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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遭天谴


神国外的现实世界内,三眷使察觉到了事态的发生。

        他们利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赐死奇兰克·敏,再由教皇和殷红女神杀死因愤怒失去理智的查理·德森。

        大仇得报,这等层次的战斗,其他神明也不好随意出手,殷红女神彻底苏醒,半月教会回到鼎盛时期。

        但首先,他们低估了圣黑教会对查理·德森的重视程度。

        传说,混沌河畔深处的漆黑之湖中诞生了两位存在,由沉淀在漆黑之湖底部的灵魂所组成,代表“混乱”的暗羽查理·德森,和代表“秩序”的幻壳维莉温儿。

        暗羽由杂念阴暗的灵魂组成,反之,幻壳则挑选了纯净守序的灵魂。那么理所当然的,斑杂的灵魂远比纯净灵魂多的多,因此查理·德森也获得了更多人性。

        而这两位混沌使者离开河畔时,得知此事的圣黑教会进行了抉择。

        作为人类,圣黑的几位老人首选查理·德森,却不料正因如此,对方对圣黑是厌恶远比想象得多。

        而占据了更多神性的维莉温儿竟逃避了自身的使命,了无音讯。

        这样一来,留在多罗克斯的暗羽成为了圣黑教会最后的“独苗”,就算亲手毁掉,将尸体留在教会,也不能被殷红女神捷足先登。

        就这样,查理·德森“迟到了”。

        尽管迟到的后果惨烈,但查理·德森就此逃过一劫,正当半月教会诱敌失败,打算启用计划二:正面对决时,传来了教会身死的消息。

        消息是眷使“右”传来的,她通过在次面现实游荡的幽魂们得知了这一消息。

        得知这一消息的眷使们并未慌乱阵脚,对他们来说,教皇身死虽然值得惋惜,但只要女神没事,就不算伤及根本。他们只惊骇于查理·德森的手段和实力,他们相信,身为半神的教皇都顶不住,他们对上了,只会死得更快。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要冒死为女神,为教会护卫,就在三位眷使准备计划增援时,眷使右突然发现,几乎所有信仰半月的秘法师都在一瞬间消失一空。

        身为最先得知消息的倾听者,眷使右的心情十分沉闷。

        通过神明对她灵性的指引,眷使右意识到,是女神将信徒们全部传上了神国,只为了抵御查理·德森的一个秘法而已。查理·德森已经攻打到女神的神国,不仅如此,他还一下子把信徒全灭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三眷使脑瓜子嗡嗡的。

        “我们是不是不该跟他敌对?”眷使右迷茫问道,查理·德森这也太强了。

        眷使渎也不忍回答,他们一同看向一言不发的眷使“左”。

        即使长期在外,眷使左仍知晓多罗克斯及查理·德森的情报,身为安魂师次列1的他无疑是眷使中最强的,也积累了相当丰厚的危机时的应变经验。

        “是他先招惹我们。”眷使左简短地纠正道。

        “的确是这样,女神的复仇没有原则上的错误。”眷使渎也肯定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眷使右发出灵魂质问,突然间,天空中劈下一道直径足有两米粗的响雷,直直贯穿眷使右头顶!

        “有敌人!”

        眷使左大喝一声,这才发现,眷使右被刚刚那一道平平无奇的雷劈晕了!

        他看向天空,空中仍旧晴空万里,剩余的两位眷使猛地意识到,他们的敌人可能不是秘法师,很可能是另一位神明。

        查理拜托维莉温儿拖住或解决殷红女童的信徒们,但维莉没能完美做到。

        原因是殷红女童打了个出其不意,直接将信徒们唤上神国,哪怕是炮灰,也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作为以信仰与魔力相连的秘法师们,被神明操控是正常的事,若不是被查理事先预防,就连伊宁也会被召唤过来。

        神明无法随意现世,远在神国的维莉温儿是很难阻止这一切的。

        但维莉也不是吃素的,在殷红女童抢人时,祂也极为强硬地在殷红女童脸上撕下一块。

        查理的神国覆盖在殷红女童的神国之上,为防止一方溃逃,他已经彻底封闭了神域。这导致,不但殷红女童无法逃离,查理·德森也得不到任何外界支援,俨然是一场困兽之斗。

        而这边,身为纯白女神的维莉温儿对付几个孤立无援的眷使,可谓绰绰有余。

        轰隆!!

