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拍卖会

英琳大概还不知道，查理就是她口中突发奇想商会会长的最大庇护者。

        查理听到这个名字再次感觉到熟悉，他的记忆又被撬开一点，变得更为清晰。

        “格尔会长？”

        “是的，‘旧者’也是需要生存的，它们需要的生存物资便是生物的骨骼、大脑、血液、和神经，其中生物的智慧越高，它们得到的满足感和好处就越大。”

        用它们的看法来说，着也是在进食，否则无法生存下去。

        “但如今的局面下，政府与教会都无暇处理这些‘旧者’们的问题，人们只能无条件地抵制，导致它们的进食变得十分困难。”

        “旧者”们被不分青红皂白地孤立了，这也导致“旧者”们对人类的态度也越发敌视。

        “格尔·劳迪会长开布拍卖会，也是为了建立人类与‘旧者’之间的桥梁，更令人惊讶的是，居然真的有各方阵营愿意支持他。”

        “比如？”

        “比如独行歌剧院，”英琳说道，“他们双方已经合作了很久。”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和你说一下，毕竟我有一封邀请函，但我没时间赶过去。”英琳拿出一张邀请函说道。

        查理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有雪域商会的邀请函？”

        “各种与雪域商会交易合作过的势力都会收到一到两张邀请函，雪域商会的合作范畴很广，我们也曾经交易过。”英琳回答道。

        这么说来，雪域商会的合作范畴的确很广，居然也和黑帮一类接触过。

        “雪域商会还是很有信誉和声望的，”英琳说道，“如果不是靠着雪域商会独有的坚冰子弹技术，人类很难撑这么久。”

        雪域商会曾经建立在雪山之上，他们掌握着一种独一无二的技术，万年不化的坚冰甚至能够阻隔魔力的允许，而他们能将雪山上的坚冰开采作为子弹或其他武器，这一战术武器令普通的治安官和士兵们也能与怪物周旋。

        如今雪域商会主动出面，通过拍卖的方式与“旧者”进行交涉，如果成功，这又算是跨出历史上的一步。

        在查理不知不觉中，雪域商会已经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作为雪域商会的最大靠山，查理觉得自己有必要理会一下了。

        与“旧者”交涉的格尔会长必然也冒着极大风险，虽然查理也不清楚现在的自己会不会将事情搞砸，但去一下总归没错。

        查理接过英琳手中的邀请函，“多谢。”

        “你已经帮过我了。”英琳说道。

        “当然，绿宝石，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联系我，”英琳用手在耳边比了个“听”的手势，示意了下倾听者次列的秘法，“我们的合作还可以继续。”

        “其实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过去，”查理说道，“守住防线只是个小问题罢了。”

        查理抬起手，他的一条胳膊化为无尽黑线，聚拢成了一个个子很高的黑色化身，查理使用秘法将那条手臂再生出来，“有它在，没有怪物能突破这里。”

        英琳看了眼查理的化身，他将最危险的崩坏职权分割的了出来，她的眼球刺痛了下，很快移开了视线。

        “我只有一张邀请函。”

        “难道我们只能有一个人入内？”查理笑了起来，“没关系，我有办法可以弄到更多。”

        说实话，当查理笑起来的时候，英琳真的以为现在的绿宝石会疯狂地劫持雪域商会，带着她们强行闯入进去。

        但当他们按照时间赶到雪域商会的拍卖会场时，她意识到自己多虑了。

        查理根本不需要那样做，因为雪域商会的人几乎全部认得这位绿色眼睛的先生，格尔会长给了查理·德森最高的权限，虽然他不常光临，可一旦他来到这里，所有商会成员必须无条件协助他。

        因此他们连唯一一张邀请函都没有用到，三个人就被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

        由于拍卖形式、接待客人、和所拍卖的物品都与以往不同的缘故，雪域商会特地选用了另一个拍卖会场。这里几乎没有连排的座位，都以包间居多。

        到场的人不会太多，但每一个阵营的人都会得到一间单独的包间，能够来到此地的“旧者”也是如此。

        格尔会长有意避免了“旧者”之间的接触，还不能令他们显得太过特殊，因此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进入会场的时候，查理远远望到了属于独行歌剧院的包间，谢莉戴上了另一个银白面具，但那个面具显然是备用的，并不像破损的那个一样万无一失，因此谢莉比起平时收敛了很多。

