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京城四霸

第二天的时候，秦昭下了早朝，带着秦曜见了白太傅，秦曜的开蒙便由此开始，一开始秦昭还会时不时去看一看，后来见秦曜适应的很好，便彻底放下心来。

        自秦曜进学后，秦昭以前陪着秦曜的时间便空了下来。对着秦昭这种精力旺盛之人，肯定不会闲下来，于是便苦了燕将军。

        燕云天心里那叫一个苦闷啊。这不没几天的时间，自家的小五便和女帝混到了一起，这二人狼狈为奸也就罢了，问题折腾的还是他。

        这事还得往前说，自秦昭和燕云天谈话过后，秦昭觉得燕将军待在宫里十分苦闷，变给燕云天找了个事做。

        于是燕云天便被派到了西山龙骧军处练兵去了，没过几天，禁军统领林啸领左骁卫便到了西山，奉女帝谕旨与龙骧军进行比试。

        龙骧军大将军接过圣旨，清了校场之后，，两军将士摩拳搽掌，等左骁卫第一人出来叫战时，燕云天惊得平素那张威严板正的面容都裂掉了。

        穿着一身深色劲装，头发竖起，做男子打扮的可不就是女帝吗？预感不好地往左骁卫那边看了一眼，见自家那傻儿子赫然在列。

        内心成崩溃状的燕将军往旁边看看了禁军统领，见那个刚正严肃地青年罕见的苦着脸朝他使了个眼色。

        从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后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帝拳打众人，脚踢八方，将一干龙骧士兵打的嗷嗷直叫，更甚至见女帝作死般地出言挑衅，那嘚瑟欠揍的模样，莫说是激得龙骧军一众将领纷纷下场，就连他这个知道实情的人都想下去将这人揍一顿。

        好不容易心累的熬过了这一天，第二天去了军营又见了这两人，燕将军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这么大混战过了几天。等第五天的时候终于没再见到那两张熟悉的面孔时，林啸，燕云天两人齐齐的心里舒了口气，就这么高兴了一下午，到了傍晚，二人结伴回到皇城时，听到一个震惊整个京都的消息，京城恶霸秦皓，蔡坤等人今日被两个不知道哪来的小子打得半死扔到了刑部府衙。

        二人心下一惊，彼此对视了一眼，驱马向皇城奔去，等到了宫城，林啸向守卫的禁军问话，得知女帝燕小五还未回宫，两人心下一咯噔，怕是出事了。

        林啸向一旁的燕云天道：“燕将军先回宫，我去找皇上和五郎。”

        燕云天脸色极为沉重忧愁，却仍是向林萧点头：“有劳统领了。”

        林啸点了点头，顾不得说什么，便骑马往东行去。

        直到林啸不见了身影，燕云天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的进了宫门，刚行不到三里路，便见宽阔的朱雀大道上，女帝从前面走来，林啸忙奔了过去，下马跪在地下行礼：“臣参见皇上。”

        “起”只听的女帝低沉道，声音平静无波，却让林啸更加胆颤心惊，跟在女帝后面一路沉默，到了宫门听到秦昭忽然出声：“派个人告诉燕将军，小五在燕夫人那边住下了。”

        “是，”林啸恭敬应到，跟着女帝又走了一段路，秦昭忽然转身到：“你跟着我做什么？”

        林啸被秦昭动作吓到，一时无语，过了好一会才回到：“若是陛下无事，那臣就先行告退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秦昭，见秦昭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等看不见了女帝，林啸忙走到一处，向自己心腹吩咐道：“你去周府给周宣大人传个信，这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因得秦昭这几日出去，便令周宣早一点回府，吃了饭正与夫人说了会话，便听得外面的随从来报，说是有人求见。

        周宣问道：“可知是什么人？”

        随从摇了摇头：“并没有报上名号，只是递上了腰牌，说是找少爷有急事。”

        周宣伸手接过，看清了腰牌，让随从下去，转身对夫人道：“宫中怕是出事了，今日你早些睡，莫要等我。”说着便往外去。

        等周夫人回过神来，早不见了人影，只得让丫鬟追着去送披风。过了一刻，见丫鬟回来，手上还拿着披风，周夫人忧心忡忡道：“希望不要出什么大事。”一声悠长的叹息缓缓地从内室传出。将至的夜幕，一辆马车向皇城急速的驶去，这一去不知将掀起多少血雨腥风？

        等到了宫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宣下了马车，却见林啸等在宫门旁边，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道。

        “统领大人，皇上可是出了事？”周宣急切问道。

        “没有，”周宣一颗心还没放下来便听林啸说道：“陛下虽然无恙，但恐怕京城有大事要发生了。”

        林啸话题一转问道：“周大人可听闻了今日京城中发生的事情？”

        周宣点点头：“大人指的可是秦皓，蔡坤之流？”

        见林啸点了点头，周宣有些疑惑，问道：“可是与皇上有关？”

