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人言可畏
初浅依和洛意两人骑马向大理寺出发，路上初浅依突然勒住了马，下来说道：“先去这间茶肆歇一歇。”
洛意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初浅依一起走进了茶肆，小二帮二人将马拴好，两人坐了下来。
“来两碗粗茶。”初浅依吩咐道。
“好嘞！”小二扬声道：“两碗粗茶！”
小二走后，洛意不解的问道：“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大理寺不就在前面不远处吗？”
初浅依端起茶碗喝下一口后说道：“当然是来体察民情。”
“……”
洛意默默无语的看着初浅依，依旧是一脸的不解，一旁传来了人们高谈阔论的声音，初浅依竖起耳朵听了过去。
“唉，京城终于算是脱险了，这场疫病可是让咱们这些老百姓遭了太多罪了！”
“谁说不是啊，幸亏药方及时研制出来了，谁能想到小小的艾叶竟然成了关键？”
“就是，现在京城中艾叶价格疯涨，大部分的艾叶都被户部把控着，但幸好每日定期发放才让我们这些穷人也能有艾叶治病。”
“说起药方，还真是要感谢初天司的女儿，天司钦大人啊，她可真是了不起。”
“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作为，真是令人佩服。”
“谁说不是啊！要是我能见到她，一定给她磕个响头，要不是她的药方，我可能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洛意听出这些人在讨论初浅依，但是看她脸上没有任何骄傲的表情，始终是一脸的淡漠，喝着粗茶就像是在品着上好的香茗一样，
洛意忍不住问道：“他们对你的评价颇高，他们是将你看做恩人了。”
初浅依淡然的说道：“不过是一副药方而已，其实他们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侯公子，若是没有他我也不会配置出这个药方。”
“那为何无人知晓此事呢？”
初浅依有些黯然的说道：“因为此事是他的伤心事……”
洛意看着初浅依毫无邀功的模样，看她的眼神不禁更多了几分欣赏和赞赏。
“不过你们知道这个天司钦的药方到底是怎么研制出来的吗？”
“我听说，这其实是天司一族古书里记载的，她也只是改良了一下。”
“我怎么听说是她以身试药来的啊？”
“以身试药？”其中一个男子连连摆手说道：“不可能，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天司和丞相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让她受这种苦！”
“那是怎么来的啊？”
这时，有一个人低声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听说当时在城西的药坊中无缘无故死了好多病症很轻的病患，有人说是有人在哪里试药而来的。”
“啊？不会这就是天司钦做的吧？”
“很有可能啊！不然的话这药方究竟是怎么来的！”
“绝对就是这样！”
众人众说纷纭，洛意有些按捺不住，他握着腰间的佩剑，面色更是冷的吓人。
初浅依劝住了他说道：“无妨，你现在要是真的上前恐吓了他们，那无疑就证实了他们的话一样，不必理会，就当我并不是初浅依，你也什么都没听见。”
洛意愤愤不平的说道：“可是你明明就是以身试药，他们如此诋毁你，实在是令人发指！”
初浅依嗤笑着说道：“若是我们不来，也不会听到更不会知道他们的想法，所以你就权当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话就好了。”
洛意还是一脸的不忿，只是握着佩剑的手微微的张开了些。
初浅依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以前似乎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今日是怎么了，还从未见过你如此激愤的模样。”
洛意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说道：“只是心里有些不平而已，是我失态了，还请小姐见谅。”
初浅依淡笑着说道：“无妨，只是有些好奇罢了，难得看到你有除了冷淡多余的情绪。”
洛意微微低下头，连忙转移话题道：“小姐我们还不走吗？”
初浅依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在听听，等一会再走。”
洛意没法，闷闷的“嗯”了一声，只是心思却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们都没听说吧，最近很多医馆大夫失踪了！”
“什么大夫，我怎么不知道？”
“嘘！小点声，这也是我无意中知道的，那些大夫据说是被宫里的一位娘娘应征去城西药坊的，结果到现在都没回来！”
“什么？城西的药坊几乎都拆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被留下了，不会也被感染了吧？”
“怎么可能一下子感染那么多，况且现在有药方了，他们怎么可能因感染而死。”
“说的就是，据说他们其实是被应征去研制药方的，结果被天司钦先研制了出来，所以他们都……”
说着那人做了一个夸张的抹脖子的手势，一旁的说话的人都不寒而栗，仿佛亲眼看到了这些大夫被杀害。
初浅依眸光微凉，如此看来，这件事在坊间已经有些苗头了，要添一把柴火让它烧的更旺些才好。
初浅依正打算叫洛意离开，但是那些人又继续说了起来。
“所以刚刚你说天司钦用病患试药的，说不定就是宫里的这个娘娘。”
“那倒也有可能，不过天司钦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那谁知道，你别忘了人家的身份，天司一族，说不定是上天给的答案，睡一觉就知道了。”
“你这么说倒也有可能，不过好事要感谢天司钦。”
“不只是她啊，还有离亲王，你们可知道正是他及时控制的艾叶，是他下令让户部定时定量给我们发放的。”
“对！离亲王真的很了不起，亲自进入病坊，而且又回到了卞州赈灾，比那个二皇子强多了！”
“呸！提那个没用的二皇子做什么，都是他输了国战，季老将军以前可是常胜将军，都因为他跟个扫把星一样！”
“嘘！小点声可别让人听见了！”
“听见怎么了，若是皇上不立离亲王为储君我都一个反对！”
“我同意，离亲王在边疆立下战功，又亲自赈灾，研发出药方的天司钦还是他的准王妃，这还不选他当太子，我可真是第一个不服气！”
“但是离亲王以前的名声可不太好，难道你们都忘了他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牧羊了？”
“那又如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年少轻狂罢了，更何况他现在改的非常好，我支持他！”
初浅依闻言，端起了茶碗，遮挡住了唇边漾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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