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说好了不惹事？
“漂亮，漂亮！”
查理刚刚走下格斗台，一名吸血鬼伯爵打扮的男人鼓着掌走了过来。
“简直是太漂亮了！感谢你让我看到这场战斗，充满了华丽野蛮的血腥暴力艺术！”
“尤德是我名下的格斗手，但不用担心，我早就受不了这个粗俗的家伙。”男人摇晃着脑袋。
身为恶魔，尤德自然也抵抗不了这一次列的天性，每到一段时间，尤德便会被身体里的犯罪欲望折磨得发狂，每到这时，男人就会把他丢进人堆中尽情杀戮。
但男人不知道的是，恶魔次列的犯罪欲是不能通过简单的屠杀来化解的，越是将恶魔杀人的事实掩盖，便越是饥渴难耐，这种饥渴感会逐渐积累，最终频繁出现。
就像现在，男人发现尤德的犯罪欲望越发频繁后，便果断抛弃了他。
“今晚的胜者非你莫属，怎么样，要不要归入我的名下？我最欢迎你这样的格斗家。”
“算了，没兴趣。”
男人并未因为一时的拒绝而恼羞成怒，“你真的很有天赋，好吧，既然你进入这个场合，就该给你取个绰号。”
男人看向查理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独特，就叫你……绿宝石如何？”
查理笑了起来，“很抱歉，我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打算加入你们。”
“瞧你说的……绿宝石，这里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男人打量着查理，最终说道，“裁判，你不打算先将胜利的战果给他吗？”
“还没到结束时间。”
“有什么关系，已经没人敢踢擂了，果断点，500镑而已。”
经过男人的大方劝说，最终，那500镑还是提前交到查理手中。男人拍了拍查理的肩膀，“不要客气，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为了钱玩命的穷鬼，怎么样？跟着我，你能赚到更多的钱，还很安全。”
上一位前辈的断头尸体还在台上摆着，对于他口中的“安全”，别说查理，在场的人可全都不信。
“怎么样？还是说，你杀了我的人，却没有认罪的胆量，不想付出点东西，就像全身而退？”
男人笑了起来，他毫不吝啬地招揽道，“你手上的戒指倒是很漂亮，你喜欢蓝宝石？如果你……”
男人的手即将摸上查理指尖的戒指，查理二话不说，一拳打了过去！
噗——！！
“我同意你碰我的戒指了？”查理不屑地甩了甩手腕。
男人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直到男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大吼时，众人才从惊愕中猛然惊醒。
“啊啊！你，你居然？！给我抓住他！！”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一大群人，纵使是查理也不吃这个亏，刚买来的礼帽怎么能就这样被砸坏？
查理身手矫健地跃过障碍，从地下格斗场飞奔出去，身后紧跟着的乌泱泱的人群。
男人自称伯爵先生，从地下格斗场开创以来便加入进来，凭借着尤德等强大的格斗者和一身财富占稳了地位。可以说，这是格斗场开创以来资历最深的几位元老之一，揍了他，就是在挑衅整个格斗场。
查理一拳得罪了整个格斗场，他总不能凭借一把刀杀死在场所有人吧？并非是做不到，而是不能这样做。查理暂不使用秘法体验生活，可他选择的剧本可不是在逃通缉犯。
他冲上通往酒馆的楼梯，一下子推开尽头的门。
“诶诶！咋回事？”
“让开。”
查理路过开门的酒客，紧接着便是蜂拥而来的人群将他淹没。
一路长奔，查理并没想好要去的地方。
查理依稀记得，他曾答应过一名叫做泽伊的少年，任何麻烦都不会带到家里，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不会选择朝那个方向跑。
说起来，他这次体验生活，似乎并没有那么游刃有余。
奔跑途中，查理默默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他不顾奔跑时的呼吸急促，深吸了一口气，在慢慢呼出。
他选择了个偏僻的地方，朝最为混乱的那个方向跑去，那里的混乱并不单指人群，还有更多潜藏着的危险。
当然，那是相对普通人而言。
混乱，便是被打破的秩序，充满混乱的地方，必将漠视一定的法律。
跑着跑着，查理突然被人拽进拐角，紧接着跟那人绕过众多错中复杂的小路后，查理被人捂住嘴，示意不要讲话。
“嘘，别说话，他们找不到这里。”
据说，运势极佳的人落难时会有贵人相助，但查理觉得自己的运势不怎么好。
果不其然，一只匕首冒着冰冷的铁光抵上查理的脖子，擒住他的并非善类。
查理淡定地拿下口中的烟，听那个人在他耳旁说道，“引着那么多人跑到我们的地盘，你是有意的？”
