄城了。姑娘要去凌霄城的话,一路上,可要小心,慢走!”
逍遥子顺路往前,看了看,也看得出这条山路,就是一条交通便道。回头又向老乞婆说:“谢谢老妈妈了!”然后一笑,转身离开了老乞婆,就顺路往山上走。在老乞婆再想向逍遥子回笑时,逍遥子已转身走开了,她就在后面安慰了句:“好姑娘,走好!”
逍遥子没再理会老乞婆的话,就顺道一直慢步往山上走。他入了上山路,走过一阵子,才回头看了一眼,见后面已看不到山脚下了,又回想起刚才老乞婆的话,心里得意的一笑。此刻,他又看了眼手中的竹篮子,心想:“我不能这样直接去闯武当派驻地,这样会让人怀疑。我必须以采药迷路的假象,忽悠别人上山,走进凌霄城。那么,我是假装来采药,竹篮中得有药材。”想过,就走下山路边,边走边寻找着要采的药材。他又怕真的迷了路,也不敢离山路过远。
其实,逍遥子也懂得一些土生土长的药材,这是他长期跟随暗河集团行动时,常常碰到江湖郎中,跟他们了解到的,积累下来的经验。他又往前行了不少的路,一路上,还真采了不少药材,放进了竹篮子里。接着又行了不多时,就远远的看到山顶上的一群建筑。逍遥子见后,心想:“好华丽的一片建筑!看样子,这就是老乞婆说的凌霄城了。”
此时,逍遥子心里有点纳闷:他走了一路,现在快到了凌霄城,却在路上没碰到一个武当弟子,就心想:“我一路上山来,路上没碰到武当弟子,到底他们都哪去了呢?”其实,逍遥子哪里知道,赵先知为了武当弟子的安全,早已把外围的弟子,都招回灵霄城了。只是在山脚下,安插了几个眼线,一旦发现敌人来犯时,好通报给凌霄城。他准备在灵霄城内,与敌人决一死战。山脚下的那个老乞婆,就是赵先知安插下的眼线之一,她是赵先知的师姐。
却说逍遥子边想、边一路来到灵霄城门前,就停住了脚步。他抬头眼看着巍峨雄伟的建筑群,心里不知该怎么进灵霄城?就在这时,有两个武当弟子来到了他面前。这两个武当弟子,是赵先知派在门口探听动静的,他们藏在暗处。逍遥子没有发现他们,却是两个武当弟子见凌霄城门前来了一个提竹篮的姑娘,都是感到有点奇怪,觉得平时很少有陌生的女人上凌霄城来,今天确是例外了。他们一使眼色,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逍遥子面前。他们站在逍遥子面前,对他上下打量了眼,都问:“你是干什么的?来我们灵霄城门前干嘛?这里可是武林圣地!不是外人随便进来的。”
逍遥子正眼看着凌霄城,心里在想主意,却没有发现面前来了武当弟子。当听到两人的问话时,才发现面前来了人。他心里很沉着,没有显出吃惊的表情,却是笑着向他们说:“两位小师傅。我是上山采药的,走迷了路,才来到这里。”说着话,还把竹篮提的高高的,给他们看。两个武当弟子不信,又说:“不对吧!你走迷了路,怎么老往灵霄城里看?走,跟我们去见师父。”他们说着话,不由分说,就拉着逍遥子的胳膊往里走。
两个武当弟子带逍遥子要去见赵先知,这正合逍遥子的心意,他正想往里去,没找到机会呢!心想:“这样倒好!我正愁着进不去凌霄城,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去了。”两个武当弟子拉着他往凌霄城里走,他还边假惺惺的往后拖拽,嘴里还说:“你们别拉我,我不去那里面。”脚步却随着两个武当弟子朝凌霄城里迈进。
再说自楚国境内闹起神秘杀手后,又接二连三的惨案发生。赵先知心里总是坐卧不安,虽然派下去的四位弟子,已联络了楚国境内的各大门派、帮会共同抗敌,他们也都纷纷响应,他却还是放心不下。他予想到有一天,惨案也会发生在武当山上,自己又作为武林正派掌门人,又怕愧对武当派上下,总是心神不安。在又考虑到国事时,现在楚国的处境,已是內扰外患,心里更是忧心忡忡。
