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友人即兄弟
十几个突然出现的秘法师停下动作警惕周围,气氛一同冷了下来。领头的面具男人已经将魔力收回,“别找了,还是让他逃了。”
戒律的正面对抗能力无疑是最强的,而与他硬碰硬更相当于在面对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导弹,但若不是用卡布罗令他分身乏术,查理完全不落下风。
“首领,不追吗?”一名秘法师问道,“他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面具男人完全追逐不到他们的魔力,没想到对方还留下如此后手,令他连一条尾巴都抓不到,更别提追踪,“他那是自寻死路。”他刻薄地评价道。
想要杀死一名高阶秘法师,成功率最高的方式无疑是至少三名与他同阶的秘法师合作围剿,他原本没想杀死查理·德森,只要杀死他的保护者就算作战成功,对他的损失也不过是一点声誉罢了,谁知道那家伙这么不要命。
查理直面了包括他在内十数名中高阶不等秘法师的集合火力,他在这种情况下竟也能分出一只脚踹走卡布罗,尽管这次查理必定负伤,但对他们今后的计划也有着巨大阻碍。
可是如果能将他招揽进来,无疑会成为巨大助力。
面具男人瞥了眼不远处掉下的几根沾血黑色羽毛,已经在他们的攻击下多少留下烧焦或损坏的痕迹,不禁浮想联翩。
大片黑色羽毛,这代表的是乌鸦还是恶魔?或者是别的什么,又或许只是个代替品,根本没有什么含义,查理·德森这个人,无时无刻都在制造迷题。
纠结这些问题没有意义,男人潇洒转身打道回府,他的身后,几个感到好奇的秘法师凑近那片黑羽,挑挑捡捡起来……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查理的收藏室中,一个两眼血红的男人翻滚在地,摸爬滚打哀嚎起来。
“救命!救命!保镖先生!!查理·德森!!救命!”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更换了场地,趴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捞到一只穿着皮鞋的脚,死死抓住不放。
只是下一秒又被那只脚踹飞,在地上翻滚出几米的距离,天旋地转间,他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卡布罗难以置信地来回望着周围,上下起手检查自己的身体,确认没有真的缺胳膊少腿以后,才停止摧残自己已经喊得嘶哑的嗓子,缓缓冷静下来打量查理。
此刻的查理半身浴血,肩颈处的西装破损得就像一团破布披在肩上,头部的血液顺着查理侧脸流下,一条胳膊已经作废难以抬起,卡布罗看向他的脸,两行渗人的血泪留在脸上,吓得卡布罗坐立难安。
再反观自己,被亮瞎的双眼已经复原,除了被踹过两脚身体有些余痛以外,没有留下半点伤口,可以说这位保镖先生虽然平常擅离职守散漫不上心,但关键时刻还是非常靠谱的。
但这位靠谱的保镖先生是再也不想保护他了,由此可见打架时带个累赘是多么危险。
查理满不在乎地把脸上血一抹,他虽然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痕,但这类不听指挥胡乱瞎跑的蠢货行为实在令人郁闷。
“保镖先生?您,没事吧?”卡布罗不敢上前,站在被踢飞的位置小心问道。
谁知查理根本没回答他的问题,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你得罪的那位朋友到底是谁?”语气态度之差,令人发指。
不是说不过问吗……卡布罗瑟瑟发抖。
“那个人不是普通的秘法师,如果你还算积极社交,能分出一个耳朵随便听听秘法师之间的讨论的话,你一定听过一个叫独行歌剧院的组织,听名字就知道,他们与审判歌庭不合。”
查理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捏着眉头,他经常会与奇兰克聊天,闲情雅致则是有事没事旁敲侧击一下半月教会的秘法机密,至于这种还算出名的组织,他必然有所耳闻。
审判歌庭抵制个人秘法师,并致力于清除社会蛀虫,独行歌剧院则专为个人秘法师或被官方除名秘法师开放,逐渐在一对兄弟的建立下越做越大,最终成为一个在个人秘法师间赫赫有名的半开放半隐秘的地下组织。
“而那个戒律,那个戴银面具的家伙,就是独行歌剧院的首领之一,谢利·珂拉赞。”
卡布罗如雷贯耳,他万万没想到,那位远近闻名的珂拉赞首领竟然也加入了追杀他的行列。
“所以,你那位朋友,到底是谁?”不问则已,在冰冷又绝情的语气中,查理根本没有就给对方反驳的余地。
但卡布罗不能说,他不能说出那个名字。
“那……是和我从小长大的朋友,他的父亲早亡,于是母亲与我的父亲……”他还在试图转移话题,“但我们的童年非常幸福,直到他的母亲去世……”
他们是朋友也是兄弟。
那是一个被挂上通缉的名字,若是说出,他会将卡布罗一起拉进监狱。
“我不是来听你讲这些废话的。”
“可,可您不是说只要我自己处理这些事情,您就不会过问我的私人问题吗!”