很不幸，初来乍到木多里瓦的查理成功闯进这里最大的犯罪窝点，在这里，雇凶杀人、嫖/娼、贩毒，一应俱全。
查理被带进一个隐蔽的室内空间，算上挟持查理这位，此地一共有十四个人，其中一名中年男人和一名年轻女性身穿黑色西装，被众人簇拥着坐在同一个沙发上。
房间四面不透光，靠头顶一个吊灯照明，一进入这里，那个人就放开钳制查理的手。
查理胳膊上的伤口仍在流血，血液打透了查理的衣物，只有些许滴在地面上。查理并没有恶魔那样强悍的愈合能力，可以说，他的伤口全都是通过神木次列的秘法解决的。不过现在不使用秘法也没有关系，放着不管就好了。
“这是哪来的人？”
沙发上的女性肩披黑色西装，裸露着黑色内衣和长裤，她将棕色长发披肩，可谓浓妆艳抹，分外妖娆。
“就是他带着一帮人闯进来。”
面对这诬陷，查理站在原地没有开口，他是在思考，思考到了这个关头，正常人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女人仔细打量了查理几眼，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说道，“来，别害怕，坐在这。”
查理只是犹豫了下，他身旁的男人已经掏出枪对准了他，“还不照做？！”
查理很无奈，这女人在这些人中的地位显然不低，不仅如此，查理已经看出，那女人是名胆小鬼次列的秘法师。
并非现在的秘法师泛滥，而是在一个拥有秘法的国家中，身为普通人很难占据一席之地。
出于面前的威胁，查理只能上前坐到女人身边。
近距离下，女人歪过头多看了查理几眼，“哦？你这眼睛倒是特别。”
很少被近距离打量的查理不适地眯了下眼睛，或许是因为查理的反应，女人发笑道，“说说吧，为什么来这里闹事？”
“我不是闹事，我只是在逃命，”查理说道，“格斗场的人在追杀我。”
“你是地下格斗场的人？为什么追杀你？”
“我只是个新人，”查理干笑道，“夺了冠，不懂事，打了一个伯爵模样的人一拳。”
女人的笑容更甚了，“新人就守擂夺冠，还把举办方给打了？”她笑道，“我倒是很少听说你这种人。”
“在格斗场，你叫什么绰号？”
“绿宝石。”
女人说道，“这倒是很适合你。”
“这么说来，我们把你带过来，倒是帮你摆脱了那些人，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这查理倒是没有想过，他顺势掏出衣兜中的500镑现金，对女人说道，“我只有胜利时得到的500镑……”
“这倒不用。”女人推拒了回去，在她眼里，这不过是小钱。
她将一条胳膊搭在沙发上，头朝查理靠来，话中的含义不加掩饰，“反正……地下格斗场也不是什么风光地方，不如留下来如何？”
查理表现得有些为难，“这……”
“不用急着做决定。”女人拍了拍查理的手，示意他稍等。
这时，沙发那头的男人礼貌出口，“女士，现在我可以继续了吗？”
女人拿起一个烟斗叼在嘴中，在她拿烟斗的动作中，查理隐约在她的左侧肩膀上看到大片荆棘花丛纹身。
女人模糊不清地说道，“继续吧。”
男人颔首，他剩下的话其实也不多，“我们这边可以先拿三成的货，给您试用。”
“试——用？”女人嗤之以鼻，反笑道，“出了问题死了人，也埋到你们那边吗？”
“这我们就不负责了，”男人也是一副笑面，“毕竟您也没掏卖命钱不是吗？”
“我们是群黑豹，不是鬣狗，想让我们吞下这么多‘烂牙’，啃我们这块硬骨头，没点真金可不行。”女人说道，吐出一口烟雾，大有一副送客的架势。
男人面色一冷，随即接着笑道，“英琳女士，您有点为难我了。”
“是不是为难了你，我不清楚，你这次来，家主恐怕给你很大权利吧？”女人瞥了他一眼，“让你家主亲自找我谈，与我谈生意，你还不够格。”
“您可真要了我的命。”
女人继续说道，“你们家主还欠了我一刀吧？他总不会赊账？”
“就等您这句话，”男人说道，“家主永远不会忘记您的舍身相救，在那种情况下，您还能为他挡下一刀，家主感激涕零。”
女人眯起眼睛，“别说这些虚情假意。”
很快，男人掏出一个匣子，取出一把被打磨得雪亮的长刀，“这就是当初刺伤您的长刀，作为回报，我代替家主，重新受您一刀，以前的事，就算一笔勾销了。”
男人双手将匣子递了过来，态度可谓极其真诚，女人拿起匣子中的匕首，忽然笑了。
紧接着，她拿起手枪，对准谈判者的脑袋就是两枪。
随着两声枪响，男人带着两个血洞倒下，“把尸体收拾了。”
“那个老蛀虫，还是这么抠门。”
她很快露出笑容，对一旁的查理问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查理也笑着看了眼正被抬走的尸体，他当然不会认为面前这个女人会活着放走目睹她谈崩杀人全过程的自己，如果他敢说出没眼力的话，那只枪口下一秒就会对准他。
他没得选。
“当然，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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