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先生救场
第二场比的是”乐“
几个学子上前抽题,弹奏的曲目都是大烨“乐”课要求教授的曲目,只是其难度各有不同。说起“乐”秦昭更是一窍不通。
比试的时候,秦昭听得昏昏欲睡,头差点磕到桌子之时,却突然听到礼官敲锣通告此局国子监胜出,秦昭被这乍然一声激得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等秦昭往左右一看,却见身边的学子都红了眼眶,面上一片愤然,秦昭疑惑地看向周宣。
周宣低着头,小声道:“云山书院与国子监这次抽到的的题目难度差距非常大,冯凌抽到的广陵止息,此曲乃是根据聂政刺韩王的故事而谱,这一琴曲中感情慷慨激昂,气势宏伟,非大家难以弹奏,虽定在乐课中,本意却在陶冶情操。”
周宣停顿了一会,声音压得更低“而且听冯凌弹奏时琴声凝滞,音色低沉,似乎琴弦有些问题。”
秦昭闻言向一旁的冯凌看去,见他双手用袖子微微遮掩,低眉沉默,神情中郁色难掩,身旁的学子皆担忧地看着他。
而旁边的宁绍皱着眉头,突然伸手将冯凌的双手拉出,见少年十个手指应用力控弦,,已是一片红肿,右手的几个指头上还被琴弦割破,因为宁绍的动作刚凝痂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四周的少年先是呆愣,反应过来气得眼睛发红。
“这群卑鄙小人,事先练习曲目也就罢了,竟使出如此手段。”
“实在过分,”就连一旁素来脾气温和的沈修文都不由得气得脸色涨红:“我就说为何冯凌完全没发挥出往日的水准,原来如此,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耻,为了赢竟使出这般下流的手段。”
被围在中间的冯凌只是微微皱了眉头,面上却十分平静:“沈兄放心,只是小伤,画的比试我还是能上场的。”
“上什么上,手伤成这样,你在底下安心坐着,后面我们去比试,欺人太甚。”沈修文咬牙切齿道。而一旁的宁绍沉着脸,将拳头捏捏的咯咯作响。
秦昭听闻,脸色已是冷肃一片,眼里的寒光看的周宣手脚发凉。
他二人想的自然不是学子们之间的为了输赢使出的龌龊手段。而是两家书院代表的世家与寒族间的斗争,国子监的学生能事先拿到曲目,暂且可以说家中父辈的关系。
但书院大会的乐器皆由礼部保管,比试时一应统一发放,琴弦上的手脚分明是官场之所为。想到之前科举舞弊一案洗刷了景山书院学子的冤屈,为景山书院澄清名声一事,秦昭不由地多想,他们如此苦心积虑的想让景山书院输掉,怕是猜测她有提拔重用寒门的意图,故而先一步打压。
秦昭冷冷一笑笑,可真是深谋远虑。
周宣想的差不多,故而看着秦昭冷笑,全身发寒,这几个月来,周宣已经十分了解女帝的个性,陛下分明是个刺头,谁跟她横,她就让你彻底横不起来,看陛下这样子,分明是准备搞大事的节凑,某些人怕是要凉了。
在周宣缩着脖子,忐忑不安时,第三场比试开始了,竟然比试的是武。礼官刚宣布,就见宁绍双眼乍亮,霍然起身,大步往殿中去。礼官带着几个比武的学子出外面去选择兵器。
秦昭和着一旁的学子聊天:“不知宁绍会用什么兵器?”
沈修文沉思了一会:“我猜测是长/枪,先生提点之后,宁绍便每日开使演练枪棍,我估计长/枪的可能性比较大。”
秦昭点点头,又问道:“这时突然用长/枪,是不是太突然了,宁绍有胜算吗”听着少年弃用练了十数年的重刀,秦昭不由得有些担心。
沈修文却是微微一笑,显然十分胸有成竹:“先生不必担心,自先生提点,宁兄开始使用枪槊,我们才知道宁兄的枪/法十分了得,武艺娴熟远胜于我。国子监的褚封,容尉绝不是他的对手。”
二人刚说完,便见一群学子手里拿着挑选的武器回来。果见宁绍手里拿着长/枪。再看国子监的褚封选的马槊,两人相对而立,抱拳行了礼也不多言,两人正准备开打。
却听得前殿一人朗声道:“慢。”
众人的目光被这一声吸引,皆好奇地转过去,见是右下首的谢怀瑾突然起身道:“武帝最初举办这书院大会旨在以文武会友,给书院的青年才俊一个展示的机会。而这舞刀弄枪稍有不慎,怕是与书院比试的初衷相悖,故而我建议这兵器皆换成木棍,即不伤人,又能达武艺切磋之意,不知几位大人意下如何。”
上面的几位大人左右商量了片刻,由白太傅开口道:“此举甚好。”
几个少年手上的兵器换成手腕粗细的木棍。却听得谢怀瑾又道:“我还有一个提议,这比试的输赢准该有个评判,这木棍虽粗钝,接连打在身上却又不好受,万一某些学子为了输赢负隅顽抗,怕是不美,故而我建议这木棍若是脱手,或是断了皆为输,再者也要规定个范围,有一方出了这范围也算输,即点到为止,又能保证观看学子的安全。”
“好,照谢先生之言去办。”
几个侍从划了界限,比武正式开始,见宁绍开始便主动出击,一根木棍使得虎虎生威,逼的褚封防守不断,根本没有机会使出招数,好在褚封武艺也不错,接招无数,毫不落败,两人棍棒相接,招招全力相赴,正酣战之时,听得褚封的木棍砰地一声断掉,宁绍从上劈下的木棍骤然收力,刷的将木棍收回手。此番比试宁绍胜出。
见褚封往回走,与出来的一个国子监的学生擦肩低声言语,便见国子监换人上来。
秦昭目瞪口呆:“这难道不是胜了吗,还搞车轮战?”