        ……查理忽然想起来，他好像忘记了帮谢莉修复银白面具。

        “我对那些‘旧者’能否找到拍卖场所都持保留态度。”艾薇尔说道。

        “不要小看那群家伙的智力，它们已经‘进化’了。”英琳说道。

        “格尔·劳迪会长将针对‘旧者’的邀请函提前发放了出去，总会有‘旧者’得到，但最大的问题是它们会不会来。”

        格尔会长为了表达对“旧者”们的诚意，他不但亲自到此，甚至将护卫削减，一旦“旧者”真的在此发怒，在场能够维持秩序的只有独行歌剧院的两位首领，还有护卫手中的坚冰子弹们。

        守在这里的人越少，越能加大“旧者”们结伴来到这里的勇气，至少失态真正发生，那些愿意躲避争斗的“旧者”们还能逃离。

        “如果它们真的有智慧，应该能意识到，这是全体‘旧者’的一个宝贵机会。”英琳理解道。

        “为什么不来呢？”查理倒是笑了起来，“明明这里有这么多美味的食物不是吗？”

        听到查理这句话，还在谈论的艾薇尔和英琳不约而同地沉默了，果然怪物的思路还是要另一个怪物来理解才行。

        查理说得对，如果残暴的“旧者”们真的成群结队进攻这里，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成为猎物，质量极高的猎物。

        查理也很难判断，有些事究竟是因自己的到来而发生，还是自己下意识来到了会发生混乱的地方。

        或许有些事，只要他不来到这里就会顺利进行，可有些事一旦发生了，恐怕也只有他能够妥善解决。

        “别担心，”英琳说道，“格尔会长会考虑到的。”

        话音刚落，几人都感知到有人在靠近，紧接着，他们的包间响起了敲门声。

        作为两位女士的主心骨，查理说道，“请进。”

        推门进入的人正是格尔·劳迪会长，他一眼看向了查理，“查理·德森先生，我听说您今天来了。”

        “好久不见，格尔会长。”

        “您太见外了，”格尔笑吟吟地将一壶茶放在了桌上，“您忽然失踪了半年，我还在担心发生了什么。”

        “的确发生了一些事。”

        格尔又看向了其他两人，“英琳女士，还有……艾薇尔小姐。”

        英琳看着风尘仆仆的格尔会长为他们倒了茶，她有些惊讶地接了过来。

        手中的茶杯沉甸甸的，她喝了一口。

        即使格尔会长不过是普通人，但他将雪域商会做到这个地步，很难说不敬重。

        艾薇尔对他印象不错，这位商会会长还帮忙操持封锁了《幽蝶》的售卖。

        格尔会长与查理似乎是老相识了，倒完茶，格尔直接坐到一边，他看向查理的眼神既惊喜又忧心，“您会来到这里，是即将发生什么了吗？”

        “与我有什么关系，”查理说道，“难道不是你们跟‘旧者’杠上了？”

        上一次见到格尔会长，他们抓到了一只“旧者”专门看管，这一次见到格尔会长，他们已经在开展对“旧者”开放的拍卖会了。

        “麻烦您一定隐藏好自己。”

        “这是必然。”否则“旧者”们又会像红发怪物那样吓跑。

        格尔只在隔间里稍微坐了一会就马上离开了，拍卖会即将到达开始的时候，但查理却发现，仍然没有一名“旧者”到场。

        艾薇尔本就怀疑这群“旧者”的智商，她不禁皱了下眉毛，“不会就这么失败吧？”

        查理却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窗外拍卖会场的墙上，一些淡白色的半透明痕迹逐渐爬了上来，如图蛛网一般包裹了整个拍卖会场，与此同时，另外一只蜘蛛也爬上了拍卖会场的墙壁。

        蓝眼蛛用八条蛛腿趴在查理等人的包间外等待，淡白色的透明痕迹唯独没有侵蚀到它所在的位置。

        “旧者”已经来了，只不过它们没有进入会场内。

        查理并没有让蓝眼蛛戒备，反而让它表现得悠闲友好一些，比起人类，“旧者”们显然更与怪物亲近，无论是对于捕食还是合作而言。

        蓝眼蛛身上没有被驯师秘法控制过的痕迹，一只纯天然无污染的怪物很可能给“旧者”带来意想不到的看法，其中最值得期待的，是它们对格尔商会有着最基础的好奇。

        查理等待着拍卖会的正常正式开始，与此同时，也有几道属于“旧者”的视线悄然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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