        林啸也没卖关子，直言道：“今天，皇上与燕家五郎出了宫，却没有去西山军营，等我与燕将军回京时，却听闻秦皓，蔡坤等人被人打断了腿脚，丢到了刑部府衙前，城里传言是两个陌生男子所为，酉时，才见皇上一人回了宫，虽然皇上的面色和平静，”林啸停顿了一下，没有往下说，

        周宣眉头紧皱，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往紫宸殿去。

        两人到了紫宸殿，向宫人知会了一声，一会见女帝身边侍候的王喜公公出来，压低了声音对他二人道：“皇上正陪着小皇子吃饭，不知两位大人可是有急事？”

        周宣沉吟了一会：“既然皇上在吃饭，我们二人等候便是，等皇上用完膳，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大人客气了。”王喜面上笑着道。

        周宣迟疑了一会，又小声问道：“向公公打听个事。”

        因为秦昭素来对周宣和善，王喜有心卖周宣个好，便笑着应道：“大人尽管问便是。”

        “不知今日皇上的气色如何？”

        王喜一愣，不知周宣为何有此一问，回想了一下女帝回殿时脸色平常，得知小皇子还未用膳，逗趣了几句便陪着小皇子用膳，倒是女帝今日回宫比往常晚了些，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王喜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毫无变化，笑着回道：“大人这话问的，陛下的气色自然是极好，这不开开心心正陪小皇子吃饭呢。”

        周宣自知问不出什么，便笑着谢了王喜，与一旁的林啸候在门外，到也没等多久，见女帝便出来了，诧异的看了一眼周宣，林啸：“你们先去勤政殿，我一会便过去。”说着便转身进了殿内。

        周宣由于燕家一事见了秦昭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后又被秦昭调至御前，与秦昭也颇为熟悉，听秦昭一说，便拉着林啸往勤政殿去。林啸见周宣与秦昭的举动便知自己让人给周宣送信没错。

        两人在勤政殿坐了两刻，便见秦昭从外面进来，此时的秦昭脸色早没了刚才的温和，肃着一张脸，身上压抑着一种肃杀之气，周宣林啸二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站在一边向秦昭行礼，见秦昭坐到上座，对他二人道：“坐。”

        二人见秦昭沉着一张脸，丝毫不敢多言，连忙乖乖的坐下。

        周宣酝酿了许久，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您还好吗？”

        林啸一听，心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看这脸色能好吗？这不是问了句废话。

        见秦昭忽然扯了个冷笑：“我很好，不好的会是别人。”两人被秦昭话里的血腥之气吓得齐齐打了个寒颤，默默地坐在椅子上装鹌鹑。

        过了一会，等秦昭平平复了声音问道：“你二人可知道秦皓那一伙都是些什么身份？”

        二人听闻秦昭所问，心里默默地为京城的霸王团伙点蜡。

        周宣沉默了片刻，直言不讳道：“与秦皓往来的是蔡坤，张鼎，李之辰，秦皓是大长公主的嫡子，蔡坤是户部侍郎的次子，张鼎是礼部尚书的小儿子，李之辰是定远候的嫡子。这四人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经常仗着权势，欺压百姓，弄得民不聊声，四人家世浑厚，百姓即使申诉也是投路无门。”说到最后周宣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

        林啸见周宣言辞毫不修饰，便知周宣冒着得罪皇室，朝廷重臣的风险想要整治大烨的风气，在心里生起了敬佩之情，却也替周宣捏了把冷汗。

        这其中的秦皓乃是大长公主的嫡子，女帝的亲堂弟，甚至还冠着皇室的姓，年纪不满十六便被女帝封了安乐候，足见帝宠之盛，如今周宣想要查办此人一个不小心便会惹怒女帝。更何况两年前的前车之鉴可谓历历在目。

        林啸思绪不由得想到了两年前，一封血书被递进大理寺，便是状告秦皓奸杀人命之事。上告之人乃是外地来京的一商人，在京城开了家不大不小的玉石店铺，带着一对儿女上京城走动，却遭来横祸，仅是不小心冲撞了秦皓，便招致报复，其女被掳走为保清白自杀而亡。

        更令人发指的是秦皓还嚣张的将尸体送还，商人悲痛之下，使了许多钱财终于一纸血书告到了大理寺，当时周宣的祖父力审此案，但因着大长公主和女帝权势的压制，不仅没能还商人公道，还被反诬成商人之女勾引秦皓，刺伤秦皓才被打死。原告的商人更是以“污蔑皇室之人”的罪责被当场仗责五十，抬回去没过两天便去了，京城传言商人的儿子扶灵回了乡，再无音讯全无，可他们这些人心里却清楚很：哪里是回了乡，怕是下地一家团聚去了。

        一桩冤案就这么明晃晃的发生在京城。此事之后秦皓之流越发的嚣张，百姓自知投路无门，只能躲着这群人走，即使事情落到了头上，咬碎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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