对着秦昭没见识的样子,周宣已十分平淡:“武试的环节共有六场,每个书院各派三位学子出赛,直至最后一局胜了才算赢了武试。”
却见女帝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田忌赛马。”
一旁负伤休息的冯凌面上抽搐,合着我们是马?
第二位上场的是国子监的容尉,刚刚褚封虽然已告知宁绍此人的力气极大,但刚一接招,虎口被震得发麻,还是令容尉心里一惊,越发的提起心思,仔细应对,对着宁绍的招式也不再硬接,能躲则躲。
于是便出现宁绍追着容尉连连出招,容尉身形灵活处处闪躲的场面。
沈修文看得不由皱眉:“这容尉分明是在消耗宁兄的体力,宁兄这是气昏头了,怎么光顾着蛮打?”
秦昭一脸平静:“不必担心,宁绍不是愚笨之人,不会犯上次的错误。”
秦昭话刚说完,见宁绍使着木棍正准备以力破之,容尉见此心下一松,对宁绍蛮打的做法已觉得有些应对之策,却不料宁绍虚晃一枪,木棍右转,左手快速一伸,容尉手中的木棍便被生生夺了过来。
见宁绍退后两步,出言道:“多谢容兄放手。”脸上是少有的笑意。
对面的容尉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但碍于众人的面,只得冷哼了一声,愤然下场。
景山书院这边看的却是一脸高兴,国子监已有二人落败,剩下的一人武艺不及褚封,容尉良多,景山书院这一局必胜无疑。
一众人暗爽之时却突然听得邵廷出列道:“正如谢兄所说,书院比试是为了给青年才俊展示的机会,在下不才,自认为担得一声青年,何况我师从国子监,今日代表国子监出战也算合乎情理吧?”
还未听谢怀瑾回答,座上的谢家主谢明华便道:“少将军自是青年才俊,又不涉及评判,为国子监出战自然合乎情理。”
“按此番说法,我景山书院的青年才俊皆可出场了?”谢怀瑾面上不显丝毫怒气,微笑问道。
“自然如此。”
上面的争锋相斗,景山书院闻言却是炸了锅。
“这国子监好生不要脸。”
“这少将军出场算什么,宁绍就是比得过也不能胜,更何况少将军武艺高强,在京中少有敌手。”
沈修文,褚封面上皆是一派沉重,看着邵廷的请求已被同意,心中着急万分。
秦昭也被这操作骚的无语,不由地看向周宣,那眼里明晃晃地指责:你表哥果然不要脸。
却见沈修文忽然看向这里,眼睛亮的吓人,秦昭心里咯噔一声。
见少年面带恳请,神情真切:“先生,您也不忍心宁兄这般有前途的少年断送前程吧?”
秦昭被这番话震的发懵:“这不就是一场比试吗,有你说的这般严重?”
见沈修文狂点头:“先生有所不知,宁绍一心从戎,家族如今没落,在京中能进的也只有龙骧军,即使少将军宽宏大量,但底下的龙骧卫知道宁绍曾挑战少将军威严,怕是日后在军中定然不会好过,他军中又无人,恐难有出头之日。我知先生十分赏识宁绍,还请先生救他。”
未等秦昭回答,周宣便严厉拒绝,沈修文也未多说,只是给书院学子一个眼神,便见周宣被众学子围住,七嘴八舌的劝道
“周大人救命”
“周表哥您就放心吧,先生的武艺十分高超。”
诸如此类等等,吵得周宣根本插不上一句话。
沈修文见秦昭面没有难色,脸上不由严肃了几分:“少将军威名确实……”少年停顿不语,许久眼神落寞:“是我为难先生了。”
秦昭看着少年可怜兮兮的表情,有些迟疑:“可我并非景山书院的先生,这恐怕不好吧……”
沈修文见秦昭意动,连忙道:“先生哪里话,只要您有本事,教的了我们,就是我们景山书院学子的先生。”
秦昭面无表情道:“那怕是天下有本事的人都是你们景山书院的夫子了。”
沈修文被拆穿也不见尴尬,露出一副傻笑的样子笑:“先生不要多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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