今天早上,他一早起来,打开房门,就迈步走出房门。但见他:
白发如雪头上盘,道袍裹身现仙缘。
年方七旬开外多,脸含似霜显皱纹。
两眼前视有神威,仙风道骨须飘冉。
他跨步到了房门外,走了几步远,就停住了脚步,在原地站着,扫了眼凌霄城内。此刻,他心里总是感觉忐忑不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上下起伏。他有这样的心里感觉,就心想:“这可能是武当派要来风暴了。但目前是风平浪静的。”他一时心里不放心,想继续观察一下凌霄城,就迈步走了一阵子。接着,又出院墙外,围着灵霄城转了一圈,眼看门下弟子防守的很严密,也就放心了不少。然后,就慢步回到练武大厅,看了眼在练功的弟子,又走过去,坐到了掌门人的座位上,边监督着众弟子练功,心里却在深思忧虑。
就在这时,两个武当弟子把逍遥子带进了大厅。
两个武当弟子带着逍遥子来到赵先知面前,就说:“掌门,我们抓到一个女奸细。”逍遥子打量了一眼赵先知,见他人在七旬开外,颏下银须,眼光威武有神,显是一代武林宗师的模范。接着忙辩解说:“我不是奸细,我是一个上山采药的姑娘。他们冤枉我了。”说着,又把竹篮子举得高高的,给赵先知看。这之间,他也留意着赵先知一举一动的表情。
赵先知听了两个弟子的汇报后,表面上,并没有怀疑逍遥子的表情。他眯着眼,瞄了眼逍遥子,好像从逍遥子身上看出什么端倪,可也没有流露出来。他是一代武林宗师,一个名门正派的掌门人,阅历很广;再说了,他这掌门人之位,也不是一个凡夫俗子能随便坐的。这时,他看了眼逍遥子举起的竹篮子,点了点头,就瞪了眼两个门下弟子,怪罪他们说:“你们两个放肆!一个采药的姑娘,能是什么奸细!你们把她抓来干嘛?”接着又看了眼逍遥子说:“去。你们快把这姑娘送出山门去,指给她道,让她下山。” 两个武当弟子答应一声:“是。”就带着逍遥子往外走。
逍遥子察言观色,见赵先知对他没有一点怀疑表情,认为此行没有暴露,在心里夸自己做的天衣无缝,那是很高兴,也很得意。临走时,还把练武大厅扫了一眼,见有不少武当弟子在练功,向他们委婉的一笑。然后,就跟着两个武当弟子往外走。
两个武当弟子带着逍遥子出来练武大厅的门,逍遥子更是在凌霄城内,东张西望。他把所看到的一切,又一一记在心里。两个武当弟子见他东张西望的样子,就催他快点走。他却向他们一笑、又柔和的埋怨说:“我一个姑娘家,对这里好奇,就想到处看看。你们干么对我那么凶?”两个弟子听了他的话,也拿他没办法,只好随他的意,跟在他身后,慢慢的向外走。
一阵子的工夫,就到了院门前。两个武当弟子等把逍遥子送出山门外,向他指了指下山的路,就说:“姑娘,你顺着这条山路,就自顾下山去罢。”两个人说完,回头走进了凌霄城,再也不管逍遥子的事了。
逍遥子见两个武当弟子回了凌霄城里,他也转身一路下山走。他在路上走着,心里非常高兴,心想:“我这趟上武当山来,打探武当派的底细,真没想到,竟然没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任务。”接着,他一路下得山来,就往高岭峰回。又走了一段路,走到别人看不到他的地方,就把身上的女装脱掉,揣到了怀里。又觉得竹篮子没有用途了,就随手仍去了路旁老远的树林里,然后直奔高岭峰,回去向黑狐狸汇报武当派的信息。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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