        又一道天雷劈下,两位眷使仓促抵御,即使这雷击有着极强的穿透力,毕竟维莉仍在神国中,眷使渎竟堪堪防了下来。

        不过维莉的目的并非击毙,哪怕追求质量,也仅需要将他们击晕而已,因此掌握了多条次列秘法的维莉温儿大可以巧取。

        防住那道声势浩大的天雷后,眷使渎通过泄露出的余威发现,这道雷的杀伤力,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惊人。

        一般这种威力不大的秘法,要么还有后续操作,要么效果非常邪门。

        眷使渎马上通过大喊传递情报,然而他刚出一个话音,头顶被挡住的雷突然转了个弯,无数细小的白色电流将他电得全身发光。

        那酸爽直通天灵盖,眷使渎哆嗦了几下,躺在地上,晕了。

        眷使左目瞪口呆,这遭雷劈的也太惨了。

        他到现在也想不清,他们到底得罪了哪位神明,才在他们的房子烧得最惨时火上浇油。

        眷使渎和眷使右倒下,说明下一个很快轮到自己了,眷使左望着迎面劈下的天雷,有了两个前车之鉴,他绝对不会硬抗。

        眷使左在地面上快速移动起来,躲避着从天而降的雷群,他心惊胆战地看着后方的雷电领域。

        他心头一动,既然是打雷,那便弄出个避雷针不就行了?

        安魂师的秘法善于利用心灵的弱点,即使是无智之物,他照样能玩弄于指尖。眷使左选择了“欺骗”,他欺骗了从天而降的落雷,让他们将处自己外的任何事物看作自己。

        如果是其他神明,这一招的确有效,但可惜的是,他遇到了维莉。

        对于维莉来说,其他安魂师在他面前班门弄斧,无异于小孩子在画家面前画简笔画。或许是出于对“小孩”的嘲讽,维莉同样进行了“欺骗”。

        于是,眷使左看到一只巨大的白色北极熊一屁股坐了下来——

        随着酥麻的电流贯通全身,最终,眷使左也倒了下去。

        ……

        神国之上,查理看着被黑色液体缠绕的殷红女童,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在混沌河畔游荡了上千年的查理自然拥有大量手段,对付一个早在千年前就窝缩在神国的殷红女童,即使不能就此歼灭,也能轻松做到压制。

        查理注意到,在召唤来信徒后,殷红女童星空似的脸上多了一块孔洞,那大概是维莉温儿的手笔。

        查理心照不宣,指引黑色液体钻进孔洞钻进,加速吸食殷红女童的魔力与灵魂。

        查理不认为能凭借这个办法杀死甚至重创祂,查理微微皱眉,这个殷红女童是神明本体没错,但魔力太为弱小。

        这么一来,大多数都魔力被祂悄无声息地聚集在哪里?

        查理心头一动,猛地抬起头,神国之上的黑暗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下一刻,殷红女神的身体猛地爆炸开,炽热的火焰在神国的边缘燃烧,头顶的金光猛然泻下,散发万丈光芒!

        查理能够感觉到,他的神国正被殷红女童不断入侵,内侧的光芒在不断借力,试图从内部瓦解。

        查理沐浴在金光中,他的身影无处遁形,不仅如此,神国还在不断接受另一个神国的冲撞,被他压在地下的神国显露头角,正不记代价地朝他冲来!

        在查理看来,殷红女童的疯狂之举简直与自杀无异,像祂这样无法直接现世的神明,失去神国会变得无处遁形,只能以最原始的心态出现在现世世界,如果走到那般地步,将会被世界所排斥。

        查理最初能将殷红女童的神国压制就说明,哪怕里应外合,对方的神国也绝对憾不过自己这个“铁家伙”。

        查理毫不畏惧地撞击过去,整个神国发生了震荡,他脚下的镜面出现了裂纹,被他的魔力轻轻一抹,又抚拭完整。

        这样的震荡持续了一会,殷红女童又躲进神国之中,如果不将面前的神国破碎,恐怕没办法逮到祂。

        就在查理思索之时,他面前的神国轰然破碎,照耀查理的金光也一扫而空,他再次置身于他所习惯的黑暗中,直到……他环视一周。

        在他的神国周围,环绕着八个奇妙的仙境。

        有鸟语花香的春景花园,查理甚至能够闻到其中的花香;有一片灰色的阴霾,只有玩具大小的烟囱不断排放着灰色的废气;甚至于,还有现实世界般繁华的城市,查理看过去,觉得那幻境与炽日记典内的空间有些相似。

        最为特殊的,便是一个没有陆地的幻境,云层好似陆地一般铺满整个幻境,长相酷似海参的半透明生物蠕动着短触手在天际飘过,查理确信,这个环境是没有地面的,如果贸然踩上云层,一定会坠落到环境之外。

        如此一对比,查理这个黑漆漆的神域倒是显得有些朴素了。

        八个幻境围绕着查理的神国不断靠近,看样子,查理可以随意选择任意一个进入,甚至于,每一个环境都在吸引着查理进去。

        可以确定的是,战争神明殷红女童·佩提黛迪亚一定躲藏在一个环境之中。

        或许找到正确的环境,就能揪出殷红女童的真身,但查理绝不会离开自己的神国,可以说,他绝不会进入任何一个环境,只因查理终于找出殷红女童的魔力突然消失大半,在数百年始终待在神国中的理由。

        这里的每一个环境,都是一个神国。

        现在,八个神国正蓄势待发,准备将查理的神国撞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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