他不敢说出那个名字。
“但我已经引火上身了,难道凭你就能把雪利·珂拉赞吓回去,让他以后再也不来骚扰我?”
“再问一遍,你那位朋友是谁,你为什么不敢求救教会?”查理咄咄逼人。
卡布罗已经哆哆嗦嗦,但他依然嘴硬,“他是个罪犯,德森先生,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教会会把我关进监狱,或许还会把我绑上木桩烧死,德森先生,我会死的!”
查理认可地点点头,“或许吧,但你可以试试看,是进到教会的监狱再苟活一段时间,还是我现在就把你扔出空间,看看外面那群家伙还在不在?”
时间紧迫,查理步步紧逼,卡布罗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击破,他挎下脸皮,颤抖着念出一个查理听过很多次的名字。
“他是……库马里·尼朗。”
库马里·尼朗。
一个带着虚幻物逃走,令教会忙得焦头烂额还抓不到决定性线索。
令奇兰克与查理威逼利诱无数遍,警告他不准与他扯上关系的男人。
查理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令自己不要去管这件事,成功创造了即使听见也置之不理,无论是线索还是案情全当空气,自案件初次发生起便洁身自好尽可能远离的优秀成绩。
但那么多的努力,在此刻全部泡汤。
查理的心情五味杂粮难以言说,现在打死他的心都有。
卡布罗心中同样忐忑,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眼睛悄悄看向他。查理正依靠往日难得培养起那一丁点儿的素养抑制住拍死他的想法,此时正巧与卡布罗对视,一言不发地生硬咧起嘴角,赔了个笑。
卡布罗更害怕了。
“然后呢?他为什么要杀你?你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理笑着看他,一字一顿,“是你杀了他们,他们是谁?”
卡布罗佝偻着腰,早已不再出声。
卡布罗的梦中,没有脑袋的人不甘地指正罪行,他们的头颅离体,或许,他们的肢体也早已分家,这样才会在岩浆热浪中无谓的挣扎,不可脱身。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来亲自看一看。”
话既出口,卡布罗本能地挣扎着,一股力量正在扒开他的大脑,窥探他的记忆。
“不!不!停下来!你不能!”卡布罗的神智突然清醒,但为时已晚,无济于事地吵闹着。
记忆中的卡布罗风华正茂,年轻又俊俏的形象在各处都引人称赞,但此时这位年轻的男子正手持匕首,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的匕首没入女人胸腔,握住匕首的手不可避免地冲入温热的肉里,他慌张地抽出手,将匕首留在女人身体中,慌乱不堪地逃走了。
那是库马里·尼朗的母亲。
自那以后,库马里对他的态度陡然一转,卡布罗心跳/刀尖起舞,无时不活在惶恐中,但他内心清晰无比,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的罪行,即使是当时仅仅次列5的库马里。
再然后,他们的父亲去世了,这位坚毅的老人带走了这两人间残余的猜疑与怨恨,一句相互帮趁,相互扶持的誓言令他们破镜重圆。
再然后,卡布罗也步入秘法的行域,沉浸入虚幻的热情,他盗走了库马里的虚幻物,同一时间,库马里发现卡布罗弑母的真相,仇恨一触即发。
在卡布罗的记忆中,库马里一日间堕落为罪犯,手中的虚幻物也成了罪犯的东西,卡布罗急于脱手,这才找上查理。
在那之前,卡布罗每日躲在家中,应付着库马里派来的杀手,只是在最初几日,他们仅仅是普通人。
拿着冷武器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威胁到秘法师,但卡布罗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在敌人不甘又痛苦的表情中,夺去了他们的生命,肢解他们的肢体,砍下他们的头颅,将他们埋葬在深夜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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