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为他付出一切

初浅依知悉了蛊毒会因为沸水而失效这件事，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激动，迫切的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宫若离，但是刚出了门却又停了下来。

        海棠本来跟在后面，见她停了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小姐，我们不是要去找宜亲王吗？”

        初浅依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这些不过是我的推测，还不能完全确定，我要先证明我猜想的没错才行，不然会引起误会，对他不利。”

        “那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初浅依看着地上的暖炉，心中一动，语气坚定的说道：“去帮我取一个陶壶过来。”

        海棠却没有动作，她猜到了初浅依要做什么，她站在原地迟疑的问道：“小姐，你要做什么？”

        初浅依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双眼放着光的看着她问道：“海棠你说过你相信我的，你也相信我能成功的对吗？”

        海棠似乎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即又一脸担忧的说道：“可是小姐这只是你的猜想，万一它不是真的，小姐你怎么办啊？”

        初浅依笑着说道：“海棠你说过，你相信我一定能够研制出药方的对吗，若是我真的染病，你知道我会治好我自己的。”

        “小姐，我真的……”

        初浅依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说道：“你若是不去我便自己去，但是这件事你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更不要告诉我娘。”

        说着初浅依就要绕开海棠出去，但是却被一把拉住了袖子。

        “我去小姐，我去帮你取个陶壶来。”海棠眼含热泪的说道。

        初浅依心中不忍的说道：“海棠我不想为难你，你就当没有发生过，我自己去就好了。”

        “不小姐，你若是真的染……我会一直照顾你的，就让我去吧。”

        初浅依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对不住了海棠，让你承受这么多。”

        海棠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的说道：“小姐你跟我道什么歉，能跟着小姐是我的福气，而且这是好事我愿意的，小姐你就请好吧！”

        说着海棠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初浅依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一时间难以释怀。

        海棠效率很高，很快就取来了一个陶壶，里面还盛满了水，顺便取来了一些木炭准备点燃暖炉。

        初浅依看着默默动作不发一言的海棠，忍不住劝道：“海棠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海棠有些哽咽的说道：“小姐别赶我走了，我知道你要以身试毒，但是至少让我陪着你啊，别自己一个人去做这种事情。”

        初浅依心中五味杂陈，最后哑声说道：“好，那你就留下来吧，但是答应我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试图替我去做什么好吗？”

        海棠强忍着眼泪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初浅依将陶壶架在暖炉上，海棠开始慢慢的点燃起暖炉。

        初浅依拿出了瓷瓶，这一瓶是没有被再添加清水，是原封不动从卞州拿回来的血水。

        海棠看着初浅依手里的瓷瓶有些紧张，即使初浅依没有说，但是她也知道这是什么。

        嘴微微张开犹豫着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初浅依坚韧的侧脸，也就不再说了，只是心里默默的为她祈祷着。

        初浅依毫不犹豫的倒了一些血水进去，再将壶盖盖上，等待着它的沸腾。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木炭烧灼时候轻微的响声，还有水泡在胡中炸开的声音。

        海棠比初浅依还要紧张，她甚至想要逃避，但她一想到初浅依独自一人，便拼命的抑制着这种心情。

        初浅依看着紧咬着下唇的海棠说道：“海棠，若是你不想……”

        “不，我没事的小姐，我会陪着你的！”海棠的声音很大，像是说给初浅依，又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为了坚定她的内心。

        初浅依微微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说道：“谢谢你了海棠。”

        海棠对她粲然一笑，笑容几乎晃得初浅依睁不开眼睛，让她觉得眼睛有些发热，心中有些泛酸。

        咕咚咕咚。

        水泡的声音越来越大，陶壶里的水开始沸腾了起来，初浅依刚要拿起来，海棠却连忙拉住她的手，阻止道：“还没好小姐，别着急。”

        海棠一脸复杂的看着初浅依，初浅依对她笑了笑说道：“这是早晚的事，不必再拖下去了。”

        海棠强忍着哭意拿开了手，初浅依拎起了陶壶，将里面的水倒在了杯中。

        初浅依看着眼眶泛红的海棠，突然觉得她有些残忍，她好像在强迫着别人看她饮鸩止渴，这让她心里觉得难受。

        海棠同样也很难受，她要眼睁睁的看着初浅依喝下毒药，她确实害怕，但是她更担心初浅依一个人，所以她只能咬牙留下。

        杯中的水袅袅的冒着热气，海棠的手心里已经沁满了汗，她的心狂跳不止，她紧张的看看水，又紧张的看看初浅依，脑袋动来动去的。

        初浅依则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水的冷却，眼中仿若只能盛下这一杯水，这里便是她的世界，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其中。

        终于，初浅依向茶杯伸出了手，与此同时海棠心猛的一紧，手也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眉毛紧紧的蹙起。

        相较于海棠的紧张，初浅依就显得格外的淡定与平静，她脸上没有一点波澜，甚至在她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有一片空洞。

        初浅依握住了杯壁，尚有些余热烫的她手蜷缩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它握住了。

        “小姐……”海棠嗫嚅着。

        初浅依对她浅浅一笑，举起茶杯，掀开面巾将里面的水喝下了一半，缓缓的咽了下去。

        “……唔”海棠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初浅依，好像她下一秒就要消失在她的视野中了。

        初浅依站在原地，她仔细的感受着温热的水进入到她体内后的所有变化，先是温暖了唇舌，再向下流去，渐渐温暖了全身。

        若说带来温暖是一种毒的话，那初浅依可能已经毒入四肢百骸了。

        海棠见初浅依一脸的平静，她忍不住哽咽着问道：“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

        初浅依转头看向她，神情有一丝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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